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宅兆 > 《宅兆》第17章 棺椁中的活人
    随着画面逐渐清晰我甚至可以看到在每座宅子的门口都站着一个人,而白寻见状后突然说道:“那人就是我爷爷李炳厚!”对方的话无疑给了我暗示,于是自己目光慢慢看向了叶宅……

    李炳厚出现的地方正是原先白寻所住的地方,这么说来每座古宅门口出现的人物实质都可以对号入座,待我目光定格在叶宅上的时候却发现这里没有人‘把守’,见状我便喃喃自语道:“怎么不见叶德贵呢?叶宅为什么要被特殊化?”

    在我疑惑之际其他几人走了上来,而叶旧在看到我们二人又添新伤不由的蹙眉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虽说叶旧是我的堂哥,但是忌于他是李万机的人我便不打算对其开诚布公,所以闻言我便敷衍回复道:“我俩担心开棺所需的血液不够所以就匀着补了一些。”

    叶旧可是李万机面前的大红人,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这二人的接触过程中叶旧必然会被李万机的品行所感染,也就是说我堂哥岂是我能轻易哄骗的主儿,而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毫无偏差。

    叶旧闻言后目光凛然的将我拉到了一边,说道:“沐子,撒谎是需要技术含量的,你不适合!”

    自己的谎话被兄长瞬间拆穿,那一刻我不仅感觉脸颊发烫甚至连看叶旧眼睛的勇气都没有,对方见状将左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且继续说道:“叶沐呀,我确实不明白我爸为什么执意让你趟这汪浑水,你真的不适合这种复杂的生活。”

    虽然我听不懂叶旧到底在说些什么,但是他目光中的悲凉已然在我心里烙下了痕迹,正当我左右为难之际白寻却过来提我解围,他说:“叶旧,忠告太多只会适得其反,一味的保护只会导致叶沐弱不禁风,这点你不会不明白吧!”

    “没想到你白寻也说得出抽自己嘴巴的话来。”因为我偏向于白寻的缘故让叶旧心生怨言。

    谁料白寻听到此话后竟然哑然失笑,他肆无忌惮的笑声无疑引起了其他人的主意,待白贤尊等人全部过来后白寻则冷冷说道:“你说的没错,我心里其实挺感谢白老爷子的,如果不是他的‘用心良苦’我白寻不会越挫越勇!”

    白寻此话还未收音,白贤尊的目光里的光瞬间黯淡了下去,显然白寻的这几句话宛如利刃一样插在了他的心口,但是此时白老却接话道:“欲带王冠,先承其重!”

    我非常喜欢白贤尊的这句话,而且我也开始明白对方的‘狠’其实是对白寻的一种‘爱’……

    “我靠,这都竹竿插‘屁’眼节节紧了,你们还在这里咬文嚼字,敢不敢看场合说事儿!”虽然鸠子常说自己算半个文化人,但是这种伪学者可谓是见光死,几句有营养的交流下来他就破包漏馅了。

    就在鸠子给大家思想拧发条之际,一直安静着的唐瑾瑜却拽了拽我衣角示意借一步说话,等到跟着她来到一边后对方紧张兮兮的问道:“木头,你确定桑皛已经死了?”

    闻言我就像被人打了一闷棍,沉思了片刻后我反问唐瑾瑜什么意思:“好端端的怎么提这个?不过直到现在我想起桑皛的样子依旧觉得毛骨悚然。”

    唐瑾瑜的神神秘秘无疑吊起了我的胃口,于是我便追问到底是什么情况:“瑾瑜你别卖关子了,藏着掖着的说话方式想要我命吗?”以前我总是这样和唐瑾瑜打趣,此时对方脸上的阴霾确实影响到了我。

    “我刚才看到桑皛了,真的是她!”唐瑾瑜幽幽的说道。

    看着对方故弄玄虚的样子我真的想呼她一砖,当然我是绝对不会在女孩子面前承认我被吓到了:“别逗了,你是见鬼了吧……”话没说完我就暗骂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同时想起了老人们总说鬼这东西比较邪门,心里越怕就越不能提。

    因为事关人命,我便将唐瑾瑜说的事情告诉了叶旧和桑孟等人,而鸠子得知这一情况后那反应简直就是亲姥姥诈尸(重生),他的状态和叶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叶旧说:“生死不由人,顺其自然吧!”

    说实话对方的淡然再次挑起了我心里的无名之火,于是我便对桑孟说:“实在不行我们俩个四处找找看,毕竟没有见到尸体就不等妄下断言,好歹牵扯一条人命呢!”

    我以为自己的提议一定会得到桑孟的支持,谁料这个当哥哥的竟然同样漠然置之,桑孟更为夸张的说:“她有在此地应变的能力,我们不可以因为桑皛而走上回头路。”说到此处桑孟回头去叶旧继续说道:“我觉得白寻知道的细节甚至要比你和白贤尊他们知道的都多,难怪此人一直被万爷所重视!”

    听到桑孟的话我回头看了一眼白寻,此时的他再次将胸口贴在了青铜棺椁上,这家伙的样子让人看着心里只犯膈应。

    叶旧此时并不关心白寻的问题,他的目光一直放在不远处的白贤尊身上:“我还是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觉,白贤尊这只老狐狸绝对不可小觑!”

    “我倒是觉得那个白霁亭不是善茬子,而且白贤尊的一言一行似乎都被这小子压着!”桑孟看着白霁亭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而且他还说玩阴的白霁亭未必会输给白贤尊。

    叶旧摇了摇头,说:“老话‘姜是老的辣’绝对不是假话,真正会玩计谋的人并不是将军而是军师,白贤尊为白寻布下的局可谓是一步一营,如此心思缜密的老姜才需我们倍加提防。”

    “我靠!什么情况!”

    正当我们研究在场的白家三人谁比较牛逼的时候,鸠子日急慌忙突然跑向了青铜棺椁,随之望去却发现白寻那家伙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晕倒在了棺椁旁边,见此情景所有人都靠了过去。

    “他会不会是失血性休克了?”唐瑾瑜一边说话一边解开白寻衣服的扣子,虽然白寻的出血量很大但是这道伤口其实并不严重,相比之前的旧伤他自虐时还算手下留情。

    “不对!白寻绝对不可能因为失血而陷入昏迷,这中间一定有猫腻!”桑孟说自己常年都是大伤小伤不间断,以他的经验来说像白寻这种人早就已经对流血免疫了,除非真的是伤到致命处所以白寻绝对不可能在这种小伤上栽跟头。

    不可否认桑孟的话说的头头是道,这样看来白寻的昏迷怕是跟这个地方有关系,想到这里我便吩咐桑孟还有六指两个人检查一下四周的情况,然后白霁亭让他的手下将白寻背道了编钟附近。

    在我们各干其事的过程中,并没有人注意到青铜棺椁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队身穿战袍的士兵,他们的铠甲长齐膝,窄袖,整体军装的颜色所为红色。

    “是明军!”叶旧这才看了一眼便认出了那战袍勇士所属的朝代,叶旧说这种军服,学名叫‘鸳鸯战袄’又称‘红胖袄’,一般明军骑士多穿对襟,以便乘马:“中间那个铠甲上有‘山’字纹的家伙应该就是这队的将官。”

    我在书上见过将军所传的铠甲铜铁为之,这种衣服甲片制作精密但是穿着确实轻便。

    “难道这个人就是闯王?”第一个问题出口以后新的疑问也随之而来,历史上的闯王可是有两位,眼下只有确定了青铜棺椁上的人影到底是李自成还是李来亨才能翻阅史书寻找盲区里的秘密。

    正是急于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脑海中才冒出一个近似寻死的想法,我明白一旦我将心里的想法告诉叶旧他们,那么这些人一定会极力阻挠我的,想到这里我便交代自己准备去棺椁旁边在检查看看。

    来到青铜椁的旁边后我先用自己带有伤口的手抚摸着椁壁,只是这一次我并不像之前那样听到奇怪的声音,失望之际我开始揣测白寻的内心世界,到底是怎样无可奈何才会让他做出近似毁灭的举动,我想只有自己以身涉险才会明白这中间的值与不值。

    想到这里我从军靴里摸出了自己的匕首,看着明晃晃的刀刃我多少还是有些犹豫,一番纠结之后我还是解开的胸口的衣服扣子,最终自己心一横用锋利的刀刃在我光滑的皮肤上划出了一道触目惊心的口子。

    皮肤翻开的那瞬间我没有任何痛感,甚至当大股的血液涌出浸湿了我衣服时自己都没有感受到什么切肤之痛,不知为何看着自己身体里流出的血液后我内心竟然格外的激动……

    直到自己的世界开始摇摆之际我便学着白寻贴在了青铜椁上,然而就在自己胸口接触到棺椁的那一瞬间,我的目光竟然透过铜绿色的金属壁看到了里面的情况:有一个容貌模糊的家伙跟我一样贴着棺内壁向外看着,而他此时此刻跟我相当于脸贴着脸。

    看到如此一幕我如堕冰窟,而我甚至连惊呼的力气都没有就陷入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