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擒魔记 > 《擒魔记》第三百六十五节:不辨良莠
    高米尔与白脸狼听说瘟魔来闹,因此还搭上不少孩子的命,心中无不恼恨,带上一些小妖,顺路来寻。

    大华炼化了瘟魔,刚想转头往回走。突然阴风大起,天边乌云滚动了起来,知道不善,忙带人起在空中。不多时,魔鬼与白脸狼等便到了,高米尔瞪着喷火的黄眼睛,怒视着大华,下命令似地吼道:“快点闪开,今天我不与你们过不去,没心情与你等扯其他没用的。”

    大华觉得甚是好笑,心想撒旦这魔头有点意思,便说:“你不与我等过不去,那就是要与别人过不去。这么多年来,你除了行凶作恶,使阴弄坏外,还会什么呢?”

    高米尔把眼睛一翻,敞着嗓子尖溜溜地吼道:“随你怎么说,随你怎么讲,我这次是找瘟鬼算账去,与你们屁点关系都没有。”

    小安烈把上帝的神炉捧在手中,在一旁笑着道:“你到哪里去找那鬼东西,他刚刚被我这炉子炼成灰了。要不你就进来找一找,或许还能寻到他的影子也说不准啊!”说着,把炉子的盖打开,示意让高米尔往里钻。

    魔鬼抻着脖子,斜睖眼睛往里瞄了一下,有些信不实,问道:“你这小东西可没有说谎?”

    “骗你是小狗。”小安烈有些生气,嘴撅了起来,“哪一个骗你?我这炉子已经炼化十一个鬼头了,下一个轮也该轮到你了。要不你现在就进来算了,这里面可热乎了,省得你在外面怪冷的。”

    高米尔听说瘟魔确实被炼化了,一块石头落了地,心想,通过谁的手,报仇都是报,什么也不说地转头就走。大华与娜娜起身就追,雾起沙飞后,高米尔等没了影子。

    没了瘟魔,高米尔就去掉了一块心病,终于可以安安心心地休息一下子了,终于可以高高兴兴地玩耍一下子了。便把里里外外所有事物,全都交给白脸狼打理,一头钻进女人的裤裆里,任你怎么拔都没用。

    什么都没有生抢硬夺来得便捷,懒猫瞄一瞄眼下的形势,见白脸狼一手遮天地掌了大权,更加尽显忠心地往上贴乎,更加邀功心切地为白脸狼张罗起事来。他知道母狼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便赤膊上阵,到处疯狂地为其搜刮起钱财来。有时觉得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踽踽独行地孤掌难鸣,便开始窜连魔鬼孩子与他一同并肩作战。对那些狐狸崽子们说:“人活着就要有惊天动地的壮举,就要轰轰烈烈地活出个样子来,不可畏畏缩缩地像个老鼠一样,前又怕狼后又怕虎地,连树叶掉下来,都怕把脑袋砸个窟窿。那般夹着尾巴窝窝囊囊地活着,会很难受的,生不如死地有什么意思呢?这个也不敢碰,那个也不敢碰地,不白白到这个世界上来了一回,那不是屁事都做不了地一事无成了吗?见到肉就得往上叮,见到好处就得伸手去拿,要完全活出个真实的自我来……”他的这个思想,也正合白脸狼的心意。于是,狐狸崽子们什么都不顾了——黑社会势力,日渐嚣张起来。

    大华把手下又进行了新的分配,遁地鼠与大力牛为一组,飞天虎与乖乖兔为一组,翻江龙与出洞蟒为一组,千里马与嘟嘟羊为一组,聪明猴与伶俐鸡为一组,忠义狗与胖胖猪为一组,其他二十四手下不变。有事多多请教忠义狗,索罗斯,山口惠子,夏丽特,拉西德这些凭借法器可以识别魔鬼孩子的。务必做到露头就打,绝不姑息。

    大华安排完了这些,来到一地,又开始了他的讲经宣法,劝人弃恶向善。当地有一个打黑除恶的正直官员,觉得甚是可笑,想找大华谈一谈。

    对于一心为百姓着想的打黑英雄,大华是很敬重的,热情地接待了他,并给其讲了一段经文。那官员瞪着更加觉得可笑的眼睛,哂视着大华,言语中带着挑逗的不尊敬:“如果什么事情,都如你这般讲一讲,就能变好的话,那这个社会就不用颁布法律,和设立各种执法机关了;如果任何人,听了你这般讲一讲,就能够变好的话,那我们就用不着搞什么打黑除恶了。”

    大华并没有生气,更加和颜悦色地对那官员说:“你们搞打黑除恶,固然重要,可必要的思想教育,也是必不可少的。干任何事情,都要从根上抓起。一个人的行为,是受其思想做指导的,要想让其不犯错误,首先得净化他们的灵魂。灵魂得到净化的人,他们的行为也就得到规范了,也就遵纪守法地不再去犯罪了。”

    “我们如此大规模地打黑除恶,可还是屡禁不止,犯罪率仍然居高不下。如你所说,做做思想工作,人就可以学好,那世间也就不用颁布各种法律,与设有各种执法机关了。”那官员有些嗤之以鼻,还是坚持自己的立场。

    “你所说的那种现象,不会太遥远了,到我们把魔鬼抓住的时候,世上就不会再有你所说的那些东西了。”

    “这话怎么讲?”那官员有些迷惑不解,“魔鬼在世上还有孩子?”

    “世上的人分为两类,一类是普通的平民百姓,一类则是魔鬼撒旦的孩子。平民百姓是不犯罪的,即便是犯了,也是受魔鬼孩子影响的。他们经过教育,是可以学好的,是能够回归人本性的。而魔鬼的孩子,他们是从骨头里往外坏的,是无法改造的。如果我们把魔鬼抓住了,他的孩子也就消停多了,也就再也不敢作闹了。”大华解释给那官员听。

    “我不分谁是魔鬼的孩子,谁不是魔鬼的孩子,只要他作奸犯科,我就照抓不误。可就是这么大的打击力度,犯罪率依然居高不下,就像割韭菜一样,削了一茬又出来一茬。”那官员说出了自己所遇到的难题。

    “我可以肯定且负责任地跟你说,你所抓到的那些个所谓的犯罪分子,绝大部分都是平民百姓,他们都是受魔鬼孩子影响坏的。教他们犯罪的那些魔鬼孩子们,都有深厚的社会背景,都有强大的社会保护伞,你拿他们毫无办法。即便有零星一个两个被你抓到的,也通过各种渠道,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地被捞了出去。”大华望着那个官员,帮他分析问题,“你所犯的错误就是,没有从根本上抓起,胡乱地打黑除恶,越打越黑,越打越恶。如果抓的全是魔鬼的孩子,所有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其他跟着学坏的百姓,经过适当的教育,也就全都学好了,世上也就不再有什么犯罪分子了。”

    听大华说得如此玄乎,那官员半信半疑,一心想为百姓做实事的那种责任感,促使他不得不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急忙向大华请教:“我如何能够分辨出他们来?”

    大华摇摇头:“你没有那个能力。”

    “既然别人能够分辨出来,那我也可以分辨出来。”官员有些不服气。

    大华微微地一笑:“我知道你是个一心为民的好官员,处处为老百姓着想,总是夙夜记挂着他们的疾苦。可要分清谁是不是魔鬼的孩子,并非你们这些凡人所能做到的。”

    那官员越听越玄乎了,也就越加地不服气了。大华为了让其心服口服地不再执拗,把左手张开,一颗太阳显现其中,阳光下春风荡漾的农田中,农民们正在给庄稼除草。这位官员,也夹杂在里面。只见他挥汗如雨地也同那些农民们一样,帮他们在地里侍弄着庄稼。

    大华问:“这个人是你吧?”

    那官员见大华有如此这般的大法力,把自己几年前下田工作的场面,能够使其再现于手中,前所未有地敬畏起来,点着头承认道:“是我。”

    “那就说明你很会识别谷苗与莠草了?”大华望着那官员,继续微笑着,“你过去所做的一切事情,我都了如指掌,你信不信?”说完,把手一扬,太阳下又转换了一个画面。时间已经到了秋天,到处红波黄浪。金秋的阳光红红的,火火的,有一种懒洋洋的热情;金秋的风凉凉的,爽爽的,有一种慢条斯理的款待。金秋火红的阳光下,凉爽的晨风中,那官员戴着一顶草帽,穿着宽大的粗布衣衫,来到自己侍弄过的那片谷地旁,正与农民们在一起搞收割。

    大华又问道:“这也是你没错吧?”

    那官员再也没有了高傲的神情,低声地回了一句:“是的,是我。”

    大华说:“从画面上可以看出,你铲过的那些谷子,里面参杂着太多的狼尾草。而农民们铲过的谷子,连一根都没有。这就说明?说明你根本就分不清哪一个是谷苗,哪一个是莠草。你看那狼尾草像谷子,实则不是,它是滥竽充数的,结了个连小拇指都比不上的穗子,却占去了原本属于谷苗的位子,吸走了原本属于谷苗的营养——你不分好坏地把太多的莠草留了下来,不可否认的一个事实,那就是你把过多的谷苗铲掉了。分辨人,也同这个有些相似,关键是要从它们的根上辨认。谷苗的根,是绿的,与其身体颜色毫无二致。而狼尾草的根,则有些暗红,与其身上的颜色,是有一定区别的。我知道你不是存心故意,可你没有那些农民有经验,不能够很好地辨别。”

    那官员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显得比平时长出了好多。心里无比地拜服,认认真真地听大华讲道:“这些害人的狼尾草,就像魔鬼的孩子一样。只因他们平时与普通百姓没有什么区别,看上去都是人模人样的,都是两条腿支个肚子,都是能够直立行走的,都是不哼不哈的,谁又能分辨出来呢?谁又能说他不是人呢?可恰恰是他们的根不正,是狼与狐狸生下来的杂种,也就决定了他们无法改变的本质问题。”

    那官员听得有些毛骨悚然,眨着眼睛结结巴巴地问:“狼与狐狸还能生出人来?”

    大华见其紧张起来,脸上满是不解的疑惑,好像自言自语地说:“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魔鬼与魔母还都没有化成人形……”

    那官员好像有些醒悟了,一脸真诚地恳求大华:“你能把识别的法子,告诉我吗?”

    大华微笑着摇了一下头:“你们根本无法识别出来,这也是你们干的活不少,却没有收到太大效果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