新笔趣阁 > 隐龙秘术 > 《隐龙秘术》58.058铁笼山
    李余笑笑说:“那白董,现在珠子也到手了,咱们也该打道回府了,果儿这小混球这么些日子里没被管教,只怕心子又野了。”

    白灵君说:“我那两个丫头也是,指不定眼泪巴巴地盼着我回去。”

    二人相视一笑。

    李余带着征询的口气说:“那,咱们一路玩着下山去,到了山下再坐飞机回去好不好?”

    白灵君轻轻抿了抿嘴:“可以啊。只要你李高人不怕外面的世界没了你的帮扶,给乱了套。”

    李余说:“我哪儿管得了那么宽啊,苍生自有苍生命。己身不渡,何以渡天下?”这些都是许久以前白灵君跟他说的话。

    他顿了顿又说:“我也乏了累了,想尽情歇歇,痛快玩玩。去看看这山山水水,稀奇古怪的新鲜玩意儿。”

    他说这话的时候,猛然发觉白灵君的眼睛带着一丝红,惊声问:“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惹你伤心了?”

    白灵君擦了擦眼角,扯起一笑说:“你还真高看你自己,我哪有什么伤心难过的事,兴许是累了。”

    她说着,轻轻闭上了眼,去感受这一千多年间,失却了的温柔。

    额上却是忽然一暖。

    李余轻缓的呼吸声传到了她耳根里,身体的热度也近在眼前。他将唇轻轻地碰到白灵君的额上,眼中带着赞叹和钦慕的神色,似乎这个人,比他怀中的养元珠还要珍贵百倍。

    白灵君撑开眼帘,张大了眼去看李余。

    她得好好看看这个人,看看他在这一千多年的轮转里面,过得开心不开心,有没有因为她不在身边,而泛起那无尽的空虚,又有没有因为她的陪伴,而感到快意和满足。

    她看得很细,细得不想去错过一根头发丝。结果叫她看清楚了。他没有变,他依旧是他。

    百年过去了,千年过去了,他都没有变,还是和初见之时那般溺爱着自己,宠着自己,宁愿自己多吃点苦,多受点累,也不要委屈了她,宁愿陪上自己的性命,也要她好好地活着。

    她突然抑制不住自己颤抖的内心,“哇”地一下哭出声来。

    李余顿时慌了神,他不知白灵君为何怎么了,为何要说哭就哭。

    他不知,她想把这沉淀了千年的泪水,一次性地流干,她想把这积攒了千年的苦楚,一次性地放完。

    而后,她便再也不需要哭泣,也再也不需要痛苦。

    她不需要他知道什么,忆起什么。她的眼泪知道。

    眼泪知道那天我失去你时撕心裂肺的痛,眼泪知道我重新得到你时这心里的暖。

    而这时,他将她拥进了怀里,暖洋洋的胸膛,护着她。

    “哭什么呐,傻姑娘。”他轻轻地说,“有我小李哥在这儿,你就别哭。”

    “哭了怎的。”她说,“我爱哭就哭,爱笑就笑,要你管。”

    他牵嘴一笑:“笑可以,哭就不行。你要哭了,我得心疼啊。”

    白灵君噗呲一笑:“油嘴滑舌。我见你自在得很啊,没见你多大心疼。”

    “疼啊,刚还疼得紧,不信你摸摸。”说着就抓着白灵君的手要她去摸。

    白灵君极不领情地挣脱那手:“脏死了,谁摸谁倒霉。”

    她正说着,李余突然凑上前来,在她的唇上吻落。

    她顿有些滞吸,呼吸也停顿了,慌乱不跌地想要挣脱。结果自己那嘴不听话,不但挣不掉,反倒沾住了一样,还越沾越紧。

    于是变着花样的吻。

    吻完之后,白灵君抹了抹嘴,喘几口粗气:“哟,好啊你小李哥,吻技不错哦,平日里没有少练吧。”

    李余老脸一红:“嗨,我是个啥德性你不知道啊,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还吻技,你也忒挤兑我。”

    白灵君坏坏地看着他:“我不信。”

    李余急了:“这样,我对天发誓,对着我师父发誓好不好?”

    白灵君说:“发吧发吧,反正你怎么说我都不信,男人就没一个好。”

    其实她当然是信的,她就爱看他急,就爱看他只疼自己一个。

    看李余还在那里喋喋不休的解释,她说了一声:“好啦,信了信了,真是怕了你了。”李余这才舒一口气,擦了擦汗,看来很是欣慰。

    他们收拾了包袱,下了山去。

    一路上都是牵着手,跟出门郊游一样,哪儿管得上人间沧桑,世道浮沉。那远处朦朦胧胧的山,天边的淡淡薄薄的云,还有迎面温温软软的风,都是那般的生动有趣。

    何为逍遥?此即是逍遥。

    然则,但居凡尘,总有牵绊,但处凡世,总有变故。

    尤其在是这阴阳逆反之局。

    下到山脚,手机才渐渐开始有了信号。白灵君给飞机师打个电话过去,等了两三个小时的样子,便看见直升机突突突地开了过来。

    其间这两人喝了点水,吃了点东西,又谈了会儿心。没有接吻,李余就是个清澈的大孩子,而白灵君则是个千年老单身,这太刺激的东西,小心脏受不了。

    飞机师打开了舱门,让二人坐了上去。白灵君瞅着那人面色有点不多大好,问了一句:“怎么了?还在为我那日吵你的事生闷气呐?”

    飞机师连连说:“哪儿敢哪儿敢,白董批评我,那是为我好。只是您二位不知道啊,在您们进山的这几天里,外面这世道愈加是乱了。”

    “哦?”白董饶有兴致。

    飞机师喷着唾沫星子说:“前几天啊,听说东北那地儿闹妖怪。十来只妖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个个都凶神恶煞,逮着人就杀,这普通人根本拿他们没辙,等军队赶来的时候,早就开溜了,鬼毛都寻不着一个,等军队去了,又从哪地儿冒出来,搞得个鸡飞狗跳。

    “还有,不单是东北,各地都在大大小小的闹,还有些妖怪团伙公然占了个山头,跟政府军对着干,又弄啥结界来着,军队根本开不进去,开进去了也是个死。这世道乱了啊乱了,人心惶惶的啊,日子没法过了。”

    白灵君问:“南临市呢?闹得凶不凶?”

    “南临市倒还不是特别厉害,闹过几次小的,有一次还闹到咱府上来了,还好有霓裳姑娘和小蝶姑娘在,一刀一个,都给他们剁啦。”

    白灵君关切地问:“霓裳和小蝶她们没事吧?”

    “托白董的福,二位姑娘好着呐,就日夜里盼着白董平安无事地回家了。”

    白灵君“嗯”了一声,就知道这两个丫头惦记着她。

    他们这边飞边聊的,慢慢地飞了二三百公里远。飞机师说:“白董,刚我过来的时候,天气预报说前面有暴风雨,咱们安全考虑,多绕点远路啊。”

    白灵君说你是飞机师,你拿主意。

    他们向南面绕个一圈,取道邬林,沂州,再往北折回南临。

    飞抵沂州的时候,正巧下起了稀稀拉拉的小雨,看来今儿是个阴沉天气,各地都在下雨,那点点的雨花滴滴答答落在机身上,似在弹奏一首动人的乐章。

    而几人并没有惬意多久,天色突地一沉,而后电闪雷鸣,似乎又要变天了。

    白灵君质问说:“不是说绕了个弯能避过暴风雨吗?怎么还是撞上了?”

    飞机师一脸无辜地说:“这个真不知道啊白董。咱们飞快点,兴许能在暴风雨来之前就飞过去。”他说着便加速了飞行。

    一路低飞,飞到了沂州市与墨田市的交界处。这里有一座山,叫铁笼山,山内富含铁矿,黑中带一点红,山石峥嵘怪异。这座山外界一度闹得很凶。因为先前有一对工人在挖掘的时候,从山石中间,挖出一具白骨来,当时也没太在意,常年开采的,哪儿能不倒腾出一点怪东西来?

    工头一嗓子说不管那么多继续挖,挖着挖着就更加不对劲了。

    他们挖出了一个大洞,洞里面全部都是白骨,一堆一堆的,团在了一起,成了个十来米直径的球。

    这下谁也淡定不了了,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骨头,看着特别瘆人。

    工头当即就说咱们走吧,这地儿怨气太重,不能再呆了。当时他们十来个人就全部撤离了矿坑。

    但这事儿没完,第二天,那群人里面就有两个说不舒服,头疼,心里还发慌,检查也查不出毛病,下午就开始吐,把苦胆水吐出来了。也请了道士驱邪,不顶用。第二天,更多的人开始头疼心里慌,然后开始呕吐,这样拖了个十来天,那十来个人,没有一个活下来。死的时候,全都受得皮包骨头,黑黑的眼圈。

    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而后那座山就再也没人敢去了,都说它是个不祥之地。至于那一大团死人骨头,是怎么来的,又为什么夹会在山里,都没一个人说得清楚。

    这事满世界都知道,老实说即便是这么高高地飞吧,飞机师都不想打那山经过,看都不敢看一眼,所以远远地绕了过去。

    这时候却听见白灵君来了一句:“你往山上飞飞,我看那里有点东西。”

    飞机师立马苦着脸:“白董,这?”

    白灵君说:“你怕什么?我不在这里的吗?还有李高人在,能出个什么事来,是吧李高人?”

    李余知道白灵君是在挤兑自己呢,干笑一声,而后说:“师傅,还真要麻烦你往那边去一下,我刚瞧着也不对劲。”

    飞机师这才无奈了,说了一声好吧,提心吊胆地驾驶着飞机,向铁笼山挪了过去。

    离得近了,那狰狞怪异的山石尽收眼底,白灵君与李余看得清楚,何止是不对劲,简直就是要命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