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庶不可忍:涅槃王妃不好欺 > 《庶不可忍:涅槃王妃不好欺》第二百六十章 是人是鬼
    宁萱芷在当晚被武修送回了尚书府,她醒来后发现躺在自己的床上,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听到身边有哭泣声,转过头却见婉莲哭的跟泪人似得,不由担心起来。

    “你怎么了?为什么哭?”

    “奴婢以为小姐死了!”

    “呸,乌鸦嘴,我命还长着呢!”

    “真的,大夫来看小姐,说你没了脉相,这不房里都换上了白棂了!”说着说着,婉莲忽然抬起头,盯着宁萱芷半晌大叫一声,摔倒在地。

    “天灵灵地灵灵,小姐你可别吓婉莲啊,婉莲这辈子都没做过什么坏事,只偷吃过厨房里的菜,拿过小姐的首饰玩,其他啥都没做过,您别缠着我啊!”

    宁萱芷心里好笑,她抬头打量着四周,一片白色,以为自己死了吗?

    笑话!她仇还没报呢,怎么能死?

    只是这脉相……

    婉莲盯着自己下床,推开窗户,走出房门的宁萱芷,立即跟了上去,阳光下,自家的小姐有影子,有脚,能跑能跳,难道是那大夫搞错了?

    “小姐,你到底是人是鬼?”

    “你说呢!”

    婉莲咯咯笑起来。“小姐没死,真是太好了!”

    听到婉莲发疯般的笑声,桂竹和小穗从房里出来,看到好端端站在阳光下的宁萱芷,热泪盈眶。

    “小姐!”

    “好了,我没事。把白棂都撤了吧,看着晦气!”

    宁萱芷话音刚落,一口大棺材被抬进了院里来,接着阵阵哭声从后面传来。

    “棺材放哪里?”抬棺的人大声喝道。

    “就放这里好了!”

    宁雅娴的脸从棺材后面露了出来,给了抬棺人银子后,继续扑倒在棺材上哭了起来。

    没多久,宁恒远与溏心也跟着走了进来,看到地上的大口棺材,她扭过头去,抹着眼泪。

    “爹,妹妹走得好突然啊,我都没来得及跟她道歉,她就走了!”

    宁萱芷想笑,真的打从心里想笑,盯着宁雅娴有板有眼的演技,尤其是她脸上挂着的泪珠,就忍不住想笑。

    “小姐,这玩笑闹大了!”

    “先别过去,让她再哭会。”

    桂竹见宁萱芷又要耍性子,叹了口气。她走到宁恒远的跟前行礼后,还没等她开口,宁恒远便说道:“你也知道规矩,这人死在家里不能留尸,早点处理了,放在院子里晦气。”

    “老爷,小姐她……”

    “不要多说了,你们想怎么摆都可以,银子去账房上领了就是,我已经跟马总管打过招呼,别委屈了她就是,活着没给她好日子过,死了,我这当爹的也只能做到这些了。”

    婉莲站在宁萱芷身后,她担忧的盯着不由自主挺直背脊的小姐,叹了口气。“奴婢去吧!”

    “还没结束呢,不着急!”

    大概是哭累了,宁雅娴从棺材上直起腰,走到桂竹的跟前说道:“爹的话你都听到了吧!还不快点动手?还打算留着她吗?棺材我买来了,算是我的一份心意,回头你们谁要是想跟着我过好日子的,尽管去我院子,我会不计前嫌收留你们。”

    “大小姐,二小姐尸骨未寒,你在这里说这些话,就不怕遭雷劈吗?”溏心听不下去了,这种无良的话也说得出口,而身边的宁恒远就像是没有听到似的,一句呵斥的话都没有,她心里不仅为死去的宁萱芷不值,更为自己的将来忧心。

    “爹都没说话,要你在这里多嘴?你还是顾好自己肚里的孩子,别像我那短命的妹妹一般,哪天一命呜呼,毁了我们宁家的香火。”

    “大小姐,说话要留口德!”

    “哼!我客气一下叫你声姨娘,要是不客气,你就是给我们宁家传中接待的工具,要不是你肚里怀了我爹的骨肉,你以为你当得了这个姨娘,说白了,你就是用来生产的物件懂吗?”

    溏心气的浑身发抖,她脸色差别,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越说越没谱了,快去叫大夫,把四夫人扶回院子。”

    远远观望着的宁萱芷放下帘子。“还算这个溏心有点良心,清儿还没回来?”

    “从入宫后就没见过他人影。”

    “替我梳洗打扮,这幅样子出去,还真的跟见鬼似的。”

    婉莲用力点头,故意画了个妖艳的妆容,被宁萱芷给抹去了。“这个更像鬼!”

    实在信不过婉莲的手艺,宁萱芷自己打理好自己后,才想起还有一人。“曲护院呢?”

    “不知道!他听说你死了,就跑去后山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随他去吧!去把我那条水蓝色的裙子拿来,我娘过世前亲手做的,我都舍不得穿。”

    等一切都打扮妥当了后,宁萱芷才缓步走出厢房,只可惜人都走了,只有桂竹一个人跪在那里。

    “小姐!”

    “跪在这里做什么?”

    “大小姐罚跪!”

    “我这还活着呢,你倒是听起她的话来了。”

    “我没有!她要我把小鱼带过去,我没答应,所以……”

    “看你,我也没真的说你什么,你倒是委屈起来了!”宁萱芷拉起桂竹的手,放在嘴里哈着气。“这东西可真大,人死了都要睡这里面吗?”

    “小姐,这有什么的,我回头就让人来收了它!”

    “别!就放在院子里,看着挺好!”

    哪有人在自己院子里放棺材的,这大半夜起来,看着多瘆人啊!

    “我看玩笑的!娘走的时候只有一张草席,我想给她按个家。”宁萱芷双手压住桂竹的脸,挤出一个怪脸,看着咯咯的笑起来。“先放着,等我把我娘尸骨带回来,一起安葬在后山就好了。”

    “可是,都那么多年了,上哪里去找啊!”

    “找不到也要找,即便是只有一根骨头,我也要带回来,这里才是她的家!”

    宁萱芷一路走在青石板道上,她经过的地方无一处不发出尖叫声,甚至还有人晕倒在地,这可是空前绝后的场面,什么时候她也变的这么厉害了?

    推门进入书院,见宁恒远不在书房里,倒是遇上迎面进来的刘福,同样,他也是吓得摔了几个跟头,等宁萱芷站在他跟前的时候,还没缓过劲来。

    “我有那么可怕吗?”

    “不,二小姐不可怕,但是鬼就有点可怕了!”

    宁萱芷呵呵笑起来:“你有见过大半天在外面走动的鬼吗?我爹在哪里?”

    “常青阁,跟大夫人和大小姐在一起。”

    “嗯,去忙你的吧!”

    宁萱芷跨出院子就往‘常青阁’走去,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的笑声,就跟很久以前一样,这里其乐融融。

    宁萱芷站在门外自嘲的想着,她这还“尸骨未寒”,宁恒远倒是已经倒戈相向,果然在他心目当中只有利益没有亲情,没了她,还有宁雅娴,还有林家,我们斗的你死我活,对他来说毫无损失。

    “二,二小姐!?”

    宁萱芷看了眼面前的老妈子,觉得有些眼生,倒是来了这里有些时候,也没见到林嬷嬷。“林嬷嬷呢?”

    “卧病在床,快不行了!”

    “什么病?”

    不等宁萱芷上前,这个老妈子软到在地上,被吓晕了过去。

    哎!

    宁萱芷叹了口气,把人拖到了角落,本想直接进入厢房,但是转念之际去了后院,仆人的房间。

    “爹,我刚刚好像听到有人喊二小姐!”宁雅娴耳尖的说道。

    林馨婉不悦的皱起眉头呵斥道:“大白天的别胡说八道,人都死了,哪里还有什么二小姐,我们一家子好不容易可以和和气气坐下喝茶,别在这里添乱。”

    宁雅娴撇撇嘴,但还是心有疑惑,便让青伶出去打探。

    宁萱芷推开林嬷嬷的房门,一股恶臭味传来,她掩住鼻子走到床边,掀起纱帐不由被床上的人给惊呆了!

    原本体态圆润的林嬷嬷,此刻是骨瘦如柴,双眼凹陷下去,鼻孔和嘴巴大张着,从她的嘴里不断冒出黑气。臭味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就跟当初婉莲被附身时候的味道一样。

    “林嬷嬷,我是宁萱芷!”

    躺在床上的人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叫她,她微微转过头,看了眼宁萱芷,迟疑了片刻伸出手,示意她过去。

    “你要说什么?”

    林嬷嬷张着嘴啊啊说了半天,宁萱芷也没听懂,她掰开她的嘴才发现她只剩下半截舌头。

    “大娘干的?”

    林嬷嬷点点头,老泪纵横,看着十分可怜。

    伺候了林馨婉大半辈子,坏事做尽,到头来落得这个下场,也算是报应。

    “佛堂里的毒物?”

    林嬷嬷点点头又摇摇头,宁萱芷不懂。“你还能写字吗?”

    林嬷嬷指了指她前面的柜子,宁萱芷在里面一通翻找,发现了一个布包。“是这个吗?”

    在林嬷嬷示意下,宁萱芷打开一看,是个小巧的锦盒,里面还有声音,刚想开盒子,就被人从后面一掌按下。

    “谁?”

    “是我!”

    “清儿?”清风从宁萱芷身后走了出来。“你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出宫了不回来找我?”

    “先不说这些,这东西千万不能打开,里面就是那东西的原形。”

    清风小心翼翼的包起盒子,就要对林嬷嬷出手。

    “她都这个样子了,那还会对我下手。”宁萱芷看向林嬷嬷。“你要我拿这个做什么?”

    林嬷嬷咿咿呀呀说了半天,还是无法表达出自己的意思,有点着急起来。

    “她这个样子还有救吗?”

    清风摇摇头。“这种人死了最好。”

    “要是能救活她,或许对我们还有用。”

    林嬷嬷一把抓住清风啊啊叫着。

    “好吧,我试试!医死了,可不怪我!”

    “活了,就当老天开眼,死了也是罪有应得。”

    从林嬷嬷房里出来,宁萱芷老远就看到青伶急冲冲的往后山走去,她掀起帘子,轻声轻脚的走进了厢房。

    “是青伶吗?”

    “姐姐!”

    噗通!

    里屋传来了摔倒声,宁萱芷勾起嘴角,穿过珠帘走到三人跟前,她朝着宁雅娴伸出手,笑嘻嘻的说道:“姐姐怎么坐在地上,多脏啊!”

    “啊,你不要碰我!”

    宁雅娴吓得大叫起来,她一个劲的向后躲着,一不留神撞到了桌角,彻底晕了过去。

    “你到底是人是鬼?”林馨婉把宁雅娴拖到了床上,她怒喝道。

    宁萱芷看了眼桌上的点心,拖过凳子坐在了宁恒远的身边,看起来整个院子也就他最淡定了,不过为何有股尿骚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