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嫡女赋 > 《嫡女赋》第七十八章 痛心
    夕研一听,顿时被气急了,昨儿,夕云喊着闹着是自己的院子是她的,这事父亲又不是没有听到,如今,才过一天,便又把夕云塞到她院子里来,夕云进来后,那院子成谁的了?何况,昨日夕云是怎么闹的事,他也不是不清楚,这么一个会闹事的人进了她的院子,她还能有个安宁?

    “父亲,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呀,既然轻云要来这儿长住,便该收拾个正正经经的地方给她住才是,便是让她同夕如住在一块也是使得的,如今,你让她同我住,倒像是她寄人篱下似的。”

    其实夕云以一个不知什么身份的客人住进来,本身就是寄人篱下。可在周正信心底,夕云定不是寄人篱下来的,而是归家来的,如今夕研说出这句话,也是提醒周正信,若他真想让夕云当一辈子的客人,那便让她住进来。

    周正信一听,也觉得夕研的话有理,便是真的来了长客,他也该收拾好地方让他住才是,如今夕云已经回了家,自然没有再出去住的理,既然是回家,就该给她个地方才是,去同夕研挤在一处有什么意思,他们府里又不是没地了。

    他想着,正想开口答应。

    没聊夕云往前一步,道:“姐姐,昨日我说往你那边去住一晚,你不肯,今日,你又是拒绝,话说得那么好听,可说到底,你就是不愿我往你院子去罢,如若不是,你何苦拒绝这么快,你也知这住的地方又不是一天两天能定下来的,可你偏要我找也不愿我往你院子去一趟。”她一抹泪,又接着说“别说是你的院子了,便是这府里,你也不愿我踏入一步罢。”

    周正信一听,脸色也变了一下,这话倒也是。

    以往夕研从不理这些琐事,而且,寻常的客人住倒座房便好,夕研又怎么会说给夕云收拾一处正经的地住才是真的,如今她左推右推,话说得漂亮,可说到底都是一个意思,难道,夕研真如李嫣落所说的那样,这么讨厌夕云,讨厌到请她的那些好友给夕云难看?而且,夕研还叫丫头把夕云从马车上拉下来,可不就是不愿夕云踏进府里一步吗?

    夕研冷笑一声,刚刚才被夕云算计一把,她现在的耐心可不好,语气也冲起来:“你这话还真奇怪了,你还能找什么地儿这府就这么大,难不成你还想选个好地,再建一处院子才肯住下,不过一间房的事,怎么?你当我府里的丫头都是废物,连收拾间房也要好几天才成?”

    夕云没再说话,只是眼泪又滴滴地流下。

    夕研说的话原本是在理的,只是周正信先有了李嫣落这挑拨,再者也觉得亏欠了夕云,如今见夕云哭成这样也觉得心疼。

    毕竟也是他的孩子,一直都养在外边,如今已是生疏了,他又想起李嫣落的话,“连哭都不敢出声,只会流泪”如今,夕云不就是这样吗?哭都不敢哭出来,只能把委屈往肚子里咽。

    这些一想,他越发觉得李嫣落说的话是真的。想到这,他对夕研也有些失望。

    “悠悠”周正信对夕研说道“你那院子那么大,多住一个人又不碍事,你何必如此斤斤计较,便是你不愿,来同我直说便是,难不成,我还会逼你了?的确,我原先是有让轻云往你那儿住的打算,可我那也不是为了你?我看你没个姐妹陪伴,寻思着找个人来陪你,不过,你不愿,我也不会逆你的意。好了,这事便这么算了吧,我让轻云往别处去便是。”

    夕研觉得周正信的话有些奇怪,可又不解其意,便没再吭声。

    周正信见她这样,再一次认定她是心底排斥夕云。

    “怎么算了。”李氏冷冷的声音响起“她要住你院子,你不肯又记恨在心,把她推下马车,串通他人在寺庙了殴打她,怎么算了?”

    这话像彻骨的冷水猛地泼下来,夕研觉得浑身都僵硬了,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李氏。

    只见她坐在上头,神色冷清,好似这里的事都同她无关一般,好似,方才,她没有在无缘无故质疑她的亲生女儿一般。

    “母亲,你说什么?”夕研的声音有些颤抖,虽然她知道母亲一直不喜她,可她实在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她的母亲只听一个刚认识的人的一面之词,便给自己的亲生女儿定罪。她联合他人殴打夕云,这是多大的罪名啊,这事闹到官府去,她也可以下狱了。可她的母亲却问都没问自己一句,便认定她做了这样的事。

    李氏轻饮一口茶,没有理她。

    “母亲,你方才说了什么,你再说一遍。”夕研见李氏如今淡漠,有些不甘心,继续问。

    周正信见夕研这样,有些不忍,虽然他在心底怀疑夕研,可夕研毕竟是他疼了那么久的女儿,他也不愿把这事说出来让她难堪,只好把这事埋在心底,如今,李氏说了出来,这不是让夕研难看吗?

    想着,他只好出来和事:“你也别气她,她这不是还小嘛。”接着,他又对夕研道“悠悠,你也别怪你母亲,她是严了些,可也是替你着想。”

    夕研握紧拳头,母亲总是这样,无缘无故的,就摆出一副什么都是她做错的样子。还有父亲,每次她同母亲不和,他也只会说别怪你母亲,别气她,她只是严了些,她是替你着想。

    可她若真替我着想,怎么会话都不同我说一句,就莫名其妙的给我定罪?

    而且……父亲,以前,她一直觉得父亲一直在她和母亲当中做和事老,因此,她也最亲父亲。可如今……她许是想岔了,可她却觉得父亲的话,除了能让什么都不懂的她心底好受一些之外,别无大用。

    他只会说别恼,别气的话,可他从不过问她是为何气的,他也没有深究过母亲因何厌她,到头来,母亲该气的仍是气,而她也只是把对母亲的不满暂时压在心底,等有一日,火一点,又爆发出来。母女两人,一日一日,视同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