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我不想当妖皇的日子 > 《我不想当妖皇的日子》252.元神四胎,那便为你覆了这天下
也许换做其他瓶中世界的主人,他们根本无法献祭一座岛换取阴气。
  
  但偏偏夏极可以。
  
  当然,这个“也许”不会再有人证实了。
  
  此时此刻。
  
  天空如被墨汁布满。
  
  夏极如是成了水墨画中的人。
  
  他脑海之中,【太乙鬼王诀】的内容自然而然地涌入心底。
  
  【太乙鬼王诀】分为三部分:
  
  第一部分:纲要
  
  大体阐明了对于世界的认知,这也是修炼功法的基础所在。
  
  最重要的观念就是:
  
  虚无生道,道生形,形生质,如此混沌方生是为太极,太极阴阳,再有四象八卦,始出万物。
  
  而所谓的证道,就是逆向演化。
  
  宇宙产生经历了从虚无至万物的过程。
  
  人或是妖则是万物中的一。
  
  证道,就是从万物演化至虚无之境。
  
  但是其中的诸多细节却是未曾写明。
  
  第二部分:修炼法
  
  简而言之就是元神如何进行修炼,如何认知自己的元神种类,如何趋吉避凶,如何知道适可而止,如何运用法门才能以最小的元气、在最短的时间带来最大的元神壮大。
  
  这里面的道道说起来很玄,但夏极却是明白的。
  
  借用着前世的理解,元气好比经验值,吸收元气的过程好比挂机。
  
  挂机每天获得的经验有人是1,有人却是1万,这其中天差地别。
  
  然后获得了经验值,则需要加点了。
  
  清楚的认知自己是个“什么类型的英雄”,如果你是个智慧型英雄,就不能乱加力量。
  
  当然天地之间的元气也不完全是对人有益的。
  
  比如人如果吸收了阴气,那容易大病一场。
  
  吸收了阳气,就容易暴躁发狂。
  
  虽说元气主分三类:日精,月华,灵气。
  
  然而,这世界终极极大,以上三种,不过是三种最常见的元气。
  
  事实上,天地开辟之初,混沌中演化的过程里,元气的种类是难以计数的。
  
  只是误吸了丁点日精月华,若是在某些洞天福地,不小心吸收了其中致死的元气,那说不定就是直接神魂俱灭。
  
  第三部分:神通
  
  这是太乙鬼王诀最可怖的地方。
  
  右手纯阳,手印一共三道。
  
  左手纯阴,手印也一共三道。
  
  观想法门则是观百鬼,合计十法。
  
  不同的手印结合不同的观想法则可以施展出不同的神通。
  
  粗略算来,合计数百种神通。
  
  每一种神通都藏着极多的奥妙。
  
  与其他玄功不同。
  
  太乙鬼王诀的书写者早已将十层之后的五大境界完全推导出来,并且随着那位置的太乙帝君的传承被自己吸收消化了。
  
  如今他要做的只是继续修炼而已。
  
  大体来说,后面五层即便是观百鬼的法门,结合着纯阴纯阳各三道手印,变化无穷。
  
  10层之前获得十法之一,即元帝观想无上秘藏。
  
  11层获得十法之一,12层再得一,13,14层则得到2,15层得3,如此彻底修成这本一品玄功。
  
  至于元帝是谁。
  
  为什么要观想他。
  
  或者说,这里的“帝”只是一种指代。
  
  夏极并不知道
  
  但他所获得的“额外增加躯体力量千分之一的元力”,即是这元帝观想所带来的
  
  思绪一闪而过。
  
  就在墨汁淋漓落下的前一刹那,夏极放空心思,未加观想,左手结出了第一个复杂手印。
  
  如此形成了功法里所说的第一系小神通的初始:小鬼罩。
  
  一层阴暗的气罩在夏极元神处产生,如同泡沫包裹住了中间的元神。
  
  夏极看看那极多的墨汁,于是右手再凝第二手印。
  
  气罩再度变化,原本阴暗透明的色泽开始变成墨汁的黑。
  
  这是:大鬼罩。
  
  可抵御过多的灵气冲击。
  
  夏极右手第三次结印,幻化做残影。
  
  那墨色罩四周竟然生出了一簇一簇奇异的流。
  
  这是:元气漩涡。
  
  第四次结印则是没有,或者说当初写下这【太乙鬼王诀】的人,就没准备写第四道手印,没写,他自然不会,但他明明才接触这本一品玄功没多久,但却是非常确定,此功法的“纯阳三手纯阴三手”远远没有穷极其中的奥秘和立意。
  
  但第四手也许是太过禁忌,尤其是配合了观想法后,所带来的后果难以想象,所以未写。
  
  此刻。
  
  瓶中世界。
  
  纯粹的三印一结。
  
  哧!
  
  垂天而落的阴气冲击在了这一团半圆的薄膜上,向着四面化开了。
  
  但很快被那四次结印生成的流带动着旋转了起来。
  
  夏极右手维持着那结印姿势不变。
  
  而他则仿是成了这一团气流的中心,在漩涡中,闭目,掐印。
  
  印已经静止。
  
  但阴气却是极动。
  
  夏极在这一切的中心。
  
  而墨汁般的阴气则慢慢旋转着,从那半圆薄膜外涌了进来。
  
  才触碰到夏极的躯体。
  
  夏极那躯体就直接被穿过了。
  
  晶莹剔透。
  
  原来,在这真正元神世界里,那幻化出来的外形已经不见了。
  
  夏极这才察觉到了自己真正的状态:
  
  一个元胎。
  
  他盘膝坐在那混混沌沌的胎形里,掐印而坐。
  
  而阴气则正在向胎形里涌入。
  
  滋养着他。
  
  被他吸收着。
  
  其余的红色,黑色,金色三个胎形则是环绕着他。
  
  其中的小人儿有样学样,又或者说本就和他心意相通,所以也在吸收着阴气。
  
  只不过三色胎形吸收的阴气加起来也没有主胎的一半多。
  
  慢慢的。
  
  夏极觉得自己进入了一种似睡未睡的状态,好像自己真的成了婴儿,真的还在母胎中未曾生出。
  
  只不过这母胎却是自己的躯体。
  
  实在是神异无比。
  
  如此过了不知多久。
  
  一年
  
  两年
  
  转瞬,便是五年过去了。
  
  五年的时间里,夏极只觉自己所在元胎之中的气息越发浓郁,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这种暖洋洋让他真正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特别舒服。
  
  醒来时已经是次日黄昏。
  
  夏极也顾不得探查瓶中世界元神的情况,急忙起身,这一动才发现身体黏糊糊的。
  
  再一看被单上,竟然满是墨汁一样的颜色,泛着一种臭味。
  
  再略微感觉躯体,竟似比之之前还要好上许多,他匆忙擦拭身体,然后让店家又烧了一桶热水送到屋门前。
  
  泡在水中,身体沐浴干净。
  
  夏极扫了扫,只觉得自己躯体呈现出一股奇异的、晶莹的雪白,竟然多了几分出尘之意,宛如天人,即便走在大街上,怕是回头率也会超高。
  
  这就苦恼了。
  
  本来就够帅了。
  
  皮肤再怎么好。
  
  真是令人伤脑筋啊。
  
  随手拿着床下小桌上的水果刀,凑着皮肤轻轻一割。
  
  皮肤连白痕都没产生。
  
  夏极继续重重割着,但皮肤好似开始转化为另一种物质,而变得极有韧性,也极其坚硬。
  
  “这这原来是练功的一个过程。”
  
  夏极蓦然想到了那坐在大雪山之巅的龙象法王,身如不朽金刚。
  
  自己也要走到这一步?
  
  他撇开杂念,决定先趁夜赶路,白天睡了一整天,该赶紧返回王都了。
  
  这一次天子竟然以玉带藏血书
  
  可见杀心之大。
  
  夏极脑海里浮现出从前的种种种种
  
  “这宁妃肯定有问题,烧杀兔妖,她却一副推脱的模样。”
  
  “少侠莫要被宁妃的模样骗了,她是人是妖,少侠要先弄清楚。”
  
  “姐,我去当个降妖除魔的道士怎么样?”
  
  “小极,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小极,没看出来你画符的姿势真的有些像仙人,也许你真的该去当个道士,享尽人间返回,然后长生逍遥。
  
  姐姐不可能会陪你一世
  
  你该有自己的路。”
  
  “喝符水,有本事喝呀,本宫要看着你显露本体,哈哈哈!”
  
  “本宫不是妖,夏宁才是,夏宁才是!!”
  
  “你这个贱人,到底做了什么?”
  
  皇后如果真的是妖,她傻吗?
  
  幽灵山庄庄主奇袭,持剑千里,欲斩夏宁头颅,帮太子铺平前路。
  
  但庄主却是有去无回。
  
  同为地下无冕君王之一,夏极自然知道幽灵庄主是什么实力。
  
  这样的人死了。
  
  而这样的人的死去却被自己声势浩大,马面真君,一场“符箓化双翼,引天雷”的演戏给搪塞过去了,把所有人都带入了误区。
  
  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判断出那神话境界的强者只是对一棵普普通通的树,释放了天雷。
  
  然而
  
  唯独他自己没有入误区。
  
  再之后。
  
  宫里就没再传出妖魔的事,好像马面劈死的是真的妖怪一样。
  
  那么,这说明什么呢?
  
  “咳咳咳,柒柒,你要照顾夏极,每一个男人都是男孩,他不会自己照顾自己的,所以拜托你了。”
  
  再之后,便是传出了天子血诏书的事
  
  一幕幕前后贯穿。
  
  夏极神色有些黯然。
  
  他身为天地二宫阴司的幕后地下君王,其实早就得到了答案。
  
  因为
  
  诸多的证据,已经足够证明一件事:
  
  姐姐是
  
  妖。
  
  而自己是人。
  
  妖能夺舍。
  
  那么
  
  “夏宁”
  
  逍遥王心里充满了无比复杂的感受。
  
  然,面色却平静无比,毫无波动,无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又在决断什么。
  
  他左手骤然浮出苍红火焰,火焰吞噬了那被弄脏的被单,直到烧成了灰烬。
  
  丢下一粒金弹珠放在桌上,整个人已是如同鬼魅从木窗钻了出去。
  
  人一外出,只觉得身形极轻,飘然欲仙。
  
  一踏,一旋,已经上了屋顶。
  
  【阴策】发动,更是神鬼难知,虽然入夜小镇街道行人很多,但没有任何人能发现他的存在。
  
  呼!!
  
  小镇的屋顶上,几名黑衣人正在藏着,窥探着某个大户人家。
  
  然而,忽然一阵风掠过,砖瓦“啪嗒啪嗒”响了起来,那大户人家的门前守卫顿时发现了屋顶的黑衣人,便是扬声大喊起来。
  
  刚刚关闭的北门,一道影子如行平地般飞快地攀爬上了那有些年代的古墙,墙头值守的士兵刚刚轮岗,如今有的是精神,加上新燃的火盆,这个时候几乎没有人能够偷偷入城出城。
  
  但,那道黑影就这般从他们面前掠过。
  
  却根本无人能发现。
  
  荒野之外,一小股红眉盗寇正所在野外,烤着一只打来的大野猪。
  
  这只野猪肥腻,油汁落入火里,不时引发窜动的火苗儿,如蛇舔舐着那野猪已被烤的金黄的肉身。
  
  十多名盗寇噎着口水,看着那烤野猪,时不时问一句“特娘的,好了没”。
  
  然而
  
  下一刻。
  
  一阵妖风刮过。
  
  那烤野猪就消失在了原地。
  
  红眉贼们:???
  
  “卧槽!猪呢!”
  
  “猪哪儿去了?!”
  
  在他们绝望崩溃的呐喊中,夏极抬着右手,高高举着一只被烤成黄金脆皮、正在滴油的野猪。
  
  只不过他速度极快,野猪油都在往后飞扬着。
  
  逍遥王时不时会把大野猪凑到嘴边,咬一口,速度丝毫不缓。
  
  百里外的某个小村子里。
  
  可怜的小女孩正趴在米缸前,看着缸里仅剩的一把米。
  
  也许煮粥可以吃上三顿。
  
  但三顿之后呢
  
  而且弟弟还病在床上,别说请大夫了,如果吃不饱饭,营养不良,怕是这场大病会彻底毁了弟弟吧?
  
  毕竟他前些日子才被村里的那位高手看中
  
  怎么办,怎么办?
  
  小女孩擦着眼泪。
  
  然而
  
  她忽然闻到了香味。
  
  然后她看到自家大门猛然被打开了,一只烤的金黄的野猪飞了进来,猪腿被啃了大半,而猪鼻孔上还镶了两颗金豆子。
  
  那烤猪如同独腿儿,在地上跑了会,稳稳当当地插在了米缸前的泥土里。
  
  小女孩:???
  
  夏极随手甩开猪,运气一拨,那家的门扉又关上了。
  
  为防止金豆子太大怀璧其罪,他还特意运力把金豆子震裂开了,成了好多小碎块。
  
  他看到这一对相依为命的姐弟,唇角浮起了些温暖的笑意。
  
  这引起了他一些走马灯般掠过的回忆:
  
  那一年春。
  
  桃花十里。
  
  夏宁坐在院儿里慢慢择着野菜,在木屋里烤着小松饼。
  
  那一年春。
  
  春寒难眠。
  
  夏宁会坐在床边一直陪他说话,说到他睡着,然后再去清洗衣服。
  
  那一年春。
  
  三人春游。
  
  在远离权贵的溪流边,搭两个帐篷,他与白璞奔跑着,而夏宁则是搭着木架子,捡拾着干柴火。
  
  晚春初夏,天气炎热,而三对脚在溪水里随着水波荡来荡去。
  
  他坐在最中间,白璞在左边,夏宁在右边。
  
  看着清澈水里的鱼儿游来游去。
  
  逍遥王皮肤晶莹剔透,神思里充满了对那些往事的向往与回忆。
  
  如今,他日行一千里。
  
  赶到天阙城也不过还需要三四日的时间。
  
  这些日子里,他只要略感疲惫了,便是停下休息,然后进入瓶中世界,继续修炼元神。
  
  在第四座瓶中世界的孤岛化作阴气流入那四颗元胎时。
  
  在经历了瓶中世界足足四十九年的时间后。
  
  那四颗元胎终于开始缓缓萌动。
  
  终于,似要破出!!
  
  凡胎十月而怀。
  
  元胎则是一甲子快走过了十二分之十。
  
  如今
  
  快到破胎的时刻了。
  
  天阙城就在西北方向,不远了
  
  此时。
  
  某个荒原上。
  
  余礁的尸体正悬挂一颗胡杨树上。
  
  脖颈后被腐蚀了一大块。
  
  一条极其粗壮的蟒蛇正不停的游动着,它若停止,则成枯藤,若是游动才是蛇的状态。
  
  除此之外,这蟒蛇的花纹里竟然都是些奇异的人脸。
  
  余礁的脸就印在其中一个上。
  
  这蛇妖名为太攀。
  
  是极其罕见的五行妖中的水木双属蛇妖。
  
  它可以幻化躯体,完美融入周围环境。
  
  也可以躯体化作一团高强的毒素,这毒素可以变幻为各种形状,而不仅仅限制为蛇,甚至它能化成被它吞噬的人类的模样。
  
  这是妖魔里极其可怕的一种,也几乎是这次相应号召,来迎接妖族娘娘返回的一位极强的干将。
  
  不过
  
  娘娘是谁?
  
  太攀还不知道。
  
  但在整个妖族,能当得上娘娘之名的,都是真正的大人物。
  
  妖族的种族观念极强,对内更是极其护短,正常来说仙人如果和妖族对战,都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那种
  
  而护驾营救,更是义不容辞。
  
  哧哧哧
  
  太攀慢慢游动着,缠绕着那干皱的胡杨树,靠近了早已死去的余礁。
  
  巨大的蛇颅只是一会儿就幻化成了一张女子脸庞,游到人间超凡的身侧,慢慢张开了恐怖的大嘴,嘴中尖牙上正散发着强烈毒素。
  
  若非毒素,隐蔽,余礁也不会着道。
  
  北上龙脉,送信与不知还存不存在的大周始皇帝,失败!
  
  另一处。
  
  密林深处。
  
  一头大黑猿拿着一根血淋淋的断手,有些无语的甩来甩去。
  
  另一只手则是在挠着脑袋。
  
  它好像把那个人类的小个子放跑了。
  
  那个小个子在林子里和自己捉迷藏捉了几天了,为什么突然会自己用剑砍了胳膊?
  
  为什么不等自己去捶爆他的脑袋?
  
  大黑猿有些痛苦,一会看看东,一会又看看西,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边追,它那脑容量极其有限的脑袋瓜子都要思考的爆炸了。
  
  “吼吼!!”
  
  它愤怒了,在林子里又蹦又跳。
  
  大地震撼。
  
  大红猿只觉得那人类不乖乖躺下让他打爆,它很不爽,满心的愤怒都开始向着这片林子发泄。
  
  一时间
  
  林中树木狂飞,泥石漫天舞。
  
  断臂的赵十速度极快,整个人几乎沐浴在血雾之中。
  
  他燃烧精血,一路往西南方而行。
  
  意志都几乎快模糊了。
  
  “信,信,信!”
  
  他喃喃着提醒着自己。
  
  他一定要把天子的血书送到闻风雷闻将军处。
  
  一定。
  
  这是他身为皇室供奉,身为人类,为了降服妖魔所能做的。
  
  天色灰蒙蒙。
  
  深夜已过,似乎寓意着黑暗终将过去,光明终被迎来。
  
  地平线有着一层茫茫的灰色。
  
  赵十依然狂奔不止,他不敢停下,那些妖魔太可怕了。
  
  到底它们在保护谁?
  
  天子又被谁胁迫?
  
  一线光明终于生出。
  
  刺破了凡尘的穹苍,落下金灿,透过赵十耷拉在面前的一缕染血的刘海。
  
  “不行了,撑不住了”
  
  赵十感受着阳光的温暖,心神有了些微的松懈,这一松,强烈的疲惫感与断臂的疼痛感袭遍周身。
  
  他如此时停下,说不定还能自救,保住一命,而若是贸然向前,顶多再过半日,他就会死去。
  
  而就在犹豫的时候,他忽然看到远处的溪流边,垂柳下,一个少年正似悠闲地钓着鱼。
  
  那少年穿的不过是凡布。
  
  但却充满了玄意和道意,皮肤雪白晶莹,宛如天上仙人。
  
  溪水波光粼粼,从他靴前流过。
  
  赵十只觉此人绝对不凡,他忽然有了寄托。
  
  上前扬声道:“先生,为国大义,请助我!”
  
  少年并未抬头,好似没听到他的话,依然悠闲地钓鱼,黑发散乱,未加冠冕与梳理,垂落肩头,也遮蔽了脸庞。
  
  赵十越发觉得这是个高人。
  
  他虽然元气大伤,但好歹是超凡。
  
  而这少年虽在他面前,却不在他神识里。
  
  这是什么概念?
  
  所以,他拖着步子走到那垂钓少年身侧,半跪下来:“请前辈帮我,帮帮这个国家,帮帮这个国家的人民”
  
  淡淡的嘶哑的声音传来:“你要我做什么?”
  
  赵十解开玉腰带道:“请前辈务必将这腰带送给闻风雷将军,他在东海”
  
  少年手一抬。
  
  视线无法窥见的空气里,红色元胎“哎哟哎哟”捧着那玉腰带送到了少年身侧。
  
  赵十看着腰带飘了过去,眨着眼处于彻底的震惊状态,他完全无法理解面前这前辈是如何做到的。
  
  少年一把抓住那玉腰带。
  
  赵十这才舒了口气,这种前辈高人正常来说是不会失信的,既然接了过去,那就是承了这因果。
  
  然而下一刻,少年的举动让他惊呆了。
  
  “前辈,您不能拆开!不,不不!!”
  
  然而,少年却根本不管他的嘶吼,直接拆开了玉腰带,抽出了其中的血书。
  
  赵十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前辈,你难道”
  
  少年毫不理他,只是看着血书。
  
  赵十神色动了动,终于用仅剩的右手拔出了剑,怒吼一声,一剑携带着仅剩的超凡力量刺出。
  
  少年还是没有侧头。
  
  左手伸出,化作一只包裹黄金熔岩的巨拳。
  
  轰!!
  
  剑碎。
  
  赵十胸口多了个大洞,其中的五脏六腑统统被燃烧殆尽了。
  
  然后,苍红的火焰将他整个人吞噬
  
  在倒下的时候,他努力张大眼,想看清楚面前少年的模样。
  
  然后
  
  他瞳孔猛然瞪圆。
  
  因为
  
  少年里面居然还戴了一张面具。
  
  并且对他笑了笑。
  
  赵十瞪大眼,死不瞑目。
  
  这少年自然是夏极。
  
  他站起了身,手中的血书也化作火焰,手一抖,就成了灰烬,流入风中,溪中。
  
  血书上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可谓是天子的肺腑之言,若是顺他,就是顺了这天下万民,顺了众人意愿,顺了
  
  “但,那又如何?”
  
  夏极轻轻质问着,他双手合十,静静坐在鹅卵石堆砌的溪流边。
  
  他忽然想到夏宁说的话。
  
  “我的心从来都很小,小的只能装下一个人,这世上呀,对你好的就是正义,对你坏的就是邪恶,这就是我认准的理。”
  
  他沉默良久,忽的轻声道:
  
  “那就为你覆了这天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