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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节:唯有强者方能慈悲

    戴上青铜面具的孟木,犹如变了个人似的。这是他故意为之,这样至少可以避免许多麻烦,谁能想到自己是那弱不经风的书生呢?

    倒在地上大口吐着鲜血的小厮癫笑着,他燃烧的哪一张求救灵符,呼唤的正是武道榜上排名第二的拓拔臣!

    与此同时,南山第三峰一处宏伟仙阁内,一名相貌阴柔的少年身边聚集着不少姿色绝尘的众多女弟子。这些女弟子争先恐后的聚拢在他的近前,各个都在拼命的表现,似想引起这少年的主意。只是,这少年则是含笑和她们攀聊着,狭长的丹凤眸生在男子身上,总让觉得有些不适。

    可就在这时……

    拓拔臣本来面色还挂着令这些姿色绝尘的女弟子神魂颠倒的笑容时,忽然间他抬手朝着虚空一握。下一刻时,一副场景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正是孟木施展拔剑式以及轻而易举将余下二人击败经过。符文传递来时,更有着悲惨的求救之音,这些姿色绝尘的女弟子望到这一幕,少许人装的犹如受到了惊吓般。

    拓拔臣春风拂面的笑容逐渐的收敛,取而代之是一抹平静在面庞之上。

    “你等在仙阁等我一会儿,我去解决一些私事,稍后便回。”拓拔臣声音毫无波澜,似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小妹就在此地等候拓拔师兄归来了。”

    “居然有人敢欺辱师兄你的随从,当真是不知死活。”

    “待这面具黑衣人看到拓拔师兄到来,恐怕会吓的跪下求饶吧?”

    这群金丝雀的恭赞言语,源源不绝。拓拔臣含笑应对,走到仙阁望天庭处,只见远处一只仙鹤鸣叫飞来。拓拔臣盘膝坐在仙鹤之上,此时他身边无人拓拔臣收起了自己那谈笑风生的模样,面色浮现一抹戾色。

    “看来太久未曾开杀戒,蛮夷之修已忘记上仙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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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木身披黑袍戴着青铜面具望着眼前已经昏迷过去的随从,摇摇头之后,一一捡起这三人的储物袋,放入自己的怀中毕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要好好的收着,不拿白不拿。

    “殿下,我还需修行。丹坊和符阁应该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了,若有需要让孟木军师唤我前来即可。”孟木揍完人了,就打算跑路,等到对方援兵来了恐怕不好收场。

    “你真是孟木喊来的救兵?”刘倾水有些震惊,虽然内心泛起不少震撼,可还是赶忙嘱咐讲道:“你快离开此地,待到拓拔臣来,他或许不敢招惹我,但定不会放过你。”

    “多谢殿下嘱咐。”孟木也是眼皮一抖,当即明白惹了天大祸事。

    拓拔臣乃是武道榜排名第二位之人,还不是他能够招惹的。

    只是就待孟木准备离去的时候,武道场的入门口,一只仙鹤载着阴柔青年缓缓落下。哪怕是值守在道场入口处的弟子,见到来人无不是低下了自己的头颅,似不敢和这少年对视一眼。

    似这青年如虎豹豺狼会生吞活人。

    拓拔臣在他人面貌始终是满面春风嘴角噙笑的模样,这等风度引得不知多少女弟子的倾心。

    待拓拔臣身穿锦袍,腰挂佩剑,走入武道场之时目光所掠之处,无一弟子敢于其对视,无一弟子,敢昂首望之。

    哪怕是刘倾水都躲闪着拓拔臣的掠来的目光,刘倾水还是很够义气的,知道拓拔臣所来何事后,蓦然便挡在了孟木的近前道:“拓拔臣,各自随从的家闹,你不会以大欺小吧?”

    “随从间的胡闹我自然不会插手。”拓拔臣文质彬彬笑起来令异性倾心。“你知道就好,江城子不知天高地厚前来扰乱我符阁和丹坊的生意,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刘倾水顿时松了一口气,看来结局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拓拔臣面色含笑望着孟木,道:“你是何人?把面具摘了,让我一观容貌。”

    “我名姬琴,天生鬼面!怕吓到拓拔公子,还是莫要看了。”孟木答道。

    拓拔臣站在前方,挡住孟木去路道:“倾水,随从之事暂且不提。他们从我身边学了点皮毛,不知死活的前来招惹你,这等下场是他咎由自取,我不会多说什么。”

    “接下来,则是我拓拔族的事了,还望倾水你莫要掺合免得惹祸上身。”拓拔臣笑容逐渐的收敛,目光阴冷望着孟木冷冷道:“告诉我,拔剑式是你偷学而来,还是他人传授!”

    “此乃我宗族剑法,你是那里学来!”拓拔臣脸色寒意凝聚。

    江城子不过是他身边的一条狗,纵算死了,拓拔臣依然能够谈笑风生。

    不过是一条狗而已,他完全可以在养一条,可他宗族剑法居然流传到外人手中,这才是令他难以容忍的。

    本来刘倾水还打算着准备以一己之力护住孟木,毕竟拓拔臣对她颇有爱意,此事定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拓拔臣的这番话言语,明显就不是她能掺合的了,宗族剑法便外人施展,此事忌讳太多。

    尤其是拓拔臣还故意点醒了一句刘倾水他的身份。

    此事是个浑水,她如果掺合了,会越来越麻烦。

    孟木没有料想到自己刚刚施展的一式剑术,竟是祸根。

    “姬某自学而成,略懂皮毛,不知怎么冒犯了公子。”

    “自斩右臂,此事我当作未曾发生过。”拓拔臣闻言冷漠回答高高在上之意毫不掩饰。

    “不论你是自学而成,还是他人传授,你所施展的剑术乃是我拓拔家的。今日,看来倾水的面子自斩右臂我便饶你,还不谢恩?!”

    拓拔臣的霸道之姿,毫不掩饰,望着孟木的目光居高临下仿佛在望着一只自己随时可以捏死的蝼蚁。

    他只要愿意可以翻手间令对方变成一具死尸。

    孟木笑了,他隐藏在青铜面具下的笑容不曾被他人察觉到。

    他为何发笑?

    这等剑法是他所创传授给拓跋小妖,到了此子嘴里,自己似乎成了偷学者?纵算是自学而成也要自断一臂。

    孟木站在原地未动,目光逐渐的冰冷。

    “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便替你斩掉!”拓拔臣眸光如刀,以指为剑隔着虚空蓦然点下,犹如猛虎奔袭般,一道剑气轰然逼临,锐势之芒,在场的众多弟子无不震惊。

    本来看热闹的众弟子,见此都毫不犹豫的立刻一道道身影朝后退去,这擂台处原本挤攘的地方,顷刻间宽敞了不知多少。

    “拓拔臣,你欺人太甚,莫非真以为我怕你不成?!”

    刘倾水怒了拎着自己的道兵银斧,挥动间将那来临剑气尽数斩碎,张口吐出一条水蛇回击拓拔臣。只是,拓拔臣神色更冷,看都不看那水蛇,抬手间将其一把捏碎,冷冷一笑。这笑容仿佛在讥讽刘倾水道法造诣。下一刻,站在刘倾水身后的孟木,忽然间神色大变,身影暴退,被刘倾水击碎的剑气居然再度融合逼近他的身前,剑气更快,刹那间孟木身上道道血痕,那黑袍支离破碎。孟木眸光惊意不散,若不是他刚才反应够快,那剑气直逼他右臂而去的。

    “倒有些能耐。”拓拔臣瞥了孟木一眼,不过还是将目光落在了刘倾水身上。“你如今越是这般护他,我便越是恼怒。”“道武之比即将开启,既然他不愿意舍去右臂。我日后定让他血染擂台,尸骨不存!”

    拓拔臣那冰寒的目光掠过孟木的面庞,看似一语威胁,可在场的众弟子皆被那浓浓杀意所震慑住,众人看向孟木则有了一丝可怜。对于拓拔臣来讲。

    孟木将他身边的随从打至重伤,只是小事。孟木施展宗族剑法,他只是依照族法前来办事。

    真正触怒拓拔臣的原因,则是刘倾水奋不顾身的护佑。拓拔臣曾让家族向大楚提亲,虽遭拒绝,可他从不对外掩饰自己对刘倾水的喜爱,甚至不惜一切希望能够引来她的注意。这次江城子等人的擅自做主,那也是为了讨拓拔臣欢心。

    可……最终结局虽然变化如此之多,拓拔臣留下话语便驾鹤离去,他临走前深深的看了孟木一眼,恍若看着死尸般,也似乎望到了孟木青铜面具下的真实面目。

    孟木站在那里,他始终没有在开口,捂着自己的伤口眸光寒意浓聚,怒火滔天,他很久没有被人如此这般蔑视过了。

    这等羞辱,让他简直快要发疯,却只能忍耐!

    他的心里涌起一抹复杂的情绪。前世今生,相差太多!他如今是孟木,不是姬道一,只是区区牛蛮之境,六脉才开两脉,靠着女人才能保全性命的蝼蚁。

    曾经的辉煌早已随风而逝。现在的他,被区区道基三重天掌握着生死,被他宠爱表弟的后裔掌控着命运围观的人群们望向孟木的眼神有了怜悯,许多人都摇头惋惜,毕竟肉身之修太过稀少,如今这家伙已是将死之人。

    拓拔臣诺言从未失信过。刘倾水安慰一番他,让他到时不要参加道武之比,并给予他一粒灵丹,让他好好修炼。

    孟木道谢之后便离去了,他到了无人的地方换上了原来的衣物,恢复本来的相貌,吞服了灵丹,体内的伤势逐渐的愈合,那身躯传来的剧痛令他双眸布上血丝。

    他走到了南山的荒芜凉亭内想着一些事情。

    纯阳界,亘古不变的定律便是弱肉强食。若他前世早些迈入道尊之境,岂会落得如此下场?

    若他今朝早些迈入道台之境,岂会遭遇这般羞辱?一魂二魄不是他身为弱者的借口。

    气运不济不是他身为弱者的借口。弱者才只配拥有借口!

    唯有强者方能慈悲!

    他坐在凉亭很久,似在等候什么人的出现,也似在印证自己的想法。不多时,一道白发身影也出现在了凉亭内,孟木望到来人,似知道对方所来目的,嘶哑道:“你需要立下道血誓言,我方才能够信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