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擒魔记 > 《擒魔记》第二百三十节:出海
    稀奇古怪地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随处可见。有些地方奇怪得让你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不该让你爱国的时候,你就不能睁着眼睛,啥也看不见地胡乱去爱国,有些人他会不高兴的。而该到你爱国的时候,你就不能什么都看不见地不去爱国,那样的话,有些人他也会不高兴的。该不该爱国,完全取决于别人,万事由不得你自己。“和平”年代,不该爱国的时候,而你爱国了,往往是要以失去自由为代价的。而是国家危难的时候,不管你主动的爱国也好,被动的爱国也好,往往是要以失去生命为代价的。真是爱国也不是,不爱国也不是,搞不清什么时候该爱国,什么时候不该爱国了。

    起航的这日,天气不错,太阳当空照着,小风轻轻柔柔地吹着。码头上人山人海,万人空巷地都想一睹英雄们的风采。船只排成了队列,在军舰的护送下,在鞭炮与鼓乐声中,鱼贯而出,劈波斩浪地朝着深海而去。

    风还是轻轻的,浪还是细细的,大海温顺得像一只小猫,闭着眼睛,躺在阳光下,懒洋洋无比恬静地晒着。突然间,海上起了狂风,滚滚的巨浪滔天般地卷了过来,船被抛到半空中,然后又被拽了下来。本来看上去还很庞大的货轮,如今颠上颠下地显得是那样的渺小,可怜得让人看了心里发颤。

    七拼八凑临时组成的船员,几乎都是第一次出海,哪里见过这般的巨浪?滚来滚去地全都摔了个鼻青脸肿,连东南西北都找不到了。他们的心跟着巨浪在翻滚,他们的胃肠开了锅,如果嘴上要没有个东西把门的话,可能全被吐了出来,一节都不会在肚子里了。

    兰黛奔来跑去地一会照看一下这个,一会又去护理一下那个。那几个连站都站不稳,一个跟头接着一个跟头,一连串摔下去的官家公子与富家子弟,更加地悲惨加悲哀。尽管还想保持原有的尊严,手脚却哪里还听他们的使唤,到处连滚带爬了起来,有几个脑袋都出血了。他们都是温室里长大的花朵,没有经过任何的风吹雨打,虽有满腔的热情,只可惜扶不上墙。是一些只会嘴上夸夸其谈的理想主义者,指着他们这些漏了底的破鞋,那脚迟早会被扎破的。

    正在此时,海魔带着蜥精与鲨精,从远处的海里飞了出来。大家见一个蓝脸的鬼头,带着一只会飞的大鲨鱼,和一只会飞的大蜥蜴,向这边而来,都纷纷抄起家伙,枪炮齐鸣地一通扫射。

    海魔见空中的几架飞机,甚是着人烦恼,起身上去,左右盘旋着几下子,都被抛到了海里。安德森与兰黛想要上去制止,被两个妖女缠住,脱不开身子。他们手里都有法器,两个妖女哪里会是对手,海上海下地被追得到处乱跑。

    兰黛见海魔过来增援,不敢怠慢,吹起了上帝的神笛。一幕幕的幻觉,出现在鬼头的眼前,他看见了沙魔面目可憎地向自己扑来,看见了地魔舞动着小手,也一蹿一蹿地向自己来了,还有白脸狼,脸上更加没了颜色,眼睛里像要流出血来……

    正在海魔神情恍惚之际,安德森及时抛出上帝的烙铁。那宝越来越大,越来越红,直向鬼头砸去。正中海魔的后背,只听得欻拉一声,一股蓝烟起处,海魔嚎叫一声,沉到海下去了。两个妖女一见这般,谁也不敢再露头,都跟着逃走。

    大海恢复了平静,就像疯耍了一场,有些累了的孩子,一动不动地熟睡了过去。所有人都知道遇到了神仙,都跪下来给安德森两个磕头。而那几个官家公子与富家子弟,自以为是激情万丈的血性男儿,是要救国家民族于危难的英雄人物,却落了个颜面尽失、什么都干不来的馕屎包了,连正眼都不敢望兰黛一下。

    大华听说了这个事情后,带着所有人都压到海面上来。

    魔鬼的许多孩子,是在海上讨生活的,除了生抢硬夺的海盗外,还有走私的。政府禁止什么,他们就干什么,都是别人看着眼热心跳却不敢插足的非法勾当。以前白脸狼在海域的时候,他们是受到保护的。如今,海鬼就是冲着他们来的,肯定受到了影响,都要求保护他们的“神人”出面,否则,不好往下混了。在这个谁有东西谁就会赚到大钱地奇货可居的非常时期,对于见肉就往上叮的他们,就更加舍不得这口食了。他们要铤而走险,要不顾一切地勇敢前行。

    魔鬼有这样两个孩子,是同胞兄弟,一个叫戈尔登,一个叫戈尔丁,专门从事这方面的生意。想来,任何事情都不是单一存在的,一个巴掌到什么时候都拍不响,孤掌难鸣地干不成大事——想把一件事情做成,没有几个辅助的肯定不成。他们伙同海关关长的同族兄弟,以及边防司令的同族兄弟,合起伙来搞此事,挣钱大家分,把腿伸到一条裤腿里,沆瀣一气起来。

    几个狐狸崽子身边的女人,数都数不清,花钱的地方也就越来越多。女人的贪欲大得惊人,今天看着这山好,明天就望着那山高了。别看她们身上的那个东西不太大,实是个无底洞。平常之人挥汗如雨地累折腰杆子,也填不满它,行囊羞涩靠着体力赚钱的,你干脆指望都别想指望,想都甭想。只有像他们这些手里握着重权的人,和重权下保护的生意人,才有那个本事。他们的钱来得多,来得容易,且又不是自己一滴汗水一滴泪水赚来的,花起来也不心痛。

    “物以稀为贵”,东西越来越少,价钱肯定就会越来越高。巨大的利益充满了巨大的诱惑,钱这个东西,它有非凡的神奇力量,可以把人折腾成鬼,也可以把鬼折腾成人。当把人变成鬼的时候,他天天想的都是鬼道道,做的都是鬼事情。当把鬼变成人的时候,让他干什么,他就会干什么,让他带谁走,他就把谁带走。有了它,就要什么有什么,就拥有了一切。能化解各种风险,能平息各种风波——还能买命买官。

    魔鬼的两个狐狸崽子,受鳄鱼精的保护。上段时间黑鲤精弄了一些东西给白脸狼,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赏识。这让鳄鱼精有些眼红,羡慕不已,也想成为黑鲤精那样的人,便为两个护起航来。心想,这样就是给师母排忧解难,就是帮着师母的孩子赚钱,也就是给自己捞取资本。

    这日夜里,大海被黑夜包裹得严严实实,四下漆黑一片。狐狸崽子的走私船只,像几把利剑,把黑夜连同大海一起劈开,悄无声息地向前航行。

    突然间,大海跳动了起来,浪高万丈,玉碎冰飞,雪花四溅,蜥精与鲨精从海里飞了出来。按理说,海鬼受了伤,两个应该消停消停,少出来作闹为好。可她们恨白脸狼都有些不行了,好不容易把海鬼鼓动了起来,便要趁热打铁,不给任何一方留有回旋的余地。

    鳄鱼精迎着两个就飞了上去,以往的时候,几个常在一起打连连,彼此熟悉,都不陌生。妖兽也知道海魔与白脸狼闹不睦了,却不成想人家已经向母狼下家伙了。囔哧着鼻子问:“两位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你又是要到哪里去啊?”鲨精不答反问道。

    鳄鱼精也是心眼不多,实实在在地回道:“我保护师母孩子们的船只,打这里路过。近来海上不是很太平,出了不少事情……”

    蜥精凑上来说:“原来是这样啊,你保护的对,要么母狼的孩子就一个也剩不下了。”

    鳄鱼精睁着一眨不眨死一样的眼睛,对两个妖女说:“你们都住在海域当中,若有师母孩子的船只,来回过往的,还望你们给予适当的照顾。”

    鲨精龇着白牙说:“那是应该,我们姐妹一回,好过一场,这点小忙还是应该帮的。”她扭头看了一眼几条大船,“这些不都是她孩子的船吗?”

    鳄鱼精点点头,疙疙瘩瘩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吭吭哧哧地回答:“是的,这些个都是。”

    鲨精说道:“那好了,今天我们就好好地帮她保护一下。”说完,飞上去就掀,毫不留情。蜥精紧随其后,奔着另一条船去了。

    鳄鱼精一见,吵吵嚷嚷地上来拦阻,被两个夹在中间斗了一场,不敌而逃。

    白脸狼听说了此信,立马就恼了,眼睛里露出了凶光。心想,你们真做得出啊,不就是发生点小小的摩擦吗?这就拿我的孩子下手了,真是可恨可恼!她把小妖们聚起来,疯过来找海鬼说道。

    海魔见地魔没有跟来,知道凶多吉少,为了进一步证实一下,问白脸狼:“地爬子一向跟在你身后的,这样强有力的帮手,今天怎么缺席没有来呢?他要不跟在你的屁后,你习惯吗?总之,我一时看不见他跟在你的屁后,就有些不太习惯了。”说完,大笑了起来。

    白脸狼黄毛一抖,眼睛一翻棱:“这些都用不着你操心,他跟着我也好,不跟着我也罢,都与你毫无关系。今天我来找两个贱货有事要谈,你闪到一边去。”

    母狼刚说完,鲨精不让了,紧接着反叽道:“你刚才说什么?哪个是贱货?要说贱,谁又比我们的狼姐姐贱呢!你得着谁跟着谁,是毫无敌手的贱,是顶天立地的贱。自古以来,你堪称第一,没有人能够超越过你去——你是最贱的了。我们怎么能和姐姐比呢?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啊!你好比是天,我们就是那个地;你好比是山,我们只不过是一粒尘埃;你好比是江河大海,我们只是里面的一滴而已啊——相差的太多,就是想学也学不来啊……”

    母狼的那张脸,肯定是挂不住这些言语的,一点血色都没有了,嚎叫了一嗓子,飞身就扑了上来。海魔把身子一纵,挡住了白脸狼,两个大打出手地斗到了一起。昔日一个锅里搅马勺的离格朗,变成了你死我活的仇敌,互不相让,把大海搅了个底朝天。

    白脸狼拿着地鬼的斧子,睁眼闭眼地一通猛砍猛劈。海魔就把自己的神号,眼睛一眨不眨地大鼓特鼓。两个的这一斗,非同小可,日月无影,星光不现,地走山移,海浪滔滔……

    大华的人手,都在海面上压着呢,纷纷急赶而来,吓得两个再不敢缠斗,各自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