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宅兆 > 《宅兆》第11章 桑皛中邪
    蚯蚓身断而不死的事实让我脑中白光闪过,即刻我便想到另外一个情况。

    之前桑皛说她是在掉入冰潭后被冷水刺激醒的,可当下我的衣服却是干的就差没冒烟了,这样说来我和桑皛根本不是从一个入口来到此地的!

    当我把心中想法传述给桑皛后,对方表现出的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可是这种情况下就算有想法也做不到立刻金蝉脱壳,毕竟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确定这半截蛐蟮是否会对我们造成威胁。

    “叶沐,想不想报仇?”

    桑皛从牙缝中摩擦而出的声音给幽静漆黑的耳室平添了一抹诡异之色,如此气氛之下对方为鬼为蜮的姿态确实让人觉得寒入骨髓,从第一眼见到桑皛时我的直觉便告诉自己:这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而后来的接触更加证明了我的直觉准确无误。

    “你想干什么?千万不要弄巧成拙了。”其实我并不提倡桑皛有仇必报不计后果的行为,但忌于这女人不久前才狠狠抽了我一巴掌,眼下我可不想再次踩上母虎的尾巴,点清的我明白招惹母老虎等于找死。

    桑皛闻言并没有回应我,只见她走到了那半截蛐蟮的身边,此时这东西已经开启了自我修复模式,而桑皛可能觉得趁人之危乃生存王道,所以她才会动作利索的将手中匕首横插进了蛐蟮的体内。

    面对桑皛的赶尽杀绝蛐蟮毫无反击之力,而桑皛这会也已经杀红了眼,只见她双手托着刀柄将蛐蟮横切开来,没一会功夫这只躲在暗处‘养伤’的蛐蟮便被开了膛剥了肚,至于让我嗔目结舌的并不是死相惨烈的大虫,而是眼前宛如宰场出来手法娴熟的漂亮屠夫。

    目睹了整个宰杀过程我只觉得胃里的东西再次开始翻江倒海,同时自己在心里暗骂道:‘d,叶旧是怎么教出如此变态女魔头的!’

    “这是什么?”正当我思考接下来该何去何从的时候,一个碗口大的黄褐色东西突然从蛐蟮肚子里脱落出来,说罢我就准备伸手去拿此物。

    不过自己的手还未伸到蛐蟮跟前桑皛却一把拉住了我,并且厉声说道:“别动!这玩意看着有些像人头菌。”

    我听人说过人头菌是尸气滋养出的一种毒菇,据说在苗疆一带有养蛊人专门培养类似的毒菇下蛊害人!

    桑皛说罢就用匕首的利刃挑动了一下人头菌的表皮,瞬间一股其丑无比的味道扑面而来,差点被熏死的我立刻捂住了口鼻:“狗日的,这他娘的就是一臭囊,这酸爽怕是没几个人受得了。”

    桑皛闻言嗤之以鼻的回应道:“你懂什么?臭气越是逼人证明这人头菌的年龄越大……”

    然而不等对方把话说完我竟然看到那跟人头极为相似的毒菇竟然裂开嘴巴冲我笑了笑,如此诡异的画面让我一个趔趄坐在了地上,但是自己的后退并没有跟这个恐怖的人头拉开距离,因为对方就像一只大蚯蚓般弓动着身子向我靠近,见此情景我立刻转头去拉桑皛,谁料这女人此时正大把大把的将蛐蟮的尸体往自己嘴里塞。

    一时间我的神经全部被崩断,没有了脑神经我根本无法去思考如何是好,不知断片了多久我突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女人可能压根就不是人,鬼知道真正的桑皛是不是已经被大蛐蟮和吸血虫蚕食干净了,想到这里我抬脚就把正吃的津津有味的桑皛踹翻在地,然后自己双手用力一撑就站起了身子。

    立足未稳的自己以一种极其滑稽的姿势逃出了耳室,因为时局所逼我根本来不及捡起掉在一边的狼眼手电,所以此时我只能摸索着先找一处藏身之地,当然跳进大蛐蟮的澡盆避难那叫羊入虎口,这么说来自己只能先躲进另一间耳室听天由命了。

    来到新的石室以后我先是摸出了自己的手机,经历了一系列碰撞之后这支手机的触摸屏已经裂开,不过显示屏还能亮起来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借着这点光亮我开始扫视置身之地的情况。

    这是一间用来放陪葬品的耳室,从铜器的造型来看它们应该都属于墓主人生前所用的器皿,搜索可以藏身之地的之际一只大鼎吸引了我的注意,靠近后我便看到这件青铜大器是只立耳且鼓腹下垂的两耳柱足鼎,只见此鼎的口径处环绕着一圈夔龙摆尾纹,而鼎腹上则是刻画着百凤朝鸣图。

    我听昌叔说过两耳直立,三腿柱足的鼎是西周早期的的铸造风格,想到这里我不由惊叹自己在鉴别古董上有着可造的天赋,怪不得那唐老爷子一心想把我和唐瑾瑜凑成一对。

    思绪还未跑远我便抽了自己一记大嘴巴,这都到了火烧屁股的地步我竟开始盘算婚后如何经营昌叔的古董店,要知道我对唐瑾瑜和她家的店可并没有非分之想,刚刚回神便见一道狼眼手电的光芒闪过,我立刻意识到桑皛那臭娘们可能已经追过来了,危急存亡之秋为了保命我想都没想的就翻进了身边的夔凤立耳三足鼎里。

    蜷缩在大鼎里的我大气都不敢喘,当时自己的想法是眼不见为净,这种情况下就是死我也想死个莫名其妙,毕竟没有什么比眼睁睁的目睹自己步入死亡更加可怕了,没一会功夫缓慢的脚步声便停到了耳室门口,我猜测对方此时应该正用手电扫视着石室里的情况。

    我是确实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步入了插翅难逃的地步,心念至此我便开始思索死后见到爷爷该怎样开口询问事情的原委,但是有道是天无绝人之路,正当我准备面对死亡的时候,耳室外的脚步声重新响起,让我激动不已的是声音并不是向我靠近而是渐行渐远。

    直到四周恢复了安静我才长长的吁出了一口浊气,我深知幸运之神不会一直罩着老子,既然眼下给我喘气的时间那自己必须尽快的寻找到出路,重新燃起斗志以后我便睁开眼睛慢慢地抬起了头四处张望起来,好在周围已经恢复了一片漆黑。

    确定桑皛已经离开我颤颤巍巍的点亮了手机,起身的过程中我并没有注意到石室的顶板,谁知倒霉神附体的自己猛的站起身后眼前即刻火星四溅,而老子出于本能一把捂住嘴巴蹲下了身子。

    那一刻我的眼泪决了提的往下流,估计此时自己的泪水量比休学被老爷子狠揍流的还要多,而且头顶传来钻心疼痛时还伴着几股热流缓缓流下,若是以我现在这个状态突然站在某人面前,那对方的下半辈子怕是再也踏不出疯人院半步了……

    待疼痛减缓以后我重新站了起来,有道是吃一堑长一智,再次起的身过程里我不忘伸出手探视着头顶的距离,站直身子后我发现自己的脑袋正好挨着了耳室的天花板,大概是心中怨气作祟我不假思索抬手就拿天花板撒起了火,谁料这一拳下去却是有利有弊。

    手疼的同时一大块泥土冲我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我要是早知道此地是一处豆腐渣工程那自己绝对不会用手去砸‘天花板’,这下倒好落了一身灰不说还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万一桑皛闻声而来我就真的无处可藏了,悔不当初之际我无意间看到头顶的窟窿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怎么会是一个正方形的洞?”看着面前如中央空调出风口大小的窟窿我喃喃自语道,不过很快我就察觉到这个破洞是被人故意用黄泥堵封上的,可能是因为刚才自己的铁头功已经撞松了整块黄泥,所以此时我才做出了一拳穿顶的牛逼事情,如此说来那大蛐蟮很有可能是从另一间耳室的天花板出风口带我进入了这个鬼地方。

    意识到自己人品爆发我立刻满血复活,激动之余我回头看了一眼耳室的门,同时心里愤愤骂道:‘死女人,别怪老子狠心抛下你!’,然后我便双脚用力一蹬离开了青铜鼎……

    经过一番努力我终于爬到了天花板的暗道里,临走前我点亮手机重新看向了石室,然而我看到的一幕却让自己堕入冰窟,只见桑皛举着手电就站在双耳三足鼎旁边仰视着我,也就是说刚才自己向上爬的时候这个女人很有可能已经站在这里了……

    这样额画面让我心跳骤停,经过一番观察我便发现此时桑皛目光之中没有任何色彩,她就像只鬼魅一样直勾勾的盯着我看,抱着侥幸想法我轻声唤了一声桑皛,但是对方依旧保持原状用阴气森森的眼神注视着我。

    如此诡异的画面让人毛骨悚然,见状我便心一横决定丢下已不为人的桑皛且爬向了通道深处……

    成功‘甩’掉桑皛这个鬼魅之后我便开始观察四周的情况,让我疑惑的是自己所呆的地方真的很想都市大楼里的排风通道,如果我的猜测成立的话那西周时期建造此地的人就

    已经掌握了建筑物的通风设计,若是把此地公开于世那么引起的哗然将不会局限于历史背景和出土文物这两方面了……

    不知自己在通道里了爬了多久我渐渐觉得自己有些累了,自打进入了这个地方后我压根没有了时间观念,直到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我才清楚自己钻进‘土’里已经快四十八小时,而前脚知情后脚我的肚子立刻‘咕咕’的造起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