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最强狂暴皇帝 > 《最强狂暴皇帝》第356章
    “怎么回事。”张金称有些失神,喃喃的道。

    “还是先走吧。”孙宣雅又看了看东面的火光,暗想官军有备而来,否则也不会在此刻攻破城池,而那杨善会……孙宣雅不由心里有些哆嗦,忙向张金称提出建议。

    “这……”张金称有些犹豫,这时,又有一名盗匪跑来,气喘吁吁的道:“大当家,顶不住了,兄弟们顶不住了。”

    “该死!”张金称大怒,一拳打在一棵树上,顿时树干摇晃,无数落叶纷纷掉下。“张兄,如今不是生气之事。”孙宣雅上前一步,劝道:“我等还是先退出平恩吧。”

    “哼,老子一定会回来的!”张金称狠狠的道,一挥手,道:“叫上兄弟们,出西门,去武安!”

    众盗匪顿时乱成一团,张金称那厮也赶回房中,喝令几个士兵收拾金银珠宝。这时,他一回头,看见二狗子这小子正和一个放荡女子在那依依惜别,想起至今不举的事情,顿时大怒,喝道:“二狗子,给老子滚过来。”

    二狗子暗叫一声不好,他深知老大为何郁闷,所以最近行事小心,深恐被张金称抓住把柄,“可恶的臭娘们。”二狗子心中嘀咕,要不是这娘们故作风骚,做出一副舍不得的模样,那里会被老大看见,激起心中的愤怒?不过他心中想着,脚下却是不敢迟疑半分,一溜小跑,赶到张金称面前,一脸的媚笑,道:“大当家。”

    “说,是不是你勾结官军?引他们进城?”张金称借故发挥,倒是一脸悠然的问着。

    “大当家,不是我啊不是我!”二狗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眼泪汪汪,只求来个青天老爷,帮自己洗清冤情。

    张金称臭骂半响,方才解了一口恶气,他也就是想吓吓这厮。二狗子虽然有诸多不好,但随自己起义,一向颇为忠心,断不会做出这等事情。

    这时一名盗匪上前,道:“大当家,已经收拾好了!”

    “好,快走!”张金称喝道。

    可是他话音未落,只听一声:“哪里走!”一个少年,从院墙上飞下,手中长枪斜指,闪着冷冷的寒光。那少年冷哼一声道:“张贼,看清楚小爷是谁!”

    借着昏暗的灯火,少年一张英俊的脸庞显得是那么的恐怖,张金称不由失声叫道:“是你!”

    少年正是苏烈苏定方。当年他随父亲聚起乡勇,负担起保卫家乡的职责,多有恶战,可是他父亲苏邕一场恶战,误中张金称奸计,为国捐躯。自此后,他常思手刃仇人,能够为父报仇。如今这贼人如惶惶之犬,正是他报仇的时机。所以他在平恩城中并不耽搁,直奔县衙,便是要取张贼首级。

    “哈哈!”张金称见苏定方仅是单身而来,就算这苏定方虽然勇猛无匹,有万夫不当之勇,但自己身边尚有数十人。自己要走,却也拦不住自己。张金称冷笑一声,喝道:“兄弟们,剁了他!”他举刀欲战,那边孙宣雅却是赶了过来,喝道:“张兄,如今不可恋战,还是先撤为妙!”

    “这……”张金称有些犹豫。苏定方如鬼魅一般,纠缠自己大半年了,还真是有些烦躁。如今他孤身而来,可是个大好的机会,他怎甘心失去良机。

    “张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今官军已经攻进县城,恐怕转瞬即到啊。”孙宣雅劝道,心中却是暗想:“妈的,要死你自己死,再不走老子可要自己走了。”

    “好!”张金称冷笑一声,喝道:“二狗子,拦住他!”说着,拔腿便走。

    倏地,寒光一闪,一声厉喝。一个身影却是挡在了他的面前,“张贼,那里走!”苏定方举枪就刺,枪起风生,端的是迅捷无比的一击。

    张金称大吃一惊,想不到几月不见,苏定方武功竟是精进如斯,措不及防之下,几乎被刺中,幸好孙宣雅举刀来援,这才狼狈窜出。二狗子取刀在手,大喝一声扑了上去,苏定方只是随手一扫,荡开二狗子大刀,又是一连刺出几抢,快逾闪电,枪枪不离张金称的要害。

    张金称一时为苏定方气势所迫,竟是连连后退,手中鬼头大刀只能勉力抵抗。随即,几名盗匪赶来,手中刀枪齐下,全向苏定方身上胡乱招呼。苏定方只能回到自保。他武艺虽是出众,毕竟单身入虎穴,盗匪人数众多,一时陷入了苦战。

    苏定方陷入苦战,可是平恩城内,其他各处,官军连连告捷。身在大营中,彻夜未眠的杨浩得到的是接连不断的好消息,盗匪在东门城破之后,接连败退,奈得官军英勇,奋勇杀敌,在一个时辰之后,平恩县城已经收复大半,且盗匪已无战心,纷纷向西门逃窜,显是欲奔走武安。

    “进城。”杨浩下令。

    “王爷,如今城中尚未完全平定,盗匪仍有不少,还是等杨将军克复全城,再进城不迟啊。”一边,张奇劝道。

    “杨将军在城内厮杀,我却在这不能帮上忙,实在有愧。”杨浩道,他只恨自己武艺不精,不能上阵杀敌。想想自己若是能一身铠甲,手中长枪仍有鲜血滴下,在万军之中驰骋纵横,那将是何等的飒爽英姿?

    “既然王爷如此,还请亲卫随行。”张奇再谏。杨浩点头答应。

    当太阳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城墙之上,杨浩终于进了城门。

    整个平恩城内,除却一些地方因盗匪逃窜之时,故意纵火,官军尚在扑灭之外,基本已被平定。

    “王爷,这位便是平恩义士。”闻讯赶来的杨善会笑着介绍。他的身边,站着一位青年,身材魁梧,剑眉横竖,端的是相貌堂堂。

    “小民程名振参见王爷。”那人跪拜参见,手中裹了绷带,显是受了一些伤。

    “程义士请起。”杨浩上前一步,扶起那人,问道:“不知伤势如何?”

    “多谢王爷关系,只是小伤,并无大碍。”程名振道。

    “如此就好。”杨浩点头,正要说话,忽地,城外远处,一片灰蒙。

    “报!”一名小校上前,跪下道:“王爷,城外有大批人马,正向平恩行来。”

    “可知是何人?”杨浩微微皱眉,官军攻伐一夜,若是有盗匪来袭,倒是有些麻烦。

    小校正欲说话,只见城外数十骑,如流星般,直奔城下,其中一人喝道:“城上的贼人,还不速速开城投降!”

    杨善会脸色一变,正要上前,却被杨浩拉住,微笑示意。杨浩上前,喝道:“你是何人?”

    “哼!”那人冷哼一声,道:“本将乃是武安郡云骑尉,汝等既知本将到此,还不出城受降?”

    “大胆!”早有张奇出列,冷哼一声,道:“你可知这位是谁?”

    “自然是盗匪贼人!”那人冷笑。

    “这位乃是当今皇上之侄,秦王杨浩,清河郡郡守!”张奇喝道。

    “下官参见王爷,还请王爷恕下官甲胄在身,不能行礼。只是,不知王爷为何不在清河,却在武安郡内出现?”那人高声叫道。

    “大胆!”杨善会也是忍不住出来呵斥。想自己带兵好不容易收复了平恩,这些家伙就出来坐收渔翁之利。

    “好了。”杨浩制止住,他看了看愤怒的杨善会,又看了看张奇,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如今国事艰难,而这武安郡还只顾着争功,大隋有这些人,如何不亡?他深深的闭上眼睛,吸了一口气,压制住心头的愤怒,道:“收拾人马,回清河去吧。”

    “王爷!”杨善会、张奇两人上前一步,正要阻止。杨浩却是摇摇手,道:“不必多说。我心里明白。”两人怔怔的看着杨浩迈下城墙,唯有相视苦笑,辛苦了一场,却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哦,对了。”忽地,杨浩回头,杨善会、张奇两人眼中一亮,还以为杨浩改变了注意。“程名振,我看你颇有才能,不知可否与我回清河?”杨浩笑着问道。他心中透彻,早将适才的情形忘掉。

    “小民愿追随王爷。”程名振大喜,对于武安郡的这帮官员,他早已失望,而观秦王,听清河的亲朋之言,似乎是个明主,道不妨一试。

    “啊,不知苏烈怎样?”杨浩忽地想起,如此名将,他怎肯与他失之交臂?

    “王爷,想是去杀张金称报父仇去了。”杨善会道。他领兵进城,四处砍杀贼人,待收复平恩,寻遍全城,却是不见苏烈踪影,想是去追杀张金称去了。

    杨浩点头,这种事情也是强求不来,他正要说话,这时,又是一骑快马,飞奔而来,只见那人一下马,连滚带爬,到了杨浩面前,喘息着道:“王爷,高士达奇袭清河!”是日食时末,三军用食完毕,杨浩简单将事情述说。

    官军顿时群情激奋。这些郡兵,多是清河人氏,如今县城遭到高士达的侵犯,自己的亲人朝不夕保,是以不顾身困提法,人人请战。

    “出发!”随着一声大喝,官军拔营,骑兵前行,步兵随后,直奔清河而去。

    看着清河郡的兵马渐渐走远,城墙上传来一声叹息。一名小卒上前一步,有些不解的道:“将军,那人虽官位不大,但爵位不小,乃是堂堂的王爷,您这是?”

    “唉。”那人看着渐行渐远的清河兵马,又是叹息,这才回过头,看着这位跟随他多年的亲兵,道:“这虽是郡守大人的命令,本将也能猜出一二。可笑,这就是政治啊。”那人再度凝视了远方一眼,转身下了城墙。

    “报!”远远地,清河郡方向,一骑快马直奔而来,直驱到杨浩前面,道:“王爷,清河郡报。”

    “哦,有什么情况?”杨浩扬眉,清河郡乃是他的根本所在,若是清河有失,不光是自己深受挫折,恐怕以崔、张为首的两家世家大族也会对自己失望,进而不在支持自己。

    “启禀王爷,高士达率兵攻击清河,在来将军的抵抗下,已于巳时撤出清河。”传令兵道。

    “好!”杨浩大喜,道:“来将军功不可没。传令三军缓行。”官军鏖战一夜,接着又匆匆赶回清河,倒是疲惫了,既然高士达已经退兵,那就暂且慢行。

    “可是……”那传令兵有些犹豫。

    “怎么了?”杨浩有些奇怪,问道。

    “王爷,高士达撤退前在城外烧杀抢劫,城外百姓多有伤亡。”那传令兵道。

    杨浩赶回清河,只见城外村庄多被烧毁,无数百姓或在忙着扑灭火势,或在哭泣着安葬亲人。杨浩下马,看着村子内的惨状,心中难过。

    “你们先走吧。我,留下来看看。”杨浩吩咐,几名亲兵还想留下,却被杨浩赶走,他只想静一静。

    杨浩在村子里随意的转着,几乎,处处都闻见啼哭之声,一位老者抱着一位青年哭着,想是他的儿子在这场浩劫中,被盗匪杀死。他走上两步,道:“老人家,人死不能复生。还望老人家节哀。”

    那老者抬起头,看着杨浩,擦了一把眼泪,道:“这位公子,老朽老年得子,那里料到,竟会白发人送黑发人哪。”说着,眼中的泪水仍是掉个不停。

    “老人家。我一定为您孩子报仇。”杨浩站起,心中默默的念着,他顺着河流,沿着村子慢慢前行,满目中,是妻哭夫,母哭子。他心中着实有些愧疚,若不是自己带兵去取平恩,清河郡又怎会无兵可用,又怎会造成这一幕幕的惨剧。

    倏地,河流之上,飘过来一个花笼,上面似乎写了什么字,里面一只火烛,燃的正旺。他将花笼捞起,只见上面字体清秀,显是一个女子手笔,正在诧异间,只听一个声音响起:“小姐,你瞒着老爷出来放花笼,祭奠那些死者,可是我们已经出来好久了,再不回去,老爷怪罪起来,又要惩罚奴婢了。”

    “好了,这就回去。”说着,那女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这次,又死了不少人,也不知道这乱世还有多久。”那女子峨眉微蹙,只听丫鬟一声惊呼,显是看见了那个伤心自责的男子。

    “是他?”那女子道,可是心中,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与他的第一次相遇,是在那个佛法恢弘的大寺庙,然后便是在那醉香楼,遇见那个轻薄的男子。可是,为何到了清河还能看见这个男子?他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依依还有股淡淡的忧伤。而父亲,居然对这个男子大力支持,请了他来吃饭,居然还让自己偷偷的弹起箜篌。她想起那日在这个男子走后,她曾问父亲这是为何?难道就要这样,将他最疼爱的女儿就这样托付终生?

    可是她的父亲,清河郡数一数二的首富崔宗伯却是笑了,轻轻的说了一句话,随即走了。可是,父亲大人的话是真的么?皇后之命?那是我不曾想过的,我只想平平淡淡,看着世人幸福快乐,不再有血淋淋的杀戮,不再有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她轻轻的念着了一声佛号。耳边却是传来一声冷哼:“色狼!”女子定睛一看,却是丫鬟嘴巴一嘟,口中吐出这几个字出来,冲着那个拿着花笼的男子,一脸的生气。

    “你是?”杨浩回过神来,放下花笼,那里面,灯火犹旺。花笼顺着河水缓缓向前流去,希望,那些冤死的人们,在天国会幸福吧。

    “哼。”那丫鬟又是一声冷哼,峨眉竖起,道:“你忘了洛阳醉香楼了?”

    “醉香楼?”杨浩回想,却听见一个轻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好了,不要为难杨公子了。”说着,那个女子从后面走了上来。

    杨浩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拱手道:“小姐,那日听了小姐的仙音,至今仍觉余音绕梁,美不胜收哪。”

    那女子抿嘴微笑,忽地却有觉得不甚适合,脸色一红,正要说话,只听一旁丫鬟哼道:“油嘴滑舌,怪不得在醉香楼行那等无耻之事。”

    那女子看了他一眼,微笑道:“丫鬟无礼,妾身代为赔罪了。”

    杨浩看着女子靓丽的容颜,看着女子的笑意盈盈,一时间倒有些手足无措。

    那女子却是微微躬身,施了个礼,道:“杨公子,妾身先告辞了。”说着,那女子带着丫鬟,带着一身的兰花香味,消失在河边。

    那丫鬟却是忽地笑了起来,道:“小姐春心萌动喽。”

    那女子忽地伸出一两只芊芊玉指,夹住丫鬟的耳朵,笑道:“看你还瞎说。”

    丫鬟连连求饶,待小姐放开手指,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依旧站着的男子,道:“不过小姐,我看王爷对你颇有意思呢。”

    那女子叹了一口气,又想起父亲对自己的话,可是,她的心中,是想嫁一个倾心的男子,哪怕那个男子身无分文。而他,会是那个人吗?女子回头看了看,见那个男子仍在那里,凝望着自己的方向,慌忙转回头,带着丫鬟,匆匆消失在河边。

    高鸡泊。

    窦建德一拳打在案几之上。

    一旁,一个女子劝道:“父亲,可不要气坏了身子。”

    窦建德看着天上的星辰,微微一叹,道:“我等起义,正是为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可是日前行径,和那些个贪官污吏,杀人越货的强盗土匪又有何异。”

    女子轻轻为窦建德捶着肩膀,道:“父亲,今日会上,我听说平恩失守,张金称败退武安?”

    “不错。”窦建德舒服的哼了几声,道:“就连那孙宣雅也折损了不少人马。咦,对了,红线,这次你可去探听到什么结果?”

    窦红线道:“女儿从洛阳回来,听说瓦岗声势颇盛,还攻下了洛口仓,皇上派了张须陀前去平叛。”

    “张须陀?”窦建德沉吟了片刻,道:“可是那败卢明月、王薄的齐郡通守,河南道十二郡黜陟讨捕大使张须陀?”

    “是啊,父亲。皇上封他为荥阳通守,专门负责剿灭瓦岗。”窦红线道,她揉了揉手指,指节卡卡的响了起来。

    “这下,瓦岗可是不讨好了。”窦建德喝了一口水,续道:“那张须陀能征善战,指不定瓦岗也要栽在他的手上。”

    “父亲,有瓦岗在河南牵制张须陀,我们才好在河北发展啊。”窦红线笑着,为父亲蓄满水。

    “河北?哼!”窦建德冷哼一声,道:“若是军纪不严,还是乱杀百姓,也只不过是乱贼而已。”想起白天的事情,窦建德忍不住抱怨,他旋即又道:“可是,那清河郡守是何等人,不仅在清河县先是大败张金称,又取了平恩,好像在清河民间,薄有名声。”

    “父亲,那是个王爷。”窦红线插嘴道。

    “王爷?是谁?”窦建德奇道。杨广对于杨氏一门,鲜有外放。

    “这个,女儿就不知道了。”想起那日情形,窦红线有些好奇,这个冷静的男子,面对她扎在颈上的匕首,谈笑风生,还递给自己水囊。“啊,他叫杨浩。”

    “杨浩?”窦建德沉思,半响,他终于想起,道:“原来是他。”

    “父亲,他是谁?”窦红线问道。

    “他父亲乃是先帝三子,袭起父名爵,是为秦王。但是据说皇上一直带在身边,不知为何竟会外放。”窦建德纳闷不解,陷入深深的思索中。

    与此同时。江都。

    “主人,小的无能,小的罪该万死,不能杀了那人。”一个黑衣大汉跪在地上,对着一个老者道。

    “你是说,此次是漪儿三番两次,阻止你们刺杀那人?”老者道,忽地一拳锤在地上,冷笑一声,道:“好吧,你先下去,我再想想。”

    “是,多谢主人。”那黑衣大汉退下,转瞬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哼,这个逆女。”老者将手中的杯子捏紧,只听一声脆响,那杯子竟是被碎成几片,割破了他的手掌,一股鲜血流了下来,滴在地上,嗒嗒的响。可是他浑然未觉,“老夫,一定要杀了他,不然后患无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