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伸向女生的黑手（3）
看着满头大汗的文灿，王一己涌出一丝感动，他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谢意。文灿理解他的意思，憨憨地笑了一下，又从裤袋里莫出五张老人头，放铺头，说：“伯父，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您好好养病。”
这个小伙子，怎么比儿子还好？老人不能说话，撇了撇嘴巴，表示了他的感动。
“张婶，你把钱收好，给老爷子卖点营养品。”王一己提醒那个女人。
这些钱由自己处理，肯定可以赚点劳务费。张婶喜滋滋地拿起钱，折叠起来小心地放进口袋。
出了病房，王一己叫住文灿，说：“小文，你打个报告，我签个字，到财务室领5000块钱作黄紫菲同学的医药费。”
怎么，他知道黄紫菲的事！
文灿高兴地点了点头，充满了感激。忙完病房里的事，他又陪着王一己找了下女友，告诉她心血管科305号房间的病人是王校长的父亲，叮嘱她多去看看。
见是文灿的领导的父亲，杨亿当然表现了十二分的热情，说自己会天天去看望老人家的，要王校长放心。
临走的时候，王一己说：“杨医生，你这个男朋友不错，有能力，有爱心，前途无量呀。”
杨亿很高兴，没有做声，眼含爱意地看了看文灿。
文灿当然清楚，这是校长故意说给杨亿听的，以提高自己在女友面前的地位。果然，在他们离开医院的时候，杨亿特意叫住文灿，说了句悄悄话，要他早点回家，今晚给他弄好吃的。
那天下午，文灿一直开心，做什么事效率都很高。人逢喜事精神爽，看来不假。
黄昏时候，杨亿拎着一个猪肚子回到宿舍，说是要犒劳犒劳一下文灿。
文灿心中明白，却故意说没什么喜事，犒劳自己什么。
杨亿点了一下他的鼻子，说进步了，没那么迂腐啦，我看出来了，王校长对你很满意，你的副校长一职肯定有希望，就凭这一点，就得好好犒劳。
原来是犒劳这个，我还以为是犒劳我铺上功夫好呢。文灿嬉皮笑脸起来，馋着脸说要亲嘴。杨亿把门一关，说天还没黑，不太好吧。
不好你关什么门，这不是暗示我可以嘛。文灿心里贼笑，抱起她就朝卧室里冲。
不行，不行，我没洗澡！杨亿急了，忙抡起拳头捶他的背。
真扫兴，忘了她有洁癖，做事前一定得洗澡。文灿咕噜着，慢慢退出卧室，回到客厅。
见他生气了，杨亿咬着他的耳垂，呢喃着说，那就别到铺上去了，就在这里，好吗？原来还有机会，而且换个环境！文灿一阵狂喜，激情膨胀，抱着她坐到凳子上。…………
原来，完美的爱爱是如此令人陶醉！
终于，在陶醉中，两个人瘫倒在凳子上。过了一会，文灿起身，用毛巾把杨亿擦拭干净，把她抱到铺上，轻声说你先休息下，我去做好饭再叫你。
咦，今天他的表现怎么好？杨亿闭上双眸，一边幸福地想着，一边拉着他的手，不让他离开。
文灿以为她还要，忙说，我不行了，暂时高举免战牌，等吃饱了饭，你可敢挑灯夜战？
这不是张飞和马超厮杀一个下午，两个人还不解恨，相约要晚上再战时，张飞说的话吗？杨亿扑哧一笑，说谁还要和你挑灯战斗，我是想你今天表现怎么这么好。
哦，是这个呀，你没发现，我向来表现好不只是今天表现好。文灿故作惊讶状，扮了个鬼脸。
杨亿打了他一下，说和你说真的，严肃点，老实坦白。
对老婆好，还要有理由？文灿又戏谑了一句，然后他装作很严肃的样子，说如果硬要说个理由的话，那就是得感谢老婆支持我的工作，黄紫菲呢正在作康复治疗，形势开始好转，可住院费很贵。我问了下医生，他说到时候可以到家里作康复治疗，这样一来，就可以节省一大笔钱呢。
弄了这么久，原来是这事啊！杨亿嘟着嘴，一副生气的样子。
亲爱的，不是没办法嘛，你看看，紫菲家现在这个样子，一家四口，就剩下她一个，也是命悬一线，我是她老师，我不帮她，就没人帮她了。
好啦，就你文老师有爱心，我杨亿没有爱心，拖你后腿。说完，她真起身去拉他的大腿。
我哪有后腿，你骂我！文灿去扣她痒痒，弄得她咯咯笑个不停。两个人又滚作一团，在爱窝里缠缠。缠缠了好一会儿，两人才起来，高高兴兴地一起搞饭菜。
夫妻生活，其乐融融。
032三见美姑（2）
第二天是星期天，高三下午本来安排了限时训练，可学校广播通知，全校下午放假，学生可以自由出入校园。听到通知，全校学生，特别是高三的学生都特别兴奋。关了两个星期了，能到外面去放放风，谁不高兴？
其实，老师们也高兴，免得去监考，免得去上课，减轻了负担。第四节课下课铃声一响，学生们纷纷离开教室，连食堂也懒得进，三五成群，到校外潇洒去了。
文灿奉杨亿之命，决定去市区走一遭，拜访拜访一下领导，为他的副校长一职继续打基础。临出门，他想，先去拜访哪个领导呢？王校提醒过自己，得去拜访一下副局长周胜规。可王校不在，没有他的带领，自己可不好去。
还是去拜访下局长大人范胜文吧，范大大是一把手，自己想当副校长，肯定得他同意。可是，自己认识他，他却不认识自己，去了也是白搭，送了礼他也会接的。对，找美姑帮忙，肯定能行。
有了办事的思路，文灿精神多了。出门的时候，见方力的门开着，里面好像有议论声，而且夹有女声。这家伙，又谈恋爱了？忍不住，文灿走了进去。
一进去，文灿就后悔了。原来，和方力聊天，居然是黄燕。一见黄燕，他就想起那天早上的画面。
见文灿愣着，方力知道为什么，忙说：“文大主任，打扮得这样精神，相亲去？”
“哦，哦，黄燕也在啊，那可是稀客，得好好招待。”文灿语无伦次地说着，文不对题。
黄燕显得有点羞怯，眨巴着那双迷人的大眼睛，说：“我是来请教方大哥的，我的电脑坏了，想请他去弄弄。”
“那你可请对了，方力虽是政治老师，可在电脑方面，那可是专家。”文灿不无夸张地说。
见他说的有点离谱，方力忙说：“好啦好啦，文大主任，你还是相你的亲去吧。”
文灿看了看方力，又看了看黄燕，暖昧地说：“好好，不打扰你们的正事，你们聊。”说完，他逃也似地出了房间。
“文大主任今天怎么怪怪的。”身后，传来黄燕的声音。
你这臊货，你才怪怪的，自己有男朋友，居然和王一己有一腿，又想打方力的主意。文灿恨恨地想着。
出了校门，走到当路的地方，恰好有辆的士经过，文灿急忙招手。“嘎”地一声，的士停了。文灿上了车，在后排。车里已经有三个小青年，精神得很。
文灿注意到，坐在前面的那个小青年，好像是蒋顺班上的，叫什么谢小虎，是谢海林的儿子。为了避免尴尬，他急忙闭上眼睛，装作睡觉。
半路上，谢小虎掏出手机，看了下，咕噜着：“妈的，又没钱了，师傅，借手机用一下。”
不等师傅同意，他抓起小箱子里的手机就摁号码。等通了以后，他按下了扩音器。
“喂，给老子的手机交点钱。我是哪个，这都听不出，烦不烦。我的手机？没丢，是没钱了。”“啪”地一声，谢小虎把手机一挂，丢回小箱子。
师傅很羡慕的，说：“小兄弟，真不错，手机没钱有人代交，是你朋友？”
谢小虎鼻子一哼，说：“朋友个屁，是我老娘。”
对老娘是这种态度？师傅不禁苦笑了一声。
“小虎，听说你最近泡了个妞，叫什么名字，告诉兄弟。”
“杨思思，那个漂亮劲，迷死人了。”谢小虎一脸自豪。
“吹牛，她是校花之一，会看上你，鬼才信。”
见他们居然不相信，谢小虎急了，说：“就差没上铺了，我发条短信给她，她马上回。”说完，他眯着眼睛，小心翼翼地摁着，发出了一条短信。
五分钟过去，十分钟过去，手机居然没什么反应。
“别费劲了，最近，我看到她在和情圣拍拖。”
“就是那个贾玉宝，哥们，明天帮我扁他，晚上我请客。”
“大哥，我们都是留校察看了，再犯事，可就没机会了。”
“怕什么，出了事我负责，大不了又叫我老娘送几条芙蓉王。”……
一路上，他们三个，荤话，黄色段子，无所顾忌，一直谈着。
靠近城区，谢小虎的手机响了。他靠着座椅，摁下扩音键，很肆意地听着，丝毫不顾忌里面还有别的客人。
“小虎，我帮你交了100块钱，今天星期天，你回来住一晚，我杀只黑肉鸡，炖着给你吃。”
“吃吃吃，吃个屁，我今晚有事，没时间回。”
谢小虎把手机一挂，回头问：“哥们，去哪里玩，我身上只有400块钱。”
“去红楼，听说那里面的洗浴中心很有特色，里面妹子的奶好白好白。”
“那可是大人去的地方，我们去不太好吧。”
“什么大人小人，玩的就是心跳，就去那里，钱的事我包了。”谢小虎大哥似地敲定，那口吻很像他老爸。
这些家伙，哪里还像什么学生，纯粹一小混混。文灿真想说他们几句，最终还是忍住了，免得自取侮辱。
为了耳根清净，文灿提前下了的士。
黑色的、软盒装的芙蓉王是秦宗权的最爱，这是文灿探得的最新情报。见天色还早，他决定去超市买两条作为见面礼。到超市一问价格，文灿的心凉了半截。一条软盒装的黑芙蓉要820块钱一条，两条就是1640元，得花去他整整一个月的工资。
同事中嗜烟者戏称精白沙烟为早稻米，黄色硬盒芙蓉王为晚稻米。这种戏称既说出了烟是他们生活中的必需品，又形象地说出了各种烟的品位。那黑色软盒芙蓉王，或者说钻石芙蓉王，在官场里又如何戏称呢？天价烟局长周久耕不但丢了官，还拔出萝卜带出泥，被查处贪污受贿判了11年刑。
文灿一边恨恨地想着，一边忍痛从袋子里掏出钱，买了两条烟。他特意向售货员要了个黑色塑料袋装着，免得熟人看见天价烟，大惊小怪，问这问那的。
临近冬天的黄昏，天还是有点凉快。时不时地，风嗖嗖地刮过，刺得人脸痛。文灿觉得有点冷，裹了裹衣服。这件衣是他最体面的冬装，平时他是舍不得穿的。去年过生日的时候，杨亿花了四百多块，买了一件“忘不了”牌的，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他。当天晚上，文灿激动得半宿没有睡着。杨亿笑话他没见过世面，说别人上万的衣服都舍得买，这才多少钱，四百多块钱。
想着杨亿嘟着嘴说话的样子，文灿不禁傻笑起来。这个小姑娘，自己的衣服舍不得花钱，给她男朋友买衣服还是舍得花钱。要是自己发了，得陪她逛逛步行街，买几身名牌衣服。
自己会发吗？应该能发，要是当了业务副校长，那资料费的回扣就不少，至少上万数。不过，德育副校长没什么赚头，除了那些违纪学生的家长送几条劣质烟，就没什么可得了。
想着想着，文灿不觉走到了白马一街。华灯初上，街道蛮漂亮的。他走到美姑的住所前，发现里面没光亮。
033班花失踪了（1）
遭了，美姑不在家？文灿急忙摁了一下门铃，果然没有回应。他有点失望，猛地想起有美姑的联系号码，又急忙拨通。可以，手机那头没有接。文灿估计美姑在忙事，不方便接自己电话，便发了个短信，告知自己的身份，然后，他又拨通号码。
果然，美姑摁通了手机。
“美姑，是我，文灿。”文灿小心翼翼地说。
“哦，是小文啦，我知道你是什么事，我现在忙着呢，你听听，看我有时间吗？”手机里传来麻将子的相互击声，夹杂着催出牌的女声男声。
不好，打扰美姑搓麻将了。文灿慌得冒出了冷汗，忙说：“美姑，我没事，我没事，您继续忙。”
可能是觉得这样有点不礼貌，挂机的时候，美姑说：“小文，别急，等我有时间了，我主动给你个电话。”
美姑主动约自己，那太好了。虽然没有会到她，可自己享受到了特殊的待遇，郎市一般的科局级干部，肯定没有这样的礼遇。文灿自我安慰一番，喜滋滋地打道回府。
因为休假，不急着回去，文灿便在大街上溜达。
郎市这两年的变化还是有的，就是自己走的这条街道，去年还是新修的水泥大道，今年就是平坦的柏油大道了。市政府其它方面不怎么重视，交通倒是重视。市区的许多路面正在柏油化，还在楚江两岸大搞建设，美名其曰“沿江风光带”。
走过这条街，再拐过一个路口，前面就是“沿江风光带”。文灿早就听说过，决定顺便去看看。一进这个区域，他便觉得感觉确实不同。江面上有画舫，飘来荡去的，蛮自在的。两岸有路灯，在江水的映衬下，煞是好看。
从大街上下去，便是羊肠小道，全用卵石铺成。脚踩上去，虽隔了一层皮鞋底，也能感觉到凹凸不平。他们说，在沿江风光带可以随时随地锻炼身体，大概说的就是这个吧。
虽是初冬，来这里散步的人还不少，三五成群的。不过，大多数是靓男俊女，准确地说，是情侣。他们时不时地来个拥抱，来个长吻，弄得文灿很不好意思。当事者倒是没什么，自顾自地进行着，旁若无人。
千万别像大学校园里那样，情侣们性趣来了，就在长凳上运动一番。有个时候，人就是无奈，你不想看的偏偏能看到，你不想做的偏偏要做。这不，就在右前方的长凳上，有一对男女，正搂在一起。看那个样子，一前一后地运动，肯定是在做事。如果细听，还能听到快意的那个声。
看这样的镜头，眼睛会生病的。这是小时候文灿受过的教育。他急忙转过身去，想原路返回。刚一转身，一个打扮入时的女人站在他面前，说：“老板，你一个人不孤单，找个人来陪陪，怎么样？”
难道是传说中的鸡头？文灿有点紧张，又有点好奇。他装作很老练的样子，说：“什么价位？”
见有生意可做，那女人马上凑近，压低声音说：“老板，一分钱一分货，正点的，高中女生，没开过苞的，500块钱。”
文灿大吃一惊，倒不是为了那个数字，而是听到高中女生那几个字眼。真有女生参与这样的事？他只是听说过，说到了周末，就有人出钱包自己学校的女生到外面过夜。
为了试探真假，文灿不动声色，说：“上周的价位才400百块钱，这周怎么涨了一百？”见他蛮内行的，那女人叹了口气，说：“老板，我们这生意难做啦，那么多人需要，哪有那么多没开的。老板，你要是放低要求，200块钱，我也可以帮你找个好的。”
文灿听了，一阵眩晕，好一会儿才稳住心跳。他压住愤怒，说：“你别蒙我，高中生会做这种事？”
“哎呀呀，现在是什么时代了，你以为还是你读书的时代。”那女人啧啧几声，那样子只差没骂文灿是书呆子了。“怎么样，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文灿哪敢继续，忙说：“我今天没劲，换天再来找你。”
“哼！”见自己的大好时间被浪费了，那女人很生气，扭身就走。
高中女生居然会干这种事？文灿气往上冲，恨不得马上赶到学校，查出这些不知廉耻的东西。可是，学校还在60里外的地方，得打的回去。在平时，如果耽搁了时间，没赶上公交车，他会走到城乡交界处的喇叭口，在那里上的士。因为，经过那里的的士，一般被别人包了，再搭客人，就是顺路客，只要20块钱一个。
今晚，文灿不想耽误时间了，忍痛花了60块钱，租了一个的士。的士就是快，40分钟左右就到了学校。到校的时候，时间是9点40分，刚下晚自习。
别的年级管不了，高三年级还是可以管的。文灿马上和年纪副主任吴中友一起，召集整个年级的18个班主任开会。
晚上这个时候，整个年级的班主任参加，这样的会倒是头一遭。18个班主任聚集到办公室，诧异地看着文灿，搞不明白他要开什么会。
文灿一脸严肃，说：“今天是星期天，整个年级的女生寝室搞突击检查，看哪些女生没有返校，做好登记。有中，你来安排下，看怎么进行。”
对女生搞突击检查，这是干什么呀？蒋顺不理解，说：“文主任，女生向来老实，犯不着大动干戈吧。”
这样的事不好解释，一解释，传出去，那影响太坏了。文灿不想解释，便说：“请全体班主任配合，先完成检查再说。另外，今晚的检查务必认真对待，不可马虎。所有没返校的女生都得登记好，年级组不追究相应班级的责任，不予扣分。”
文灿这样补充的目的，就是免得查出来要扣相应班级的分。扣分就是扣班主任的津贴，他们当然会不乐意。果然，这样安排之后，绝大多数班主任开始响应，说要速战速决，早点回去休息。
见大伙的想法统一了，吴有中作出相应安排，马上行动。半个小时之后，大家汇集检查情况。整个年级有3名女生没有返校，除两人请病假回家之外，还有一个下落不明。那个女生是蒋顺班上的，叫宋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