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食堂的凌波烟不声不响的甩掉方鸿恬一直牵着她的大手，把一缕调皮的刘海捋到耳后，轻声问道：“如果刚刚那群人真从上来你怎么办？转身落荒而逃？”
身旁一直挂着灿烂笑容的方鸿五指轻轻揉搓着，仿佛还在回味刚才手间那温润质感，轻蔑一笑道：“土鸡瓦狗而已。”
凌波烟眨着一双乌黑眸子，对这厚颜无耻的恶徒实在是没了半点想法，气恼道：“就知道说些浑话的登徒子。”
方鸿望着凌波烟那又羞又恼的动人风情，心中一荡，不知死活地捏了捏她那细嫩如羊脂的脸庞，放浪形骸大笑道：“仰天大笑出门去，吾辈岂是蓬篙人。”
一声大笑罢了，轻声一叹，竟径直离去，只留给凌波烟一个略显苍凉的萧瑟背影。
“仰天大笑出门去，吾辈岂是蓬篙人？”凌波烟轻咬着嘴唇，细细咀嚼这句七言，撇过头望了眼食堂中那六七十号已然开始内讧的男生，摇了摇螓首，轻叹道：“还真是土鸡瓦狗呢。”
什么是男生？什么是男人？在方鸿和他们的身上体现地淋漓尽致。
……
辞别了凌波烟，方鸿啃着手里的肉饼，慢悠悠地荡回了自己的小窝。
抱着笔记本便冲进了图书馆，屁股刚黏上凳子，便开始自己的码字生涯。
这几天由于事情比较多，方鸿手里头天龙八部的存稿堪堪只有几万字，这几天读者的打赏热度虽然消停了下去，但欠下的更新方鸿心里可有数。
人在江湖，不能言而无信啊。
方鸿长叹一声，看了下粉丝榜，累计到今天，盟主十名，抛开“冷雨泛寒舟”，还欠九章。
作为盟主奖励，方鸿把手里头的存稿一次性全发了出去，勉勉强强，正好够数。
“辛辛苦苦两三晚，一朝变回解放前啊。”方鸿苦笑一声，码下了新一章第一个字。
一口气码完两章后，方鸿长舒一口气，点开了企鹅，他刚才听到自己的企鹅滴滴滴的叫个不停，闲心烦，顺手就给关了。
想干好一件事，第一要素便是只干这一件事，这个习惯方鸿还是保持地相当良好的。
刚一打开企鹅，方鸿就被密密麻麻几十条信息和弹窗吓到了，来源都是同一个人，那晚想和自己签约《天龙八部》的清风不语。
“你好，找我有事？”方鸿回了一条过去。
没三秒钟，对方便回话了，“哥哥，你可算上线了，再不上线，我都杀到你家去了。”
“有这么夸张吗？”方鸿汗道。
清风不语发过来一片刀子，方鸿这没心没肝的东西是不晓得他的苦处，作为长微客的签约编辑，清风不语在和方鸿谈好条件的第一晚便给总编谈了下方鸿的签约内容。
这种史无前例的合约，总编当然一口便否决了，接下来，清风不语便开始了自己的游说生涯，没事就往总编办公室跑，好不容易把方鸿的这份合约给谈妥了。
可今天兴致勃勃地上线找方鸿来谈合约的事，才发了两条消息，对方便黑了头像，这可不把清风不语急坏了，心里头直念叨：“大哥，你可别耍我，跟别家网站签约了。我这张老脸可都为你丢完了，只差给总编跪下了。”
清风不语朝方鸿吐完了一肚子的苦水，这才可怜巴巴道：“大哥，你给句实诚话，这合约还签不？”
“签，为了你我也得签。”方鸿惭愧道。
“好，我立马就发电子合同给你。你把基础信息补完就回寄过来。”清风不语立马发了一个文件夹给方鸿。
方鸿接收后，逐字逐条翻看着合同，确认无误后，这才回道：“可以，就这样吧。”
对方立马发过来一个欢呼雀跃的表情。
方鸿一阵无语，“您贵姓啊？”
“免贵姓曹，单字方。叫我小曹曹就行。”
方鸿一阵瀑布汗，看得出来自己这编辑也是名逗比，“曹大哥，你就别逗了行不。我这正值二八年华呢，平白无故被你占了老大一个便宜。”
“哈哈，行，就叫我曹大哥吧。小方啊，你放心，你这本书交给我运营准错不了。”曹方哈哈大笑道。
“这我知道，以微客的手机端装机量和电脑端的ip流量，只要微客肯宣传我这本书，肯定能火。但如果只是单在微客做推广，那长微客撑死了也就是微客一个附属产品。”
“哦……”曹方立马来了兴趣，“你说是叫我们开发多渠道？可长微客才推出不久，这步子跨地是不是有些大了？”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我不知道你们互联网产业的渠道费是多少，但我知道互联网最有价值的便是用户资源。再完美的营销方案如果人们不知道又长微客这么个东西，那也是白搭。”
“这能行？”曹方还有些将信将疑道，“毕竟长微客本来就是作为微客一个附属产品研发的，用户基础也针对的是微客受众。”
“曹大哥，你就尽管往上面提好了。最多就是这建议被打回来嘛，如果侥幸通过了，我建议你毛遂自荐，亲自去打通多渠道。再妙不可言的企划方案，在没见到成果之前，都是狗屁。”
已是不惑之年的曹方只觉得心中一团热火蹭地窜了上来，当时年少时气吞万里势如虎的野心被方鸿三言两语撩拨起来。
自己甘心就这么做一名默默无闻地签约编辑吗？
谁不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如今方鸿给他提了个如此诱人的建议，虽然此刻犹如空中楼宇般可望而不可及，但机会往往就在毫厘之间，失之交臂还是牢牢握在手心可就全他自己定夺了。
曹方没有丝毫犹豫，重重在键盘敲下几个字，“兄弟，我听你的，这票我干了。”
“行，祝曹大哥您马到成功，旗开得胜。到时拉小弟一把就行。”
“好说好说。”
曹方笑了笑，两人又互相恭维了番，这才各自忙各自的事去了。
结束了和曹方的对方，方鸿身后往后躺去，颇为惬意地敲打着靠椅，唱起了一段《空城计》。
“这时候，如果来根烟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就在方鸿开口之时，旁边一人正巧递过来一根卷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