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清朝宫女 > 《清朝宫女》胤禵之危
    半盏茶后,婆子走了出来,疑惑的看了李德全和太医一眼,跟贵安禀报“姑娘在发烧,下身还有骑马磨破的伤口,现在还流着血,其他的都办好了,你们可以进去了”

    李德全带着太医忙着进去,看着帘帐放了下来,只有素月的手伸出来放在床边,暗想这婆子倒是会处事,才指使的太医上前看诊,李德全此时悄悄的跟贵安叮嘱,让贵安把婆子留下,这些日子需要婆子照顾素月,贵安点头应承下来。

    “李总管,姑娘身子虚弱,又劳累过度,受了风寒,现在高烧,老臣开些退热的药,另外给姑娘的伤口上些止血生肌的药,后面在慢慢调理”太医把完脉,走到桌子边开了方子,又拿了一瓷瓶药,交给李德全。

    李德全看着手上的东西“有劳太医了,请”笑着示意太医可以离开,等看着人出了营帐,脸垮了下来,神色凝重。

    贵安奇怪的看着李德全,半响才开口“师傅,怎么了,怎么还不给素月抓药,上药”

    李德全没有说话,拿着东西冲忙的跑了出去,嘱咐贵安不许跟。贵安被李德全的举动弄得糊涂,又不敢违抗李德全,只好来回在房间踱步。

    一盏茶后,李德全带着一位背着药箱,一身儒衫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看着李德全带着那人去给素月把脉,贵安半知半解的。这位大夫贵安见过,是素月去京城的时候,留下在各地侍卫其中一位寻找的大夫,贵安有点印象,看着李德全此举,贵安虽是满腹疑问,但也不敢再问。

    “肖大夫,如何”李德全看着大夫把完脉轻声问询。

    大夫提着药箱走到桌边,拿起笔墨开了方子,又在药箱低下拿出两瓶药递给李德全才开口“姑娘身子虚,劳累加上受寒,这会有些高热,你按照第一张方子抓药退热,等热散了按照第二张方子抓药调理,姑娘身上应该有伤口,这白色的瓶子是止血的,一次用完,这个白色红嘴的瓶子是生肌的,按照草民的法子,姑娘三日后就能下床了,只是这几日伤口不能碰水,一定注意”

    李德全连连点头,又将太医开的方子递给肖大夫问“这张方子可何用”

    肖大夫看了一眼,摇头“此方子却是能退热,只是效果差了些,药也猛,不适合姑娘现在虚弱的身子”

    李德全感激的笑着应道“多谢大夫了,是我大意了,这几日还要劳烦大夫了”

    肖大夫点头,被李德全送到营帐门口,才让贵安带着肖大夫离开。李德全将药给了婆子,并再三叮嘱小心照料后,才亲自去抓药,幸而军营里有军医药房,李德全将药交给婆子煎煮后,才去康熙大营。

    康熙正躺在榻上,许是因为素月归来,或是金鸡纳霜有了效果,康熙虽还是病容憔悴,眼神却有光亮,整个人精神了许多,看着李德全进来,笑问“素月呢”

    李德全离开后就是梁九公在侍候康熙,此时正给康熙端水,李德全绕过屏风低头上前回答“素月累了,奴才自作主张让素月休息呢”

    康熙眉头微皱“怎么不让她过来歇着”

    李德全渐渐抬头,为难的看着康熙“万岁爷,素月身子弱,听贵安说素月十几日来不曾休息,此时更加虚弱,况且万岁爷病着,奴才怕”怕康熙看着素月受伤心里难受让身子更重,也怕这些糟心的事现在就摊开,也怕他们侍候不利的事暴露,故而不可能将素月带来,至少不是此时。

    康熙一听,自然明白李德全的意思,他这寒热之症军营中不少人得了,素月此时身子弱,自然更不能待在这。康熙点头,算是明白了,有吩咐李德全好好照料素月,询问了一会,有些困顿,才休息。

    康熙服用了金鸡纳霜病情好转,加上素月带来的调理药品,身子一日日康复。素月第二日也醒了过来,伤口结痂愈合得不错,就是身子还虚,不过四日后也能下地走动了。

    而战场也越发的激烈,左右大军交替行军,征战葛尔丹。首先集中火铳火炮,猛烈轰击驼阵,将驼阵轰断为二,然后挥军渡河进攻,以步兵从正面发起冲击,又以骑兵从左翼迂回侧击,噶尔丹大败,仓皇率全部撤往山上。

    康熙正与素月用沙盘演练,帐外传来号角之声。

    素月满脸喜色,将小旗放下,向着康熙道贺“恭喜万岁爷,得胜了”

    康熙大笑,一扫阴霾,这几日好事连连,先是康熙病愈,素月身子也大好,葛尔丹又被康熙的大军打的连连倒退,这几日与葛尔丹交战都是大胜,扫平葛尔丹指日可待。

    “万岁爷,裕亲王,两个佟大人求见”李德全门外通报,声音也是激动不已。

    “进来”康熙大笑着走回桌案后,看着三人,笑意盈盈的大手一挥,示意免礼。

    福全却还是跪地,脸色凝重“万岁爷,大阿哥不见了”

    康熙一僵,脸色的笑意瞬间退了下去,喝问“福全,什么意思”

    李德全忙着跑去营帐门口守着,福全才开口“葛尔丹大败逃走,大阿哥追敌,现在不知去向,臣找过,除了大阿哥佩剑和随大阿哥亲兵的尸体,找不到大阿哥”

    康熙一掌拍在桌上,声音震天,怒吼“福全啊福全,朕就是看着你稳重,大阿哥莽撞才将他交给你,你是怎么对待朕的信任的,福全,朕的儿子若是有什么事,你是陪朕一个儿子啊”康熙越说越火,情绪激动,猛的咳嗽几声。

    福全不语,素月担心康熙,忙着上前去给康熙顺气,被康熙一掌推开,跌坐在地。

    康熙走到福全面前,指着福全,摇头晃脑,咳嗽得更厉害。素月被康熙一推,到没什么感觉,反正也不痛,起身又去拉康熙,拍着康熙的背给他顺气,幸好没被康熙推开。

    “皇上,此时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臣以为现在寻找大阿哥要紧,请皇上下旨,臣等去寻找”佟国维跪地请旨。

    康熙此时也顺了气,坐在台阶上,手扶着台阶上的御案“福全,跟朕说实话,你有什么看法”

    福全低头,半响才闷声回到“臣以为,现在有三个可能,一:大阿哥追敌迷路。二:大阿哥战死被葛尔丹泄愤。三:”

    “闭嘴”康熙阻止福全说下去,那般奇耻大辱,康熙受不了,说都让康熙难过。康熙沉默一会,冰冷的声音说道“你们立刻去寻,活见人死见尸”

    “是,臣遵旨”三人领命退了下去。

    素月看着康熙的眼神怪异,素月当然知道福全的第三是什么,可是康熙的反应,让素月害怕,生死见人见尸,却不准是那个结局,他们可是父子,亲儿子的命比不过一张脸面,怎么能不让素月心寒。

    “你又觉得朕心狠是不是”康熙闷闷的声音,脸捂在腿间,声音哽咽。

    “是”素月并不隐瞒,康熙的精明,怎么会猜不出她的心思,何况,素月知道,有些话撒谎康熙会原谅,有些却不能。

    “朕何尝想,若朕不是朕,也许就不同了”父子的脸可以丢,皇上和皇子的脸,为了儿子的命也可以丢,但是大清的脸不能,那是祖辈们的心血基业。

    素月没有想过这一层,她总是忘记他们除了是父子还是君臣的道理,何况,这里的天下间,君臣为重,排列在前。

    素月陪着康熙等了一夜,两人就在台阶上坐着。

    辽阔的草原,连初升的太阳都显得那么清楚,碧绿的草地,叶面上还有水珠,素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满满的泥土与青草香。

    康熙正在休息,素月乘此机会透气,这一夜两人的心情都太沉重,直到此时,素月才心里宽了些,但愿不是大家所想的那样。

    “素月,裕亲王要见你”贵安找了素月半天,才看见素月在此。

    素月一愣,她与福全并无什么交集,这要见她是为什么?“裕亲王在哪”

    贵安环顾四周,拉着素月去马厩上马,奔离军营,朝着太阳东升的方向策马而去。远远的素月就看见福全一人一马,立在草原上,此处空旷,素月心生不好的预感。

    果然,刚到地贵安牵着马离开,福全递给素月一份折子。

    素月不接,疑惑的看着福全“王爷,这是什么”

    福全脸色忧郁“你看看吧”并不道明内容。

    素月知道肯定不是好事,但是还是接过一看,心中一惊,这是葛尔丹写的求和折子,最让人心惊的是,葛尔丹俘虏了大阿哥,以此为条件,求康熙撤兵。

    素月合上折子,不解的问“王爷什么意思”福全不会无故的给她看这道折子,然而素月怎么也想不明白,福全的用意。

    福全背对着素月,眺望朝阳,背手而立“素月,本王知道皇上爱你,也知道你是个好人,此事若是被皇上知晓,你该知道皇上的脾气,大阿哥怕是没救了,所以,本王相求你周旋”

    素月自嘲的笑笑,好一句好人,好一句周旋,这是她能周旋的“王爷高看素月了,此事素月又能帮上什么”

    福全回头,**不明的笑看着素月“你一定能帮忙,只要你愿意”

    素月将折子交回福全,转身离开。此事她帮不上。

    “你只要说服皇上准了求和,其他的本王自有办法”福全像是没有看见素月离开和拒绝的表情,高声的喊道。

    素月步子一顿,康熙一直想平了葛尔丹,怎么可能放他生路,让他东山再起,况且福全凭什么认为素月能左右康熙,如此的认知,福全凭何而来。

    “王爷凭什么认为素月能左右万岁爷的心思,王爷不会不知道万岁爷做梦都想平了葛尔丹吧”素月实在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

    福全大步而来,走到素月面前,低声说“就凭皇上能下旨封你为后,能将玉玺交予你”而后话锋一转“皇上此次亲征,虽然看似大获全胜,实则不然,别说葛尔丹还有退路,就凭沙俄不时的骚扰,我们想一次荡平葛尔丹也不容易,何况,此时征战,粮草和军饷并不充裕,葛尔丹需要恢复,我们何尝不是,难不曾将士不吃不喝还能为大清征战”

    素月看着福全,想望进福全的心里,可除了黑谭一样的眸子,其它什么都看不出来。素月知道福全说的不错,此次能达到现在的目的已经是强弩之弓,康熙大病,虽然大好,但需要调理,粮草和军饷也的确是消耗无几,沙俄的阳奉阴违也却是为了此次征战带来不少困扰,休养生息于两方来说都是必须的,能以此救大阿哥一命,没什么不好。可是素月最想不通的是,福全如此用尽心力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