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胭脂醉 > 《胭脂醉》第六十四章失落的男人
    许丁洋焦急的担心了晏芝一整晚,现在他不亲眼看见晏芝是不是真的完好无事,根本放不下心,“让我进去看一眼。”

    着暗香阁里面,杨二姐信得过的人,基本上都被杨二姐交代了一遍,有机会就尽量撮合晏芝跟许丁洋两个人。

    小黄一想,看看也没事,便让开,让许丁洋进去了。

    屋子里面还残留着刚才的药味,晏芝静静的躺在床上,眉头微皱,一张绝美的小脸上苍白不见往日的血色。胸膛也正小小的起伏着。

    许丁洋现在才感觉自己一直悬着像是被人紧紧捏着的心终于落会了原地。

    还好她真的没事,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许丁洋走近晏芝,眼神近乎狂热的看着晏芝熟睡的面容,那眼神里面的温柔和深情,晏芝看不到,许丁洋自己也感觉不到。

    他只知道晏芝对于他来说很重要,就算是自己以后不能跟晏芝在一起,但是一定还是默默的守护着晏芝。

    许丁洋寻了跟凳子来,坐在晏芝的床前,痴迷的看着晏芝的脸。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晏芝长翘的睫毛动了动,许丁洋立即紧张的扑在了晏芝的床前,紧紧盯着晏芝的脸。

    晏芝的睫毛动了动,终于睁开了,露出了里面漆黑的还带着迷茫的眼珠。

    许丁洋惊喜道:“晏芝,你醒了?”

    晏芝怔怔的看了一会许丁洋,才哑着嗓音道:“许公子?”

    晏芝这一声许公子叫得许丁洋浑身都软了,有一种异样的电流瞬间流过全身,许丁洋觉得为了晏芝这一声许公子,他都可以去做任何事情。

    晏芝动了动,想要坐起身来。许丁洋忙上前去扶晏芝,晏芝本来想要避开许丁洋的,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但奈何浑身上下正虚弱无力,没办法避开许丁洋,也只要让许丁洋扶她起来了。

    “其他人呢?”晏芝哑着嗓音问道。

    许丁洋正高兴着,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也没有任何异样的心思,听见晏芝嗓音沙哑,便去给晏芝倒水。

    “她们都在前面招呼客人呢,今天二姐没有闭门。”许丁洋端着水过来。

    验资户确实口渴得厉害,也没扭捏的就接过了许丁洋的水,喝完一杯之后说道:“可否请公子再倒一杯来?”

    许丁洋一听,眼睛都亮了,这是晏芝第一次对着他说这样的话,就算只是叫他倒一杯水,但是许丁洋还是满心的欢喜。立即去给晏芝又倒了一杯。

    等晏芝喝完之后,许丁洋问道:“晏芝姑娘还要吗?”

    晏芝摇头,问道:“我怎么回来的?”

    许丁洋被问得一怔,他只是听说了晏芝被救回了府,并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府。而且这次晏芝能够回来,也不是他救的,他甚至一点忙都没有帮上,想到这里,许丁洋不由得神色黯然。

    “我、我也不知道。”许丁洋低头答道,看那个样子,竟然像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子。

    晏芝见状不自觉的放揉了语气,问道:“那你知道伢古尔在哪吗?”

    “伢古尔?那是谁?”许丁洋的心脏怦怦的跳了起来,随着心跳还慢慢延伸出一股难受出来。

    伢古尔是不是就是救她的那个人?

    晏芝看许丁洋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不由叹气说道:“那你能不能帮我去叫一下二姐过来?”

    许丁洋心里正难受着,但是还是点头说:“嗯,我这就去。”

    起身出门,许丁洋还有点恍惚。

    走了没几步,正遇见了回来的小黄,小黄笑着给许丁洋打招呼,许丁洋却什么都没有听进去,只是问了一句:“伢古尔是个男人?”

    小黄点点头,说:“虽然是个异族人,但是长得真的很帅气呢,五官深刻,眉眼深邃,楼里好多小姑娘都在议论他呢。”

    听见这些话,许丁洋更是脑袋里面嗡的一声,几乎站不稳脚。

    小黄关切的问道:“许公子,你没事吧?怎么了,脸色这么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许丁洋摇摇头,心里安慰自己说,不会的,不过是救了晏芝一命,没什么的,晏芝或许也不会看得上他。

    但是许丁洋还是控制不住的想要嫉妒,那个人怎么能够救晏芝一命,晏芝从此以后不是就会欠下他的恩情了吗?

    怎么能这样?不可以这样?

    许丁洋失魂落魄,不知不觉的竟然走出了院子,迎面撞上了跛着脚,匆匆赶过来的张芝。

    张芝被他撞得惊呼一声,倒退了数步,差点跌倒,还好后面的丫鬟及时扶住了张芝。

    许丁洋这才猛的回过神来,看见张芝惊惶的表情,才发觉自己做了什么,连忙道歉,说道:“对不起,我,我一时大意了。”

    张芝站稳了脚,问道:“怎么了你,这么慌张?”

    许丁洋道:“没什么,张芝姑娘你来看晏芝姑娘吗?”

    张芝点头,说:“嗯,晏芝她醒了吗?”

    “醒了,”许丁洋点头,然后又想起什么,“张芝姑娘你知道伢古尔是谁吗?”

    张芝摇头,但似乎猜到什么似的,“难道是晏芝的救命恩人?”

    许丁洋听见救命恩人四个字就心里不舒服,转开话题说,“我去找二姐,晏芝姑娘正找她。”

    张芝笑道:“你不用去啦,二姐正在来的路上。”

    许丁洋突然愣在原地,不知道做什么了。

    意思是不用他去叫杨二姐了,连跑腿的事情都不用他做了?

    许丁洋突然失落了起来。

    张芝又说道:“你还是跟我一起去看看晏芝吧,她一个人肯定怪寂寞的,我们去陪陪她。”

    “啊……”许丁洋很是犹豫,但最后还是被想要看到晏芝的心情压过了,“好啊。”

    再回到晏芝的房间,晏芝看见张芝很是欣喜,“你来了?”

    张芝单脚跳到床边,坐下,问道:“好点了吗?”

    晏芝点头,目光又转移道许丁洋的身上,疑惑了一瞬,但是又马上移开了目光。

    但是许丁洋却觉得晏芝那一瞬的疑惑的目光,已经足以狠狠的刺痛他的心了。晏芝再怀疑他,不相信他。

    “感觉好多了。”晏芝对着张芝说道。

    张芝伸手去摸了摸晏芝的额头,是已经不烫了,说道:“听二姐说你发了高热,膝盖上也受了伤,可吓死我了,还好你现在已经没事了。”

    晏芝笑了笑,问道:“你知道我是怎么回来的吗?”

    张芝回答说:“不太清楚,不过昨天晚上可急坏了我们大家了呢,尤其是二姐和许公子,你看许公子的脸色,都是担心你的。”

    晏芝抬眼看了一眼许丁洋,许丁洋神色不自然起来,他觉得都是应该的。

    张芝继续说道:“昨天下雨,雨一停许公子就带着人出去寻你了,可找了你一个通宵呢,二姐也是通宵都没有睡,大家都担心死你了。”

    晏芝听着也红了眼眶,心里万分感动,“是我让大家担心了,连累大家为我担惊受怕,真是抱歉。”

    张芝说道:“以后可不能再让你自己陷入这样的困境了。”

    晏芝点头说道:“知道了。”

    张芝又问道:“你昨天下午出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怎么会突然失踪,还受了伤回来?”

    许丁洋也盯着晏芝,他也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晏芝道:“受了人的暗算,逃跑的时候受了点伤,幸得有贵人相助,才得以安全而退。”

    晏芝说得含糊,嘟丁洋想知道得更清楚些,正想问的时候,张芝转开了话题问起其他的。

    张芝八卦的问:“那个贵人是不是长得很帅的那个草原人?”

    晏芝脸色微红,难得的露出了点羞涩的小女儿姿态,许丁洋脑袋轰的一声,晏芝那样子的表情,莫非是喜欢上了那个草原人?

    张芝也是吃惊,转头看了一眼宛如糟了雷劈一样的许丁洋,心里又是担忧又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喜悦。

    “晏芝,你是不是喜欢那个草原人?”张芝问出了许丁洋既想知道,又不想知道的问题。

    晏芝嗔道:“你可不要胡说,我跟伢古尔只是朋友。”

    许丁洋心里着急又伤心,口不择言的说道:“草原人粗犷,不适合我们中原人。”

    晏芝看了一眼许丁洋,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心里还是不舒服的,毕竟伢古尔又是她的救命恩人,又是她的朋友。

    张芝看见了脸色上那一点细微的变化,也知道此刻徐丁洋正在激动中,怕两个人待会闹出什么更大的矛盾出来,转头对着许丁洋说道:“许公子,晏芝饿了,你去厨房找点吃食来吧。”

    许丁洋还说说草原人还很嗜杀,但是张芝不停的对着许丁洋使眼色,许丁洋又看见了晏芝不太高兴的脸色,知道自己再待下去一定会说错更多的话,便悻悻的走了。

    张芝说道:“许公子也是太在意你了,晏芝,你不要放在心上。”

    晏芝对许丁洋刚才那一句带着点诋毁的话很是介意,说道:“我知道,可是我不会喜欢他的。”

    张芝一愣,从未料想过晏芝会一口说出这样的话来,正想说说许丁洋的好话,但是晏芝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又要跟我说,那许丁洋哪里哪里很好,对我有多好多痴情,但是这感情的事情,又不是说有就有的,我不喜欢许丁洋就是不喜欢许丁洋,他对我再好也没有用。”

    张芝哽住了,晏芝这话说得绝情了些,她都接不出话来,憋了半天,只说出一句:“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嘛,俗话说,日久生情嘛。”

    晏芝这些日听这话也确实是听得够烦了,扭头赌气似的说:“我就是不喜欢他,看见他我就烦!”

    张芝完全怔住了,没料想晏芝会把话说得这样绝情,还好许丁洋不在,没有听见。

    门外面,许丁洋并没有直接离开,卑鄙的偷听着,听完了整个对话。

    小黄端着药碗过来,看见了面如死灰一样僵在门口的许丁洋,疑惑的说道:“许公子,你站在门口干什么?”

    许丁洋什么都听不见了,耳朵里面只回荡着一句话“我看见他就烦!”

    小黄看见许丁洋这般失常的样子,关心的问道:“许公子,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

    晏芝一惊,心中瞬间翻涌过无数的情绪,有后悔,有愧疚,有不忍,有难过,但是最后都被晏芝一一压下了。

    张芝大惊,忙跳着脚出来,第一次手足无措,“许丁洋,你,你怎么……怎么……”

    许丁洋木然的看了一眼张芝转身就就走,但步子踉跄,像是随时都会摔倒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