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全能兵 > 《全能兵》080 老一辈的精彩
    任楚渠没有理会淡星谈的咆哮,他没有动,没有因为淡月谈等人的消失而惊慌失措,反而将自己的双目闭上,平静心情,仔细地感受着自己身遭的气流变化。

    淡星谈的能力叫镜面模仿,说白了就是将她看到过的其他全能兵的能力原原本本地复制出来。那么她刚才伤到宇文晨的那个超快速的移动,应该就是用了流砂琴的能力。

    不过淡星谈对的能力如此强悍,可她的排位却没有进入前半段,只能位居第6,这是有原因的。因为原原本本地复制出能力的意思就是淡星谈用出的能力不会有任何改变,不会比原来使用这个能力的全能兵更强也不会更弱。

    也就是说,虽然在这多对一的情况下淡星谈让淡月谈等人的身影消失对任楚渠来说是很棘手,但反过来说,她使用的这个属于任楚渠的能力的弱点,任楚渠本人当然清楚得很。

    决定全能兵排位的因素并不是全能兵能帮助科学部杀死多少普通人,而是全能兵之间的实力加上硬化这个共通能力的高低的对比。

    淡星谈使用的能力的数量完全取决于她看到了多少次那个全能兵使用自己的能力的次数,而又有哪个全能兵会动不动就在其他全能兵面前无限制使用自己的能力的?所以淡星谈在全能兵对战全能兵的科学部内部的比赛上基本就会用她的对战对手的能力。可自己能力的弱点是什么,难道自己还不知道吗?

    这就是淡星谈直到今天还排名第6的原因,并不是她不强,而是她不擅长和全能兵的一对一对战。

    而这点上的话,淡月谈的能力就是最强。虽然任楚渠还未能完全搞懂淡月谈的能力,不过听淡星谈的说法,应该是淡月谈能够让发动中的其他全能兵的能力失灵,再加上淡月谈本身超高的理想晶石融合度,也就是硬化的能力,淡月谈可谓是全能兵一对一互相战斗中的王者。

    当然,就是这样的淡月谈,在硬化的能力上也还是远远不及身为瓦尔丘乐的宇文晨。

    而任楚渠本身所拥有的折射变质是全能兵的能力中属于辅助探查的那一类,也是全能兵中算是最弱的一类能力。他之所以能爬上瓦尔丘乐之位,除了他自身的努力与智慧之外,主要还是因为他出生的时代。全盛期的任楚渠身边其他的9位全能兵全部都没有善于战斗的能力,所以他们这一代就被称作这500年中最弱的一个时代。而也就是这样的一个时代,成就了如此善于研究和实验的天禁言等人。

    而从天禁言,淡月谈,淡星谈三人同时成为全能兵的那一年起,新的时代来临。他们的这一代属于500年来相对强力的一代,就是拥有如此恐怖能力的淡星谈,在这样的时代里也只能排到第6。现在在世的9位全能兵中属于那个最弱的时代的全能兵就只剩下任楚渠一人,而他也是全能兵中的末席。

    “这里!”任楚渠突然转向,同时他的羽翼也做出了硬化,天蓝色中带着几分金属质感的羽翼瞬间朝着以自己身体为中心的三个不同方向刺去。果不其然,听到了三声清脆的打击声,同时还有一声清脆的闷哼声响起。

    “砂琴!”孙瑞白有些焦急的声音凭空出现。

    任楚渠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煽起翅膀就向方才孙瑞白的声音传来的方向砍去。又是一声金属摩擦时的刺耳声响起,任楚渠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羽翼已经准确地斩上了孙瑞白的。而孙瑞白的心思显然不全在战斗上。

    “哈啊啊啊!”任楚渠怒吼一声,与空气僵持着的羽翼猛地长长,迅速绕到了那片空气背后,然后切割而下。

    这时,什么都没有的空中竟然有丝丝鲜血流下,虽然不多,但在白色的走廊墙壁的映衬下非常明显。与此同时,孙瑞白和刚才被打伤的流砂琴的身影也出现在了任楚渠的视野范围内。

    “看来你很清楚你的能力的缺陷。”淡星谈冷冷地看着任楚渠。

    没错,任楚渠的能力,折射变质的确可以让自己或者他人的身影变得透明看不见,可一旦那个被透明化的人身上有血液流出,那些血液是不会被再次透明化的。

    如果是任楚渠本人使用这个能力的话,只要先停止一次能力后再次施展,就可以将变得看的见得血液也一起再次透明话。可淡星谈却做不到,她只看过任楚渠的能力一次,所以她能用折射变质的机会也只有一次,也就无法这个先停止再施展的方法。

    “呵~还不错嘛。。。”在淡月谈的声音响起的同时,任楚渠的背上也凭空增加了一条深深的血口。

    任楚渠刚想回头,但现身了的孙瑞白也同时向他袭来。任楚渠躲避不及,只得用自己的羽翼包覆在身遭,用折射变质使其变硬。

    不好!用错了!

    任楚渠在瞬间就察觉到了自己的错误,可他想改正也来不及了。

    下一个在这片区域里响起的声音,就是任楚渠的背后再次增加了一条血口后,又被淡月谈一脚踢开时发出的闷击声和任楚渠吐出鲜血时的水滴声。

    “哥,我可没时间陪你玩了。”一直站在原地,双手插在自己口袋中的淡星谈突然开口说道,“瓦尔丘乐已经跑了差不多1分钟了,该去把他抓回来了。而且,我要杀了那两人给禁言报仇。”淡星谈一边说着,一边将她身后的乌黑色羽翼再次展现了出来,淡月谈的身影也随之凭空出现。

    “就这样停止不可惜吗?好不容易储存到一次任楚渠的能力,应该多利用利用啊~”淡月谈说道。

    “没事,反正是个废物能力,没什么用。还是把瓦尔丘乐捉回来比较重要。哦,还有杀掉入侵者。”淡星谈随意地在地上摩擦几下她的高跟鞋后就想穿过任楚渠去追宇文晨,“那,我走咯。这家伙就交给你了。”

    “你休想!”任楚渠大声吼道,闪着金属光泽的翅膀向淡星谈袭去。

    “真是纠缠不清耶!”淡星谈恼怒地用自己的单翼挡下这一击,眉头紧皱,另一片羽翼挡在自己身前将任楚渠甩过来的鲜血挡下,“任楚渠你个老不死的!你以为你是前瓦尔丘乐就能这么嚣张吗?你已经老了,过时了!放弃抵抗吧,你活在过去的时代,应该随着时间一起消亡!”

    任楚渠冷笑一声,他的嘴角虽道:“就因为我是前瓦尔丘乐,所以才不要小看了我。就让你们看看,老一辈的精彩!”

    “小星!”淡月谈突然惊叫出声,转身就向淡星谈扑去,将她一下扑倒在地,护在自己身下。

    轰隆隆!

    几乎是同一时间,众人的耳中就响起了大地的颤抖声。无论是地板,还是天花板在这一瞬间都开始了剧烈的震动。不断有细小的石块和粉末从天花板上落下。

    只是几次呼吸的时间,震动越来越强,墙体上也出现了无数裂缝。然后,整个世界就像被毁了一般,瞬间崩塌。

    “哥?”不知过了多久,淡星谈拍了拍淡月谈的脸,想让淡月谈从她身上爬起来,可淡月谈却脸色凝重地坚持趴在她的身上。淡月谈的羽翼完整地将淡星谈包裹住,淡星谈丝毫感觉不到外界发生了什么。只是她的心却是冰凉冰凉的,因为她从没看过自己哥哥的这种表情。

    在她的认知中,淡月谈永远是随性而残忍,只是把这个世界当做他的玩具,心情好的时候会将科学部的任务全部接下,不想杀人的时候就将一切搅得乱七八糟后坐观别人的惨状。除了作为妹妹的自己与他的执着瓦尔丘乐宇文晨之外,淡月谈不会为任何人改变他的表情。

    可现在这是怎么了?

    血,从淡月谈的口中流淌而出,一滴一滴地滴在了淡星谈的胸口,融入她那白大褂里,化为红色的一块消失不见。

    “哥?”淡星谈的声音几乎是在她活了这么多年中第一次有些颤抖,呼唤着淡月谈的名字。可淡月谈却已无法回答她了。淡月谈早就保持着将淡星谈保护在身下的姿势,昏了过去。

    淡星谈伸出手,拨开淡月谈的羽翼,一点一点地将身体挪了出去。当她再次站起来后,淡星谈的目光凝固了,她吃惊地长大了嘴巴,双目圆瞪,不可置信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目光可及之处,竟是废墟遍地,方才的科学部内部地下一层已经完全毁坏。而最可怕的是,因为地下一层被毁,地上那高达180层的科学部总部大楼正在缓缓塌陷。淡星谈这才知道是什么样让她的哥哥,排位第3的全能兵在那瞬间就昏迷了过去,可不正是那塌陷下来的总部大楼吗?!

    淡月谈以趴在地上羽翼张开的姿势,背起了整座大楼!

    “哈。。。哈。。。”不远处,有一个略微驼着背的人斜靠在墙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应该就是造成了这恐怖破坏的元凶,可就是淡星谈却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仅仅凭借他那最弱的能力,到底是如何才能在一瞬间破坏了整个地下一层的结构与承重力量平衡的?

    “呵呵,很好奇吗?”任楚渠的声音略有些湿润,气喘吁吁地靠在墙角,他已经站不起来了,因为一块巨大的曾经是天花板的巨石压在他的左腿上,而他那早就千疮百孔的羽翼此时更是完全被压在了废墟之下,甚至有一片已经被在刚才的坍塌中被完全毁坏,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从肩膀一直衍生到腰部。

    “你到底做了啥?!说!”淡星谈的羽翼瞬间向任楚渠袭去,任楚渠根本就没有躲避,羽翼直直地戳入了他的腹部,鲜血直流。

    “我说了,我可是前任瓦尔丘乐。”任楚渠轻轻地握上了淡星谈插在自己小腹上的羽尖,仰头看向那早已不成样子,随时可能落下的剩余天花板。破碎的天花板中,竟然有道道阳光窜入缝隙,照射到任楚渠的面前。任楚渠痴痴地盯视着那几条又细又小可以忽略不计的光束,他笑了。

    “我作为全能兵,拥有了这折射变质的能力已经超过了40年。其中35年在科学部地下世界中度过,我的羽翼早已遍布我生活过的每一个楼层,其中当然也包括这瓦尔丘乐生活的地下1层。淡星谈,你根本想象不到我的羽翼到底在这地下王国中延长到了多少米,也想象不到我在这科学部地下的承重墙上打了多少个洞,又让自己多少的羽翼化作墙壁的样子顶住科学部。只要我让自己的羽翼不再代替那些早就被我毁坏了的墙承重,科学部总部大楼就会立刻塌陷。”

    “这不可能!我哥哥怎么可能没有看出来!”淡星谈怒吼道,她的羽翼不断在任楚渠的腹中四处破坏切割着,蚕食着任楚渠的生命。

    任楚渠的视野逐渐模糊,他费力地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跪在地上的淡月谈,继续道:“我作为最长寿的全能兵,了解你们每一个人的性格,我当然也知道你们俩还有天禁言对宇文晨的执念。所以当淡月谈看穿我的能力的时候,我就确定他只是顾着去找宇文晨的所在,而不会试图去看清我的翅膀的具体分布。我的羽翼支撑了这科学部这么多年,累了,是时候该松手了。接下来,就换你们支撑着科学部了。。。不过,你们又能支撑多久呢?”

    任楚渠的眼睛竟然在这个时候亮了起来,此时此刻,他身上那慵懒颓废的气质不见了,弯曲的脊背也挺直了,任楚渠像是取回了年轻时的帅气潇洒,微笑着,感受自己心中那已经消失了十五年的幸福感,缓缓地道:“我要让这个屹立了百年的科学部大楼,为他们害死的,我最爱的人们陪葬!”

    “死吧!”淡星谈尖叫着,猛地将自己的羽翼上挑。

    血花四溅,人死尸分。

    淡星谈那长到小腿的白大褂全部被任楚渠的鲜血染红,就连先前淡月谈吐出的那几滴血痕都被完全覆盖。可淡星谈却好像是杀不够一样,要将早就断了气的任楚渠用翅膀插穿,举起。要是任楚渠的脚被石头压住,那就切断他的脚,要是任楚渠的翅膀被压在石下,那就切断他的翅膀。

    淡星谈双目通红,不断重复着用羽翼砍插任楚渠尸体的动作,即使她的羽翼已经从乌黑色变成了血红色也都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杀了他!灭了他!毁了他!让他流血!

    淡星谈的心中此时只剩下了这几个念头。

    光。。。好小好微弱的几束阳光,但是真正的太阳光。。。来自天空的阳光。。。

    天空。。。湛蓝的天空,只存在我几十年前的记忆中的天空。。。哲羽飞过的天空。。。

    哲羽,阿蕊,凯德,瑞德琳。。。

    失去了羽翼的我,还能和你们一起飞吗?

    我好想你们。

    。。。

    等我,我这就来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