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摩天战纪 > 《摩天战纪》4、皮肉分离
    “唉!”千言万语,化作一声长叹,族长伸手摸了摸陈青山脑壳:“我说山娃子啊,莫要灰心,以后跟你阿爹好好打熬力气,只要这青芒山不倒,饿不死人。等以后长大了,阿爷去布家庄给你讨房媳妇。”

    村人全都簇拥上来,嬉嬉哈哈逗趣。村人质朴,每一个娃都是村里的娃,听了族长的话,全都兴高采烈的帮着他张罗媳妇。

    陈青山心中温暖,一边嘿嘿傻笑,一边望向远处。

    那是一处陡峭的山道,雨后湿滑。一点摇曳的火光却如风般奔来。伴随着火光还有一个妇人哽咽的呼唤:“山娃!青山,山娃,青山……”

    陈青山撕心裂肺的一声大哭:“娘!”一日间所受的委屈再也压制不往,推开人群,迎下山去。

    上山路,湿滑陡峭,一个妇人凭着一支火把风一般冲来,陈大石着急的跟在后面,及到了众人跟前,她一把抓住陈青山,二话不说,随手扔了火把,把他按在怀里,抬手便打。

    一边打一边哽咽:“我打死你个兔崽子,小草走了,你也气我……”说到这儿,却再也说不下去,将陈青山牢牢抱进怀里,嚎啕大哭。

    陈青山屁股被狠狠打了两下,心中却说不出的安宁,任妇人紧紧搂住。他趴在娘亲的怀里,将一天的委屈全都哭了出来。

    妇人哭得累了,蹲下身子,两手搬起陈青山的小脸,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娃,你记住,千万记住,受伤了!受苦了!受委屈了!都回家来!家里有娘!没人惹你!”

    家里有娘!没人惹你!

    陈青山哽咽着重重点头,把这八个字牢牢刻在了心中,精神前所未有的放松,只觉得此时母亲的怀抱是世上最安全、最温暖的港湾。

    他头一沉,歪在母亲怀中,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日上三杆。

    陈青山醒来,熟悉的房,熟悉的床,一切好像都与昨天相同。

    但一些事情却已经不可逆转的发生了,小草走了,走上了一道康庄大道,前途一片光明。而他,也必然走向另一条道路,前途未知,凶险难料!

    但他无惧,因为在一个黎明时分,一个古老的破庙前,他拉着一个女孩,曾经郑重的说过一句话:“等我接你回家!”

    一句话,重千钧。

    接下来两天,他呆在家里,大部分时间陪着母亲,偶尔同紫塔说说话,偶尔也会去村头的古庙坐坐,每每他去的时候,那儿的老槐无风自响,破钟无风自鸣。

    山洞里救回的那只小兽,也早就醒转过来,不过那小东西一见到破庙,便再也不离开了,每天就趴在老槐树底下懒洋洋的养伤。抱走几次,它又蹒跚着自个跑了回去,陈青山也就懒得理它了,反正村民也都知道这小东西,是他从山上抱下来,要养着的,也没人害它,偶尔村民还会给它送些吃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第四天到了,陈青山早早醒来,盘膝坐在床上静待神秘龟甲的出现,父母那边他也早已打好了招呼。

    第一抹署光,出现天际。

    陈青山的身前,无声无息的浮现一块龟甲,龟甲氤氲,气息流转,一个容貌高古,身披兽衣的小人立足龟甲之上。他冲陈青山轻轻颔首:“修我此法,有大危难,大凶险,你可真的想好了?”

    陈青山点头:“我想好了!”

    “倒是意志坚毅之辈。”那人轻赞,随后挥了挥手:“那好,放松身心,不要抗拒,你跟我来。”

    陈青山闭目,放松身心,接着只觉周身一阵抖动,再睁眼时,己是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空间。

    空间中布满着蒙蒙的紫雾,雾气浓郁的几乎凝成雨滴,着眼处竟是看不透身前三尺。

    而立足之处,是一块青色的岩石,一尺方圆。青石四周,一片清明,没有丝毫紫雾侵入。

    陈青山不由看得啧啧称奇。

    到了这儿,那小人一陈氤氲变化,竟是和陈青山等高,他背负双手,双眸凝结岁月的沧桑:“从今天起,你叫我皮先生就是。”不等陈青山应答,他接着又道:“武者有三境,谓炼皮、锤骨、通脉,我负责教导你炼皮之境的修炼。”

    “修炼?”陈青山呆滞:“我不是天生废脉吗?”

    “天生废脉?”皮先生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或许吧!”

    “那我到底是不是天生废脉啊?”陈青山无语,没有得到实质性的答案。

    “修炼吧!”皮先生悠悠看了他一眼,眼光如穿透轮回,照见未来,随即,他双手一错,身体拉过一道道残影:“这是今世法武者境的掌法精粹,小子看仔细了。”

    他一边说一边穿花蝴蝶一样,速度极快,一掌掌的打在他的身上。

    陈青山睁大了眼睛,却又哪能看的清楚,往往残影刚成,他一掌己打了上来。看不清,躲不开,只能硬捱。

    初时,他皮粗肉厚,还不觉得疼痛,但渐渐随着皮先生的速度越来越快,力道越来越重,陈青山渐渐感觉浑身皮肉无一处不疼。

    这短短瞬间,陈青山也不知挨了多少掌,浑身衣衫被打的稀烂,他全身的皮肤又红又肿。

    痛!

    钻心的痛!

    陈青山死死咬牙忍住,心中一百二十个不解:不是要教导自己修炼吗?可为什么要如此的击打自己?这是要打死自己的节奏吗?

    皮先生身似闪电,掌如流星,越奔越快,越击越重。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陈青山赤身裸体,已诡异的悬浮在空中。而皮先生宛如一个最高明的铁匠,陈青山便是那粗制滥造的铁胚,需要不停的锻打,千锤百炼,才能炼出每一分杂质。

    皮先生神情专注,出掌的角度也越来越刁钻。

    掌心!

    脚心!

    腋窝!

    裆下!

    甚至手指、脚指、眼皮……

    也不知他是怎样做到的,他就像一个最吹毛求疵,最精益求精的工匠,绝不放过任何一丝一毫细微之处。

    陈青山己感觉不到疼痛,极致的疼痛带来极致的麻木!

    如果此时有高明的医者在旁边,一定会被活生生的吓死过去。

    也不知皮先生用了什么手法,已是将陈青山打的皮肉分离,如果此时他的手中有把小刀的话,那他一定能够轻轻松松的剥下一张完整的人皮。

    皮肉分离!

    匪夷所思!

    直到此时,皮先生才稍稍喘了一口气,随即神情凝重,缓缓举掌,掌中仿佛托举千钧,速度瞬时由极快转为极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