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海轩莫名的看着佟海扬，“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我。”
“佟海轩你难道真的不知道我有多爱谷煜暄吗？在大学里我那么热切的追过他，这件事情你难道忘了？”
佟海轩无言以对，他记得，他当然记得。
可是谷煜暄选择佟海轩之后，佟海扬就很‘大度’的成全了他们，并且没有表现出一点点的怨恨。现在想来当时的自己居然就相信了那样的佟海扬。
身体里有些紧张，“你对她做了什么？”
“呵呵，看来她是真的没有告诉过你呢。”佟海扬得意的笑起，“这个谷煜暄啊就是太善良了，对于我后来对她做的追求居然一点没有让你知道，来让我们猜猜，为什么她要忍受着我的不断騒掩呢，大概是为了你吧，怕你在佟家处境变得更加为难吧。”
“你！”佟海轩刚要碰佟海扬，就被佟海扬抓住衣领狠狠挥了一拳过去，佟海轩被打倒在地上，口腔里涌出血腥的味道。
佟海扬一脚踩在佟海轩的手臂上，让他无法动弹，“你不知道你跟谷煜暄在一起后，我是多么的希望你能够多带她回家，因为每每那个时候我靠近她的机会总是多了好多。”
“禽兽！畜生！”佟海轩愤怒的挣扎着，被佟海扬又一脚踢去，“佟海轩你现在就和五年前一模一样，像一滩烂泥，毫无反击之力，真不知道为什么谷煜暄就看上了你。”
佟海轩在佟海扬的脚下粗喘着气，他恨，他恨自己竟然让谷煜暄受过那么多的伤。
想起谷煜暄每次对于来佟家做客时露出的那种为难，胆怯的情绪，佟海轩现下回想着，只觉得有一把刀在身上一块一块的割着他的血肉。
五年前的他蠢的像是个傻子，自认为不去要佟卫东的任何东西，不对公司有任何兴趣，佟海扬就会真的接受他是佟家的人。
他为此一退再退，性格懦弱无能，反而伤害了身边最爱的人。
佟海轩憎恨的眼神瞪着佟海扬，“这一次我不会放过你。”
“就凭你这样？”佟海扬蹲下身，“佟海轩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你别当做笑话，你真的有必要知道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毕竟按时间算也有可能是我的。”
佟海轩的眼眸里渗着不可思议，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佟海扬推开，再次扑到他身上，就如同一头发怒的野兽，身上明明负着伤，因为伤口的疼痛而有了力量，他压着佟海扬的脖子，眼底一片火红的似要渗出血来。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哈哈，哈哈，”佟海扬对于佟海轩的表情满意极了。
“说话，回答我！”佟海轩精神紧绷，心底装了太多的害怕，挥起拳头就对着佟海扬一拳拳挥过去，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手臂还受着伤。
佟海扬明明被揍了却全程带着笑，佟海轩停了手，他的嘴角已经撕裂，流出血，可是他却丝毫不在意，仍然带着得意的笑，“佟海扬我放火烧你的那天之前，我打了个电话给谷煜暄。她就在你屋子后面的那间隔楼里，她亲眼看着你被火包围着，哈哈。后来她想去救你，想和你一起死。我怎么可能让她跟你一起去死呢，等你死了之后她可就是我的人了。”
“那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我不用再等了，我可以立刻让她成为我的人。”
“哈哈哈哈，你不知道她挣扎的有多厉害。她的嗓子都叫哑了，不过她的身体比我想像中的还要柔软，可惜我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啊，不过没关系我得到她了，就在你差点死在那场火里的时候！”
“啊！”
佟海扬的每一个字钻进脑袋里都让脑袋传来一阵无法忍受的痛苦。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最后那段时间里，为什么女人看着自己眼神会那么悲伤，为什么她对于自己的靠近会害怕成那样，知道为什么她在生完孩子后心如死灰。
佟海轩好恨，恨自己竟然让她承受了这样的痛苦。他不止让她失去了生命，还让她连那点尊严都消失了，他让她在最后的时间里都过得那么痛苦。
佟海轩觉得整个身体都被痛苦占领而面前的佟海扬就是最魁祸首，他要杀了他，要亲手杀了他为女人报仇。
佟海轩举着拳手，失去理智的一拳拳招呼到佟海扬的脸上，佟海扬收起了得意的笑，起身将佟海轩反抓起揍了一拳，揪着佟海轩半站着，“你看看，你现在连站都站不稳怎么报仇？哈哈。”
佟海扬突然停止了笑声，凑到佟海轩面前，带着嫉妒带着不甘心，“谷煜暄根本就不该选择你，她根本就是瞎了眼才会选择和你在一起！佟海轩是你的无能害的他，我身边的人都说着你有多好你有多好，可是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在你身边只会带来灾难。你知道嘛，谷煜暄后来本来是准备要自杀的，可是我告诉她，就算是她自杀了到了地府看见你，她也是被我佟海扬上过的人！”
佟海扬拍拍佟海轩的脸颊，“她不敢自杀了，你却又没有死，我就想着那些天她守着你的时候得多痛苦啊。可惜后来我就回国了。五年了，还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样了。”
“我要杀了你！”佟海轩似乎已经感觉不到身上的痛苦，再次挥拳，佟海扬一把接住他的拳手，反手一拧，佟海轩就痛苦的皱了脸。
“就算没有证据我也知道现在的那个女人不是谷煜暄！一个人就算她变得再强大怎么可能在听着我回忆那段事情的时候，除了愤怒却没有其它呢？”佟海扬似陷入回忆里，目光尽也柔和了些，“谷煜暄明明那么脆弱的，好像一朵初开的花，稍微碰一下就会坏掉了，你不知道我碰她的时候都有些害怕会伤了她呢。”
“闭嘴！闭嘴！”佟海轩被佟海扬拧着手，无法挣脱，只能用全身的反抗来表示自己的愤怒，不许他提谷煜暄，他不配。
佟海扬很满意佟海轩这副痛不欲生的模样，比刚才他对着佟卫东的那副鬼样子可让人觉得舒服多了。松开佟海轩，看着他歪歪斜斜的跌到在地上，满意的上前又踢了他一脚。
“现在这副样子真的挺适合你的，佟海轩好好想想以前吧，谷煜暄的痛苦你居然在一点没有察觉到，你可真是个好老公!”
佟海扬说完，满意的笑起，拍拍身上的灰尘，头也不回的走出病房。
佟海轩躺倒在地上，痛苦的倦起身体，脑海里全是女人痛苦的笑，一次又一次的说着她没事。
在他身边被的欺负了说没事，被嘲笑了说没事，跌倒了说没事，一次遇到打劫为她撑了一脚也说没事。最后离开的时候，握着她的说，也告诉她说没事。
“轩，我没事，我解脱了。”
她解脱了……
当时不理解为何她要这么说，以为她再也不想呆在自己身边，死亡反而可以让她离开，更曾经不堪的想过为什么她可以狠心的离开。
现在他明白了，却生不如死。现在如果有一把刀，想直接割断脖子停止呼吸，可以却又怕极了，若是他们在地府相遇，他该怎么告诉她自己为什么会死？
女人说过，你要好好活着，活过百岁，待她投胎之后再死，那样他们就不用在地府相见了。他们错过一世的时间，然后再忘记过去的事情重逢。
泪水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流了下来，哭泣的声音也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哀嚎着，低鸣着，心脏正在被撕扯着身体上的疼痛还算得了什么。
“啊……唔……”
林含回到病房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佟海轩倦缩着身体，抱着自己的身体痛哭流泪，喉咙里发出痛苦又受伤的声音。
习惯的佟海轩万事放心里的性格，习惯了他面对什么事情都淡然处之的模样，现在他毫无防备的哭泣模样让林含手足无措。
“佟海轩，佟海轩，”林含跪在地上，抱着佟海轩的头，不懂他为什么会倒在地上，不懂他为什么痛哭，只是感觉到佟海轩现在很痛苦很痛苦。
“发生什么事情了？佟海轩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林含紧紧的抱着佟海轩，因为他的悲伤而红了眼。
怀里的人不说话，不抬头，甚至没有回应，只顾着自己的悲伤，偶尔情绪激动的抖动着身体，林含不知道原因，只能陪在他身边，默默的陪他流泪。
直至佟海轩嘴里有时候冒出谷煜暄的名字，林含才会意过来给谷煜暄打了一个电话，“佟海扬出事了，你快点过来。”
电话讲不了几句就挂了，林含衣衫上一片温热，难以想像这是佟海轩的泪水，无法相信佟海轩会在自己怀里落泪的一天，拍着他还在不断颤抖的背，心疼的只想为他痛苦，为他流泪。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佟海轩什么的事情会让你这么痛苦、绝望的哭泣着，你的哭声里杂夹的那些情绪究竟是什么？佟海轩告诉我好吗？我想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