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兄弟你要去哪里啊？难道这两只青铜碗你不卖了么？”见我转身就要离开，宋业赶紧说道。“卖啊。”我说道。“既然要卖，眼前不就有一家古玩店么，还去别的地方干什么？”宋业不解道。“这里就算了，还是换家店铺比较好，这家店铺老板的心太黑，刚才我进去的时候竟然两只青铜碗加在一起才给一万块。”我很是不爽的说道。闻言，宋业两夫妻对视了一眼，宋业苦笑道：“这个老李啊，我让他帮忙看守店铺，他反倒在店里干起了强盗买卖，这么好的两只青铜碗竟然只开价一万。”我脑袋有些当机，听宋业这话里的意思，眼前的这家古玩店真是他开的，而刚才的那个小老头只是他手底下的一个员工。“宋哥，这家古玩店真是你开的啊？”虽然已经有了大致猜测，我还是问了一句。“不错，当年你宋哥我就是依靠这家古玩店发家的。所以这些年生意虽然越做越大，这家店铺的营收也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但我始终还是舍不得关掉这家店铺。”宋业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宋哥还真是个念旧的人。”我有些尴尬的说道，刚才我还在骂这家古玩店的老板黑心，没想到店铺老板就一直站在我的面前。“倒也不全是这样，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我跟你嫂子就是在这家店里的认识的。当初她还是我手底下的一个小员工，我让她往东她就不敢往西，没想到现在却成了我的顶头上司。”宋业说道。“在小张面前胡说什么呢？皮又痒痒了是不是？今晚上给老娘睡客厅沙发去。”站在宋业旁边的媳妇儿刘淑兰立即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的说道。“老婆大人，我知错了。”宋业丝毫没有大公司老板的形象，哭丧着脸服软道。“哼，今天看在小张的面子上，就先饶过你一次。”刘淑兰哼了一声说道。我在一旁看得有些忍俊不禁，这宋业明显就属于那种妻管严晚期患者，在家里没有半点地位的那种。原本是自己手下的员工，如今却成了自己家里的顶头上司，宋业这命运还真是坎坷啊。打闹归打闹，我还是看得出来宋业和刘淑兰两夫妻的关系是很好的，想必也和当年刘淑兰陪着宋业在这家小小的古玩店一起创业有关。“老宋，还不赶紧带小张进店，难道还准备一直站在这大太阳底下说话啊？”刘淑兰对宋业提醒道。“对对对，赶紧进去吧。既然是小张兄弟要卖东西，那价格自然不会亏待你的，一会儿我再帮你好好说道老李一番，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宋业赶紧说道。再次进入古玩店，我的心情和之前自然是截然不同的。第一次进店的时候我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但这一次不一样了，老板可是我朋友，还跟我同喝过一杯酒呢，我就不信这小老头还能再敲诈我。推门进店，我一眼就看到那小老头两只腿夹在柜台上，闭上眼睛很是悠哉的用一台老旧收音机听着京剧。听到开门声和脚步声，那小老头立即眼睛再次睁开一条细缝向门口瞄来。我是走在最前面的，所以小老头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也是我，当即有些得意的说道：“怎么，想通啦？这不就对了嘛，像你手上这种来路不明的货，别说是卖什么高价，有人敢收都不错了。”我没有说话，因为宋业和刘淑兰两人也紧跟着脚步走了进来。“老李，你还真是越来越会做生意了啊，要不要我把这家店盘给你，你自己做老板试试？”刚一走近店门，就听见宋业那有些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听到突然响起的声音，那原本还有些得意的小老头差点从椅子上栽下去，他慌忙把双脚从柜台上拿下来，同时手忙脚乱的将收音机声音关掉。“老板，你怎么来了？”小老头站起声，笑呵呵的说道。“怎么，李老板的店铺我就不能来看看啊？”宋业的说话依旧显得阴阳怪气，挖苦道。“老板，你就别寒碜我了，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啊。”小老头哭着一张脸说道。“你知道就好，这位小张兄弟可是我的好朋友，你刚才竟然还想敲诈他？”宋业适可而止，也没有再继续挖苦小老头，转而说道。“哎哟，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我哪里知道这位小兄弟是老板你的朋友啊，要是知道的话再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做那事啊。”小老头立即怪叫一声说道。直到此时，他才明白为什么宋业一进店就阴阳怪气的，原来是因为刚才的事情。“行了，你也别再挖苦老李了。他在你手下做了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他是什么为人啊。你能有现在的成就，还对亏当初老李给你拿下的几个好生意呢。”刘淑兰再次出来打圆场，说道。“我也就是说说，难道还真能把他给怎么样啊？我们公司除了你我以外，也就数他的资历最老，地位最高了。”宋业说道。“不敢不敢，当初要不是老板好心收留我，还手把手的教我做古玩鉴定，说不定我现在还在西安街头上要饭呢。”小老头慌忙说道。听到三人的谈话，我有些哑然，看样子这小老头当年是一个街边要饭的，宋业见他可怜才将他留在了店里帮忙，倒还真是一片好心。知道这些之后，我对着小老头的怨念也顿时烟消云散，想必他也是想趁自己还活着，多帮宋业积攒一些家业，这才会做出那种拼命压低价格的事情。“小兄弟，之前的事情对不住了。”小老头转头看向我说道。“没事，都已经过去了。”小老头都已经主动服软了，我自然不可能再跟他计较什么，于是说道。有了宋业的这层关系，后面的事情自然也好办了许多。我显示将袋中的两个青铜碗取出摆在柜台上，然后便百无聊赖的等着宋业开价。既然刚才已经说了价格，我倒也不担心他会突然变卦，大不了我就拿着东西闪人，反正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损失，反倒是他们会因此而少赚一笔。“小张兄弟，你跟老哥交个底，你是不是那啥摸金校尉？”看了几眼柜台上的那两只青铜碗，宋业犹豫了一下对我问道。“摸金校尉？那怎么可能，我还只是个学生呢，哪有这本事。”闻言，我立即摇头说道。“真不是？”宋业再次说道。“真不是。”我也同样回了一句。“那你这两只青铜碗是怎么得来的，总不能是路边捡来的吧？这两只碗可还带着土气呢，明显就是才从地底下捞出来没几天的。”宋业再次问道。“不好意思，这个是真不能说。”我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不过宋哥你大可放心，这两件东西来路很正，绝对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好吧，你别介意，我也就是按捺不住好奇心，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也就不勉强了。”宋业最终有些遗憾的说道。见状，我也没多说什么。姚家村发生的事情是绝对不能说出去，否则一定会给姚村长和整个姚家村都招惹上大麻烦，这并不是我们想要看到的结果。“宋哥，那这两只青铜碗，你愿意出什么价格收购？”我问出了自己现在最关心的问题。“呵呵，看来小张兄弟还真是挺着急的，那我也就不卖关子了。如果这两只青铜碗是别人拿来的，我最多也只会给这个数。”宋业说道。说话的同时，他伸出右掌，竖起了一根食指。“一万啊？”我问道。如果真是一万的话，那不跟之前小老头一样心黑了。“不是一万，是十万。”宋业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可现在这两件东西既然是小张兄弟拿来店里的，那价格自然不会只有这么点了，我给你这个价……”下一刻，宋业弯曲在掌心的手指相继伸直，最终全部伸展而开。“五……五十万？”我愣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刚才宋业在谈到这两只青铜碗价格的时候，很明确的说这两只青铜碗只能卖三四十万，我也做好了那样的心理准备。可是现在，宋业所给出的价格却比之前所说的价格多出了整整十万，这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嗯，把这两只青铜碗卖给我，我给你五十万。”宋业笑了笑，点头说道。“为什么，刚刚不是还说只能买三十四万么？”我问道，有些不太明白宋业的用意。“没什么，就是看小张兄弟你挺着急用钱的，所以临时给你加了点价格。”宋业说道。“那怎么行，还是按该给的价格给吧。”我说道。如果这两只青铜碗能多卖十万，我自然是很开心的，至少可以更好的帮助秦东的父母。可是有些钱该要，有些钱不该要，这一点还是要讲原则的。“小张你就别老宋客气了，给多少你就拿多少吧。反正这两只青铜碗一倒手价钱还得再翻倍，我们也不会亏，顶多也就是少赚点而已。”刘淑兰在一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