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眼神，就像是一把凌厉的小刀，凌迟着莫凡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爬上去，每往前一步，嘴里就要喊一声我错了！以此告慰我妹妹的在天之灵！”
女人指着舞台的方向恶狠狠的说道，她的意图很明显，是要让莫凡走……不，是跪着爬上舞台。
这份羞辱，对于一个人，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第一反应当然都是难以接受。
莫凡虽然自卑，但也有着自己的底线。
要她道歉可以，可是要让她跪在地上，像狗一样爬着去道歉……她真的做不到！
“我可以道歉，但是……”莫凡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还没来得及把想说的话说出口，女人便抬腿又是一脚。
这一脚，比上一次踹的还要狠，莫凡直接便又向后倒去，索性莫妮眼疾手快及时接住了她，才没让她摔的更狠。
“莫，不要因小失大。”莫妮在莫凡耳边轻声提醒道。
“叶总，礼服和配饰都是由助理去拿的，我们是不会碰的，这次的过失跟莫没有关系，应该找她的助理！”梦琪突然站起来对叶彬说道。
一直在一旁看着这一切沉默不语的叶彬这时也点点头，说：“没错，莫凡，你的助理呢？”
“我……我在这……”小可低着头，从人群里挤了进来，她的眼眶红红的，不知道是因为自责还是恐惧已经哭过了。
“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梦琪朝小可呵斥道。
莫凡是她的朋友，她当然要维护，可是小可在她眼里却只是一个助理，有锅当然会尽力往她头上扣。
从疼痛中稍微缓过来的莫凡一抬头，正对上小可那张无助的脸，以及……梦琪为了她出头时义愤填膺的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莫凡此刻明明是被保护的那一方，但此刻涌上心头的，除了满满的屈辱感以外，再无其他。
小可和她一样，现在都是弱势的那一方，无论她们是不是故意犯了错，现在都只能是任人宰割，连为自己辩解的权利都没有。
而梦琪，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跟叶彬，常藤，凶悍的女人其实是一方的，她虽然把莫凡当成了真正的朋友在维护，但那是因为莫凡跟她是处在同一水平线上的人，反观小可，比她们又低了一个层次。
弱肉强食，作为食物链最低端的生物，小可今天的这个锅，背定了。
莫凡用力的咬着牙，后槽牙咬酸了都不松口，在莫妮的搀扶下，她重新站了起来。
这一次，莫凡不再恐惧，不再愧疚，不再害怕，她冷静的看着在场的所有人，面无表情的走向小可。
“莫凡姐，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啪！”
小可捂着脸，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莫凡，眼睛里写满了陌生。
莫凡冷漠的表情，却未曾因为她楚楚可怜的眼神而有所动摇。
“跪下来，道歉！”
“莫凡姐……”
“我叫你跪下来道歉！”莫凡抬起手，又扇了小可一个巴掌。
小可的泪水和情绪，在此时决堤般的发泄了出来。
“不能怪我，我去的时候那个人交给我的就是这套礼服，我一个小助理刚来这里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有胆子去动er的珍藏品，莫凡姐，你相信我啊！”
“先跪下来，道歉！”莫凡微微抬起下巴，避开了小可炽热的目光。
就在几分钟前，莫凡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
什么叫做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既然改变不了现状，那就要努力去接受现状！
发泄完毕的小可冷静了许多，她看着莫凡，脸上的肌肉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委屈疯狂的抖动着。
就这样对峙了大概有十几秒。
小可突然“噗通”一声，朝着叶彬的方向跪了下去，同时还磕了一个十分响亮的头。
“叶总，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搞清楚，跟莫凡姐没关系。”
“常总，是我的错，跟莫凡姐没关系……”
“跟莫凡姐没关系……”
小可每道一句歉，头都会重重的磕在地上。
偌大的后台，几十个人的围观下，莫凡能听到的，就只有这一声又一声的磕头声。
响头，磕的疼在小可的额头上，同时也疼在了莫凡的心里。
莫凡在心里暗暗的发誓，今日的一切，她以后无论如何都要讨回来！
一定，都要讨回来！
小可的磕头声和道歉声渐渐的小了下去，最后叶彬估计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便挥了挥手，说：“打包东西滚蛋吧。”
叶彬的这句话，听的莫凡顿时松了一口气。
还好，只是让小可离开训练营，没有提赔偿的事情，否则……
然而，还没等莫凡彻底把这口气松下去，胡媚紧接着却又跳了出来。
“爸，我记得柳阿姨临终前说过这条项链是要给叶彬哥哥和我结婚的时候戴的，当时有收藏夹出了十几亿er都没卖，现在却被一个小助理和代言人给玷污了，真是可惜啊……”
胡媚说的是中文，所以在场的人，除了不知道胡媚真实身份的梦琪惊讶到了以外，其他人此刻都是一脸茫然的状态，只是看到了胡媚挽着常藤的举动亲密非常。
“那你说怎么办？”常藤面无表情的问胡媚。
觉得自己总算是出了口恶气的胡媚并没有注意到常藤这时看她的眼色已经变了，指着莫凡道：“让她跟这个笨助理一起滚蛋！顺便赔偿所有的损失！”
“胡大小姐，十几亿，你觉得她赔得起么？”
一道略带沙哑的声音，突然横插了进来，紧接着，一直没有出现的叶飞突然出现在了后台。
他一出场，就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叶家二公子的身份，更是因为，他此刻的装扮十分的奇怪。
他现在竟然穿着侍从的衣服，而且脸色惨白，站在离他近一点的地方，甚至还能看到他此刻的额头上还在冒着豆大的汗珠，好看的眉头也是紧紧的蹙在一起。
叶飞好似，在拼命的忍受着什么痛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