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凤栖梧:吾爱转千愁 > 《凤栖梧:吾爱转千愁》第九十八章 二见夏竹
    再次见到夏竹的时候,已是半月之后的事了。

    这天夜深了,夏竹偷偷地从储秀宫出来,月光将夏竹的身影拉的很长。夏竹急速地走在长街上,生怕有人会看见自己。

    来到翊坤宫,小心翼翼地走进夕和轩,瞧见门是半掩着的,顺利地进了夕和轩的院子里,瞧见柳婕妤的主殿,灯火通明,透过木窗都能看见里面的人在做些什么。

    走到门外,轻声道:“奴婢夏竹求见柳婕妤。”

    门内的柳辞婳和烟儿听到门外动静,烟儿走到门边道:“是谁?”

    夏竹再次轻声道:“是奴婢夏竹,求见柳婕妤,劳烦姐姐通传一声。”

    烟儿闻言,走回殿内,柳辞婳问:“谁在外面?”

    烟儿笑着道:“回小主的话,是夏竹。她总算来了,瞧这样子那日的伤想必是全好了。”

    柳辞婳微微一笑,道:“让她进来吧。”

    烟儿迈着小碎步快速地走到门口,去给夏竹开门,夏竹在门外等了小会,就听到脚步声从屋里传来,接着吱呀一声,门开了。

    烟儿在里面道:“快进来吧。”夏竹抬脚迈进殿内,道:“有劳姐姐了。”

    烟儿引着她进了内殿,到了内殿,瞧见柳辞婳正坐在主位上,旁边的炕案上是一只金镶玉碗,此碗的玉身呈白色带隐约又泛着淡青色,碗口和碗底均包裹着一层金衣,很是奢华。

    夏竹恭谨欠身道:“奴婢参见柳婕妤,小主万福。”

    柳辞婳瞧着她,慵懒地道:“起身吧。”

    夏竹起身后,低眉道:“奴婢多谢小主赏赐的金创药,若是没有小主的赏赐,奴婢怕是现在还在床上躺着不能动弹,奴婢现在才明白谁对奴婢是真心好,谁是虚情假意。”

    柳辞婳将手臂随意搭在帛枕上,轻声道:“伤好全乎了?”

    夏竹低眉答:“回小主的话,好全乎了。”

    柳辞婳素手伸出,瞧着自己的粉色蔻丹和景泰蓝的护甲,气若幽兰道:“心里的伤也好全乎了?”

    语气虽不重,声音也不大,但是如一阵阵雷声般打进了夏竹的心里,夏竹的粉脸被羞的通红,她咬牙切齿道:“身上的伤已然全好,但是心中的恨却半分没有减少反而与日俱增。”

    柳辞婳微微一笑:“给人那样的羞辱,也只有韩妃才能做的出,让人当众扒了裤子打的滋味不好受吧?”

    这番话柳辞婳本该不说,但是为了刺激夏竹,她仍要说出来,就有如在夏竹已经溃烂的伤口上又撒了把盐,反复地去刺痛着伤口。

    夏竹难掩眼中的恨意道:“那种羞辱,现在想起来都还能让人恨红了眼。”

    柳辞婳手中拿着仅供把玩的伽南香十八子手串,道:“人只有恨到极限时才能做平时不敢做的事,冒平常不敢冒的险。”

    夏竹抬头视线对上柳辞婳,道:“奴婢的这条命算是小主给的,奴婢的仇也全指着小主帮着奴婢去报,奴婢的恨也全指着小主帮着奴婢去解,日后小主叫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做什么,奴婢愿意为小主效犬马之劳。”

    说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嗵”的声,磕了个响头。

    柳辞婳瞧此,冷冷一笑,慵懒道:“起身吧。”夏竹起身,道:“小主,那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做?怎么才能让晟瑜皇子死?”

    柳辞婳数着捻珠道:“不要心急,要等待时机。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办法让韩妃和卿妃多接触,让她们给宫中的其他人瞧着,好像关系很好一般,能做到吗?”

    夏竹思忖一会,道:“韩妃近来总是因为皇上多亲近晟泽皇子而忽略晟瑜皇子而恼火。”

    柳辞婳闻言,心想:真是天助我也,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好办多了,你劝韩妃多与卿妃亲近,让宫里人觉得两人近来关系突然要好起来,之后再另做打算。”

    夏竹闻言,连连点头道:“是,奴婢遵旨。奴婢一定将两人之间的经过细致地告诉小主。”

    柳辞婳会心一笑道:“夏竹,你这么聪明伶俐,韩妃不好好待你,真是她的损失。你跟着她,真是受委屈了。”

    夏竹低眉恭谨道:“小主谬赞,奴婢只是为了活下去而已。”

    夏竹的这句活下去,让柳辞婳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住,是啊,在宫中何人不想着怎么才能活下去,怎么才能活的更好呢?

    争宠有时并不是自己有多么爱那个男人,只是那个男人能给自己一切,给自己荣华富贵,给自己可以荣耀的地位,让万人瞩目。

    有时一个宫女都看透的事,她们却要冠冕堂皇的加诸多理由,来掩饰自己最初的想法。宫中女人的悲哀就在于此,每日假意地去一些事,做到自己都累了,都烦了,还是要日复一日地做下去。

    有得必有失,在你得到地位的同时,失去地可能比你想的还要多的多。

    夏竹瞧见柳辞婳半晌不言语,便开口道:“小主,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奴婢就先行告退了,奴婢不能待的太久。”

    柳辞婳这才回过神来,道:“跪安吧。”

    瞧着夏竹离去的身影,柳辞婳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个为了报自己的仇恨不惜一切的人。

    轻叹一声,缓缓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月光洒进屋来,柳辞婳抬头望向天空,她不知道她会不会成功,但是为了以后,她必须放手一搏。

    烟儿端着霁红釉茶盏走到柳辞婳身后,轻声道:“小主,夜深露重,小主仔细着身子,别冻着了。小主,用些牛乳茶吧。”

    柳辞婳直直地瞧着窗外那轮明月,也不接过茶盏,只是轻声道:“烟儿,我能成功吗?我这样做对吗?”

    烟儿不敢去评论柳辞婳对错,只能道:“奴婢不知,奴婢只知小主按自己的心走,心若觉得是对的那就对的,心若觉得是错的那便是错的。”

    柳辞婳闻言,苦笑道:“随心走?”随即轻叹一声道:“或许夏竹说的是对的,只不过是为了活下去,能更好的活下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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