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信仰之手 > 《信仰之手》章006 阿奎那之名的深意
    从天而将的老人面色挂着饶有情趣的怪异淡笑,却又似是气急而笑的讥讽,枯瘦却红润的脸上,满是和蔼与温暖的大气,淡金色的双眸直直地盯着阿奎那,似乎在寻找他自己熟识的气息。一团光明魔法绽放的氤氲伴着他的长袍,神圣,却又似乎夹杂了一点黑暗的气息。他头顶着威严的皇冠,却歪歪斜斜的没了正经的样子,让人看了生是想笑,却又刻意的闭紧了嘴巴。

    周围团团围着训练场的古屋各系的强者们,看见老人突然出现,众人皆是低头是以古朴而庄重的礼节,显然,老人在他们心里是威严而被敬重的存在。只是他们面上有的挂上了一丝尴尬,有的在低头沉思,有的却是无知的笑着,奥斯汀于老人谦卑地低头作了一礼,而后让开了阿奎那身边,退到了与他一般统一黑色骑士服饰的宝剑斯帕德一系四人身边。宽大的披风大氅,遮住了他们铠甲间显露的或是健壮,或是火热的身材,脸上已久挂着莫名笑意的阿金妮一行人四人,亦是距离他们不太远的地方。

    阿奎那瞅了瞅老人的样子,绣着水银色古朴的花纹,这是一袭繁琐的白色长袍,类似与《玛罗易趣史》中所讲述的千年前祭祀的服饰,袖上与脚腕间还紧扣着汤金色的腕带与脚带。古朴典雅的咖啡色长板鞋衬托着老人稳扎的身形,有法师的神秘,又多了骑士的威严。

    有的人老了,心未老,有的人心老了,人不老,只因背负的多与少,对待未知是恐慌还是坦然。

    阿奎那看着他面上长长及胸的金须,知道了这便是母亲唯一忌惮却又非常了解的老人,于是恍然的阿奎那面上挂着无害的笑意,予以立身不动却暗中表示了态度的老废物一个恭敬的师礼。

    “先生,您与这位老者应该是熟识吧?那么他就应该是我母亲所指的将母亲‘排挤’——出特穆尔的人了?”

    他弯腰让过了从天而降颇带威势与那么点顽童味道的老人的视线,却选择问圣哲这样一句话。

    阿奎那这样奶声奶气,却毫不留情的发问无疑让似乎一直没有情绪波动的圣哲亦是眼皮子发跳,因为他不明白,怎么阿奎那会选择这样一种方式来肆无忌惮的将所有人推到对立面。虽然这里没有人会真正的伤害他,但是以阿奎那历来的表现,似乎不应该做如此鲁莽的选择。

    圣哲老废物那枯槁如铁杉枯皮的容颜上,多了一份苦涩与疑惑,而后强自笑了一声。

    “孩子,这位是我的朋友,但是他也是你祖辈的朋友,你的母亲在他面前,也会保持尊敬,哪怕这位老头的脑子有点糊涂。”

    他似乎也豁出去了,因为他想到了几分阿奎那的盘算,而后面上的皱纹慢慢地消弭,取而代之的是与库尔争斗时更甚几分的神圣与威压。有时候,疯狂不代表失去理智,尤其是一个老人与一个孩子的疯狂。

    这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楞了,这位老者无疑是整个特穆尔最为至高的存在,是以所有人都永远只是表示敬重与服从,然而这位卡伊尔家族的继承者竟然这般幼稚的诋毁与毫无顾忌的选择讥讽?

    一瞬间,金杯与星辰一部的八个在场的领头者各个面带难以置信的苦涩与愤怒,而权杖一脉与宝剑一脉则似乎表现的是不解与紧张,毕竟,如今的塔罗古屋虽然明争暗斗,却再也经不起分裂了。奥斯汀刚刚退去的身影猛然间一个颤抖,而后选择了前踏两步观望着,不知道要做什么打算。

    然而让所有人失望与彻底迷惑的是,顶着歪歪斜斜的王冠的老头并没有表示什么愤怒或者厌恶的情绪,而是淡然却微微笑着看着阿奎那,等着他继续这疯狂而有着小算计的表演。他仰天而望,看到的依旧是这般压抑与混沌的苍茫,而后失神而叹:

    “罗林,原来失踪了千年的你,做了这样一个选择么?那么,我尊重你的选择,因为我相信你,如信服你父亲那般……”

    那似乎威严而带了点老而不尊的面容上,仅仅只留下了一份苍凉与孤独。千年如妖,却为何独自行路,只为那分执着,还是守望着约定呢!

    阿奎那并没有愚昧地打断老人似乎是对自己祖先的缅怀,那般静静地站立着,面上幼稚的线条带着优雅的柔美,如若不是因为敌意,他这般乖巧俊俏的容貌,实在难以让人生起讨厌之意,似乎颇有点做小白脸或者小执侉的潜质。

    妖精恬然地立足他身后,妖异而魅惑的面上收起了那份顾盼生姿的妖异,安静却执着地俏立着,哪怕这里会变成死地,因为她已然不知道在何时,习惯了这样静静地站在阿奎那身后。

    两个矮矮的盗贼小子已然被所有人遗忘,颤巍巍地站在阿奎那身后不远处左顾右盼,眯着的眼睛里犹自带着平民那种小心翼翼的茫然,盗贼那种时刻紧张的习惯,他们,不习惯将自己的身体暴漏在人们的视线里。

    老人慢慢地从那分不合景的怀念里醒然,而后眼中带着期望与几分怀念的眼神,静静地望着阿奎那如他手里遥指天空的那柄权杖一样高的身影,和颜悦色的念叨着:

    “孩子,不用故作敌意的让我生气,这样愚笨的办法一定不是你那位聪慧的母亲教你的,关于塔罗古屋的问题,你就直接讲吧!还有你选择训练的结果,也直接说出来,毕竟,那将是四年以后的事情了,关乎到你现在选择老师的问题。这里的小鬼们虽然对卡伊尔的保守颇有怨言,但毕竟还是你的卫士,明白么?”

    随着老人的表态,训练场周围围着的十六个古屋衣装迥异的塔罗使徒,面上渐渐地变得释然与愧疚,他们,只因压抑与不解而心生怨气,却并不代表要与卡伊尔为敌,对阿奎那,亦是仅仅三分嫉妒,三分不屑,三分观望,一份希冀。

    一种人,当他们身上背负了太多的时候,也就无谓是小心亦或是愚昧软弱了,毕竟,一种角度决定了一种态度。

    阿奎那听着老人坦然而定音的言语,面上似乎带着奸计得逞的狡黠,让圣哲面上也挂上了不再遮掩的欣慰之笑。

    “阿奎那之意,紫林中人不知道,阿尔瓦人也不知道,但是玛罗皇室中人,亦或是皇室旁系之人应该明白吧!那么尊敬的奥斯汀,您可以为大家解惑么?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您的祖辈应该是玛罗帝国在雄踞整个大陆时候的王室旁系吧!古屋的人不会懂,但是只有你这样既属于古屋,又属于玛罗帝国皇室遗民的使徒,才会明白的。可惜的是,恐怕玛罗帝国紫苑花王室几代血脉更替,皇族图示上怕是没有了你们一系的名字了……”

    他挂着颇有些晦涩的莫测之意,与他那圆润而稚嫩的面容多了点矛盾,少了点纯真。阿奎那对着他稍稍有些好感,亦是已然靠近他阵营的奥斯汀轻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