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化骨为妻 > 《化骨为妻》3 恶魔般的女人
    我正琢磨要不要冲进去让他住手,瑶瑶的脸虽然红了,却并没有拒绝的意思。

    相反,她一只手臂还放在对方肩膀上。

    宋子良试探看着瑶瑶慢慢伸手解开自己第一颗衬衣纽扣。

    瑶瑶并没有阻止他,脸红得像要滴血,头低下去不敢看宋子良,这是默认了。

    我准备跳回去不多管闲事。

    没想到,他突然停了手,侧耳朵听着,嘴里说,“好像有什么声音。”

    话音刚落,门被拍得山响。

    宋子良整理好衣服,打开了门。

    宋子轩站在门口,带着醉意,态度生硬地看着面红耳赤的瑶瑶。

    “一起喝点吧?平时这个点儿我都会和子良聊聊家里的生意再一起喝一杯。”

    瑶瑶再傻,这时也看出了宋子轩不喜欢自己。

    她起身告辞了。

    关门后兄弟俩对视着。

    宋子良解开扣子,露出结实的身体,哥哥一直看着弟弟的身体,表情很复杂。

    宋子良脱下衬衣换上t恤坐下来,两人面对面。

    “不能再等了。”哥哥说。

    “我知道。”

    “你不能这么自私,你能等可我等不了!!”宋子轩好像失去了理智,攥着宋子良的领子。

    “你没对那姑娘怎么样吧?”哥哥问。

    宋子良温柔又忧伤,轻轻推开哥哥的手,“我没动她。”

    看到这儿我更糊涂了,哥哥为什么管弟弟这种闲事。

    莫非弟弟和谁配对还得报告,批准才可以进行男女繁殖行为?

    瑶瑶房间的灯直到宋子良的灯熄了还亮着。

    这一夜她肯定失望了。

    第二天,我们一起出去探险,下到半山腰野游,玩的很开心,宋子良的目光每看到楚瑶都满含情愫。

    楚瑶肯定感觉到了。

    两人明明天雷勾动地火,荒山野岭,把人弄到这儿来,不为这个,为什么?

    这一天发生两件大事。

    一件,别墅里的食物告罄,必须有人下山去搞补给。

    宋子良和楚瑶自告奋勇下山。

    第二件,下午时分,山里下起了大雨,一直下到晚上也没停下。

    宋子轩很着急,可山路在这种天气里跟本没法走。

    宋子良这个晚上没有回来。

    晚上,我们三人在厅里吃饭,宋子轩的脸黑得像下午乌云密布的天空。

    “别担心,他们肯定会照顾好自己,不会出危险的。”珈珈把手放在宋子轩手背上安慰他。

    宋子轩正在喝茶,端着茶杯的手都在发抖,听到这话突然站起来把茶杯摔在地上。

    他狂吼着,“自私!只想着自己的家伙。知道别人在担心他吗?!”

    “这种天气里冒雨上山才让人担心呢,只要不傻都知道怎么选择比较好。”

    宋子轩甩手上楼,不知是什么心态,我竟然有点为宋子良和瑶瑶高兴。

    第二天,我亲眼看到两人牵着手上山,瑶瑶羞涩地笑,亲密感和下山前不可同日而语。

    后面跟着一个山民背着大筐把买的东西送上了山。

    宋子轩也看到了。

    瑶瑶上楼去,楼下厨房传来了玻璃破碎的声音。

    宋子轩暴怒地声音传出来,“你做了?是不是?”

    后面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变成了野兽般模糊的低吼。

    我冲下去,看到惊人的一幕,哥哥把弟弟的头按在厨房墙壁上,两个大拇指快抠进弟弟的眼眶里。

    宋子良动也不动,任他施暴。

    “住手!你这个控制狂!!”

    我冲过去,拉开宋子轩的手,他大口喘着粗气,眼睛蒙着泪水瞪着弟弟。

    像看一个不争气的败类。

    “他一个成年人,没有人身自由?选择伴侣也要你管啊?你横过头儿了!!”

    我回过头,看着宋子良,“你这么软弱,真不知道瑶瑶看上你什么了?”

    “这不是自由,这是乱来!”

    “我不是乱来。”宋子良小声分辨。

    “你们兄弟俩简直......”我实在想不出词来骂他们,“真是简直了!”

    我上楼去找瑶瑶,这种破地方,我们还是离开的好。

    宋子良垂着眼帘跟在我后面,脸上那种深切的悲伤是我从没在哪个年轻人脸上见过的。

    “我要离开这里,过几天再回来。”宋子轩站在门口冷冷地对站在楼梯上的我和宋子良说。

    “珈珈,你和我一起走吗?”他眉眼冷峻,温和的美貌下压抑着暴躁易怒的性格。

    这跟本不是问句。

    珈珈没有做选择直接跟着他走了,宋子良站在楼梯上的姿势没有变动,目送哥哥带着珈珈一起离开了山庄。

    只是眼睛里的悲伤多得溢出来。

    是不是只有我,发现一夜之间宋子轩的头发变花白了一点。

    联想到那天晚上宋子轩盯着宋子良的身体看,那种眼神是对健康年轻身体的艳羡。

    瑶瑶坐在房间里,还不知道楼下发生的争执,一脸幸福小女人的模样。

    我推门进去,把门甩上,宋子良无声无息,像个幽灵,我知道他就在门外。

    “瑶瑶,咱们离开山庄回家吧。你要心里不痛快,去哥那住几天。”

    她一脸诧异,站起来,“为什么?”

    我不想讲楼下发生的事,好像在搬弄事非,只是简单地说,“你让我来,我来了,现在我告诉你,宋子良不合适你,你信我吗?”

    她皱着眉看了我一会儿,脸上出现失望的神色,“小山哥,我把你当最好的朋友,因为你是个坦荡的人。可是你却因为嫉妒子良让我离开?”

    “我嫉妒?”

    “因为我对你表白过好感,我看得出你也喜欢我,你又...看到过我的...身体,是不是就把我当做你的私人物品?”

    我当时的感觉真像被雷劈了,“楚瑶!你说这里很怪,我担心你才来的。”

    “你不喜欢我,怎么会担心我?喜欢我为什么不能只是当做朋友?我昨天和子良在外面时,已经住在一起了,是我自己情愿的。”

    “而且,他还跟我说想和我订婚,等我到年纪就和我结婚。”

    “你说自己心里有喜欢的人,却从来没出现过,其实那是借口,你喜欢的是我。”

    我生气了,不为大老远跑来却被人当多余。

    毕竟我在心里把她当了朋友,这点事不会放心里。

    而是她误会我的为人,让我失望到极点,谁说必须喜欢一个人才能为他她担心,朋友不可以吗?

    必须要这么功利吗?

    “算了,你不了解我,我说喜欢的有人是真的,你又不是公主,以为人人都要拜倒在你脚下,真当自己是海伦,有人会为你发动特洛伊啊。”

    我生气了说出的话相当刻薄。

    她指着门,“请你出去,唐玉山,我是挺喜欢你只是朋友式的喜欢,我爱上了子良。”

    我双手一摊,“谁在乎?”转身出了门,经过宋子良时,他依旧站在门口侧过头不看我。

    回到自己房间,本想马上就走,冷静下来,反正要走,宋家兄弟关系奇特不关我事。

    这里闹鬼也不关我的事,可小莉的事总关我的事吧,她说这座山庄和她的恢复有重要关系。

    可这么远跑来了,不查清楚怎么能离开。

    我把东西收拾干净制造了一个我已经离开的假相。

    下楼把吃的东西装了一大包,偷偷上了三楼。

    我先去了那间挂着红色床幔的房间,推门进去时,拨出了雷击神木。

    这个浴室有香艳的女鬼,以前肯定住着个女人。

    房间的壁纸经过这么多年除了颜色旧了,竟然没有起皮脱落的地方。

    先检查了浴室,浴缸里没有污水,没有女鬼,浴室太久没有人用,已经有了回声。

    我听到嗡嗡的声音,好像下面那层有人在说话,我静下来,感觉很奇怪,这里隔音相当好,走道里都听不到屋里说话。

    为什么我在房间里可以听到楼下的声音?

    屋子里摆着书柜,书桌,椅子,衣柜。

    我一样样拉开,衣柜里有很多女人的衣服,衣料高档,样式华丽,看年代像民国时的衣服。

    书柜里有很多书全是古籍,这种书拿到外面卖很值钱,很多都已经绝版了。

    有一点可以确定,宋家兄弟是如假包换的贵公子。

    这么主贵的东西竟然任它在这里蒙尘!

    一件件翻着,有一样东西引起了我的兴趣,我把它拿出来放在书桌上。

    接着搜查这个房间,还找到一本缎子封面的漂亮本子。

    接着我又钻进床下,下面推着几只大木箱......

    等我钻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我兴奋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决定原谅楚瑶对我的中伤。

    因为她我这个暑假变得很精彩!

    我解开了声音之迷。

    9女中恶魔

    现在要解密的就是这个房间里曾经住的女人是谁了。

    我坐下翻开那本缎面笔记本以及我从书柜里拿出来的陈年老相册。

    不多时我竟然看得入了迷。

    那个年代的女人是如此动人,合体的旗袍,服帖的卷发,淡然从容的微笑。

    我的目光无法人照片上的女人脸上移开,简直入了迷。

    虽然只是照片,却看得出女人不俗的气质。

    前面几页都是女人的单人照,后面的照片,她身边出现了一个男人。

    男人和她很般配,年纪稍长却高大英俊,很成熟带着礼帽,穿着合体的西服。

    两人结婚了,虽然照片是黑白,是在照相馆照的那种摆拍,女人坐着,拿着花束,男人站在女人身后。

    但是,极美!女人很像明星胡蝶,两人老派明星范儿十足。

    一直到这里都可以用美好来形容。

    再后面翻就越来越匪夷所思了。

    照片让我毛孔收紧,一根根寒毛竖了起来。

    我又打开了日记,一点点偷窥着别人的生活,仿佛走进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不知不觉日影西斜,我抬头从另一个世界回到现实世界,大夏天里竟然感觉浑身发冷。

    我坐在窗前,抬头正对着玻璃窗——

    我身后站着一个血色身影,瘦长的骨架,浑身滴着血,从我肩膀处看着打开的相册和笔记。

    最令人不寒而栗的是,我刚才太入神,不知道这个血影在我身后站了多久。

    屏住气息,我拨出腰里的雷击神木,大喊着向后猛一挥手。

    那骨架影子被我一击之下散了形,叹息着消失了。

    屋里变得影影绰绰,什么都看不清了。

    这时我听到头顶发出奇怪的声音,像有人在楼上摆弄东西,拉着很重的家具一样的轰轰声响。

    四楼没人住,怎么会有声音?

    这个迷像巨大的漩涡吸引着我,我无法停下来。

    床下有一个通风木窗,不注意不会有人打开去看。

    把这层木板去掉,有一人宽,我刚才顺着它钻了进去。

    它像个迷宫一样,里面纵横交错,我留下记号,它可以到达三楼以下的每个房间。

    所以在房间里可以听到楼上房间的动静,却听不到走道里的声音。

    我刚才只是稍稍试了试,顺利偷看到了宋子良、宋子轩、楚瑶的房间。

    楚瑶不在房间里,二楼是空着的。

    现在他们在明我在暗,而且他们一定以为我已经离开了。

    三楼不会有人上来,我安全的很。只要注意别搞出动静就好。

    打开门,偷偷摸摸上到四楼。

    四楼没铺地毯,走道是光滑的水磨石地板。

    走道尽头是一扇打开的大门,直通顶楼天台。

    夏天的风带着青草味儿吹进来。

    风在四楼里穿行,发出空洞的“呜呜”声。

    我的目光被一扇黑色的铁门吸引住,它厚重的拉手上挂着一条铁链。

    锁头开着挂在上面。

    它太旧太老了,光是这扇门就让人充满想像。

    我把锁拿下来,抽掉链子,金属碰撞的声音回荡在幽长的过道里。

    门很厚很重,我用力推开它,这个房间虽然空而脏,却应该是近代建造的。

    因为整个房间贴着白色十公分长宽的瓷片。

    一只圆柱形的铁桶竖立在墙角,还有一只脏脏的铁台,上面放着很多工具,钩子,锯子,锤子、镊子......

    整个山庄,这么多房间,这么大面积,我敏感地察觉此时此刻此地,才是整个房子的秘密中心。

    不是华丽炫目的客厅。

    不是温暖舒适的二楼。

    不是神秘莫测鬼灵出没的三楼。

    而是这里。

    放铁桶的地方很脏,和桶沿一样高的地方有可疑的喷溅状污渍,我走过去,轻轻摸了一下,大部分是干的,有几滴竟然还湿着。

    那只铁桶高低在我胸口处,不用费劲就可以看得到,桶上盖着一个奇特的盖子。

    盖子中间是一个挖空的圆,大小约有一个人头。

    我看着这个桶产生很不好的联想,为了打断自己的联想,我干脆伸手揭开了桶盖。

    一股气味像巨浪冲出来,差点把我熏翻。

    我扶着桶沿趔趄一下,桶下支着他妈的三条腿,这么重的桶被我推的一摇,里面的液体跟着摇动,居然把桶弄翻了......

    整整一桶液体打翻在地,流得满地板都是。

    我踩住液体滑倒了......

    那血色人影的预言应验在我面前——有一个女孩的血会流干在这座房子里,会流干...

    满地横流的都是血,新鲜的血,珈珈的人头滚到一边,瞠目结舌的和我对视。

    她的天灵盖被整齐地切开,里面已经空了。

    我扶着满是血水的地面,像第一次见到尸体一样狂吐起来。

    眼泪由于剧烈的呕吐顺着脸颊向下流。

    我听到门缝中呼啸穿梭的风,风里夹杂着哭声与呻吟...

    那不是虚无的,是实实在在的声音。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站起来,擦干眼泪,墙的另一侧有一张被钉在墙上不能稳动的椅子。

    我摇摇晃晃走过去,坐在上面喘息着,心里反而沉静坚决起来。

    人最怕的是处于未知之中,现在的一切不再是未知。

    现在我可以肯定,宋子良和宋子轩不是人。

    最少,不是普通的人类。

    不只是因为宋子轩杀掉了珈珈。

    我挂上锁将这道罪恶的门锁起来,回到三楼。

    桌子上摊开着那本相册,留下一个美貌如花的女人的身姿,日记却记下那如花美眷体内恶魔的本来面目。

    兄弟俩的秘密从这里开始。

    “民国三年,四月二十日,晴。

    我讨厌他的女儿。

    她已懂人事,那双眼睛像会说话,又像看透了我。

    我讨厌她的沉默。

    她沉默地照顾着两个弟弟,并不曾抱怨,可我总感觉她向他说过什么。

    我只能堆起假笑,打发他的一个女儿和两个儿子。

    他是我遇到最爱我,最完美的男人。

    唯一的瑕疵是这三个孩子。

    两个男孩尚小,很好哄骗,他们叫我妈咪,亲近着我,毫无防备。

    可她为什么总在不远处盯着我?

    她就像我眼中的一根针,不,是钉子,生生从眼里刺进心头。”

    “民国六年五月十日晴

    今日去做新衣,他从来心里只有我,今次却打了十来套新装给她。

    她是他放在心头的另一个女人。

    她不过是抱来的弃儿,为什么能和我相提并论?

    同他撒娇,他总笑我的孩子气,和一个孩子争宠。

    可我能看得出,她爱着他,爱得不比我少。”

    “民国十二年,十二月雪

    我的婚姻只维持九年。

    丧服我仿了欧式的,带了面纱,隐隐约约的面容比直接看到更美。

    丧礼上,旧日相好的乔家兄弟频向我送来秋波。

    还好隔着层面纱,别人并不曾看到我偷看两人的目光。

    欧式的衣服我要多做几套,连同那缕空带流苏的寝衣也一样要一打才好。

    他不喜欢热闹,我已有多年不曾开过舞会,他这一去舞会也可以照开。

    邀上几个子弟千金,就住在渡假山庄,隔绝了人烟不是更可以放纵玩乐?”

    “民国十三年五月二日晴

    今日渡假就开始了,我要和乔家公子重修旧好,若是他们来了女伴来,我就下了药让那女人睡死过去。

    这种游戏有趣极了。

    只是,她总在默默看着我,那双眼睛真使人烦恼之极。

    我要去准备宴会了。”

    “民国十三年,五月四日大雨

    真是败兴之极了。

    昨日那丫头竟然在午夜从通风口偷钻入我的房间,当面打断我和乔家公子的好事!

    说我是水性杨花的女中色魔!!!

    说我是淫荡的女人,跟本不配她的父亲。

    乔家哥儿俩被她指责的尴尬之极灰溜溜离开了。

    我没了开宴会的心情,称病将所有朋友都打发走了。

    这个丫头,我要让她知道谁才是这家的主人!

    你的父亲已经死了,你不知道吗?”

    “民国十三年,五月五日阴转雨

    我把那丫头锁在顶楼,她火气那么大,饿饿正好败火。

    兄弟俩不停问她去哪里了,惹我心烦,我正在喝酒,用酒瓶打小的那个,大的挡在前面,头被我打了个大口子。

    不知为何,看他流血的那一刻,以及小的那个孩子眼里的惊恐,我心里畅快很多。

    我上楼告诉那丫头,我把她弟弟打死了。

    她向我跪了下来。

    你还和我凶吗,向我瞪眼睛吗,说我水性杨花吗?

    我找到了你的短处,小丫头。”

    “民国十五年六月热死

    小的孩子越长越像他父亲。

    那黑的眼睛,有棱角的嘴唇,忧郁的神态。

    除了我,还有一个人常常看着他发呆。

    那个满脸是疤痕的死丫头!

    她的爱情从没死去过,又活在了这个少年身上。

    这不是很有趣吗?”

    “民国十五年十一月二十日阴

    我带着他们来到了渡假山庄,把东西也都带来了,我们要在这儿渡过整个无聊的冬天,朋友们也会来。”

    “民国十五年十一月二十五日雪

    她竟然又偷窥我。

    在我骑在乔二公子身上之时钻了出来。

    我把她拉在阁楼上,将一把椅子钉在墙上,让她坐上去粘在上面。

    她拼命挣扎,这么多年,竟然仍然不顺从。

    我将她的头紧紧粘在椅背上。

    挖掉了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