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嗓门又粗又大，吓的莫凡愣了老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说出一句：“不是已经下班了吗……”
“你白天的班是下了，可晚上的呢，告诉你，这个兼职机会可是我好不容易给你争取下来的，你说全勤都给我的，怎么了，现在是不是想食言了？！”
男人没说一句话都带着命令的成分，好久没受过这种对待的莫凡想了好一会儿，才组织好措辞道：“那个，我忘记打工的地址在哪了，你能再给我拿短信发一下吗？”
“猪脑子！”男人骂完这句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不到一分钟，男人就给莫凡用短信发来了一个地址，是一个足浴城，莫凡听龙宇听说过这个足浴城，好像也是龙氏集团的产业，生意很是火爆。
看来李小跟以前的她一样，也很是缺钱，除了正式的工作以外还有兼职，并且同样都要忍受“中介工作阶层”的剥削。
不过跟李小比起来，她好像又幸运一点，琳姐虽然会算计，但很少很她这样大呼小叫的，相比起来，这个剥削李小的人就……
唉，算了，先不感慨别人的遭遇了，她自己还一大堆的烂摊子没有处理。
莫凡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现在已经是七点五分了，现在打车去足浴城还来得及，可是要就这么走了，要联系叶飞就只能明天早上了。
莫凡硬着头皮走到酒店门口，问保安：“叶飞叶总不是往常这会儿就从这里出来吗？怎么今天还没有出来，是酒店出什么事情了吗？”
保安抬头看了莫凡一眼，就又低了下去，不过还好，还是回答了莫凡的问题。
“今天下午就走了。”
莫凡：“…………”
找不到叶飞，莫凡只能先打车来到了足浴城，在足浴城门口，莫凡被一个高个子男人挡住了去路。
男人长的又高又壮，还留着络腮胡，一口的黄牙，一看见莫凡朝这边走来就挡在她面前，用掐着眼的手指着她吼道：“你总算是来了，还是打车来的，看来很有钱嘛，这兼职是不是不做了！”
男人一开口，莫凡就听出来了，这就是刚才那个跟她打电话的“中介”。
因为现在莫凡是李小，所以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莫凡只能够对男人报以笑脸，“不好意思啊，今天下班迟了，班还是要上的，打车也只是为了不错过全勤而已嘛。”
“行了行了，赶紧进去换衣服开始上班了！”男人不耐烦的朝莫凡挥了挥手。
“好，马上去。”能少跟男人说话，莫凡求之不得，她从小到大最害怕的就是这种打扮的男人了，又无赖又不讲理。
因为对足浴城一无所知，这一路上莫凡没少问人，也没少招来白眼，莫凡心里清楚，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外貌的原因，无论异性还是同性都不想与她为伍，就好像多跟她说几句话就会拉低自己的身价一样。
换上工作服，来到工作岗位，已经是八点左右了，她刚来到休息室迎面就走来一个跟她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儿，递给她一个足浴盆。
女孩儿说话的声音很温柔，对待莫凡的态度也不像其他人那样冷冰冰的，耐心的指导莫凡：“等下你拿着足浴盆去201房间，里面缺一个人，你刚来不会按没事，客人觉得不舒服你就解释一下，要是不行的话再派人去换，去吧，记得戴个口罩，客人的脚难免有味道。”
戴口罩的原因明明是怕莫凡的脸惹的客人不爽，可女孩儿却解释成了为了不让客人的脚熏到莫凡，女孩儿的这个举动确实很暖心，不过莫凡却没有多少感动。
以前在职场里，她不是没有见过那种不仅不对她区别对待，反而还特别照顾她的人，一开始莫凡会很感动，以为自己终于遇到了好朋友，可是直到亲耳听到对方在背后说她的坏话，而且是特别难听的那一种，莫凡就明白了，这种人看起来是对你好，实际上只不过是为了维护自己善良的形象，让自己在普通人群里更突出而已。
眼前的这个女孩儿虽然有可能是真的善良，但……也许是莫凡心情不好，对这个女孩儿，莫凡莫名就没有那种投缘来电的感觉。
按照女孩儿的指示，莫凡来到了201房间，推门而入的那个瞬间，她的嘴巴瞬间就因为惊讶张大了。
好在，她戴着口罩，所以房间里无论是客人还是同事，都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
莫凡强压下因为震惊而颤抖的心尖，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把客人的脚放进了洗脚盆里先泡脚。
从始至终，莫凡都没敢抬起头来看眼前这位，或者这个包间李的其他客人。
因为这些人对她来说，既熟悉，又陌生。
尤其是她服侍的这位客人……竟然就是她自己！
莫凡怎么都没想到，她才来足浴城上这一天班，就好巧不巧的碰上了一同在er里接受培训梦琪，胡媚等人！
而且她还恰巧就来到了这个包间里，服侍的对方竟然还是她自己！
莫凡给“自己”擦脚的时候，抬头悄悄看了“自己”一眼，从别人的角度看上去，app赐予她的那张脸和身材更加完美无缺了，更关键的是她的眼神，看起来比平时要犀利很多。
而且，就在莫凡观察着“自己”的同时，她也在打量着莫凡，甚至嘴角还轻轻的勾起了一丝弧度。
“你怎么戴着口罩，是怕我熏到你么？”
在莫凡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她开口问道。
莫凡愣了下，随即才发现包间里的其他同事都没有戴口罩，只有她一个，显得很是突兀。
莫凡的第一反应就是被刚才那个女孩儿给坑了，可现在的当务之急可不是找她算账，而是要应付她……自己。
莫凡赶忙摇摇头，解释说：“我感冒了，怕传染给您。”
“哦，是这样啊，那还蛮贴心的，我吃力，你捏的重一点，时间久一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