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女尊之幸福真意 > 《女尊之幸福真意》第十二章 殿试
    戚清泉自己从笼屉里拿出温热的包子,临走前,关好了爹娘房间的门,独自去皇宫参加殿试。

    从张榜开始,金元城内就一直热闹非凡,先不说,街头巷尾都谈论的文武榜前三甲,甚至大大小小的赌坊都开赌局猜测谁会是今年的文武状元。

    文榜三甲,除了戚清泉是一匹几乎没有人知道的没有任何身份背景的黑马外,其余的倒是一直都是金元成内的红人。

    分别是户部侍郎丰满昭的三女儿丰华和右丞相关然清的小女儿关辽远,前者是金元最大书院博远书院的头名推荐,后者是金元少时就有神童之名的少年俊才,可以说一直是金元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一直都是被关注的地位,就连这次三甲榜,也大多在这两个人身上的投注比较多,至于杀出来的黑马,

    甚至以文榜第一名的成绩预备参加殿试,压在戚清泉的身上的重注也很少,几乎达到了一赔五百的比例,可见一斑。

    所以,尽管戚清泉走在上榜的队伍中一起入宫,但衣着朴素的她,屡次都被侍卫拦下,说不让随从入内,让她出示入宫令牌,直到宣令官让三甲单独入殿,其他人才愕然地知道她居然是文榜榜首。

    殿试是完全另一种类型的考试,不仅需要学时,更重要的是应变能力和勇气,历代中并不是没有因为狂妄和无知而被剥夺考试资格的举子的,而且,可以说,这一场殿试基本就可以确定你的前途命运,今后的十年,甚至三十年,是好是歹完全在此一举了。

    因为太子卫子阳还未满十六岁,不可以亲政,需要由蒋后旁听,又恰逢太后的三十金寿,大家都在猜测今年的殿试题目肯定是围绕着太后的寿辰的,一时,凡是跟“寿”字沾边的,什么寿桃、寿包、寿屏、寿笔、寿纸甚至什么寿树一律洛阳纸贵。

    戚清泉目不斜视地进入殿中,与其他两位俊杰站在一起,尽管没有华服美冠,相较于一本正经的丰华和桀骜不驯的关辽远,居然多了一份出尘的气质,没有丝毫落于下风,倒叫殿中一干人等具是刮目相看。

    卫子阳没有什么废话,连让她们自我介绍的时间都省了,直接出题。

    “第一个问题,你们认为咱们尧丗目前最需要改进的是六部中哪一部?”

    三个人都有些愣住了,因为历年来殿试题目都是作为皇家机密特殊保存起来,只有等上一位皇帝驾崩,才会向民间发布先帝的一系列的举措,以表明先皇的明智练达,但是,皇帝在位时,是不能揣摩圣意的。虽然三个中有两个人的母亲在朝为官,能够提前知道圣上的出题方向,但是卫子阳一向比较标新立异,可以说每年殿试都屡出奇招,这一次居然让三人猜测政举,虽说天子仁慈,不枉杀无辜,但是这一类敏感话题稍微答不好或者有违圣意都可能是杀头的罪过,这让已经习惯听从圣令的朝子根本不敢想也想不到。

    第一个出列的,居然是一惯循规蹈矩的丰华。

    “回太子,以学生愚见,太子您勤政爱民,屡次下令整改各部,如六部之一仍有不足,也会由太子您英明地加以修饰,至真至美,因而学生认为六部中没有一个需要整改。”

    回答中规中矩,敢于第一个回答,倒也勇气可嘉,好好培养,必定是我朝中流砥柱,卫子阳心里评价。

    戚清泉看了一眼旁边的关辽远,见她闲闲的晃着脑袋,没有要回答对的打算,就在心里略略一思索,抱拳禀道。

    “回太子,小民认为六部的优缺不是靠我们三言两语可以定论的,须得天下百姓来做主,现在虽说我朝大部分百姓都尚可吃饱穿暖,但‘文后之乱’劳民伤财,百姓是否能够恢复,就需要朝廷多方安抚,轻徭赋税,却不能动摇国库均衡,这就需要户部运作,可是,就目前阶段而言,我国百姓富足者仍不过十分之一,说明户部的运作没有到位,所以,小民认为,户部是最需要改进的。”

    群臣都开始骚动,因为把持着整个国脉,户部几乎可以说是六部之首,这样直击户部,可以说在一个好看的人的脸上直接给了一拳,效果是面子尽失,这样的举子,即便不进入户部,只要户部刁难,让你什么事都干不成也是可能的。

    “那你的意思是说,现在百姓并不是个个都丰衣足食?”这句话,相当于反问“你认为本太子执政不够尽心尽力?”

    “这个小民没有亲见,但是就此金元城来说,城中仍旧有其他地方受苦的乞食者流落到这里,小民认为,如果他们生活富足,怎会愿意奔波到无亲无故的地方整日乞讨?”

    这倒是没错,自从发现底下的人有弄虚作假的迹象,现在阳太子倒更是愿意微服私访,体察民情。

    “关辽远,你也是以见识卓远著称,说说你的看法吧!”

    “学生认为既然人无完人,而六部由人操控,又怎会完美无缺,但是学生有自信,将我分在哪一部,我就可以让其无可挑剔!”

    极度自信的人,一般都比较好高骛远,果然这京城第一才子已经被人捧出了傲气。

    “第二个问题,如果你们的母亲因为刑事入狱,你身为执行官会怎么做?”

    “刑场无母子,自然大义灭亲,秉公办理!”

    这次是关辽远第一个站出来。

    “学生母亲一向谨小慎微,尽职尽责,学生可以用生命担保,母亲一定不会徇私枉法。”丰华战战兢兢地答到。

    “不错,倒是一个感天动地的孝女。”卫子阳嘴里评价,但是心里已经断定此人必定会对母亲惟命是从,不堪大用。

    “戚清泉,你呢?”

    “如果小民母亲犯事,不论何种罪行,都会执政以公道,但如若母亲清白无辜,则学生拼净性命都会为母洗清,如果家母当真有罪,学生愿跟母亲共同承担。”

    看来戚清泉是明大理也守孝道的人,不过不够心狠啊!这样的人短期不能给予高位,卫子阳心中叹息。

    “最后一个问题,你怎样理解‘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丰华这次没有犹豫,一撩袖,踏前一步。

    “回禀太子,这是出此我国道法之创元,是说大道生就了无极,无极生就了太极阴阳,太极阴阳生就了天地人,天地人生就了万事万物,是说世间万物都是由混沌中来,应该彼此休憩与共。”

    这种思想的人一般都比较中庸。

    “学生认为没有必要将它解释的复杂,其实就是男生女,女生天地,天地生万物,这就说明女人虽然主宰天地,但是离不开男人的养育。”

    群臣又一次哗然,这关辽远平时就做事出格,常常浪迹花街柳巷,是以外界对她推崇有之、赞赏有之却也鄙视有之、不耻有之,毁誉参半,不过,敢把儿女情事拿到大殿上来说,而且明摆着给男人说话,这是在有违礼法。

    “太子恕罪,是臣教女无方!”几乎是同时,右丞相已经出列跪倒了。

    卫子阳愣了一愣,刚好给了群臣“这人要倒霉了”的印象,就在大家都不忍关辽远获罪时,卫子阳却“哈哈哈”大笑了三声,带头鼓起了掌。

    “不错,先帝就一直反对隶男制,你不愧是先帝在位是就大加褒扬的神通,而且我父诞辰在即,你倒是不声不响地拍了一个大马屁,可真是深得我父之心,这样的人才,我要是放过了,就算先帝同意了,我父也不会答应啊!”

    关辽远一直笑容不改,跪在地上的右丞相却明显大大松了一口气,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群臣又开始对刚才的说法大家赞赏,说什么“真知灼见”、“大家之言”。

    关辽远仍旧一副笑模样,淡淡地退下了。

    戚清泉此时抱手答道:“小民认为,此言虽是道家之言,讲究万法归宗,但与‘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是一样的,只有民心所向的国运能够长远。”

    “你倒是忧国忧民,什么事都能拉扯到国事上。好,你们三人的问答就到这里,带下去吧!”

    之后就是对三甲以外的人的殿试,就不由太子来提问了,而是由早已挑选好的各部来进行问答,只不过由皇帝来监管,防止徇私。

    戚清泉三人就暂时在偏殿里等候。

    “辽远姊,小妹我早有耳闻,观其今日之殿试,恐怕状元宝座已是你囊中之物了,小妹我甘拜下风。”丰华是一个正儿八经的人,通常这样的人要么不思变通,要么胸无大志,恰巧丰华是这两种之间,还兼着一个老好人,不轻易得罪人。

    而关辽远就恰恰相反,她什么都没有回答,淡淡一笑,唰一下打开扇子,独自欣赏起偏殿的装潢。

    戚清泉明白皇宫之中非礼勿视的道理,她就坐在位子上闭目养神,当然,如果她是官宦子弟,丰华还是会来打招呼,拉拢关系的,可惜她的家世,其余两人闻所未闻,丰华也就没有心思笼络这种可能一闪而过的人。

    “这位大人,请喝茶!”一个身着宫服的小宫奴端着一个盘子出现在偏殿,上面放着一个杯子。

    “正好,正好,我正有点渴!”丰华抢上前就要拿起来,却是一手拿空,还正在奇怪杯子怎么不见了。

    宫奴已经闪身到了戚清泉的一旁。

    “呆子,我让你喝茶,你怎么还闭着眼睛?”

    戚清泉倏然睁眼,面前的可不就是那位几天不见的皇子殿下。

    “你这小奴,我明明说我渴了,你怎么给她端茶啊?”丰华有些不满地训斥,如果这小奴将茶送给关辽远,她就不会多话了,毕竟关丞相位高权重,但是送给戚清泉,她觉得这小奴有些不懂事,话里话外都有种“你怎么有眼无珠”的意味。

    “哼!本皇子我喜欢,你耐我何?”皇子一听这话,也不恶作剧了,直接一掀面纱,露出真面目。

    这招果然有效,丰华二话没说,当场跪下了。

    “给皇子殿下请安,小人不识皇子真身,多有冒犯,望皇子恕罪。”

    “哼!前倨后恭,不是好人!”

    “皇子恕罪,皇子恕罪……”丰华马上连连磕头,那声音一声比一声响。

    “住嘴,烦死了,要叩回家叩!”

    丰华停住,也不敢站起来,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心里估计着自己因为得罪这位能够闹翻天的皇子,可能会给家里带来的弥天大祸。

    “喂,书呆子,你还真有本事,第一次应试就能进前三啊,看来你说你自己十二岁考取举子,果然没有吹牛!”

    “这个,小民从来不说妄语!”

    “哟!到了我的地盘,知道恭敬了,知道你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吧!哈哈!”

    戚清泉不敢接话了。

    这人居然被皇子殿下称为龙,这皇族地盘还成了地头蛇,此人到底是何来头,我刚才怎么蠢笨地没有主动打招呼呢?丰华又一次在心里深深悔恨。

    “你放心,我皇姐很看好你的,我一定让皇姐把这届金科状元给你!”

    “难道霄太子能够未卜先知?太子都尚未定论,还是不要早做定论的好!”关辽远闲闲地摇着扇子说道。

    “我是我姐姐的弟弟,是除了父皇跟她最亲近的人,我不了解她谁了解她,我说戚书呆是状元,她就是状元,你还能比我更了解我姐姐的心事?”

    “不敢,不敢,只不过有一句‘天意难测,圣意难违’,我是怕万一这位戚小姐不是状元,你却把话说的这么满,以后怎么做人呢?”

    “哼!我怎么做人要你管,再说,现在就我们三个人在场,我只要杀了你们两个,谁有知道今天我说了这话呢?”

    关辽远淡笑不语,跪在地上的丰华却已经浑身抖如筛糠了。

    “此种大逆不道的话,皇子殿下以后还是慎言!”

    “是她先惹我的,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戚清泉无语了,我不是自己怕死,而是怕你这样胡言乱语有辱国体。

    “传文试三甲入殿,听候太子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