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欢侦探所外，杨帆把车子撤了，自己也退到侦探所对面的一家早餐店里。
杨帆也不担心乔欢会耍什么诡计，乔欢的一举一动都在天蝎的监视之下。
快到下午五点的时候，乔欢的手机显示有人打了进来，杨帆看了眼那号码，马上就认出来是乔欢的雇主。
由于距离远，杨帆窃听不到对方说了些什么。
一分钟后，乔欢挂断电话第一时间就给杨帆发了条信息。
“换地点么？”
杨帆就猜到对方有可能会耍些心机，幸好他果断撤了出来，这会儿指不定对方会在哪里盯着乔欢呢！
这时，乔欢走出来，坐上他的宝来，离开了侦探所。
杨帆不急着起身，不紧不慢地喝着他的豆浆，乔欢的手机上有定位，而且地点他也知道了，没必要紧跟着。
又坐了一会儿，杨帆才结账走人，却是相反的方向。
既然已经知道了地点，就不需要跟乔欢走同一条大道。
不过到了半路，情况又再次生变，对方再次换了见面地点，搞得跟地下党接头似的。
对方频繁变换接头地点，让杨帆更加觉得对方绝不简单，让人调查林思萱恐怕不是出于迷恋之类的原因，而是另有目的。
最后，对方选择了一家西餐厅。
西餐厅的玻璃不是透明的，杨帆也不敢贸然进入，对方很有可能认得他。
找了一个比较好的位置，杨帆远远地拿着单反相机，将进出西餐厅的男男女女都拍下来。
直到一个戴着墨镜跟帽子的老者出现，杨帆才醒了醒神，这个老头很有可能就是乔欢的雇主。
雇主的年龄跟性别，乔欢自然是知道的，而在此之前，进出餐厅的人里面就没有一个是老头。
杨帆莫名地松了一口气，看这个老头的步伐，完全不像是装的，也就是说，他的手脚已经不灵活了。
这样的老头是杀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拍不到老头的样子，杨帆也早有准备，乔欢的手机已经做了手脚，那个前置摄像头会告诉天蝎对方的模样。
当然，要是那个老头跟乔欢见面时，一直不摘下墨镜的话，那杨帆就只能冒着打草惊蛇的危险把老头留下了。
所幸的是，老头没那样做，天蝎很清楚地看到并且记录下了他的模样。
老头前后的谨慎有很大分别，这让杨帆百思不得其解，难道真的是林思萱的爱慕者？
可一个老头迷恋林思萱也太离谱了，除非他并不是真正的雇主。
老头跟乔欢的交谈很浅，几乎没有废话，杨帆也交代过乔欢不要说无关的事情。
因此，两人的交谈仅仅持续了不到十分钟，对于乔欢提供的资料，老头显得很满意。
老头拿走了内存卡，并没有留下吃饭的意思。
目送老头离开，杨帆想了想，还是觉得谨慎些好，没有阻拦，也不去跟踪。
杨帆选择在另一家饭店跟乔欢见面，等他吃得酒足饭饱了，乔欢才姗姗来迟。
“就是那个老头让你调查的？”杨帆待乔欢坐下，径直问道。
乔欢点点头：“嗯，就是他。”
杨帆不认为乔欢还有胆子欺骗他，而且刚才从两人的交流中也能够听得出来这一点。
“那个，大哥，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乔欢是一刻也不想逗留，跟杨帆在一起，他总是觉得浑身不自在，仿佛他的命由不得自己来做主。
留下乔欢，作用不大，杨帆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乔欢走后，杨帆也返回佳耀新湾，路上天蝎汇报了最新情况，还是没能查到老头的身份。
杨帆对此也不意外，老头不是杀手，只要没有犯罪记录，以他的年纪，自拍晒靓照的事情恐怕也不会做，查不出来是很正常的事情。
杨帆总觉得这件事情跟邓海潮有关，事实上，正是因为他一直都不相信邓海潮会就此罢手，所以什么事情都会联想到邓海潮。
凌冰清三女早就被杨帆让豹子他们护送回来了，慕晴也是一样，四女听林思萱诉了好几小时的苦，还是不能让她消气。
一看到杨帆走进门来，林思萱就一通小跑朝他跑去。
“死杨帆，你竟然还敢回来！”
林思萱杏目圆睁，一脸愤然，一手插在小蛮腰上，一手怒而指向杨帆。
不知道为什么，杨帆觉得林思萱生气的样子十分养眼。
因此，他没有因为林思萱的狗咬吕洞宾而生气，反而嘴角泛起了笑容。
“你……你还笑！”
林思萱气得不行，这个死色狼，竟然还笑得出来，囚禁了她几个小时，仿佛不是他干的好事一般。
“我跟你拼了！”
林思萱觉得很委屈，不但被杨帆粗鲁地囚禁在别墅里，还要被他笑话，大叫一声就朝杨帆扑咬过去。
杨帆睁大了眼睛，怎么也没想到林思萱会咬他。
他愣了愣，直到手臂传来钻心的疼痛，才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去，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强忍着。
他当然有办法把林思萱弄开，可担心会把她弄疼，只能动嘴道：
“你是小狗吗？快松开啊！”
凌冰清就知道会出事，却也没想到林思萱居然会咬杨帆，吓得忙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试图将林思萱拉开。
“思萱，你干嘛啊？快点松开啦！不要再咬了啦！”
叶菲听到动静，也慌忙跑过来，帮凌冰清边劝边把林思萱往外拉。
可林思萱跟没听见般，死死地咬住杨帆的手，就是不松嘴，杨帆见状，不得不伸手在她的腋窝下方挠了一把。
林思萱忍不住，不得不松开牙齿。
杨帆哪里敢迟疑，连忙将手缩回来，看着那一排深深的牙齿痕，欲哭无泪。
我操啊，我这都干了什么啊！
好心好意地忙里忙外，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杨帆别提多憋屈了，招谁惹谁了他。
乔欢的事情，之前还不确定是怎么一回事，也不想让凌冰清她们担心，所以杨帆只字未提。
可凌冰清知道杨帆绝对不能无缘无故将林思萱关在别墅里，要不是出了什么事，他也不会把她们都叫回来。
慕晴同样猜到了些许，走过来看到杨帆手上留着血的伤口，惊呼道：“你没事吧？”
“你说呢？”杨帆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让慕晴尴尬地俏脸一红。
“晴晴姐，快带杨帆到我房间，床底下有个医药箱。”
凌冰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慕晴才反应过来要干什么。
杨帆其实知道这点伤并无大碍，除非林思萱真是小狗，但也没拒绝凌冰清的好意。
慕晴让杨帆坐床上，弯腰从床底下摸到了医药箱，拿出消毒水跟棉签，替杨帆清理伤口。
看着这一排牙印，慕晴莫名地有些心疼，萱萱那个妮子也太不知道轻重了。
杨帆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想起那个老头，掏出手机，把照片给慕晴看：“这个人你认识吗？”
慕晴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秀眉微微蹙了起来，似乎觉得眼熟。
几秒钟后，她猛地抬头：“你怎么会有他的照片？”
一听到慕晴这样问，杨帆就知道有戏，慕晴果然认识。
“他叫什么，我不记得了，只知道他姓周，是邓家的管家。我虽然只跟他见过几面，但可以肯定就是他。”
“不过，他很久之前就被泽富安排去照顾海潮了，你怎么会……”
慕晴本来想问杨帆怎么会有周立的照片，但抬起螓首却发现杨帆的眼神变得很吓人，后面的话就问不出来了。
“果然是邓海潮！”
听杨帆说这件事跟邓海潮有关系，慕晴忙问道：
“杨帆，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件事跟海潮有关系？”
杨帆看了眼慕晴，那双明亮的眸子里有些希冀，似乎希望他给出一个否定的答案。
杨帆本来还犹豫要不要说给慕晴听的，现在有了决定。
别人可以不知道，慕晴一定要知道。
必须让她认清事实，看清楚邓海潮的真实面目，否则会吃大亏的。
他事无巨细，从如何发现乔欢开始，直到最后跟乔欢的交谈，都一字不差地说了出来。
慕晴的面容看不出有明显的变化，不过杨帆知道，此时她的内心一定十分纠结。
杨帆决定让慕晴一个人静静，随手拿起一截绷带，简单地包扎了下手就离开了凌冰清的房间。
重新回到楼下的时候，杨帆发现黄斌也在，微微一想，就知道肯定是凌冰清让他进来的。
黄斌是明哨，平常就在别墅外巡视，严禁生人靠近。
看样子，凌冰清已经问得差不多了，杨帆招手让黄斌过来。
“帆哥，老板娘她……”
不说都说了，杨帆无意计较，摆摆手打断黄斌的话，告诉他自己要出去一会儿，让他在家盯着点。
杨帆没有跟凌冰清交代，匆匆离开了别墅。
事情有些奇怪，杨帆必须多了解一些情况。
按理说，邓海潮没必要找人调查林思萱才对，要么绑了，要么直接对慕晴下手。
当然，的确还有第三种可能，那就是以林思萱在乎的东西，比如家人，来威胁林思萱，让林思萱自投罗网，然后反过来逼迫慕晴。
不过经过跟豹子等人的交谈，杨帆却又困惑了，邓海潮偏偏只让人调查了林思萱，其他三女都没有发现被人跟踪。
“你们再仔细想想，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杨帆越想越想不通，就算想让林思萱就范，让一个私家侦探来调查也太儿戏了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