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长安有劫 > 《长安有劫》第一百三十八章 情
    “滚出去。”逸尘满目冰冷。

    “您这是说的哪里话?”冒牌柳萋萋脸色一青又一白,瞬间又挂上笑脸,环视四周的丫鬟奴才们都低着头。

    “我说让你滚出去!”逸尘一把握住就要蹭到自己身上的那只女子的右手,然后甩开,“我的房间,你不许踏进半步!这府中前院,随便你怎么做我不管。只是别让我看见你。”

    “你!”冒牌柳萋萋咬紧牙关,握紧拳头,看着屋子里的丫环奴才们,“这可是你说的!日后,别为了你今日说的这句话后悔!”

    冒牌柳萋萋走了,逸尘将屋里的所有人都赶走了。

    老妖婆看了所有的信,然后离开了这宫殿,一辆马车以疾驰的速度赶往郊外。再坚定的爱情也会因为太多的证据产生间隙。

    老妖婆的爱情被珍藏了太多年,她越是难忘,越是珍惜,越是会怀疑。

    逸尘反击的很成功,他终于成熟的选择了最最能打击到对方的方式。岁月和坎坷最是能让人成熟。

    老妖婆推开了乡间那扇破旧的门,就听到一声声的争吵。

    “你这婆娘!我花钱娶你来是让你干活生娃的!你竟然还敢给我顶嘴!还敢顶嘴!”这嘶哑的、低沉的,如利爪刮在墙壁上的声音,实在是让老妖婆无法联想到自己的庆丰表哥。

    “哈哈!我顶嘴?我顶嘴怎么了?你云庆丰还以为是你逛窑子一掷千金的时候了?你这老不死的,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要不是看在我们儿子的面子上,我早就踹了你了!”一个女子泼辣的声音直接穿破里面简陋的门扉。

    “你!你真是……咳咳。”还是里面只听声音便让人难受的男子的声音,“你这恶毒的妇人,当初要不是我——”

    “当初要不是你我早就过上好日子了!被你从家里买出去,去你家做你的妾室是让我最最恶心的事情!”这女子声音怨毒,“你当初落魄了,是我家收留了你!你如今一个病痨鬼,是我不嫌你!你就感恩戴德吧!”

    “里面的人给我出来!”老妖婆虽然是一个人来的,但是她身为蛊师,确实是对这些平民只有满满的轻视的。

    “哎呦!我说这大早上的就听见乌鸦叫,原来这些倒霉事儿都在这等着我呢!”破旧的屋门打开,一膀大腰圆的女人出来,看到老妖婆豪华的扮相一愣。

    泼辣女人上下打量老妖婆两眼,就在她看的老妖婆浑身不舒服,就要发飙的时候,她突然哈哈笑了两声,然后像是看到了最最可笑的事情一样,一下就进了屋子,“你这病痨鬼快出来看看,看看这女人是不是你曾经的老相好?”

    泼辣女人一手就拽着云庆丰,拉着云庆丰就从屋内出来了,“你快看这个女人,多像你卖出的那些禁图里的女子模样啊!是不是哪个老相好还念旧情过来找你啊!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啊!”

    听泼辣妇女讲到“禁图中的女子”的时候,老妖婆脸色一变,直直的看着头发花白且脏乱,一身衣服乱糟糟的穿在身上,瘦的像是竹竿一般的男子。

    云庆丰缓缓抬起头来,然后目光越来越亮,终于激动的喊了一声,“阮玲表妹!阮玲表妹,我是庆丰,我是你庆丰表哥啊!”

    老妖婆身子竟然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这样落魄的乡下男人,怎么会是她心中风度翩翩的庆丰表哥呢?

    “表妹,你……”云庆丰看着老妖婆竟然没有丝毫亲近,脸色红了又黑,黑了又白,然后泪流满面,换上一副内疚的表情,“表妹,你这么多年没来看我,可是记恨于我?我做出那些事情,也实在是迫不得已啊!”

    泼辣妇人将云庆丰一推,脸上带着冷笑就抱肩看着。

    云庆丰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推一下子向前踉跄两步,看似就要扑到老妖婆身上一般。

    老妖婆看着这个自己心心念念了二十几年的爱人的扑来,只是皱了皱鼻子,身子向后退了两步,内心挣扎着,犹豫着,却实在是受不了这人身上那股酸臭味道。

    老妖婆在宫里二十几年,习惯了一切都被打理得干干净净,多少养成了太多骄纵的毛病。

    “表妹,”云庆丰痛哭流涕状,声音凄惨至极,要不是他形象实在是太差,声音太难听,效果可能真的会有一点儿,可如今这般就像是东施效颦,让人作呕。

    老妖婆仔细的看了看这张苍老的脸,“你绝对不会是云庆丰!”

    “表妹,我知道你怪我!是,我是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可是我那是为你好啊!你想那巫神殿里多豪华啊,那巫神就是个傻子啊,我是想让他来替我疼爱你啊!”云庆丰努力将花白的头发往脑后拢了拢。

    “表妹,你知道我日日夜夜多么思念你?我心知这个世界上,你最爱的就是我,你怎么会忍心让我受苦?我也是为了你更加珍惜自己啊!”云庆丰潸然泪下。

    “不!你一定是逸尘派来的,你这般的老叫花子,怎么可能是我的庆丰表哥!”老妖婆昂着头,又恢复了她高冷骄傲的样子,“我的庆丰表哥,是谁都伪装不了的!”

    “小玲儿,你要怎样才肯信我?”云庆丰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眼前绝好的一个脱贫致富的机会,他怎么会错过?

    “想你五六岁的时候,还是那么小小的一个玉人儿,我牵着你去了花园荡秋千,给你越推越高,那时候我太调皮,你胆子小,竟然升的高的时候松了手,腰上被一根竖起的树枝擦伤了,留下了一个疤。”

    云庆丰讲的是只有他们当事人两个人知道的事情,老妖婆听了这证据,看着他那张苍老的脸,音乐还能看出云庆丰的轮廓。

    老妖婆信了这个人是云庆丰,却不知为何,心中更加厌恶了,只觉得胸口发闷,想吐吐不出来。

    “呦呵,”泼辣妇女抱肩改叉腰,“在我面前演这么一副情深深的戏码,真当老娘我是不存在的啊?还表哥表妹?我呸!今天我真是开了眼了,竟然还有这样的瞎货看上你这个废物,嗞嗞,真是什么马配什么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