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凤谋江山:绝世医妃 > 《凤谋江山:绝世医妃》第438章 命悬一线
    接连十日,棠梨一直在闭关研究阮汲带来的逆行阴阳阵法,可惜情况并不乐观,依旧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

    阮汲便只好孤身一人,百无聊赖地在园子里兜来兜去。时间一长,越发觉得无聊起来。

    棠梨研究那阴阳阵法,他又一窍不通,丝毫帮不上什么忙。而他自己,本身又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只一两天还好,这么连续十日过去,他觉得自己快要被憋死了,但又不能去打扰棠梨。如此,越发气结郁闷起来。

    终于,经过深思熟虑,熬过十天之后,阮汲留下了一封信,潇潇洒洒出了院门,离开了桃花峪。信中说,自己要去聊州城附近打探打探消息,顺便买点儿过冬的东西回来。约定十日之后返回,希望棠梨到时候来给他开门。

    棠梨之前计划的闭关时间约莫为十五日,阮汲则想着,若是要出去,不多逛几日,实在可惜。所以,便将日期又延后了五日。

    收拾妥当,他便潇潇洒洒快活地走出桃花峪。刚刚出去,身后那白玉门便“哗啦”一声紧紧闭上。

    他之前也研究过这两扇门,着实奇怪,能出难进。想要从外面开门,必须有棠梨手中的那个兵符。从里面出来,倒是容易,双手一拉,门就开了。

    因此,他至今搞不懂,这白玉门的机关,究竟是如何设计的。为什么里外两边完全不同?差异这般大,外面用兵符开启机关后,是如何将那机关再次收束和启动的?

    阮汲回头望了眼那白玉门,伸出指头敲了敲,砸吧两下嘴,无奈摇摇头,转身离去。走过石桥,穿过一线天之后,不多时,便走出峡谷了。

    外面不比谷内,天气已然凉了不少。秋季的萧瑟越发浓厚,带着初冬的影子慢慢袭来。山上早已黄叶凋敝,颇为荒凉。

    一阵风过,便带来刺骨的寒意。阮汲不自觉拉了拉领口,将衣服稍微裹紧一些,继续赶路。他望了望天色,因为没有马匹,估摸着下山之后,需要找个落脚的地方休息,怕是要到明日才能走到聊州了。

    若是运气好,能够在山下的人家中买到一匹马,今夜便可到达聊州。只是此地山麓都住着少数农户,家里牛羊倒是齐全,骡子也不少,独独没有马。上次他与徐长海一道用马拉运粮食送入桃花峪的时候,徐长海就将这情况与他说了。

    当地人不喜养马,在他们眼中,马匹总会跟战乱搭上关系。他们托运东西,不是用驴就是用骡子,甚至用牛的都有,偏生不肯用马。

    阮汲还觉得这趣味很是奇怪,也不知这些人当年是从什么地方迁来的,居然会保留如此奇怪的想法。如今便觉得,这想法实在是太落后了。若是能有一匹马,跑起来可要快多了。

    等他走到山脚下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附近的农家都点燃了烛火,结束了一日的耕作后开始做饭。

    “老人家,你们这附近,有没有什么能落脚的地方啊?”他走到最近的一户人家,客气问道,“在下一介书生,翻山越岭而来,打算去聊州城求学。今日天色已晚,寻思着找个地方暂住一宿。不知,老人家可知,这村子里有没有什么人家愿意收留外人?”

    徐长海早前便叮嘱过他,山下的这几户人家,不喜外人,也很少与外界联系。至于他们究竟是什么时候从哪里迁来的,更是没有人知道。

    所以,阮汲只好试探着上前询问。若是真的不成,他便谋划着连夜赶一段路,走到聊州外的小镇上再寻栖身之所。

    那老头子皱着眉将他上下打量一番,举着烟斗的手微微颤了颤,突然咳嗽两声。

    阮汲赶紧伸手帮他抚背,取出身上的水袋拧开递过去:“老人家,小心,要不喝点水吧?”

    老头子却是推开他的水袋,依旧拧着眉,语气带着几分警戒道:“村子尽头有个小庙,里面有个赤脚和尚,你可以去他那里借宿。村里人,是不收留外人的。”

    “多谢多谢。”阮汲听闻,立刻高兴起来,连连拱手道谢。

    “快走吧,最近村子不安生,老是有官兵来抓人,年轻人,你可要小心些才好。”老头儿又叮嘱一句,便自顾自蹲在那里抽旱烟,不再搭理他。

    阮汲蹙了蹙眉,心中疑惑:官兵来抓人?会是抓什么,都抓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了?

    他也不再多说,只又道了谢,方才抬脚往村头的小庙走去。

    不多时,便来到小庙前。不过是个只有两件房子的寺庙,出去正面的拜堂,便只身侧方一个小屋,看起来分外寒碜。

    庙门前一边种着松树,一边种着柏树,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外院一圈破败的围墙,包裹着小小一块院子,只一眼望去,便觉萧索之感迎面而来。

    阮汲站在门口望了一眼,不觉皱眉:“唉,真是世风日下啊,想不到这供奉佛祖的寺庙,如今都成了这副模样,可悲,可叹,可惜啊!”

    他正在兀自感叹着,便听门被打开,一个小和尚的声音响了起来:“阿弥陀佛。”

    阮汲仔细望过去,见那小光头不过十几岁模样,眼角下还有痣,模样倒还周正,微笑道:“天黑路滑,在下想在贵寺借住一宿,希望圣僧能够行个方便。”

    小和尚脸上不自然的表情一闪而过,继而行礼道:“阿弥陀佛,施主里面请。小僧法号觉悟,施主只唤觉悟便好。”

    “哦哦,觉悟小和尚,我记住了。”阮汲笑嘻嘻应下,跟在他身后进门,却是盯着他的光头看了又看,嘀咕一句,“小光头头还很亮嘛。”

    觉悟回头瞟了他一眼,带着探寻的意思。阮汲立刻闭嘴,冲着他傻笑。

    两人进了院子,走到佛堂,觉悟取了三支青香来,递过去。阮汲虔诚地接过来,仔细点燃,对着佛祖拜了三拜,插入香坛之中,最后又在蒲团上跪着磕了三个响头,方才起身。

    “施主,小寺简陋,委屈施主了。”觉悟招呼道,“天色已晚,小僧这就领施主去房间。”

    他说着,带路往侧面的厢房而去。

    阮汲也不多说,他早就看到,这庙里总共也就一件房,除了住在那里,别无选择。只不过出门在外,哪还能讲究那么多。可一想到他今夜要与一个小和尚同睡,心里不禁起了那么一丝丝涟漪。

    觉悟自然没有察觉他的小心思,提了灯笼走在前面领路,几步便到了侧房。里面倒是整洁,出了一张书桌一张床,便是满满的书柜,上面的书籍也不少,只是都显得陈旧。床上只有一床不薄不厚的棉被,再无他物。房间里两个衣柜都没有,却是让阮汲吃了一惊。

    “嘿,我说小和尚,你是苦行僧么?”阮汲将房间扫视一周,最后问道。

    “阿弥陀佛,此处偏远,有诸多不便,一切从简变好。”觉悟幽幽道,“今夜,施主就睡这床上吧。斋饭一会儿小僧便送来,施主莫要见怪。”

    “行,没事。”阮汲大大咧咧将包袱放到床上,一屁股坐上去休息,也不客气,片刻却有些疑惑,“你这儿,还有厨房?”

    “嗯,就在后院。”觉悟答道,“过于简陋,也没有什么好菜可以招待,施主莫怪。”

    说完,又对阮汲行了礼,方才转身去后院厨房内做饭。

    阮汲有些无聊地将屋内书柜里的书翻出来看了看,基本都是佛经,也没什么趣味,便出了房间,寻到后院去,看看小和尚做的什么饭菜。

    后院倒是比前院稍微大一些,可更是荒凉。花坛里原本应该种上花草的,如今却是空无一物。想来是这和尚太贫穷了,没法子弄到什么好的花草种子,索性便将那花草都扒光,空了出来。里面一小块地里,倒是中了几棵小青菜,绿油油的,长势不错。

    阮汲估摸着,今夜他的晚餐便是这小青菜了。

    再往前走几步,就看到那觉悟小和尚一个人烧火,一个人炒菜,正忙个不停。

    “呵,这小光头,做事倒是认真。”阮汲笑盈盈望着厨房里的人,赞赏一句,转身准备往回走,眼角却忽而瞟到他旁边的柴火堆里,有一角衣物,上面赫然沾着鲜血。他顿时大惊,揉了揉眼再看,忽而又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干柴堆在那里。

    “莫非,我看差了?”他觉得奇怪,停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盯着。

    片刻,觉悟小和尚端着托盘从里面走了出来,顺手将门拉上。迎面遇上他,便将托盘塞给他。

    “施主,外面天冷,你还是端着饭菜回屋去吃吧。小僧还要做晚课,就失陪了。”

    阮汲接过托盘,看着上面的饭菜,虽说清淡,倒也能入眼。他忍不住又探头望了望后面的厨房,撇撇嘴,想要问问清楚,最后还是止住了。

    “那在下就不打扰小师傅了。”说罢,他端着托盘便转身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觉悟一直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了,方才转身回到厨房内。

    屋内比外面暖和些,可惜这小茅房并不能很好地保暖。他回到里面,快步走到柴草堆边,将干柴草拨开,急急上前询问。

    “爷爷,怎么样?你感觉好点儿了吗?”

    柴草堆里躺着个白胡子老头儿,头顶扎着根小辫子,呼吸微弱,胸口处有血迹可见,却是高故。

    他微微睁眼,望着面前的人,努力挤出个笑容道:“我,我没事,多谢,你了。”

    “不行,我还是去请个大夫来看看吧。”觉悟满脸心急,“再这样下去,会很危险的。”

    高故却是连连摇头:“不,现在朝廷的人都在通缉我,已经寻到这附近了。你贸然前去,一定会走漏风声的。”

    “可是,这毒,非得要那菩提草才能解吗?”觉悟皱眉,不肯死心,“我托人去聊州城内寻过了,所有药铺里,都缺货。”

    “定是他们派人抓走的。”高故想要安慰他一句,却已然没了多大的力气,忽而感觉到窗外有动静,他和觉悟顿时一惊。

    觉悟已然飞快跃了出去,一把将那人捉住,却发现是阮汲,两人僵持在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