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束手就琴 > 《束手就琴》第136章 恶人还有恶人助
    荀灿捂着脸惊恐地看向七皇子,不得已求了饶:“七殿下开恩,是婢子没规矩,跑到这小山顶上扰了七殿下雅兴。再也不敢了,婢子这就滚,绝不给七殿下添堵。”

    说着荀灿便往来路爬了两下,见七皇子没反应,一撑地站起身子就要跑。

    七皇子正堵在荀灿来的方向上呢,待荀灿跟他一错身的当口,一伸胳膊,拎住了荀灿的后衣领子。

    “我叫你滚了吗?再说你这样子是滚吗?”七皇子一用里,本来长得就比人矮一头的荀灿竟然被提了起来,衣领勒着荀灿的脖子,瞬间憋红了脸。

    “咳咳……”荀灿用力地拉住脖子下面的衣裳,以减轻那种“上吊”的感觉。脖子被卡住无法说话,心里把七皇子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

    七皇子对荀灿难过的表情视而不见,说道:“本皇子长得有那么寒碜吗?没见着我就跑,我也不怪你,见了我的面还敢跑,叫我怎么饶你?”

    荀灿心里这个气呀,你以为你谁啊,见了你不跑难道要主动贴上去赔笑脸啊?

    还真叫荀灿蒙正了,赵蝶当初只告诉她宫里有个非常讨厌的混世魔头七皇子,最大的爱好就是戏弄宫女,却没有告诉荀灿,这七皇子最爱戏弄见他就逃的宫女,对于那种主动贴上去示好的一概视而不见。

    也不怪赵蝶没提醒荀灿,这位七皇子一般不在宫里待着。内宫西边有个钦天监,专职观察星相预测吉凶,挨着钦天监的西边有个炼丹场,已经出了外宫范围,当年是给先帝炼丹的地方,七皇子无事时就陪着炼丹的几位老道住在炼丹场里。

    虽然现任皇帝刘栋并不信那一套,也从不肯吃他们炼制的丹药,但是因为先皇同意他们常驻炼丹房,也便没有下令赶人。加之七皇子喜欢跟那些道人打交道,刘栋也不拘束他,任由他随意出入宫门。

    今天赶上七皇子被那几位道长忽悠着打几只兔子,说是炼丹需要用一味药引子,必须是活兔子的血。七皇子并不知道那几位道长不过是嘴馋了,又不敢在皇上的地盘随便猎杀兔子,便寻着这个由头鼓动七皇子进入了皇上的围猎区。

    本来老道作为出家人,是不宜轻易开荤的,自酷爱炼丹术的先帝去世后,真正负责炼丹的那几位有些修行的道长都借故离去,现剩下的这几位,都是原来没处吃饭,混进来做烧炉道童的假道人。

    皇家每日供奉的饭食依然是清汤寡水的素食,时间久了他们熬不住,就鼓捣愿意没事就愿意来跟他们瞎混的七皇子帮他们弄些活物来下酒。当然,经常是借着缺药引子的幌子骗吃骗喝。

    七皇子受先帝影响,也颇信炼丹长生那一套,对这几位假道长的话也深信不疑,他也不是时刻待在炼丹场里,至于那些人背着他做些什么,他是一无所知。待他辛辛苦苦为人家寻来了“食材”,最后没能炼出丹药来,他还开导人家,什么若是炼丹这么容易,大家都长生不老了之类的。

    天长日久,那几位道人觉出七皇子好骗,更是本性暴露,经常借着七皇子的手出些馊主意,纵着他学坏。

    对于七皇子的日常行为,身为一国之君的刘栋也有所耳闻,不过他认为这样更好,他本就不希望他的兄弟们太强,都像他二皇兄刘仝那样的话,恐怕他的皇位就更加不稳了。为了让七皇子一直保持这样“没威胁”的状态,刘栋对他的七皇帝是要钱给钱要物给物要美女给美女,溺爱到不行。

    这位七皇子名叫刘启,今年十七岁,小小年纪把个纨绔子弟的那一套修炼到炉火纯青,整日横行宫里,除了刘栋和王太后,他是谁都不放在眼里。

    今儿出来打兔子这事儿,老道特意交代他不要惊扰了皇上,他便只带了两名随从上山来抓兔子了,抓了大半日,依然连个兔子毛儿都没摸着,正没处撒气呢,也是荀灿倒霉,撞上这位混世魔王了。

    其中一个随从见刘启提着荀灿吊了半天,担心弄出人命来,忙上前帮着打圆场。

    “爷,快把人放下来吧,我瞧着这丫头身子骨不太禁折腾,若真有个好歹,白白坏了爷的名声。”

    荀灿心里暗骂:也不知道你们家爷还有没有名声可以坏。

    刘启一撒手,荀灿跌坐在地,猛咳了半天。

    “说,你在这里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刘启还是没打算就此放过荀灿。

    好不容易顺过气儿来的荀灿摆出一副委屈脸,看向七皇子,做着无声的控诉。

    “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七皇子一指山下“思安堂”的方向。

    荀灿哪里知道他指的地方是思安堂,看七皇子的态度似乎缓和了些,那他指的方向八成就是他肯卖面子的地方。也顾不上想太多,荀灿连忙点头。

    七皇子围着荀灿转了两圈儿,站到荀灿背后,对他的随从说道:“张甲,你去给道爷回个话儿,今儿七爷有事,不去他们那边了,至于兔子血,改天再说吧。”

    那张甲应了一声急忙去传话儿了。

    “张乙,你家爷的宝贝你带在身上吧?”

    “爷,小的一直都带着呢。”

    “那就好。”

    荀灿心里正纳闷儿身后的两个人在嘀咕什么,只觉得后颈一痛,人便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荀灿从昏睡中醒了过来,睁眼一看四下漆黑,该是夜里了吧。她想活动一下发麻的胳膊腿儿,才发现自己被捆得跟个粽子一样。

    荀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预感到不是什么好事,想要叫人,才发现嘴巴也被塞住了。是谁这么缺德,先在里边塞了个核桃,外面塞的布。她想用力将嘟嘴的东西吐出去,却被核桃给硌疼了。

    无奈之下,荀灿尽量用鼻子发出声音,“唔——,嗯——。”好在头还能动,她便用力摆动脑袋,去撞她能够得着的东西。

    “哐。”荀灿的头貌似撞到了木板上,痛得她直掉泪,还好嘴巴被堵着,不用龇牙咧嘴了。

    “那是什么声音?”不远处,一个温润的男声问出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