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上不去网，这是补昨天的
“活的久了，自然就知道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不说你身上的几道护符，只说那不属于本界的东西，我就看出来，你不同常人。”
“得，”我知道了，秦九歌看看傅青云依旧在打坐，消化晋升的收获，牙懵懵懂懂，心中稍安，“咱不讨论这个了，还是说说你要用来抵债的秘辛吧。”
蜃露出一个你我皆懂的表情，道：“我叫蜃，我就是蜃。”
“我知道，你已经说过了，”秦九歌道，忽然又觉得不对：“你说，你就是蜃？”
“是的，这无双城，就是建立在我的尸体上的。”蜃满脸的沉痛，还带着一丝丝得意的表情。
秦九歌不负所望，露出向往的表情：“好厉害啊——谁这么厉害，能用你的尸体建造这么一个虚实之间的大城？”她是故意的，看到蜃那副我厉害吧，快来夸我吧的表情，秦九歌就想打击他。
“是啊，很厉害，”没想到蜃不但没有生气，反而陷入回忆：“他是我的灵伴，一个叫做季天宇的小家伙。”
“那是一万多年以前了，他突然出现在万圣山深处突然，他聪明而机灵，有大气运在身，那时候，人类刚刚才出现妖帝级别的强者，哦，他们称为真仙境，成立了天庭，以消灭妖兽，还人类一个清平世界为目标，那时的四妖帝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中，仅仅派出一些妖王境界的妖兽象征性抵抗，这小子就是那时候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虽然很是狼狈，但是潜力无穷，更重要的是，他居然有那么一丝异人血脉。”
“所谓异人血脉，其实是他们先祖被大能改造过，使他们的后人都能与妖兽以一种奇异的方式共生，互惠互利，当然，大多数时候还是人类得到的好处比较多，那时候，我就已经处在妖帝巅峰，快要压制不住了，即使我，也没把握瞒过天意而晋级，他的出现，也解决了我的麻烦——我和他签订了灵契。”
“灵契解决了很大的麻烦，但是也仅仅把我从巅峰拉到中期顶峰，他却眨眼间达到了妖帝中期，并且仅仅十年，便完全适应了这凭空获得的力量，由于异人的身份问题，既不适合站在人类一边，也不适合站在妖兽一边，这本来是一个很尴尬的位置，没想到，他居然利用这个身份左右逢源，更与人类最强大的领袖，周睿结成异性兄弟，大苍的的国号就是他取的，意为苍天不死，王朝不灭。很有些狂狷的意味是吧？”
虽然是问句，但是蜃并不需要别人回答，继续道：“他协助周睿建立大苍王朝，请封异人王，所有人都认为，他凭借比周睿还要强大的实力，以异州为界，把强大的妖兽都挡在了万兽山脉，却不知，妖兽根本无意为敌，他还传下神道，以香火为祭，掌管一地风水，是为土神，炼化山水集于一器，是为山神水神。万民敬仰，信念加持，他的境界提升很快，不足百年，便已经妖帝巅峰，只差最后一步了，这时候，他终于露出了他的目的——封神。”
“不是土神，山神，水神之类的地缚灵一样的伪神，而是真正的伸，主掌这方世界的神。”
“这是一个大胆到极点，狂妄到极点的主意，一旦成功，我们俩将成为这方世界的主宰，这个世界不再是囚笼，而是玩具，这里的囚徒，都将成为玩偶。我们以我的内丹真身为基，在北地建立一座虚城，这座城把一方土地包裹，慢慢修改它的法则，慢慢扩大它的范围，以至蚕食掉整个异州，整个世界，它就是我，我就是它，我，就会成为这个世界的灵魂。如何，是不是很疯狂？”
秦九歌叹道：“但是你们还是失败了。”
“是啊，失败了，”蜃喃喃道，“谁会想到，居然失败了呢？我们扛过了雷劫，我们说服了妖帝。即使他的结义兄弟却能上体天意，与他反目成仇，带着他的士兵，来毁灭这座城市，他在城外，我们在城里，他看着成在扩张，拼命的攻击，却无能为力，其实这也在季天宇的算计之下——蜃城想要扩大，需要大量的能量，外边的攻击，都会化为虚无，最终有一半的能量能够为我们所用。”
“照这么下去，终有一天，这个世界会被我们同化，但是，谁又知道，这个世界还有守护者存在！”蜃的语气终于有了变化，激昂而愤怒，畏惧而沮丧。
“一击，仅仅是一击，那只猴子，仅仅拍了一巴掌啊，我的壳就碎了，我的内丹就裂了，我就重伤欲死，若非见机的早，这一缕神魂也就不存在了。可笑我的灵伴还发狂拼命，是啊，为山九仞，功亏一篑，成功的最后一刻，谁能不发狂呢。但是愤怒又如何，发疯发狂又能如何，还不是一切存在的痕迹都被人抹去？除了我，谁还记得他？我精通幻术，费尽心机，终于逃出了一缕残魂，躲了千余年，又拼命在人前露脸，要让人们记住我，认为我存在，借助这种认知的力量，苟延残喘，直到遇见了你。”
老者激动起来：“我就知道，你是我最后的机会！只有你，才有可能让我离开这个世界，让我转生！“
秦九歌担心的看了一下旁边的两人：不会被吓坏吧。
蜃平静下来：“别担心，他们中了我的幻术，不会听到我们这段对话的。”
“那就好，”秦九歌道，“我要怎么帮助你？”
“这破界石是真的，今天我耗费了大量的灵魂力量，很快就会陷入沉睡，如果你能离开这方世界，把我的魂珠扔到一个有生灵的世界就可以了。”
“恩，既然我帮你，你也应该帮我吧？这个城市建立在你的尸体之上，你能够控制吧？给弄点好处？”
蜃苦笑：“如果不是掐断了与本体的所有联系，你以为，我还能苟活到现在？”
“我不信，你这么聪明，必死的局都能逃出来，还能一点后手都没有？”
“真的，我能活着已经万分侥幸了，你不知道，那只猴子强横到了蛮不讲理的地步，一切技巧花招都没用。”
秦九歌依旧摇头：“我不信。”
不管怎么说，秦九歌就认定了不信，最后蜃愁眉苦脸的叹了口气：“如果你有机会去异功阁的话，异人榜底座左下方三寸处，有一颗珍珠，那是我的伴生蜃珠，这是我最后的财产了。”
“真的？”
“真的！”蜃都快要哭了，他就怕秦九歌再来一句“我不信。”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这种几万年都不曾有的感觉还会出现在自己身上，而对面，不过是个几十岁的女子。
“算啦，不和你计较了，只要把你带出蜃城就可以了吧？”
“千万不要，这个世界已经极为排斥我了，如果出了蜃城，我不但不会转生，反而会慢慢消散。”
“这样啊，好吧，故事还不错，破界石也是好东西，我就算原谅你了，你的事情，我会放在心上的。”
蜃深深施礼：“多谢。”
秦九歌端端正正受了他一礼：“去吧。”
于是蜃化作一枚拇指大的灰色圆珠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