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宅兆 > 《宅兆》第33章 险象迭生
    鸠子说离开营地之后他们立刻往枪声响起的地方跑去,结果只是看到桑孟一个人在孤军奋战且并未见白寻的身影,至于桑孟也是在那个时候被撞晕过去的。

    听完鸠子的话我心中满是疑惑,因为自己无法想出白寻临危丢下众人的理由,除非…后面的事情我压根不敢往下去想,当然我也不相信那只生命力极其顽强的小强会如此轻易的‘goeover’。

    事实上往最坏处的想的人不止是我一个,就在这时我听到鸠子心气不足的小声嘀咕道:“白寻会不会还在那只犼的牙缝里?”

    “你要再敢胡说八道老子一定拔了你的舌头,那犼要吃人的话叶旧还能完整的被我们救回来吗?”有道是好的不灵坏的灵,所以我立即叫停了这个晦气的话题。

    白霁亭在我们交谈的时候走了过来,他说建议所有人先转移到真正安全的地方再做下一步打算,而白霁亭的提议得到了我和鸠子的一致认可,毕竟没人可以打包票说附近并无其他要命的大家伙……

    往回走的过程中我将白贤尊失踪的事情告诉了身边二人,白霁亭闻言竟淡然说他二叔绝对不是那种没谱的人,他能悄然离开其中肯定存在必要因素,所以白霁亭说不用过于担心白贤尊的安危。

    听了对方的话我虽然惊讶但是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总算是重新归位了,同时我不由感叹有其父必有其子,这白家爷俩还真不是省油的灯,不过既然他们都是有‘前科’的人,那我也没必要因为别人顽固不化的行事风格而继续自责了……

    回到营地后没过多久桑孟就醒了过来,白霁亭见状命自己的手下负责背着叶旧,按照商议的结果我们接下来要顺着路继续向前,因为大家一致认为白寻和白贤尊要是回来找不到我们定是会一路找过来的。

    重新上路后我觉得身边的人除了鸠子以外各怀鬼胎,世间万事因事见理、见微知著,而我的思维在身边琐事深化的过程中逐渐升华,我想这就是物种生存中不变的法则,总结后就八个字: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如果说白家人是为了活下去而选择走上这条荆棘横生的路,那他们在路上必然要面对过五关斩六将的困难,不知为何我觉得李家人就是这条路上的荆棘,而叶家很有可能就是最终白家人要解决的大问题。

    按这种思路贯彻下来一切矛盾似乎也就冰消无形,至于真相还需要执着的人去探寻,这个过程中虽然会死很多人,不过‘一将功成万骨枯’却是不争的事实!自古撑起千秋霸业的无疑都森森白骨。

    正是因为自己提前有了这种认识,所以此时我难免会为不久的将来而忧心忡忡,兴许叶德贵的心结也在这里吧,我觉得存于‘叶沐’二字背后的猫腻正是为了让后人洞悉解决事情的唯一办法,只有白叶两家永不聚首便不会发生昼阴夜阳的祸端。

    可让我疑惑纠结的是叶德贵到底想要隐瞒什么事情?忌于古有‘卧冰求鲤’、‘恣蚊饱血’等故事形容无私的爱,而我爷爷所做的事情可能出于‘埋己图后安’,我不信我的爷爷会为了阻止某件事情不惜伤及无辜的性命,我也不愿相信他会这般自私的护犊子,除非其间存在着难言之隐,我明白这种笃信来源于自己体内流淌着的是叶家的血液,而家人口中的叶德贵人如其名是位品德高贵、德高望重的智者……

    “好像是什么东西爬过留下的粘液?”走在前面探路的人突然打断了我的沉思。

    听到有情况发生我立刻让飞速旋转的思维停了下来,走上前我便看到地面赫然出现了一道粘稠的胶液,小时候养过蜗牛的人都应该知道:蜗牛爬过的桌面上必然会出现这么一道痕迹,这是软体动物身体分泌出的保护液。

    “蛐蟮!”

    我和桑皛异口同声的叫道,因为我们曾被那蛐蟮袭击过,那种全身糊满腥臭粘液的感觉我至今难忘。

    “今晚加餐!火爆蚯蚓肉!”鸠子听闻那蛐蟮再次出现便大赞狭路相逢必洗前辱,只是他的话让众人感到一阵反胃。

    鸠子见状嘲笑我们头发少见识短,他说广东人惯用蚯蚓这种曲虫制作味道鲜美的饺子或馄饨,记得前些年我去四川旅游时在一家土菜馆就曾点过一道名叫‘仙姑擒地龙’的招牌菜,其主要食材就是茶树菇和蚯蚓,不过话说回来那味道确实还不错。

    “等会逮住那鳖孙,老子一定言出必行,为的就是让它知道人类为什么立于食物链的最顶层。”说罢鸠子便端着枪追踪起地上的粘液。

    说实话,意识到周围有蛐蟮活动的时候我心有余悸,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老话并非没有根据,于此同时我开始怀疑白贤尊和白寻的失踪会不会就是这神出鬼没的蛐蟮所为,如果真是如此,那这二人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这样的结论并不是我空口说白话,因为之前我和桑皛确实在蛐蟮的老窝见过数以百计的枯骨,这说明蛐蟮存在于此地还是有一定的目的性,按照桑皛的推论是有人曾在这里举行过活人祭祀,这种行为无疑让蛐蟮尝到了鲜,等到这批人逐渐退出舞台后,嘴被喂叼的蛐蟮就会捕食擅闯此地的所有活人,要知道世界上最可怕的机关其实来自活物,而我们面对的蛐蟮就跟埃及金字塔里那些噬骨的甲虫一样骇人听闻。

    “鸟人,你可悠着点,那家伙可不是一般的蚯蚓,弄巧成拙哭都来不及。”看着身边的鸠子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我心里依旧没有底。

    鸠子闻言大骂我太怂了,他说:“就你丫这势头活该被条臭虫欺,没一点凶神恶煞的样子怎么让别人敬你三分,待会好好膜拜你鸟爷的神举,学技费就从你家那上等茶叶里扣除了。”

    听完鸠子的话我不由暗骂这王八蛋原来早就惦记上我家的上等茶叶了,不过也算他有些品味,毕竟我家的上等货可是深受粉丝推捧……

    不等我开始嘚瑟我看到地上出现了一个闪着光的异物,靠近且捡起此物后我才发现那竟是一只受损严重的钢制录音笔,此物常用于条件艰苦的考察项目,我曾在一档户外考察节目中见到过这种东四,它的作用是为了在特殊环境里以直白的语言记录当事人看到的一些细节,因为自己偏爱探险旅游所以我对类似的装备也做过一段时间的研究。

    眼下这只录音笔集录音、应急照明、钨钢匕首、指南针、打火石等多功能于一体,正因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特点,这只录音笔被冠以‘顺东风’的美名,此名取自诸葛亮妙语‘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听到这里肯定有人会问此物的价格一定不便宜吧,我想说那是必须的,这类装备正因价值不菲所以只被专业户外工作者或财力雄厚探险队青睐,而一般人并不会花费大价钱购买如此正规的装备。

    白霁亭从我手中拿过录音笔观察了片刻说道:“这东西是我二叔的。”给予结果后他告诉我们这玩意是自己父亲从德国带回来的,因为白贤尊相中所以白家大当家便将此物赠与对方。

    闻言后我重新拿过了录音笔,经我手一番捣鼓后这只录音笔最终很给面子的发出了声音,虽然因为受损其音质并不是很好,不过我们总归是知道了发生在白贤尊身上的事情:

    录音时间是从十分钟以前开始的,大概是形势所逼白贤尊没有交代他是怎么从我身后失踪的,对方说自己是被一只大蛇活擒,不知为何这只大蛇并没有立刻咬死他,他自己感觉这东西是将其往某地转移。

    记录的过程中白贤尊特别描述了这条蛇的外貌,他说此蛇绝非一般爬行生物,它更像是一种无骨的软体大虫,而他本人正是被这种粘性极高的软体死死的吸附住的,正因如此这一路上他确是在浑浑噩噩间被磕晕又被撞醒,所以在临死前他希望留下线索让众人警惕这只体型外貌特殊的大蛇。

    听了白贤尊的叙述在场所有人无一例外的蹙起了眉峰,而白贤尊的行为使我想起了两句非常喜欢的诗: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其意思是即使屠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我也要仰天大笑,出逃或留下的同志们,都是像昆仑山一样的好汉。

    “看来你二叔他并不是自己离开的,也不知他那把老骨头有没有撞散架,要不让你的人多留意一下,说不准还能捡副全尸回去交差。”桑皛此举无疑是在打击另一只队伍的锐气。

    而白霁亭却并上道而怒形于色,只听他淡然一笑说:“我们白家人哪个怕死?就连那被‘放养’的白煚都如此,更何况我二叔这种硬骨头呢?”

    听到有人开始寻衅滋事鸠子回头骂道:“眼看蛐蟮都准备拿我们果腹了,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互掐,谁要觉得自己活够了就留点力气跟那蛐蟮同归于尽,我承诺来年今天给此人烧座豪宅附带一辆新款玛莎拉蒂。”

    借着这几人斗嘴之际,我蹲在地上企图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但收获却不怎么理想,因为地上除了一些粘液就只剩些许血迹,结合录音时间显示的是十分钟以前,也就是说不久前白贤尊的精神状态还不错,这样看来白老爷子此时应该还活着,而且他也应该能等到后方的救援。

    想到这里,我回头对众人说道:“大家抓紧时间应该能赶上白佬和那只蛐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