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宅兆 > 《宅兆》第22章 玉石棺椁
    求生的本能被激发出来的感受好似刚从沼泽稀泥中挣脱出来一样,那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让人飘飘然。整理好心态后我以‘好死不如赖活着’作为原则开始重新分析自己的处境,寻思之际我发现一切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糟糕,原来那些道貌岸然的心理专家说的也不全是鬼话,心态真的可以决定生死。

    我的情况其实非常的乐观,第一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被困于此;第二围绕在我身边类似于鬼魅的生物并没有伤害我;第三他们似乎对这个地方熟门熟路。

    手握这三个有利条件我便给自己拟定出了一个求生计划,经过自己对身边这些‘人’的观察,真让我看出了一些眉目且更加确定他们应该长时间的在此活动,再看他们篮子里装的尽是一些碎石,想必此穴确实如我之前猜测的那样是一座名副其实的矿场。

    我听我三伯说过,秦岭主要以金,铁,铜、锌、铅等金属矿为主,像我们日常筑所用的花岗岩、白云岩、饰面用花岗岩、大理岩、水泥用灰岩、页岩、片麻岩、玻璃用石英岩秦岭山脉里通通都有,如此说来我叶家老宅之下存在一个规模不小的矿洞也不足为奇。

    我认为游荡在这里的‘人们’很有可能是早些年叶家矿场里的工人,他们死后灵魂依旧徘徊于此久久不能离开,叶家世代都是以矿为生,在等级划分严格的年代苦力是最廉价的工种,多干活少说话的人生观早已扎根在工人们的心里。

    眼前这些人活着的时候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死后他们还是保持着生前的习惯:少言寡语甚至只字不说。

    心念至此,我意外的发现自己的头脑不知从何时开始居然可以如此全面的分析问题,寻思后觉得这可能是人在落魄时本能激发出的一种潜能,因为自己有了大胆的结论,所以眼下我便决定快刀斩乱麻跟着这些人继续深入,看看是否能侥幸走出此地……

    一路上为了缓解紧张的情绪我也是走走停停,驻足休憩的闲暇中我不忘看看与自己插肩而过的那些行尸走肉,只见他们一个个面无表情的赶着路。怎么说自己都算是叶家的少东家,如此想着我走起路来的样子都像只白鹅一样挺胸昂首,我能想象自己当时的样子一定是副地主阶级对贫苦百姓敲骨吸髓的臭屁德行。

    就在我的状态逐渐恢复之际,整支队伍却毫无征兆的停了下来,不知端倪的我也随之停下了脚步,放眼望去我便看到队伍最前面的一个家伙呆若木鸡的傻杵在那里一动不动,见状我三作二步的上前想要一看究竟。

    来到队伍最前面时,我心里还在嘀咕这些人是不是已经把我送到站了,一想到马上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我的心情别提有多么的激动。

    谁知当我手中的狼眼手电照亮眼前的情景后,我他娘的差点没哭出来,因为眼前东西简直可以被誉为世界之最,那是最不可思议,最可怕,甚至是最难以置信的一幕。

    嗔目结舌之际我不忘连续退步靠后,可是等我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仅仅只是后移了不到一米的距离。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十分的渺小,当然这种妄自菲薄是在一个巨大的参照物下由心而发的,我从不觉自己是一个谦虚的人,可是当一个近两层楼高的棺椁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老子真的有了给跪且血溅当场的冲动。

    我之所以称眼前的巨无霸为棺椁缘出有因,整个棺椁由一块块羊脂玉拼凑而成,羊脂玉被誉为和田玉中的宝石,古传‘白璧无瑕’说的就是这种玉石,正是因为羊脂玉的这一特性,所以当我手中的强光照射在玉璧上的时候,透过玉砖我清楚的看到里面那些骇人之物。

    那是数以百计的尸骨,其中可以辨认有人类和动物的尸体,目睹这样一幕我整个人如堕冰窟,自己甚至担心狼眼手电的强光会惊扰到这些死人……

    “不想死就快点关了手电!”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我一个趔趄坐倒在地,回头后才发现说话的是失联许久的鸠子。

    鸠子见我吓得不轻便拖着我向一边的石笋靠去,不等自己跟羊脂玉棺椁拉开距离我便按捺不住自己的莫名之火大声说道:“谁他娘的能跟老子解释一下那是什么东西?尸体储存仓吗?狗日的哪个王八犊子有这种变态嗜好,这不是摆明糟践人吗?”

    想到自己‘老窝’下面竟然存放着这么一口大棺材,我心里就只犯怵,同时我开始相信人都是有心里暗示的,难怪我从小就对祠堂心生忌惮,原来那个地方的寒意并不是空穴来风。

    鸠子当然明白我的情况属于崩溃反应,听到我嘴里像打靶般往外冒着脏字他便连忙用手捂住我的‘枪口’:“我的小祖宗呦,你可千万别再吱声了,那东西可不是好惹的啊!”鸠子一边说话,一边呲牙咧嘴的让我保持安静。

    看着鸠子紧张的样子我就明白他并不是危言耸听的吓唬我,于是我便眨巴着眼睛示意对方会保持安静,鸠子在读看懂我的眼语后缓缓的放下了捂住我嘴巴的手,然后他猫着腰撅着屁股探出头望向了那只超大号的棺椁。

    “鸟爷,那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这么大的棺椁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因为相信了鸠子的话,所以我把说话的声音调到了自己差点都听不见的音量。

    鸠子闻言后一停两顿的缩回身子,那缓慢滑稽的样子颇像一只机械乌龟正在收回脖子,鸠子此时也没心思去维持什么风度,只听他细弱蚊声的问我:“有火没有?”

    起初我以为鸠子要火是准备实施什么计划,谁知当我把打火机递给对方后,这厮竟然从潜水服里摸出了一包香烟且点燃了一根:“小劈柴,你叶家到底是做什么的?你知道那东西叫什么吗?”说着,鸠子又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那座巨大的棺椁。

    一时之间我实在搞不清楚鸠子到底在害怕什么!羊脂玉棺椁?还是棺椁中那些诡异的尸骸?不过看着对方夹着香烟的手一直在颤抖,我也开始胆怯哆嗦起来。

    “你什么意思?我要知道那东西是什么还用得着问你吗?”说到此处我停顿了一下,因为自己突然想到不久前这厮隔断了绳子弃我于不顾:“你他娘的好意思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为什么要隔断绳子,你是不是怕老子拖累你所以就准备甩了我?”

    “滚犊子,鸟爷我要真是你说的那种小人刚才何必要救你,你知不知道刚才你要是在靠近那东西,估计用不了多久你丫就成了养尸的肥料了。”说罢鸠子便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统统告诉了我。

    原来当鸠子拖着绳子游到我大伯和白寻消失的那个拐弯处时,他突然感觉到一股流动急促的暖流,鸠子形容那水流的速度就像是坐激流勇进一样,他说当时他拼命的想要稳住身子却发现下面的石头格外的光滑,所以鸠子压根没有办法如愿,因为当时身上绑着条绳子,这使得他更是有力找不到地方使。

    被挂在‘泄闸口’上失去平衡的鸠子叫苦不迭,虽然这个过程中他试图出声示意我搭把手,可是只要鸠子嘴巴一张就会有大股大股的水往他嘴巴和鼻腔里猛灌,所以没多久鸠子便放弃了自杀般的求救。

    “劈柴,我说你年纪不大耳朵倒挺背的,就算我说的话你无法识别其意思,但是最起码在听到外星语时你小子也该做出反应吧?要不是鸟爷我机智自己隔断了绳子,差点就被你的绳子勒成两截了,我的体型要因此成为‘8’字,老子就把你拧成腊肠。”鸠子骂骂咧咧的说道,只是他说话时刻意压低了自己的破锣嗓子。

    我闻言诧异不已,于是便争理道:“我并没有听见声音啊,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可能不前来营救呢?这点你要相信我。”

    我并不是因为没脸面对鸠子而自找借口,事实是我根本没有听到鸠子的呼喊,试想在一个针头落地都能听见的幽静空间里,别说是鸠子呼喊了,相信就是他在水里放个屁我这边都能听得清楚。

    “鸠子,你刚才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比较诡异的那种?”联想到自己不久前失明的情况,我更加觉得这个地方有问题,所以我们几个才会轮流失明、失聪。

    鸠子满目疑惑的摇着头,为了诠释自己的意思,这家伙的脑袋摇的比拨浪鼓还快:“什么诡异不诡异的,老子要真感受到那些玄乎之事,这会怕是早已找马克思理论去了。”

    “难道你就不奇怪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为什么你的呼救声没有传过来?”有的问题一旦想要刨根问底,更多的困惑就会蜂拥而至。

    寻思了片刻我便有了结论:第一白寻他们很有可能也发出了警示声,只不过我们没有听到罢了,第二我跟鸠子都提到了是温热的急流带着我们到达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