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光耀大唐 > 《光耀大唐》第十九章 如火如荼
    “远处蔚蓝天空下,涌动着金色的麦浪,就在那里曾是你和我,爱过的地方,当微风带着收获的味道,吹向我脸庞,想起你轻柔的话语,曾打湿我眼眶,嗯…啦…嗯…啦…”

    “殿下,真拓麻好听!你能教教我吗?我要把它献给我的如花……”秦勇双手捧心,粗糙的大饼脸满脸陶醉。

    “如花?我能见见吗?”李恪很好奇叫如花的是不是长得都很像如花。

    “如花是我的!!”

    “滚!”李恪一阵恶寒,抬脚奔了过去。

    虽然挨了一脚,不过秦勇完全不以为意,拍拍屁股仍觍着脸要学歌。这么多天下来,他发现王爷真的变了好多,偶尔开开玩笑什么的,反而觉得很亲切。

    “哎,好不容易酝酿的收获感慨,都被你搅没了。”李恪一脸不爽。秦勇撇嘴,自己王爷哪是不爽啊、分明是爽的屁股都冒烟了。在城楼上呆了老半天,一看到拖家带口的匠人远远过来,就把嘴恨不得咧到裤腰上,还想怎么爽?

    万贯求匠!刚听到这个消息,满长安的人都疯了。

    “老李,来两口镰刀。”偏僻的铁匠铺闯进一个壮汉。“要我说啊,咱这几十年的庄稼把式,还就用您打的镰刀最顺手。”壮汉撩起褡裢扇着风。

    “那是,你也不瞅瞅,咱的镰刀有意思在里面!瞅到刀口了不?斜的!你割麦时往上一提,刀口正带劲……就剩一口了,你且用着吧,下次再想添啊,可就不容易喽……”满面火红的上年纪人,带着自豪地呵呵笑道。

    “几个意思?您、不会也准备去渭南吧?”壮汉有些紧张,又有些惊讶。

    “你说我老李去了能凭个几级?”老李没有直接回答。“八级,匠宗,年万贯!这蜀王殿下是真把咱当回事儿啊……”

    “可是这匠宗有这么好评的吗?咱可是听说了,不管谁,去了先考核个把月,然后由着人家定级别,到时候给你定什么级别、发多少钱还不是人家说的算?您这年纪还能干几年啊、费那劲折腾……”

    “定级人不掺和,人请了长安城有名的几个大匠,组了个什么来着、哦对,组了个评委团,由评委团评级,任何人不得干涉!大匠的人品还能信不过?”老李没少关注这事儿。

    “八级咱指定是评不上,七级呢、六级呢、哪怕是个四级,那就是整整儿的一年一百贯!咱窝在这一年能挣多少?二三十贯顶天了……最主要啊,我家小子去了再差能评个一级吧?二十五贯到手!行了,割你的麦去吧,咱收拾收拾明儿就去了,这把镰刀,送你了……”

    匠分八级,是李恪深思熟虑的结果。这既是相对公平的薪酬体系,又能为每一个工匠提供明确的奋斗目标,进而激发他们持续进步的动力。而薪酬的制定,是参考各行业当前水准,并且往上浮动最低三层。

    没有好处凭什么让人家拖家带口过来?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李恪仍在做千金买马骨的事。而八级匠宗、七级匠师便属于为行业树标杆了。

    “你这手笔够大啊!老夫刚听这消息也着实惊了。”旅店内,颜师古翻着书道。

    “留给我的时间并不多。”

    颜师古抬眼看了看李恪:“你怕了?”

    “我只想赶紧把他们的脸扇肿,然后慢慢做想做的事。”李恪一笑,耸耸肩道。

    颜师古思索片刻,摇头而笑没再说这个话题。“你那个什么创新奖还是很有必要的,也就奖金有点高。但招收老迈干不动的工匠带徒弟就不必了吧?带出十个五级工匠,可就拿同等薪资啊,工匠干活的时候不就跟人学了?”这段时间的相处,让颜师古与李恪有点忘年交的意思。

    “不同,大不同啊!颜老,这事儿你就别操心了。小子心中明白着呢。”李恪稚嫩的脸上挂着与年龄不符的狡黠,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回来。”颜师古有点恼火,自己博闻强记学识自负不低,可意见就没被这小子采纳过。“瞅一眼就这么回去了?字典编撰你就一点不操心?”

    “这不是有您和姚老吗?编字典是技术活,得靠积累,小子才活几年啊、底子能有你们厚?别难为我了行不?”李恪真不是在谦虚。就他学的那点国学,除了占点时差的光,把后代的东西拿当前来,论积累真不怎么深。

    “痞赖货……滚吧!”

    李恪走了,一直走到城外。在这里土地平坦、视野宽阔,有一大块儿不适合耕种而荒芜的地方,一纸招来的工匠们都被安置在这里。

    手艺人扎堆就是不一样,他们思维里永远都是主动,仿佛认定了自己是世界的主人。无论缺少什么,他们都会动手去建设、去生产。木匠、铁匠、石匠……匠人相互配合、孩子妇人打个下手,短短一日已经贴着城边搭起了简易的住处。还有善寻水脉、以掏井为生的匠人,已经选出了几个地方吆喝着壮劳力动工,拍着胸脯保证水质甘甜、源源不绝……

    “你不能在这掏井,王爷说了中间这一块儿地是要……对,集中规划!这里正好是铁匠作坊的地儿。”王府侍卫忙的焦头烂额,要不是王爷提前交代充分,哪里用来住人、哪里用来堆料、哪里用来设作坊、堆成品,他都不知道该怎么维持秩序了。

    “铁匠?铁匠就不用水了吗?”老匠人别着手嗤笑。

    “水是得用,你换个地方挖不就行了。”

    “我呸!你以为水脉是你随便一掏就能挖着的啊?换个地方不出水、出水腥臭咋整?大夏天的再没水、晒死人了咋整?”老匠人一脸鄙视,指着侍卫鼻子就是一顿数落。崖山之后无中国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至少在这之前,甭管是谁都有几分铮铮的气节。

    “老人家,你说的太对了。这小子就是欠拾捣,技术活屁都不懂,净知道瞎指挥。想掏就掏吧,多大点事……”李恪穿着布衣蹭过来,拍这马屁道。汗,规划图画的挺好,忘了这年头没有自来水的事实。不能就地取水,布置的再科学都是白搭。

    “你又是哪家皮孩子?一边玩去!瞅着也老大不小了还一身细皮嫩肉,指不定被爹娘惯成什么德行……”蜀王服、金鱼袋、县令袍都没穿,一身布衣不就是个惯坏的赖孩子吗?

    “放肆……”侍卫眉毛一挑,手还没摸到刀上去,就被李恪踹到了一边。

    “这都不生气?还成!”老匠人看着李恪远去的背影,嘀咕一句。随后更加兴致勃勃投入掏井大业。

    日头渐渐偏西,在天黑下来之前,所有工匠被召集起来。每户人家进行登记造册,然后发上一贯安家费,等评级结束之后再补上剩余工钱,这都是之前说好的。

    “殿下,咱的钱财恐怕支撑不了多久啊!香皂作坊您只占三分收成,一个月也就两万贯左右。这又是安置学士、又是给铁匠铺钱还有别的开销,手上的余钱一万贯都不够。今天又发放几十贯安家费,后边估计来的人还多着呢,到时候置办各种作坊恐怕……”曹属把账目递过来,满脸心忧道。

    香皂已经慢慢脱掉华丽的外衣,成为贵族间普通的日常消耗品。满长安大大小小勋贵,谁每天洗个澡不涂两遍香皂就感觉浑身不带劲,好像跟平民没了区别似的。这样,一个人每月都得用掉一块儿香皂,再小的勋贵、家里也有三五个主人,加上富商的消耗,整个长安每月就有好几万的市场份额,所以香皂的销量不仅没有下滑,反而持续走高。

    这也是李恪大手笔的信心,如果不出现七级、八级工匠,他就有办法维持财政的平衡,毕竟工匠生产也会创造价值。

    “钱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把现有的资金全都花出去,我要以最快的速度见到所有作坊投产!另外,去把渭南城内铁匠铺的开支停掉。”

    “殿下,那铁匠铺说已经有眉目了……”曹属有些犹豫。

    “有眉目也停下!他们这是拿我当长期饭票呢,用我的钱、用我的料,还去打以前的工具往外卖。我哪那么多闲功夫跟他们玩?”李恪有些恼火,图纸今天拿去给新来的铁匠看了,人说很明了、作坊成了直接就能开造,什么不理解、什么没法打都是扯淡……

    “记住,那几个铁匠铺的人永不合作、永不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