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小惩
“王嬷嬷……你过来一下……”
胡莞莞眼角微微眯缝一会儿。低着头踌躇了片刻，似乎想了很久，这才抬起头，向着王婆子招了招手。
王婆子一怔:“二夫人……”
“王嬷嬷，我最近嘴里见天是一股中药的苦
味……所以，不知道王嬷嬷有没有时间……”
胡莞莞捋了自己的垂下来的发丝，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问。
“有……有……婆子我最多的就是时间了，二夫人你把银子都交给我吧！婆子我保证把并州城所有好吃的零嘴儿都给二夫人买过来……”
王婆子一听胡莞莞手里有银子，顿时眉开眼笑，贪婪的欲望如同火一般炽热的盯着胡莞莞，简直就恨不得马上就哄着胡莞莞把银子通通交到自己的手上。
“可是……”
胡莞莞低着头，在王婆子看不到的地方露出来鄙视的目光。
“二夫人可是对婆子我不信任？……”
王婆子一听胡莞莞不愿意把银子交给自己。脸色立马拉下来了，一副气恼地样子。那双三角老鼠眼眼里的精光就像芒刺一般让人心生恼意。
“非是我不相信王嬷嬷，只是……”胡莞莞低着头，一副怯懦的模样，仿佛身份颠倒了一般……
一看到胡莞莞一个主子对自己放的这般低的姿态，王婆子嘴角得意的上扬，露出来浓重讽刺的意味。心里别说有多瞧不起这个没用主子。
胡莞莞余光扫过，心里暗骂一声，好一个脏的老货……
“这就好！那赶紧把银子交给我，婆子我还可以趁着天黑之前上一趟街帮二夫人把零嘴儿带回来……”
王婆子伸出手，一副急切地模样，生怕胡莞莞又反悔不把银子交给自己。
胡莞莞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精致的荷包，荷花上面绣着一对儿鸳鸯的图案……
是蜀绣……王婆子心里一惊，这荷包的价值可比里面装的银子贵重多了……若是能哄着二夫人把这个荷包送给自己，那自己岂不是赚大发了……王婆子的眼珠子瞪的溜圆的，灼热的视线一眨都不眨的在这个精致荷包上打转。
“这荷包真漂亮！婆子我眼瞅着这荷包一定二夫人你绣的吧？想不到二夫人你居然还有这么好的一门手艺……婆子我越看越喜欢，二夫人，你把这个荷包送给我吧！……”
王婆子笑得有些谄媚，若不是荷花还在胡莞莞手里，王婆子简直恨不得立马就把这荷包给一把拽过来，藏进自己的怀里面去。
这荷包是当年二夫人成亲前亲手绣给二老爷的，只是还来不及送出去。便传来了噩耗……
二夫人平暇时间里最是珍惜这个荷包，旁人连看都看不让看一眼。今天居然拿出来了，还被王嬷嬷看中了。
荷花心里一紧，忍不住为二夫人担忧了起来。荷花胆子虽小，却最是极为护主的，眼见的二夫人居然有把这荷包送给王嬷嬷的意思。
荷花匆匆打断:“二夫人――”
荷花这么激烈的的反应让胡莞莞为之一愣。
“这荷包是您最心爱的东西，平常你不是总说，这是二爷留给你的唯一念想吗？……您可不能把这个荷包送给别人呀！……”
“放肆……”王婆子怒骂一声，腾的一下子就使劲儿拍打眼前的荷花。“你这个天杀的贱丫头，二夫人都没有意见，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唆使二夫人，看来你这丫头真得是活腻歪了……”
王婆子气得大口大口的直喘着粗气，恨不得一巴掌把这个坏人好事的小丫头给打死。
“行了……行了……”胡莞莞眼光一转，余光微微扫视了一番，突然眉目一张。嘴角含笑，话锋突转。“别吵了……行了，我突然不想买什么零嘴了？王婆子……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王婆子一愣，嘴巴张得老大，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二夫人这是故意逗老奴开心么？……”王婆子一副煮熟的鸭子竟然飞走了的懊恼，这让一向就无利不起来的王婆子怎么可能心甘呢？
胡莞莞嘴角含笑，眼睛微微眯起来，凑到王婆子的面前，小声的耳语道:“老东西，你算个什么东西？就凭你也配我得到我送的东西，不识抬举的脏老货……”
胡莞莞嘴角露出浓重地讽刺，语气中的轻视也增多了几分。
“我告诉你――老东西……我的东西我即便是送猪送狗，也绝不会送给像你这样的老东西一分一毫。”
王婆子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你…………”
“你什么你？老东西……就凭你也配跟我称你我……老货，我看你如今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看来是不想在我们张家干了。不如你另寻主子……我们张家庙小容不下你这种不敬主子的奴才……”
哼……一个连奴才都不如的主子，也配在自己面前摆起什么谱？简直就是不知所谓……
“赶我走……就凭你？……不是我小瞧你……二夫人我怕你没有那个权利……”
王婆子语气也冷了几分，丝毫不把胡莞莞的威胁放在心里，反倒是嘲笑胡莞莞没有本事。
胡莞莞余光扫过，料想自己一直等的人越来近，脸上的表情又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受尽了委屈的模样。
“王嬷嬷……我错了，你别生气，只是这荷包对我真的意义重大……真得不能给你，除了这个荷包，只要是我有的东西，你都可以拿走……”
胡莞莞的声音骤然拔高了很多，语气里竟然带来些微微的颤抖，一副好像很怕的姿态。
这二夫人到底闹得哪一出呢？这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的，她到底想干什么？王婆子如同丈二和尚一般摸不着头脑。但是心里到底舍不得这个价值不菲的荷包。眼瞅着这二夫人态度已经
弱了下来，况且也就说的好听，二夫人的房间里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自己还能不清楚吗？哼哼……指不定她比自己还穷呢？当即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一门心思想得到这个荷包。
“我还就只看中了这个荷包了……二夫人应该不至于那么小气的吧！不过就只是一个荷包罢了……”
胡莞莞委委屈屈地往前走进了将自己手里的荷包递给了王婆子，脚下一个不稳，“砰……”的一声，掉下了台阶……
“二夫人……”荷花大惊失措，惊呼一声……
“弟妹……”王氏淑仪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王婆子一顿，脸色一变，赶紧转过身子来，低着头，不敢看王氏淑仪的脸。小声地辩解说:“是她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跟我没有关系……”
这王婆子一时情急，竟然一个不小心用了对着胡莞莞说话的语气同王氏淑仪说话……
“放肆……怎么说话的呢？狗奴才，规矩都去了那里去了？……”
怒骂一声响起……王氏淑仪那可不是胡莞莞，会任由一个小小的奴才这般放肆，不守规矩……
“咚咚……”一声，王婆子重重地跪在了地上，脸上的惧色突显。王氏淑仪可不是胡莞莞那般好糊弄，一旦得罪，只怕自己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奴婢……”
“我等一会儿再收拾你……”王婆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王氏淑仪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给打回来肚子里去了。
“弟妹……你没事……摔得痛不痛？”王氏淑仪略弯了弯腰，用温柔细腻地近乎虚假的声音询问:
“弟妹呀！……都怪我这个大嫂没有用，居然害你被一个奴才这般欺负，你放心，大嫂一定会帮你作主的！”
王氏这话一出，王婆子瑟抖了一下，偷偷看了一眼王氏，终究还是没有那个胆子打断王氏。
就着荷花和王氏虚扶的力道，胡莞莞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大嫂……这不怪你，是我命苦，生来就是我这种命……”
语气柔柔地，没有宣之以口怨恨。也没有丝毫的指责。但是每一个字都好像在嘲笑自己这个当家人没有管理好府里的下人。这比直接的指责更让王氏淑仪气恼和难堪。
“桂花，梨花……把王婆子绑起来，仗打十板子……”
王氏淑仪略一示意，沉声吩咐。
“十板子”……哼，就打算这般敷衍自己，真是好笑·····胡莞莞心里冷笑一声，脸上的表情却一派祥和。“但凭大嫂做主！····”
“既然如此·····对于我的处置，王嬷嬷，你可真心服····”王氏淑仪，冷眼瞧着，斜撇了王婆子一眼。
“十板子”对于一个身强体健做惯了粗活的王婆子来说压根就不值得一提····王婆子心里知道王氏是偏袒自己的，心里一喜，忍不住有些得意洋洋地瞟了胡莞莞一眼。
“奴婢心服口服····”王婆子恭恭敬敬地叩了一个响头。“那奴婢这就下去领板子了·····”
“等等····”王婆子正想要起来的时候·····胡莞莞轻轻喝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