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吃,这些都是你的,没人会跟你抢。”
“姆姆咀嚼”
看着一边点头,一边依旧狼吞虎咽的啃着手里猪腿的马一帆,海音感觉有一股疲劳感涌了上来。
马一帆是平安救出来了,但也出现了许多麻烦事。
最麻烦的有三件。
一是马一帆的存在被那个组织教导院以及袭击教导院的露比亚得知了。那种骇人的组织背后不可能没有权位高重的贵族更甚是当今最高权力者的支持。
虽然马一帆被捉的时间只有几个小时,但不能排除他们已经得知了这一消息的可能。
不知道他们重不重视这个消息,又能做到哪种程度,但接下来的日子得小心谨慎是免不了的。
既然是秘密组织,要将那个组织暴露出来么不,没有用,只会引人注意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没有身份、没有人脉、没有证据,单凭一句话是起不了作用的。3
干掉相关者么不,没有情报啊。
如果仔细的话应该能得到一些情报。不过当时袭击教导院的还有露比亚,光救出马一帆就是极限了,在意这些的余裕是没有的。
即使现在去,那场火也将一切都烧毁了。
只能盼望教导院以及背后的家伙在这次彻底玩完了吧如果他们还有余力的话
“哈”
一想到那东躲的未来,海音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只能离开这个国家了么。”
“咕呜呜”
“”
在考虑那些事情之前,海音得先让马一帆不被噎死才行。
“嗝”
“吃饱了么。”
“嗯。”
马一帆点点头。那样子与其说轻轻,倒不如说是小心翼翼怕惹海音生气的姿态。以往那熊孩子的样子哪里还能看到
这就是第二件麻烦事马一帆得了心理创伤。
对于火焰,马一帆表现出异常的恐惧。在处理野猪时生的火都令马一帆产生了非常大的反应,可以想象以后遇到更大的火时马一帆怎样了。
就算想帮助马一帆,海音也不知道原因。分开的那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马一帆这种情况下海音也没法问,要是令创伤更严重的话就适得其反了。
至于马一帆失去的右手
“马一帆。”
“嗯。”
海音只是轻轻的叫了马一帆一声,他就打了颤,回答的语气也畏畏缩缩的。
这孩子病得不轻啊。
这样的反应,让海音有些下不去手。
不过
为了今后,还是尽早治疗吧。
狠下心来,海音语气强硬的说道:
“你还记得我说过魔法是什么的么。”
“嗯。魔法是万能的只要想象力足够连生命都可以创造”
马一帆的回答虽然坑坑洼洼的,但大体上是正确的,而且他看上去也理解了这句话。
魔力十分充足,小孩子的想象力应该不错,使用魔法的两个条件都已聚齐。那么
只欠行动了。
“马一帆,做好心理准备。”
马一帆还未能问出做好什么心理准备,海音的手刀已经落下将马一帆早已愈合的右手的断面切开了。
片刻的停顿后,终于理解自己的身上发生什么的马一帆发出了尖叫。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与迟来的疼痛一起,鲜红的血液再度从断口处流下,泥土、青草、落叶,无一不染上了红色。
那是自己的生命,流失的生命。
冰冷。
孤独。
无助。
绝望。
断手的记忆再度复苏,那时的感情回荡在马一帆的胸口。
失去力量的膝盖跪在地上,马一帆大口大口的吐了起来。
“唔呕”
吐出来的是混合着胃液、刚刚吃进去还未开始消化的猪肉。吐了一阵实在是无物可吐马一帆才停止了呕吐,然而即使这样他并没有好受一些,反而灼烧的喉咙令他更加难受。
这也是个创伤么希望他能抗住吧。
与心里的担忧相反,海音嘴里吐出的是没有温度的冰冷话语。
“吐完了么。”
“海大哥”
马一帆缓缓抬起头看向海音的方向,海音依然是那副扑克脸,但这熟悉的表情却令马一帆感觉如此的陌生。
海音伸出手抓住了马一帆的右臂,不管是否抓疼了他直接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并把伤口横在了他的眼前。
“你的右手,原本就在这里。”
那是健康并且有些发胖的小手。
“而现在,你的右手并不在这里。”
留下的只有被利刃切过的断面。
“所以,你要重新构造你的右手。”
失去了的话,再造一个就行了。
“魔法是万能的,重构身体这种事情对你来说没问题。”
海音的目光射向马一帆,那是强烈的信任、相信着马一帆一定能够做到的信任。
这目光,是马一帆曾渴望过的。
但现在
“呜呜”
马一帆哭泣着摇着头。
他不相信,不相信自己能够做到那种事情。重构身体自己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刚接触魔法没两天的新人这样困难的事情怎么可能做的到
“你能做到”
仿佛要打破马一帆的胆怯,海音发出了如猛兽般的吼声。与那声音相称,语气中蕴含着是强烈的感情信任。如狂风般一阵阵拍打着马一帆的心灵。
所以
“呜呜呜呜”
马一帆依然是哭泣着摇着头。
“你能做到”
不过海音并没有失望,发出了比上次更加响亮的吼声,在森林之中回荡着,久久才散去。
海音伸出空出的右手,横在马一帆的眼前。调整魔力,原本很是健康、略有些白皙的右手消失了。留下的是与马一帆的断面近乎一模一样的断面。
然后,有什么东西从断面出长了出来。
“呜呜呜呜”
那是骨头,即使是马一帆也能一眼认出那是人类的手骨。
手骨成长着,从原先的一厘米开始,两厘米、三厘米到五厘米、十厘米。从原先的一根开始,两根、三根到五根,逐渐形成了一只手的形状。
“这种事情你可以做到”
“呜呜呜呜呜呜”
沿着骨头,一条条细细的丝线攀了上来,一条、两条、五条、十条、五十条、一百条到底有多少条,已经多到认真去数是很白痴的了。一根挨一根、一条叠一条,密密麻麻的将手骨完全包裹住。
“这种事情对你来说很简单的”
“呜呜呜呜呜呜”
随后,五片指甲盖盖在了指尖处,紧接着一层薄薄的膜轻轻的覆盖在所有丝线上,就像妈妈捧起婴儿的脸颊那样轻柔。
薄膜凝聚,那是一个健康略显白皙的右手。
“不想要回你的右手吗马一帆”
“呜呜呜呜呜呜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马一帆自暴自弃的尖叫,庞大的魔力从马一帆右手的断面喷出,在空中不断交织着绘出一副美丽的光景。
魔力消散,马一帆紧绷的神经绷断了,就这样倒在了海音的怀里。
海音看了看马一帆看上去很安详的脸颊,又看了看他那本应失去的、有些发胖的右手,喃喃道:
“这不是能做到么。”
ps:懒癌不是病,犯起来真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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