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逍遥俏佳人 > 《逍遥俏佳人》第二十五章 萧恒论画
    瑾言微微低头,看起来笑得更加“羞涩”了,“在下学识浅薄,并不能说出什么好歹来。只是从前有缘见过一次刘道子的《香山秋叶》,记得不错的话,好似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叶枫华站直了身形,显得玉树临风,“这位小……咳,小兄弟倒真是福泽深厚。说实话,叶某也觉得这幅画真有些作假的痕迹。比方说这些枫叶,线条难免过于粗糙了些……”

    叶枫华开始大谈特谈。萧恒则看着瑾言,若有所思的模样。

    “呵呵……那个,不知道小兄弟如何称呼?”叶枫华貌似不经意地问道,而后又赶紧加上话,“在下叶国公府叶枫华。”

    原来是五大国公府之一的叶家。瑾言笑了笑,“原来竟然是叶公子,久仰大名。”她说完又转身看向萧恒,“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在下萧恒。”

    “原来是萧公子。适才见到叶公子似乎是来找萧公子评点画作的,不知在下今日是否有缘,得听公子佳评?”

    “公子客气了。”萧恒聪明地没有再问瑾言的名字,毕竟她刚才已经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应该是不想让人知道的。

    但是叶枫华显然是脑子缺根筋儿的。他依然不依不饶地问,“小兄弟,你还没告诉叶兄你的名字呢!”

    瑾言牙一酸。叶兄?啧!

    “倒是在下疏忽了,在下名唤逍遥。”到目前为止,瑾言看这个萧恒还是很爽的,于是不想在他面前说假话。可是一旦把江瑾言这三个字说出口,保不齐对面的两个人就都知道了。所以她只能打赌,赌外祖给起的表字目前还未传出去。

    叶枫华果然是不认识。“原来是逍遥小弟。这名字当真是与逍遥相配,也只有贤弟这般的才貌,才能衬得起逍遥二字……”

    萧恒脸上的表情似是有些微妙。瑾言看去时,却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模样。

    “叶兄真是客气了。今日叶兄不是来鉴宝的吗?不如就让逍遥也旁观一下如何?”

    “敢不从命?”

    萧恒从柜台的里头走出来,站到瑾言和叶枫华的中央。他长身玉立,身着白衣,眉眼清俊,看着真有几分赏心悦目之感。

    萧恒在这画作之前站定,左手挽住右手的袖子,对着这所谓的《香山秋叶》,品评了起来。

    “公子请看,这边的秋叶,画的是枫叶。枫叶形并不大,呈锐尖状。以刘道子一贯的做法,在叶子的边缘是不会全部勾勒的,即使有着墨,也仅是淡墨。换言之,若是不仔细看的话,应是看不出来的。可是眼前的这幅,右下角这边的枫叶,着墨过多,虽则显出了枫叶的形,却失去了其韵。实乃下等之作!”

    瑾言顺着萧恒的指导看去,果然看见那些层层叠叠的枫叶之中,片片是完完整整,着墨整体的。以她的眼力,自然是瞧不出来。

    “萧公子果然学识渊博。”瑾言叹服。

    萧恒淡淡地笑着,一谈及自己擅长的东西,他整个人都显得神采奕奕。清俊的眉眼在这时候充满了指点江山的自信,很是吸引人。

    “这才只是其一。其二,刘道子的画重在意境,通常有一种飘渺虚幻的意蕴藏于其中,眼前这幅,空有其形,并没有其魂。若是刘道子的画作,于山巅或者山腰,通常会以浅墨着笔,勾勒几许薄云出来,造一个云雾飘渺的意境。你看眼前这幅画,薄云是有了,可是未免太过于造作,失了自然。”

    瑾言仔细看去,发现那山腰的薄云果真有几分呆板之感,不禁连连点头。

    “其三,刘道子家境富裕,他的画作所用的纸张以及颜料都是最好的……”

    萧恒一一耐心地分析。他的声音如同他的人一样,带着一种清俊之感,满是君子之风。看着他这个人,你就感觉这必定是一个可以信得过的人。区区一副画作,竟然被萧恒道出了八处伪作之处,叶枫华从一开始的不服气,到后来的若有所思,直到最后哭丧着一张脸,像要哭出来一般。

    “持之,每次都这样。只要是你开口说了假的,到最后总是会被你说服,少爷我也没脾气了……”

    瑾言也不禁叹为观止,“萧公子当真深不可测!”

    萧恒转头看向瑾言,似乎意有所指,“萧某这自然不算什么。我听闻京都有位有名的公子,他才是真正的画中仙,我这般解说,在他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

    瑾言但笑不语。她自然知道,萧恒说的大概就是大哥江瑾荣了。瑾言自幼和瑾荣生活在一起,虽然也很崇拜瑾荣,但是这种感情到底是不如外人来得强烈。就比如所谓的偶像明星,你若是和他素昧平生,你可能会十分崇拜他甚至喜欢他,可若他是你很亲近的朋友,这样的偶像情节也就不攻自破了。瑾言对瑾荣,大抵如此。心里的崇拜尊敬都转变成了亲情,在她眼里,大哥这么厉害再是正常不过。他可是她大哥,再怎么逆天都在情理之中。

    萧恒看着瑾言脸上的微笑,他心领神会,便也露出了一个舒心的笑容。两人之间,竟很有默契,心照不宣。

    叶枫华看着对面的两人相顾而笑,似乎有某种默契在他们之间形成了一般。他看得酸溜溜的,决定好好刺激刺激萧恒。

    “持之,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过了九月下旬,我就要去族学读书了。明年又到了场举,今年场举你究竟是参加不参加?”

    萧恒转头,淡淡地瞥了叶枫华一眼。瑾言肯定,她真的在萧恒身上感受到了一种隐匿的怒火。她不由得又回想了一番刚才叶枫华说的话。没什么不妥啊?难不成这里面有什么隐情?

    “萧某的事,就不牢叶公子挂心了。”

    “哟?生气啦?依我说,你就直接下场算了。反正江瑾荣已经死了,你也等不来他的长汀论学了,空守着有什么意思?”

    瑾言心下差异。长汀论学她还是知道的,难道这里面跟萧恒有什么关联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