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武本狂人 > 《武本狂人》第九十三章 过河
    刚才那短暂却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张狂也是已经看在眼里。

    哪怕他现在已经是原粒后期境界,已经勉强可以在滴水中期妖兽的攻势下自保性命,稳胜滴水初期的妖兽。饶是这样,张狂对于这血河也是丝毫不敢小觑。

    毕竟不管怎么说,这血河中大都是水生妖兽,在它们的主场作战,它们的威势至少可以放大个两三成。而对于张狂,此时他还没有在第二世界凝练出元水,无法和水亲近,在水中作战的话,战力至少会减去一至二成。此增彼减之下,张狂怕是只能和滴水初期境界的妖兽相当。

    而据从前那些进入过血域境的弟子所述,血河中甚至发现过寸木境界的妖兽,虽然只是发现踪迹而已,但饶是如此,也足以让人警觉了。

    血域境中,因为有着位面之力的排斥,只能有滴水境界以下的修炼者来此。唯一可能存在滴水境界修炼者的时候,就是在某些原粒巅峰境界进入血域境后,在血域境中突破至滴水境界的修炼者,才能凭借着滴水境界的修为在血域境中暂时停留一天。但也仅仅只有一天而已,一天之后,必然就会被位面之力逐出血域境。

    在以往,若是来血域境历练的宗门弟子遇到这条凶险莫测的血河,若无手段渡河,往往就不会擅自过河,去到河的另一边。虽然在血域境中并不会死亡,但是进入这血域境的机会十分之难得,没人会愿意因为一时的莽撞,而白白断送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张狂心中却丝毫没有退缩的念头,他的这次来血域境,是为了尽快提升自己的修为,而其次,却也是为了历练。不经历险死还生,又如何叫历练,况且这血域境也不会真正死亡,如此张狂也就免除了许多后顾之忧。

    虽然修炼界中大都人都只是注重修为、战力、心性等等,但在张狂看来,这些所有的修炼因素,都和历练息息相关。历练便和修炼之途一般无二,永无止境,是提升那些因素的一条极其重要的途径。

    虽然张狂已有前世经验,历练所经之事绝对胜过世间绝大多数人,但他认为人生在世,就算真正抵达了彼岸,也少不得历练,否则便无异于固步自封。

    所以尽管眼前血河凶险莫测,但张狂也准备试上一试。

    血河深不见底,就好像一河的血水在流淌,若是普通人见了,胆保就会心惊肉跳。抬眼向对岸望去,隐隐可以望见河对岸,是一片延绵的密林。

    张狂招出血魄刀,持刀向河边走去。

    河边是红色的沙滩,细细柔柔的红沙,散发着一股暖暖的阳光气息。也有一些螃蟹之类的水生物,在沙滩上爬来爬去。

    张狂涉足踏入河中,渐渐向河对岸走去,初时河水才不过达到张狂脚腕深度,但不过十来步远,就已经没入了张狂的头顶。

    张狂使出闭气之法,血魄刀隐隐护住周身四处,踩着满是石头的河底往前走去。

    此时他眼前所见,都是些小鱼小虾,或许是第一次见到“人”这样奇怪的生物,也不是很怕人,在张狂周围来回旋绕,似在打量着他。只有张狂离得近了,才会稍稍向远处游开一些。

    眼前,无论远近,都是一片红色,近处是鲜红,到了远处,则是暗红。

    浸泡在血河中,除了颜色有些差别,张狂没感受到和外界普通的河水有什么区别。但此时的第二世界,那已经成为了世界原粒的世界之心,依旧还在永不停歇地发挥着效用。一丝丝红色丝线般的能量,从河水中被抽出,然后经过世界之心的一系列作用,化作冥冥中的效用,使得八品资质向七品资质的进化速度,又是快上了许多。

    张狂警惕注视着四周,每当远处有黑影游过,他就会戒备气起来。他虽然自认艺高人胆大,但他却也并不是狂妄自大的那种早死货色。在这血河中,能够胜过他的妖兽绝对不在少数,哪怕他现在已经是原粒后期的境界,但是对于血河,他也不会小觑。

    便在这时,突然他脚下的河石一阵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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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张狂心中暗自叫糟,他防备着来自四周的危险,甚至把来自头顶的袭击也算在戒备的范围中,可对于来自脚下的威胁,却不经意间有些忽略了。

    不过张狂也可谓反应神速,便在颤动刚起一丝的时候,他就急速后撤丈许之远。身形的急速动荡,直接在河底拉出一长条红得透亮的水泡。

    几乎就在张狂离开原地的接下来那一瞬间,就见他刚才所立的地方,一个庞然足有棺材大小的巨口猛然出现,森森红牙,如同两排钢铁栅栏般猛地朝上一口咬下。

    只听“咔嚓”一阵令人牙根泛酸的爆响,那两排森寒红牙何在一起,将落入其口中的那些大小各异的石头“嘎吱嘎吱”地嚼得粉碎,直是骇然。

    张狂这一退,却是刚好擦着那张巨嘴的边缘。张狂倒也是个干脆人,想什么便也就做什么,也不管眼前这张巨嘴的本体到底什么东西,血魄刀直接就向着巨嘴一刀斩去。

    呼!在水中,血魄刀的速度虽然不可避免地有些阻碍,可是无论是威势还是凌厉气息,却是一分不减。

    血魄刀毫无悬念地一刀划拉在巨嘴下巴处,张狂只觉得好像在用一把生锈的柴刀,划拉着一块坚韧的破布一样。只见那还没有现出全貌,不知是什么怪物的身体上,笼罩着看似薄薄,却又异常坚韧的淡红色水膜,散着微微的红芒,在这昏暗的河底,变得尤其显眼。

    张狂一刀斩在水膜上,用尽全力,才生涩地终于突破了这护体水膜,但余力也仅仅只是在巨嘴下巴上划出甚至仅仅只有几厘深的伤口来,实在微不足道。而且那破开的水膜很快又恢复过来,不待张狂再次发力,就将血魄刀弹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