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擒魔记 > 《擒魔记》第二百一十三节:蜥精恼恨白脸狼
    这次,除了地魔外,其他的几个鬼头毫无表现,母狼有些不高兴,没有去搭理他们,专门找地鬼商量事情。这东西简直受宠若惊了,在地上来回直蹦,摇头晃脑地对白脸狼说:“任何事情都有破解的法子,只要我们找对了路子。这事我也在心里盘算了,‘他有他的牢笼计,我们就得想一想自己的跳墙法’,人家聚在一起,人多力量大,我们是万万斗不过的。是不是想个办法,把他们从那个地方引开了,即便是你单独前去,找那个顺着垄沟找粮食的报仇,也不是什么难事。”

    白脸狼摇了摇头:“若他们留一部分人在那里,这问题也照样是不好办的!”

    鬼东西便又说道:“我们可以把人手分散了去闹,他不就把人手全都派出来了?如果他不肯出动,我们就在各地闹他个没完,看谁能够耗得过谁。”

    白脸狼茅塞顿开,心想,脑袋大倒是有脑袋大的好处,这里边装的东西也多啊。她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把个鬼东西美得有些神魂颠倒了,一步不离地跟在身后,生怕一不小心漏掉个屁,捡不着、捞不着可惜了一样。两个走得越来越近,几乎形影不离了。蜥精被冷落在一旁,眼巴巴地望着,同海魔有了一样的感受,心里酸了吧唧地不是个滋味。

    母狼把几个鬼头聚到一起,用期盼的眼光望了几个一眼,用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的命令式的口吻排兵布阵道:“我知道西边的烟气比较大,风道友去看一看吧,把那些东西扇没了,你来回行走是不是更好受一些呢!我知道南边的烟气也比较大,水道友就去下雨冲一冲吧,到时候你来回行走,是不是就会舒服了一些呢!”于是,让地魔到北面去劈地,让海魔到东边去掀波搅海,她则带着凯特,蜥精,鲨精,及懒猫“大爪子”到那村子寻仇。

    鬼头们四下做闹了起来,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传到大华那里,只好把人手分成四路,分别出击。可人员过于分散了,结果,伶俐鸡被地鬼所害,胖胖猪被水鬼所害。白脸狼虽然在那个村子一个人也没见着,但各路都有收获,听两个鬼头眉飞色舞、喋喋不休地炫耀战绩,她也如醉如痴了,美滋滋地喜在心头,也算给此次行动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近来,有两个人是很郁闷的,一个是海鬼,一个是蜥精。海魔是因为白脸狼只顾和其他几个鬼东西,天天黏糊在一起,眉来眼去地冷落了他,而感到无所适从,故郁郁寡欢,闷闷不乐。蜥精也是因为同样的事情,她不像黄蜂精与蟾蜍精,两个不在此地,眼不见心不烦。而她眼睛也不瞎,耳朵也不聋,什么事都看得了然,听得真切。见地魔一步不离地跟在母狼的屁后转,把自己冷落在一边不加理睬。心里的幽怨,怒火,愤恨,抑郁,苦闷,交织在一起,暗气暗憋地还不敢声张,没与任何人打招呼,便独自一人忿忿地离开了海域。

    她想找人倾诉一下心中的苦闷,便向南极岛而来。越接近那个地方,她感到越不适应,全身从上到下冷得受不了。往前望了一眼,见到处冰天雪地的,更加胆战心惊地不敢前行,转头去找蟾蜍精。

    蟾蜍精得知水鬼在海域中的所作所为后,也十分地恼火,大嘴巴一张一合地,脸上的肌肉颤动起来。骂道:“这该死的鬼东西,别看平时松松垮垮的,心情却还不小,啥都想惦记呢。也就是我,没挑三拣四地嫌弃他,还肯容他在我这里又吃又住的。想不到,他倒起歪歪擓了,这是对我有什么不满了,还是想多吃多占地再多享受一下什么野外的鲜花野草了?”

    蜥精便说:“我不也与你一样,想那地出溜儿一点点大,去了掐的都没有打的了,可他也同样有心情啊!也同样心情不小啊!你说说看,这到底是为什么?是那母狼身上有特殊的骚味吗,还是怎么的?咋就有那么大的魅力,叫他们离都离不开了呢?”

    蟾蜍精想去找水魔理论,被蜥精叫住,对她说:“去了也不见得起什么作用,那水鬼能听你的,还是那母狼能听你的?你不能怎么着任何一个,弄不好鸡吵鹅斗地把两个全都得罪了。眼下几位道友就像狗起秧子一样,恋着白脸狼,就是不离其的一左一右,就算你生拉硬拽,也不一定拔得动他们。”

    蟾蜍精听了,万般无奈地着急起来,思索了半天,瞪着冒冒眼对蜥精说:“难不成我们就这样暗气暗憋地干忍受吗?总得想个办法才行啊!要不这样,把耶和华的孩子引过去,他们就得小孩拉屎挪窝了,看他还怎么在一块起腻?”

    蜥精冷冷一笑:“妹妹的想法过于天真,也甚是可爱。那海域你不了解啊,还是我不了解啊?面积那么大,望都望不到边,你就算毁了他现在住的这个窝,人家就不会到其他的地方再垒一个啊?整个海洋就是他们的大窝,可以到任何地方任意地垒一个。”

    “那我们就跟着他们走,垒一个我们就引耶和华孩子去端一个,看他还能垒得过来不?”蟾蜍精不服那个劲。

    蜥精便把嘴一撇:“你说的倒轻巧,那样搞来,不亚于天天在刀尖上行走。不是被那母狼发现,死在其的手里,就得被耶和华孩子撵着,死在他的杖下。干任何事情都要权衡利弊,看是利大于弊啊,还是弊大于利。若是利大于弊,我们可以去搞一搞;若是弊大于利,那就一切免谈,什么都不要去想了。你想想看,危险是不是太大了,为了那两个薄情寡义的鬼东西值不值呢?”

    蟾蜍精急得直转圈,小声地咕哝着:“就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吗?就得眼睁睁地受着窝囊气吗?暗气暗憋地连个屁都不敢放了?”

    蜥精见蟾蜍精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就说:“我倒是有一个好主意。”

    蟾蜍精停了下来,瞪着大冒冒眼,一眨不眨地望着蜥精,迫不及待地问:“到底是什么主意,快讲来听听?”

    尽管没有其他人在场,蜥精还是保持了小心谨慎的态度,凑近蟾蜍精,把一只手弯成狐性,拢在嘴巴与蟾蜍精的耳朵中间,声音压低了道:“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那母狼干掉,你不会再因此事闹心地得以清静了,我也不会再因此事烦心地得以清静了,岂不是一天乌云全都散了吗?”

    蟾蜍精有点丧气,懒懒地说:“你刚才说我脑袋大,看来你的脑袋也不小啊,简单得就像一根蹦直的线绳一样。你就抱着天真的痴心说梦吧,想要除掉那母狼,岂是天真梦想的轻松事?那可不是上嘴唇下嘴唇一碰就能够办到的。她的法力与鬼头们不相上下,手中还有法器,别说你我,即便那些个鬼东西,有一个算一个,也不见得能把她怎么着了。”

    蜥精笑了笑,这次的笑,与上次是完全不同的,有了充分的自信与把握,便对蟾蜍精说:“你讲得没错,我们加在一起也奈何不了她。虽说我们没那个能力,不等于说别人也没那个能力——就你刚刚说的那人便可以。”停了一下,“也就是你刚才说的话,提醒了我,完全可以通过耶和华孩子的力量除掉她。”

    蟾蜍精有些不理解,冒冒眼一眨不眨地:“你刚才还不同意我的想法,怎么转眼的功夫,就改变主意了呢?”

    蜥精就对蟾蜍精说:“我的想法与你的想法,是完全不同的。如你所说,我们必须躬蹈矢石地引那小子到海域去,且人家挪一回家,我们就得冒一回风险。这样划算不?弄不好小命还能保住不?这回我们既不与那小子接触,也不与那母狼接触,只要一招,便一劳永逸地把事情搞定。”眼睛里冒出了智慧的光芒,“想那母狼是爱财如命的,且又是属于母狗的,什么东西进去可以,想出来是绝对不行的。就因为高米尔偷走了她的东西,便不依不饶闹起来没完了。近来又聚起了不少,就放在海域里,我已经知道了具体的存放地点。”左右张望了一下,把声音又压低了许多,“如果我们把那些东西给它弄走了,不亚于摘走了她的心肝,在她没好的伤口上又撒上了一把盐。你说说,她能够不闹吗?还不得满世界去发狂啊,这样不就自然而然送到了耶和华孩子杖下去了吗!”

    蟾蜍精未免有些犹豫,小声地囔囔着:”这样也是挺危险的,要是一旦给白脸狼知晓,小命也照样不保啊!”

    蜥精拍了拍她,以十二分把握的口气安慰道:“放心,没事,啥事都不会有。我们不可犯一丝一毫的低级错误,谋定而后动,可保万无一失。”拉着蟾蜍精的手,“我们在外面搞点动作,拿她的孩子做点文章,引她离开海域。到时再下手,可保谁也不会知道。”蟾蜍精见她这样说,心里有了底,与其进一步地谋划起来。

    两个没事人一样地出来闲遛,主要是观察投靠白脸狼的那些个小妖们,都与谁常来常往。便认定那人就是白脸狼的孩子,偷偷地暗中下手。外加那蜥精的嗅觉也是了得,也能辨认出白脸狼的孩子来,只不过费点事罢了,没有这般来得容易轻便。

    白脸狼得到了消息,以为是大华他们进行报复。把魔头们又聚到了一起,研究对策,她带着想象力地进行推理:“上次我们打杀了他们两个人,肯定是心有不甘,找不到我,就把气出在我孩子身上了……”

    地魔直蹦,个子不高,声音却不小,锉老婆高声地叫道:“是啊,是啊,除了这种可能,不存在其他的了。他们不舒服是吧?这证明他们被我们打疼了。如此看来,我们还得继续啊,还得让他们再疼一疼才行啊!”

    水魔与风魔也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唯有海魔,头脑算是最清醒的一个。既不想讨好母狼,也不想在其面前表现什么,便冷冷地说:“他们要是心里不舒服,就叫他们闹一闹吧。上次一下子杀了人家两个人,还不行人家出口气闹一闹吗?放心吧,疯过了,闹过了,也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也就风平浪静了。”

    白脸狼不高兴了,把脸一沉,反驳道:“不是你的孩子,肯定不会心疼的。有孩子们在,我就有钱财,没有了孩子们——”

    海魔把两手一拍,打断了她。声音比上回高了许多,显然激动了:“你要那么多金银财宝干什么?我们吃的喝的,伸手就有,要什么有什么的,要多少有多少——”

    白脸狼见其敢向自己发火,马上也打断了他。泼妇性子上来了,也大声大气地嚷道:“我就是喜欢这些东西,看着心里就美,就舒服。为什么风道友看不得烟雾?水道友为什么闻不得怪味?地道友见了石油与黑煤,为什么就走不动路了?这是因为每个人都有他喜欢的东西,和厌恶的事情。就拿你来说吧,住在河里,湖里,或者泡子里,那些同样也都是水啊,你愿意吗?为什么偏偏非得要住在海里呢?因为你离不开海水咸咸的味道,离不开这里蓝蓝的环境。”

    白脸狼说完,水鬼,风鬼,地鬼,都表示赞同。也唯有海魔被噎得无话可说,与白脸狼之间的嫌隙也就越来越大了。心想,你就如地爬子说的去办吧,好好让人家疼一疼。他们疼了,他们不舒服了,会不会让你更疼呢?会不会让你更不舒服呢?

    白脸狼采纳了地魔的建议,继续排兵布阵。像上次一样,四面出击,想以此作为对大华他们的回敬。

    海魔本想提醒一下她,心想,上次你这般讨了个大便宜,此次还是这般,人家肯定会有应对措施。他话都到了嘴边,嘎巴嘎巴,嚼巴嚼巴,又咽回肚子里去了。嘴唇干巴巴地蠕动了几下,一个字也没往出说。他想看看母狼按着地爬子指引的路子走,到底能吃到什么样的好果子,是怎样灰头土脸从外面滚回来的。想看看那两个嗷嗷直叫的风鬼与水鬼,是怎样被人家打得头破血流的。想看看那个一有事就一蹿一蹦的地爬子,是怎样被人家拍扁的。故只是蜻蜓点水地走走过场,稍稍地意思了一下,就老早地回来了,专等着看几个的好戏。

    果不出海鬼所料,大华吸取了上次失败的教训。人手没有过于分散,不管你从几路来,我就打两路去。和娜娜各带几个人,把出来作闹的水魔、风魔打伤。

    两个鬼头受伤也还不打紧,且都看见了被打死的伶俐鸡和胖胖猪了,龇牙咧嘴、侧侧棱棱地逃回了海域。帮不上白脸狼什么了,怕住在这里,白白地给她添恼糟,为其所想地回去养伤了。地魔倒是没有什么事,继续留在海域里,照样一步不离白脸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