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擒魔记 > 《擒魔记》第二百八十四节:权力体系
    蟾蜍精找不到魔鬼高米尔,跑到了刺猬精那里,等“大肚子”来传达信息,好回到高米尔的身边去。没事的时候,她总在翻来翻去地想同一个问题,如果曾经走到一起的两个人,在你惹得对方不高兴的时候,他又总缠着你不肯罢休。这时,要想摆脱这种纠缠,走出困境,不是自己完全消失,就得想方设法地让对方完全消失。

    蟾蜍精本来是想求刺猬精,帮她一起去找蜥精,因为两个曾经达成了一种默契,有共同的追求,一个想得到地鬼的斧子,一个想得到水鬼的双锤。若那鬼东西没了双锤,看他死得快不快?只有他完全消失,自己才算真正地摆脱了困境,也就没有谁再来骚扰自己了。

    眼下刺猬精因上次的大会,把魔鬼此地高级别的孩子,全都葬送掉了,正在憋气上火呢,没有心情去理蟾蜍精的那茬。她是一个极其负责任的人,很是称职,保护魔鬼的孩子拼尽全力,尽职尽责。在她管辖的地界,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什么大的事情。可就在刚刚的前几天,不幸的事情却没能让她侥幸地逃脱开,毫不客气地临到了头上。她怕因为自己的不小心,自己的失误,失去了高米尔的宠爱,一天到晚不知如何是好地生活完全没了方向。而更让她闹心的是,魔鬼孩子在此地的最高权力,出现了空白。这不利于其他的小狐狸崽子们,也不利于自己工作的进一步开展,对以后的诸事都是不利的。

    蟾蜍精给她出主意道:“高等地位的被抓走了,让下面的那些迅速地补上去不就结了。”

    刺猬精苦笑了一下,奓势着全身的针刺说:“上嘴唇下嘴唇一碰,说得倒是轻巧。你刚来不久,很多事情都不了解,也不清楚。如果事情都像你想的你那么简单,像每天吃饭睡觉一样,我也不用这般挠头了。”

    蟾蜍精不服气,瞪着她的那双大冒冒眼,把大蛤蟆嘴撇到腮帮子外面都老远,说道:“有什么难以摆平的,说来让我听一听,活人总不会让尿憋死吧?”

    刺猬精见她初生牛犊不怕虎,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地,冷笑着道:“以前孩子们得以步步高升,都是用钱开道。只要一个上去了,也就不愁下面的那些,就像拉串似地,一个接着一个地也就全都上去了。”她怕蟾蜍精听不懂,或是不能完全理解,故意加重了语气,“现在上面的那个最有权力的大头头,说不上吃错了什么药,或是打错了什么针。脑袋就一根筋,是个一点都不开窍的老正经,给他钱不要,给他女人也不收,要的是你的政绩,以你为百姓做了多少实事为标准,来衡量你有没有被重用的资格。”

    蟾蜍精以为有多难,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按他的意思去办不就完了。”

    刺猬精眼睛一翻,像蟾蜍精那样把嘴一撇:“你久居深山老林,不知道外面的事物,站着说话都不知道腰疼啊!话虽是这么说,可那却是个无比漫长的过程。鬼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才会有一星半个出人头地的,到时黄花菜可都凉了。”她无可奈何地摇着头,无可奈何地叹息着。

    蟾蜍精见她如此这般地愁眉苦脸,便说:“我们把那个大头头干掉,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刺猬精白了她一眼,全身抖得哗哗直响,胆胆突突地说:“我可是被吓怕了,现在是求稳要紧,但泛不惹事就不要去惹事啊。眼下是非常时期,形势紧得很,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可能引起耶和华孩子他们的察觉,闹不好会沾帘屉的。若把眼下的这几个再折腾光了,即便大王不说什么,我也没脸再活了。”

    蟾蜍精甚是不屑,大冒冒眼一瞪:“这有什么呢,你也忒胆小了点吧?要是不去惹事,又怎么能够很好地解决问题呢?是不是被他们给吓坏了?总不能让蛇咬了一口,连井边都不敢去了吧?我们不来明的,背地里制造点小意外,在谁都看不出星星点点破绽的情况下,不就把那货轻轻松松地送走了吗?”她也怕刺猬精听不懂,也怕其不理解,也故意地加重了语气,“你想一想,他是不是得出门啊,是不是得出差啊。要是那车合情合理地出了车祸,谁会想到别的?要是那飞机合情合理地出现了空难,谁又会想到别的?我们是什么人,天衣无缝的事情,你做不来,还是我做不来?毫无痕迹的手法,是你不会啊,还是我不会啊?把这个现有的老顽固干掉,若换上来个脑袋灵活的,这路子不就通了吗,何必你又这样大把大把地上火呢?”

    刺猬精瞪着一双小眼睛,吃惊加意外地望着蟾蜍精,心想,这货肚子里还真有点好东西啊!

    这日,那高官带人出访,被两个妖女悄悄地盯上了。当飞机飞到一片海域上空的时候,蟾蜍精打口中喷出了水雾,接着兴起了妖风,一股寒流从天而降。机体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速度越来越慢,高度越来越低,最后坠入了大海。

    两个妖女神不知鬼不觉地制造了一起空难,天衣无缝地送走了一大批位高权重的官员。真如蟾蜍精所料,上面又派来了个叫托德的人,担任那个地方的最高长官。两个妖女研究认为,十扇大门,纵然有九扇都是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的。只要有一扇存在缝隙,能把财水洇进去,事情就成功了。便指使一个叫特里尔的小狐狸崽子,拿着金钱美女,前去投石探路。想用这些重磅炸弹,攻下托德这个新来乍到的堡垒。

    托德也是个廉明正直的官员,软硬不吃,还撤了特里尔的职。两个妖女被气得无赖豪疯,嗷嗷直叫。

    蟾蜍精又打算向托德下毒手,这回刺猬精可不干了,哆哆嗦嗦地同她说:“我们刚刚解决了一个,这才几天啊,你又要动手,肯定会引起耶和华孩子他们注意的。你只是在这里存几天脚罢了,到时拍拍屁股一走,把一切罗乱都留给了我去扛,我也得能扛得起啊!你这不是在帮我,是在害我啊!”她怕再摊上什么不妙的事,都有些急了。

    蟾蜍精也不与她争辩,自有主意地卡巴着大冒冒眼,暗地里发了一场大水。浑浊的洪水,滔滔滚滚地直逼城市,憋足了劲,猛力地拍打着堤坝,也在猛力地拍打着托德那颗把百姓利益置于最高位置的心。他刚刚上任,就遭遇了百年不遇的大洪水,天天守在堤坝上督导工作。

    蟾蜍精心喜,悄悄地靠了上去,从嘴中吐出一股强大的水柱,高出数丈地直射堤坝。把托德卷在其中,然后用力把那水柱又吸了回去。托德与身边的几个工作人员,全都被“洪涛”卷了进去,瞬间便没了影子,最终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因为此事,战战兢兢的刺猬精,还与蟾蜍精吵了一场。蟾蜍精心里也不是很痛快,心想,我这是为你解决问题,你却这般嘴脸,狗咬吕洞宾地图个啥呢?便理也不理刺猬精,回到自己管辖的一亩三分地去了。

    人与人没有一样的,就算是一奶同胞,也是有贤有愚的,十个指头不可能完全一样齐。上面又派下来一个叫威拉德的,虽然不是魔鬼的狐狸崽子,可也学会了他们的那一套。在“鸡笼子”里呆的时间长了,是跟着魔鬼孩子学会了“打鸣”的那种人。

    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刺猬精又派一个叫桑德福的去试探。威拉德望着其奉上的见面礼,怦然心动,就像揣着无数个小兔子,不停地在那里作闹。想来他也是见过世面的,心想,这个地方的人,真的是善解人意,是懂得人情味道的。他忍着激动的心情,强装镇静地说:“你我只是初次相见,你这是干什么,快把东西收起来。要知道,任何一个人,对任何一件事情来讲,都是无功不受禄的。”

    桑德福用眼睛一溜,见其故意躲着钞票光芒的贪婪眼神,还时不时贼溜溜地闪动着。嘴里咕噜咕噜地直响,喉结上上下下无规则地直忙活,知道这是一只贪嘴的猫,有点蠢蠢欲动地无法掌控自己了。

    一般来说,像这种头次见面,对于不知根不知底的生人,如此这般毫不掩饰而赤的裸裸地大胆行贿,是所有成熟资深的“老公鸡”,都不会接受的。威拉德也不例外,虽然他对金钱的渴望和欲求,一点都不比其他人差。见到那个东西,嗓子眼里都往出伸小巴掌,可他还是暗暗地提醒与警告自己,一定要克制。见到自己不熟悉的水域,千万不可去游泳,更不可去扎猛子;见到不明情况的大洞,千万不可贸然涉入;见到不明情况的小洞,更加不能伸手去摸——对于不明情况的任何东西,都要小心谨慎地不可舍身犯险。谁都没钻到谁的心里去看,晓得谁是一个怎样的想法。如今“鸡笼子”里不好混了,从外面蹦进来的“猴子”,越来越多。他们上蹿下跳地一点章法都不顾,总想把好不容易学会打鸣的“鸡”掐死,让“鸡笼子”里没了“规矩”,从此成为他们的天下。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一点点的小失误,都会引来杀身之祸。他怕钻进别人给他设的圈套里,推来推去,撕撕扒扒地说什么都不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