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阴人经 > 《阴人经》第四十七章 妖玉
    回去之后,洗漱好了,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十点多了,问了问我妈说,我爸呢。

    我妈说到莉莉家去了,估计又是喝几盅去了,成天就知道喝酒,也个正形。

    我劝了句,说我爸他到外头木场干活养家也挺累的,难得跟朋友喝几杯也正常。

    我妈就没吱声了,我想着明天的事情,也没心思跟我妈闲聊,就会自己屋里头,早早上床闭目养神,只想着赶紧睡了,要不然这出远门啥的,没点精神头也不行。

    看了一眼桌上的鬼面玉,我一骨碌又爬了起来,左看右看,越看越觉得这东西跟那镇龙钉还有黑色面具上的纹路,根本就是一个路子的,可这东西难道仅仅只是瞎老头说的那样,只是为了用来判断魂瓶的具体方位?

    想了想,没什么思路,我就放弃了,闭上眼睛数羊,数着数着,也不知数了多久,愣是睡不着,迷糊中被窗外的一声野猫子的叫唤声给吵得心烦意乱,就打开窗户,想扔东西把这东西给赶跑。

    一开窗户,毛根子差点没吓飞,不远处幽幽的出现好多萤火虫,乍一看才发现这哪里是什么萤火虫,就是这些怪猫的眼睛……

    这下我哪里还敢再睡,就想起床打开灯,可一迈步,眼前所看到的根本不是我的屋里头,正懵逼之际,一道哭声传来,定睛一看,我已经到了小老太家跟前,四周幽暗幽暗的,不知是黑夜还是白天。

    “进来吧!”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是刘瘸子,他正拿着一把扫把,就在门口扫着,低头一看,也看不清他扫的究竟是什么,白森森的一团。

    他这话一落,似乎是有一股力量吸着我,没两下功夫我就被吸了进去。

    屋里头跪着两个人,看不清脸,他们所跪着的是一个神龛,我一看那神龛,顿时吓得一激灵,这不是我舅舅给我看过的青砖吗,原来就是从这神龛上卸下来的。

    神龛上香火缭绕,供奉着的一个木偶,看眉眼像是个女子的雕像,而神龛的前头摆着几样东西。

    银手镯,白布,还有一个草人。

    我一看那银手镯就觉得眼熟,刚想跨步上前看个清楚时,跪着的两个人之中有人刹那转过头来,一个竟是杜雪,那眸子亮如星辰,我绝对不会认错,正想问这是怎么回事,杜雪你怎么在这里?

    余下的另外一人也转了过来,我一看,这下可真是连连后退,一趔趄一屁股就摔在了地上,这人怎么是我自己?

    然后他慢慢朝我走来,手里不知怎么地竟是多了血淋淋的东西,还在跳动着,一看才知道是个心脏,而一旁的杜雪此时竟是抽泣了起来,眼泪扑簌簌地直掉,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

    “给你,拿去吧!”眼前的“我”一脸邪笑,站到了我的跟前,目光落在我的胸前。

    我下意识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胸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掏开,里头血肉模糊,可却是能看到,心脏已经不见了……

    啊~~

    再一睁眼的时候,浑身的汗水已经浸透了衣服,粘在了身上,天光已亮,我松了口气,回头一看,窗户却是不知何时已经打开……

    也不知是我记错还是怎么地,当我起身想去洗漱的时候,蓦地看了一眼桌上的鬼面玉,似乎位置有点不对,心想可能是我妈给打开了窗户,然后看到这玩意,觉得有些新奇,就拿起来看了一下吧。

    饭桌上已经搁好了一碗面,加了个荷包蛋,用纱罩子盖着,我喊了声我妈,没人应我,估摸是下地去了,然后我去看了看,我爸鼾声如雷,睡的正香。

    洗把脸后,我换了身衣裳,面都还没吃,外头已经有喇叭声,我赶忙跑到外头,见是红色的车子,知道是杜菲跟我舅舅来了,就朝车子那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生怕吵醒了我爸。

    揣好鬼面玉之后,我本想着写张纸条,说是要出门,毕竟要出去三天,可一想到有我舅舅在,让他跟我妈说就成了,也就没了这写纸条的心思,吸溜了几口面,就往外头走去了。

    开了车门之后,发现车子里是两个人没错,可一个是杜菲,另外一个却不是我舅舅,我有些发愣了,这什么情况?

    我看着这陌生的男人,完全没一点印象,五官颇是精致,白白净净的,虽然是坐着,但看起来身材应该很匀称,应该也是比我要高一些,年纪看着也就是二十五六岁,整个人浑身散发着一种冷冷的感觉,不像是个好接近的人。

    初次之外,这张五官精致的脸却是有点瑕疵,贴着颚骨的哪里有道狭长的疤痕,很像是刀疤,虽不至于破相,但却是凭添了几分凶戾之气。

    我这人也不是自来熟,也不喜欢跟这种冷冷的人打交道,本来想问杜菲说我舅舅人呢,当下也懒得开口了,坐上车之后,就闭上了嘴巴。

    “刘宇,玉叔是我爷爷跟你舅舅的朋友,对江西龙虎山那一带很熟。”杜菲介绍了一声,发动了引擎。

    玉叔,呵呵,年纪比我也就大了几岁罢了,这是怎么个胡乱称呼法,这杜菲也是傻。

    我只是朝这人敷衍地点了点头,根本就叫不出声,不过是个向导的角色吗,拽不啦几的。

    果然,这白净男子只是看了我一眼,就安静地合上了眼睛,根本就没有要和我说话的样子,我心里头一万头野牛奔袭而过,翻了好几个白眼。

    杜菲嘴角却是带着笑,跟昨晚那个情绪就将失控的人判若两人,似乎她很了解这个白净男人,所以对于他对这种冷淡态度早已是心知肚明,并没有半点觉得意外的意思。

    车子开出白坡村之后,往镇子的方向开去,我忍不住了就问杜菲,“我舅舅人呢?”

    “在镇子那头等我们呢,一大早就联系好了。”杜菲回道。

    我哦了一声,看着窗外跳跃式后退的电线杆,有点说不出的感觉。

    我以前并不懂得什么是一见钟情,也从未想到自己的心态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可杜雪的出现却是实实在在地改变了我的想法,只要我不是被其它事烦扰的时候,脑子总是挥之不去杜雪的那抹倩影,还有那双剪断秋水迷死人不偿命的眸子。

    从起初的突兀,到知道她是活死人后的惊愕,再到现在的心头沉甸甸的都是她,这才不过几天的时间……

    早知道那时候就紧紧抱着她,就算是心脏没有跳动又如何,喜欢上的是这个女子的一颦一笑,谈吐,柳腰款摆,气质如兰……

    沿途风景如画,车厢安静如斯,就这么开到了镇子上。

    我舅舅早已在约定的时间等着,大包小包的就搁在脚下,一个劲的探头看着这边,一看到车子出现,整个人这才松了口气的感觉。

    我下车帮他提着大包小包,挺沉的,我舅舅也不客气,反倒是跟那个白净男子聊了起来,看情况是挺熟络的,而且我舅舅似乎对此人客气之中带着尊重。

    我有些想不明白,我舅舅年纪摆在那啊,而且我舅舅又不是那种贪图名利的人,就算对方是富贵之人,我舅舅也不会巴结啥的,可偏偏我舅舅对这人的态度,就跟那对方是长辈似的……

    碍于人多,我也不好多问,将心头的奇怪念头压了下去,等大包小包放进去后,我以为我舅舅得该上车出发了,我还得跟他说说怎么跟我爸妈解释的事情,可我舅舅跟这白净男人聊了一会之后,竟是齐齐离开了,我听到点零星的话,似乎是约好了人,要去取东西。

    他们离开之后,我问了几句杜菲,杜菲也说她不清楚,然后还跟我说这玉叔姓俞名字叫做岭玉,反正她打小就见过这人,印象里没啥变化,也就这几年没见面,以前常跟她爷爷一起出门,多是往江西那边跑,至于干什么去,她也不清楚,大概是替人作法开坛之类的事情吧。

    我心头有些不信,杜菲少说也有十八、九了吧,这姓俞的是妖怪不成,还能容颜常驻啊?

    对于这男人长啥样我没啥兴趣,光顾着打开了我舅舅带来的大包小包,一看才了然了,无非是帐篷,开山刀还有些其它一些上山之后的必备品,看情况这一趟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

    “杜菲,龙虎山不都是开发成了道观景区了吗,怎么我老舅整的像是我要去荒山野岭一样?”我蓦地想到了什么,开口就问。

    杜菲闻言笑了笑,有些勉强,“有悬棺有神袛的地方,怎么可能是什么景区。”

    神袛?悬棺?我愣然了,在印象里,我以为这一行是为了找什么高人回来给杜雪招魂,杜菲这话啥意思?

    “一会你仔细看看玉叔的影子,你就会看出来点什么了,其实我妹妹也是这样的……”

    “啥意思?”我有点蒙逼了。

    没多会,我舅舅跟那叫做俞岭玉的白净男人回来了,我舅舅手里拿着个黑色的貔貅造型的东西,不知是什么材质的。

    我听从杜雪的话,趁此机会往玉叔所站的地面一看,瞬间就倒着吸了口冷气,一个人怎么会出现两个影子,而我舅舅在几乎相同的位置上,是正常的一个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