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冷帝缠欢:爱妃,束手就寝 > 《冷帝缠欢:爱妃,束手就寝》第153章 睿王殿下,恰相助
    淡绿的花瓣,在夏以沫眼前骤然纷飞,似坠落的一场碧雪,清丽绝艳。

    夏以沫缓缓抬眸,望向鞭影袭来的方向……不远处,一袭桃红色绮罗纱衣的宫装丽人,就那么冷冰冰的瞅着她,莹白指尖,赫然捏着一条银丝软鞭……软鞭的顶端,犹沾着被揉碎的花瓣汁液,幽幽香气,渗进风中,似有还无……

    夏以沫望了望散落在她面前的一地菊花残瓣……方才若不是她躲避的快,那一鞭,就落在了她的手上……

    方才电光火石之间,手忙脚乱的扶着她堪堪向后退了一步的小丫鬟翠微,待的看清是何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向她家小姐甩鞭子之时,满腔的惊魂未定,瞬时被愤怒取了代,不管不顾的就向前迈了一步,紧盯着来人,恶狠狠的质问道,“你这人是怎么回事啊?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那一鞭子,差点伤到了我家小姐……”

    阮迎霜身旁服侍的婢女,自也不甘示弱,趾高气昂的往前跨了一步,与翠微针锋相对,“好大胆的贱婢……你是什么东西,竟敢用这种口气跟我们娘娘说话?别说我们娘娘刚才那一鞭没有甩到你主子身上,就算真的伤到了她,也是她咎由自取……”

    犹不解气一般,愤愤道,“……谁让她之前做了那么不要脸的事情……明明那天,陛下都已经到了我们延禧宫,结果最后还是被她不知羞耻的勾了去……”

    她这一番自认为替主子打抱不平的话,却显然戳到了阮迎霜的痛处,冷冷盯住夏以沫的一双明眸,更带出几分灼灼的肃杀之气。

    夏以沫也明白过来,不动声色的在唇角勾起半丝讽笑……原来,这阮迎霜是记恨着,那天宇文熠城从她宫中去了她的缀锦阁,所以今日才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找她的麻烦啊……

    以这阮迎霜的性子,她能隐忍这么多天,才来找她,也倒是难得。

    夏以沫不动声色的又勾了勾唇,倒是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

    一旁的翠微,却自是不能容忍旁人这样的侮辱她家小姐,遂冲着对面那嚣张跋扈的婢女回嘴道,“你嘴里不干不净的胡说八道些什么?那天分明是陛下自己要到我们的缀锦阁去的……”

    话未说完,便被夏以沫截了断,“翠微,算了……”

    这种争风吃醋类的事情,她一向懒得搭理。至于阮迎霜,她要计较的话,就由得她去。

    她自也不会在意。

    所以,夏以沫只淡淡向身旁的两个丫鬟吩咐道,“花已赏了,我们回去吧……”

    清丽脸容上,半分情绪也无,一双澄澈透亮的眼眸,更是半丝也没有落向对面的女子身上,转身,就要离开。

    只是,她越是这样的平淡温和,落在阮迎霜的眼中,却越觉的刺目。心底一直勉强压抑的愤怒与妒忌,此时就像是雨后疯长的野草一般,刹那间已缠满她的全身。

    女子莹白皓齿,狠咬嫣红唇瓣,在她身后娇声叱道,“夏以沫,你给本宫站住……”

    听得她还欲继续纠缠下去,夏以沫原本不打算理她,但转念一想,也情知她今日不会轻而易举的就将此事揭过……既然她非要咄咄相逼,自己也并非什么委曲求全之人,遂停了脚步,缓缓回身,迎向阮迎霜一双几欲杀人般的眸子……

    “和妃娘娘若是要计较那天的事情的话……”

    也不拐弯抹角,夏以沫语声平淡的道,“……不妨去找宇文熠城……腿长在他身上,他要走去哪里,谁也拦不住,谁也决定不了……和妃娘娘眼下有那个闲情逸致在这里找夏以沫的麻烦,不若趁这个时间,好好想想该怎么讨得宇文熠城的欢心才是……”

    这一番话,无疑是火上浇油,直烧的阮迎霜一张雪白的面容上,一片滴血般的红,趁着那一双英气勃勃的美目,更显凌厉,“夏以沫,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若不是你走了又回来,熠城大哥又怎么会弃我而去找你?原本我与熠城大哥两情相悦,最是恩爱不过,就因为你回来了,这一切都变了……”

    越说越恨,阮迎霜笼在面上的一层寒冰,戾气也越来越重,女子蓦然踏前了一步,逼近夏以沫,紧握在掌心中的软鞭,像是恨不能捏碎了一般,“夏以沫……我真后悔,没有在你离宫的那段时间,派人将你杀了……若是你当时死了的话,也就不会有现在的这一切,熠城大哥的心,也就不会被你搅乱了……”

    阮迎霜的一口银牙,几乎咬碎,动也不动的盯住对面女子的一双明眸,灼烈恨意与怨毒,像是恨不能满溢出来,化成千万枝利箭,将面前的女子挫骨扬灰,也难消心头之恨,“……夏以沫,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为什么一定要跟我过不去?……”

    听着她声声咬牙切齿的质问,夏以沫却是神情丝毫未动,只漫不经心的道,“貌似现在是和妃娘娘一直在跟我过不去……”

    语声顿了顿,清澈嗓音,仍是没什么情绪,“本宫还是那句话……和妃娘娘若是有什么不满的话,尽可以去找宇文熠城理论,无谓在我这里多加纠缠……”

    她实在是厌恶这种无休止的争风吃醋的行径……就为了一个男人……

    一想到正是因为那个男人,她自己也不得不卷入这样的纷争之中,夏以沫心中也就不由的越发的烦躁,更无心恋战,遂冷冷续道,“和妃娘娘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恕夏以沫不再奉陪,告辞……”

    话既已说尽,无谓多留,夏以沫看也不再看对面的阮迎霜一眼,即要带着两个丫鬟转身离去。

    哪知,她身子方半转,一道凌厉的鞭影,已游蛇一般向她击来……

    虽这一鞭,只是向着夏以沫的脚下击去,旨在震慑,可是,却也迫的她后退了一步,脚下踉跄一崴,险些没有站稳。

    幸而柔香和翠微一直在她身旁,及时扶住了她。饶是这样,主仆三人也还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小姐,你没事吧?……”

    顾不得自己还惊魂未定,柔香已迫不及待的检查起自家的小姐,心中唯恐她受了什么伤害。

    阮迎霜立在一旁,冷冷瞧着他们吓得脸色发白的模样,心中瞬时腾起一抹报复的快感,不由的冷笑出了声。

    那边厢,柔香确认了自家小姐没有受伤之后,此时再听到始作俑者如此趾高气昂的冷笑,一向冷静隐忍的她,这一刻也不由的怒火中烧,恨恨的望向那咄咄逼人的阮迎霜,道,“和妃娘娘,我们小姐一再忍让,你不要欺人太甚……”

    她这番话,说的极重,一向被人高高在上的捧着的阮迎霜,何曾受过这样的气,眉眼里瞬时一厉,娇声道,“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这样跟本宫说话?来人,将她拿下……本宫今日不好好教训教训她,就不姓阮……”

    听得她吩咐,跟在她身后的两个婢女,立时兴奋的奔到柔香的面前,就要去抓她,柔香也自然不是乖乖就范之人,方打算跟来人好好撕扯一番,一直在旁边沉静心绪的夏以沫,却蓦地挡在了她的面前,厉声道,“有本宫在,我看今日谁敢动我的丫鬟……”

    她这番话,虽是向着那两个扑上来的婢女说的,一双漆黑的眸子,却是极锐利的落向她们的主子阮迎霜……

    她平日里极少真正生气,让人还以为她多么好欺负,这一怒之下,却是眸光如刀,脸容似雪,眼角眉梢处,尽是冰冷与凌厉,倒像一柄出了鞘的利剑,泛着青冷寒芒,不见血光,誓不罢休一般。

    阮迎霜身边方才还跃跃欲试的两个侍婢,被她的气势所震,一时之间,倒不敢再上前造次,只迟疑的望着自家主子,等待着主子的进一步示下。

    阮迎霜被她这样挑衅,却是心中的恨意更甚,手中的鞭子扬起,在半空中划下一道凌厉的弧线,然后霍然指向对面的女子,“夏以沫,你别以为仗着熠城大哥宠爱你,就可以对本宫指手画脚……本宫今日就想要你这两个丫鬟死,你又能怎么样?让开……”

    夏以沫只冷冷瞧着她盛气凌人的模样,身子却丝毫未动,仍是挡在两个丫鬟面前,清冽嗓音,凉似秋水,毫不退让的强势,“你既然知道宇文熠城待我如何,就该知道……”

    从女子口中轻描淡写的吐出的一句“你既然知道宇文熠城待我如何”,就像是一把削的锋锐的利剑一样,戳到了阮迎霜的痛处,话音未落,就被她厉声打了断,“知道什么?……夏以沫,本宫就不信,本宫今日动手教训教训两个大不敬的丫鬟,熠城大哥会对我怎么样……”

    精致的眉眼,陡然一厉,闪过烈烈恨意,阮迎霜握在手中的长鞭,似隐隐抖动,蓄势待发一般,夏以沫听到她充满怨毒的嗓音随之响起,说的是,“就算是你……夏以沫,就算今日本宫伤了你,熠城大哥也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话音响彻的刹那,她手中的长鞭,瞬间如游蛇一般,向她袭去,动作极快极狠,直抵她的脸颊而去……这一着,她用了十分的力气,势要一鞭下去,毁尽她的容颜,半分也不留情……

    凌厉鞭势,如一道闪电蓦然划破长空,夏以沫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携着烈烈肃杀之气,向她袭来……

    电光火石之间,一柄秋水长剑,却蓦地从斜侧刺出,直接卷上了游蛇一般扫来的长鞭,迫的它顿时断了攻势,挣动不得半分……再一个用力,阮迎霜只觉手臂处,陡然传来一股澎湃劲力,迫的她手上瞬时一松,握在掌中的长鞭,不得不脱手而去,重重落在了地上……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一时之间,谁也反应不过来。

    不过一眨眼的工夫,夏以沫却仿佛自地狱到天堂走了一遭,心中一时大起大落,惊魂未定,整个身子都是一软,脚下站立不稳,踉跄了一下……

    眼看着她就要跌倒,身旁却适时的伸出一双手臂,牢牢将她扶了住,有温润男声,略带一丝关切的唤道,“姑娘……”

    贴在她手肘处的大掌,传来丝丝柔和的力度,牢牢将她扶住,夏以沫本能的向救了她的人望去,方方抬起眼眸,就触到一双清亮的眸子,那温和而恬淡的眼神,若暖玉春水一般,令人没来由的觉得安心与舒服……

    这个时候,反应过来的柔香和翠微,也急忙奔到了她的身旁,两个人一迭声的问着,“小姐,你有什么事?有没有伤到哪里?……”

    一壁切声询问着,一壁急急查看着她身上有没有受伤的迹象。

    轻轻扶住她的那个男人,待见到她无恙,身边又有人关切之后,便不动声色的略略让开了一步,与她保持着一个适宜的距离。

    夏以沫被两个小丫鬟团团围住,瞧着她们担心的模样,忙道,“我没事……”

    只是,想到方才的惊险,心中却仍是不由的咯噔了一下。若非千钧一发之际,有人及时出现救了她……那一鞭,若果真是落在了她的脸上的话,她就算不去半张脸,只怕以后这张脸也没法看了……

    心有余悸,却也愈加的感激那个救她之人……夏以沫下意识的望向那个站在一旁的陌生男子,但见他二十余岁的模样,似与宇文熠城年岁相仿,一张俊逸的脸容,眉目清朗,神采飞扬,唇畔淡笑,温润如玉,整个人似春日暖阳,融融散发着令人舒心的气质,虽是一身素雅打扮,却难掩眉宇之间的清贵之气。

    这人是谁?

    她心中疑惑,刚想开口相问,却听一旁的阮迎霜,已先一步厉声诘问道,“大胆狂徒,竟敢擅闯后宫……冲撞了本宫,你可知罪?……”

    听得她的盘问,那男子神情间却不见什么慌乱,仍是一派温润淡然,只微微躬身,向她行了一礼,却是进退有度,不卑不亢,“和妃娘娘请恕罪……本王并非擅闯后宫,乃是先前得到了皇叔的允许,才会出现在这里……”

    容色疏淡,“若是有冲撞到和妃娘娘的地方,还请娘娘恕罪……”

    男人语意平和,如湛湛清泉,言辞之间,无半分的谄媚或是惶恐,一溪清流。

    光是这一番闲适优雅的气度,就让夏以沫不自觉的生了几分亲近之心。

    再听得从他口中接连吐出的“本王”、“皇叔”之类的字眼,在场众人,莫不由的露出难掩的诧然之色。

    这宫里,能够称宇文熠城为“皇叔”,还是与他年纪相仿的男子,就只有……

    脑海里蓦地闪过他的身份,夏以沫不由讶异的望向对面的男子。

    在她开口确认之前,却听有人已经先一步出了声,“原来王爷就是近日进京的睿王殿下……倒是本宫失敬了……”

    口中说着“失敬”之类的字眼,阮迎霜的一张精致的脸孔上,却满是写着冷淡,显然对眼前这位很早以前就被宇文熠城发配边关的王爷,不以为然。

    那位睿王殿下仿佛也丝毫不在意她的态度,温声道,“和妃娘娘言重了……”

    阮迎霜却没有看他,一双美目,落在了先前被他迫的她脱手的软鞭上,似水明眸里瞬时划过一抹狠色,冷声道,“睿王殿下远道来京,见的第一面,就将本宫手里的鞭子击落,究竟是何道理?……这件事,本宫稍后一定要禀告陛下,看他如何定夺……”

    听得她的威胁,宇文彻却是神情未变,仍是彬彬有礼道,“方才情急之下,本王对和妃娘娘确有冒犯之处……和妃娘娘若是想要将此事禀报陛下,皇叔对本王有任何的处罚,本王也绝不会有半句的怨言……”

    话说的谦和,但是男子眉宇之间,却是本分的忧色也无,只一派淡然优雅,显然并不在意此事会带给他怎样的后果。

    阮迎霜原本就为着他突然冒出来,救得了那夏以沫,而心中怨毒,此刻,再见着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显然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心中更恨,咬牙道,“好……本宫这就去找熠城大哥……”

    转身,带着丫鬟就要往御书房的方向而去,夏以沫冷冷瞧着她理直气壮的模样,突然笑了一声,“和妃娘娘既要去找陛下,不妨和夏以沫一道去……正好,本宫也有事向宇文熠城禀告……”

    语声一冷,“……我们就好好说说,方才发生的事情……”

    被她这样一提,阮迎霜瞬时就顿了脚步。整件事,她本来就理亏,再加上有这突然冒出来的睿王殿下作证,令得她不得不好好的思虑一番……

    但转念一想,她又是如此的不甘心就此作罢。对夏以沫的烈烈恨意与妒忌,让她心里似火烧一样,只盼着能好好将她折辱一番,倒也顾不得其他后果了。

    阮迎霜遂道,“夏以沫,你少在这里虚张声势……你以为熠城大哥就真的会护着你吗?还是你以为,熠城大哥会为了你我之间的这小小冲突,而责罚我呢?……你未免太天真了……”

    “本宫是褚良国的郡主,只这一点,熠城大哥就会礼让我三分……更何况,我与熠城大哥还是两情相悦,他对我的宠爱,一点也不比你夏以沫少……”

    想通了这一点,阮迎霜瞬时觉得自己的胜算,又多了几分,斜斜睥睨着夏以沫的一双明眸,毫不掩饰的流露出丝丝的得意与嘲讽,尤其是当看到她因为自己方才的一番话,清丽脸容上藏也藏不住的晕开的些微苍白之色,心中报复的快感,也就更甚。

    她没有看错,夏以沫心中确实像被人揪着一样不舒服。因为,她知道,面前的女子,说的是事实。因为她是褚良国的郡主,宇文熠城就算碍着她大哥手中的兵权,也不会真的对她怎么样……且不论,在他的心里,她与这阮迎霜究竟孰轻孰重,单只身份这一点,她就输了……

    她难过的,不是他的心里,还有别的女子,而是,她根本不如她想象的对他那样重要……

    这才是最让她难受的。

    抬眸,夏以沫望向对面女子的一脸得意,冷冷道,“和妃娘娘确实有一位好兄长……只是,不知,若是阮大将军将来有一日失了兵权,没有了这份倚靠,宇文熠城还会不会像和妃娘娘你说的一样,宠你爱你,与你两情相悦……”

    这一番话,着实戳到了阮迎霜的痛处,女子眼中怒意陡盛,死死盯着夏以沫的一双眸子,像是恨不能喷出火来,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只能恨声念着她的名字,“夏以沫……”

    似是真的气的极了,女子牙关紧咬,一张雪白的脸容,更是半分血色也无,她还想争辩些什么,身子甫一动,眼前却是一黑,晕了一下……

    “娘娘……”

    她身旁的婢女,手忙脚乱的扶住她,一片大惊失色。

    夏以沫瞧着她惨白的容色,心中不知怎的,突然就是咯噔了一下。

    不详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