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禹天对弈 > 《禹天对弈》第301章 风雨阵夜叉拦路

  禹木见蛇骨婆一直没说话,便问道:“你丈夫也是这里的墓鬼?”
  “他丈夫原来是这里的墓鬼,现在嘛……”
  刚才的墓鬼又飘了回来,不好意思地笑道:“石碑年头久了,名字看不清了,我好像是叫东方什么来着。”
  蛇骨婆一脸不悦的盯着墓鬼,威胁道:“你要是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就废了你的墓碑。”
  “尽管废,回头我再立一块,名字就写‘东方某人’之墓,你看如何?”墓鬼摇头晃脑,自娱自乐,全然不在乎自己的墓碑。
  蛇鬼婆知道丈夫的事儿,就是自己不说,东方墓鬼也会在禹木面前八卦出来,倒不如自己来说。
  “我丈夫和我一样,原本都是墓鬼,但是他上次醒了以后,说想出去走走,让我看好他的墓碑……”
  “这话你还信呢?我都给你说了多少次了,那老头儿绝对是去投胎了。”东方墓鬼大笑着飘了飘去,“他无心再做墓鬼,你这还看不出来?”
  蛇骨婆一拳打在墓鬼鼻子上,气道:“不会的,我们发誓要永远在这里长眠,他答应过我的!”
  “人世不过百年,永生永世的誓言,到了入土之日也便结束了;但这幽冥界,岂止万载,你那永生永世的誓言还靠得住么?”
  “我不管!”
  蛇鬼婆哭着从红蟒身上跳了下去,消失在了白雾中。
  脚下的红蟒也不愿在此逗留,调转大脑袋,向着蛇鬼婆离去的方向爬了过去。
  禹木飞身下了红蟒的身子,落在原地,一时之间也有些失神。
  “小子,想什么呢?”
  墓鬼跟着飞了下来,绕着禹木转了一圈,打量着眼前这个少年。
  “小子,我怎么觉得你跟我颇有渊源呢?”
  禹木跟“东方”这个姓氏,确实是渊源不浅,随口笑道:“可能就是看对眼儿了吧。”
  “不,绝不是这么简单。”东方墓鬼越瞅越觉得禹木顺眼,掏出一本陈旧的册子递给了禹木,“这是我生前写的一些东西,留在身边也没什么用,送给你了,闷的时候可以看着玩。”
  “前辈……”
  “行了,我回去睡觉了,晚安!”
  这东方墓鬼莫名其妙钻出来,送了一本莫名其妙的册子,又莫名其妙地钻了回去,整得禹木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既然堕天已经不再害怕这里,也能飞起来了,禹木觉得也没必要再在这里兜圈子了。
  抬头刚想叫堕天停手,便听到“轰”的一声巨响。
  连忙转过头,原来是伤魂鸟被堕天从天上扔了下来。
  瞅着晕头转向,吐着舌头的伤魂鸟,禹木冲天上的堕天喊道:“别玩了,我们走吧。”
  “我这么卖力的修理这货,你居然说我在玩?”堕天叉着腰,一脸不开心地喊道,“你还想不想出去了!”
  “我错了还不行吗。”禹木伸着手喊道。
  “哼,这还差不多。”
  堕天将手中鬼羽剑化作一条白绫,抛给了禹木。
  “上来。”
  堕天手上一用劲儿,将禹木拉上了空中。
  俯瞰整片墓地,禹木这才看清,原来整片墓地一直变幻着位置。
  两个人刚飞出墓地,便看到一根钢叉冲着二人飞刺了过来。
  “小心!”禹木连忙提醒道。
  “你先下去。”堕天闪过钢叉,把白绫缠在禹木腰间,将他放了下去。
  “三尖戟!”
  禹木下落之时,一只夜叉踏空而行,手持三尖戟,从侧面冲了过来。
  “雷切!”
  雷切之魂在手,禹木奋力向夜叉劈去。
  两兵相撞,擦出一阵火花。
  夜叉能御空而行,几个踏步,翻身到禹木头顶,三叉戟猛地向下砸去。
  “轰!”
  在空中没有着力点的禹木,硬生生被砸到地面。
  “木头!”
  堕天鬼羽剑出手,拦在夜叉身前,喝道:“哪来的恶鬼!”
  “鬼王座下,夜叉!”
  “什么狗屁鬼王?不认识。”
  不明不白被人偷袭,堕天现在极其不爽,鬼羽剑抗在肩上,怒道:“准备好接受制裁了么?”
  “侮辱鬼王,该杀!”
  夜叉吹胡子瞪眼,脚蹼踏空,周身鬼气四溢,手中三尖戟上两个铜环呼呼作响,摄人心魄。
  “吓我?”
  堕天眼神一冷,身后出现一只巨大的黑影,冲着夜叉发出震天的嘶吼声。
  被夜叉一戟拍到坑里的禹木,费劲地爬了出来,抬头见堕天已经开始发飙,揉了揉老腰,从水滴戒里取出一张小马扎。
  “要是有瓜子就好了。”
  “花生成么?”
  “那也成。”禹木随口说道。
  转过头,跟他说话的竟然是一个“头”!
  一个只有脖子和头的家伙,正笑眯眯看着他。
  “什么鬼!”
  禹木被他吓了一跳,抽出雷切之魂,护在身前。
  “别慌,我是落头鬼,头飞得快,身子走得慢,等会儿身子就到了。”落头鬼眼睛往身后瞄了瞄。
  “嗷呜!”
  四下响起一声“鬼哭”,忽近忽远,禹木试探地问道:“你朋友?”
  “聪明,不愧是鬼王看中的人。”
  落头氏冲着四下喊道:“刀劳鬼,能不能别没事儿就哭天抹泪的,烦不烦?”
  “我哪儿哭了,老子是在笑好嘛!”
  听刀劳鬼的声音越来越近,天空顿时黑了下来,狂风肆虐,骤雨而至。
  “别在意,这家伙一出场就会下雨,习惯就好了。”落头氏无奈苦笑,“每次跟他一起出任务都是一身湿,我也在想要不要换个搭档。”
  “说得好像我愿意跟你一队似的,你个长脖子怪胎!”
  伴着大风大雨,一个形似蝎子的刀劳鬼赶了过来。
  与瞅着眼前这两个怪胎,撑起一把油纸伞,轻声问道:“二位到底是干什么来的,鬼王又是谁?”
  “我们是来请禹公子去喝茶的,鬼王自然是我们的老大。”落头氏答道。
  “废什么话,我们就是抓你回去的!”刀劳鬼举着两个大钳子喝道。
  “老刀,你说话就不能委婉一点吗?万一吓跑了我们的客人,不还得费力去追么?”落头氏跟这只暴躁的刀劳鬼实在是处不来,晃着头无奈地说道。
  “跑?敢跑就打断他的腿,两只!”刀劳鬼说话的时候,嘴中不时喷出一团紫色的烟雾,诡异至极。
  “还真是不客气。”禹木将伞沿儿往下低了低,冲前边的落头氏和刀劳鬼笑道,“那不知道你们老大找我是什么事儿?”
  刀劳鬼突然拧着眉头,转头向落头氏问道:“老大要死的还是活的来着?”
  “要死的还是活的都不知道,你就要打断人家的腿,是不是太莽撞了?”落头氏轻笑。
  “那有什么关系,打断腿带过去,要死要活不就是一钳子的事儿嘛?”刀劳鬼举着钳子、撇着大嘴,一副拽上天的表情。
  “禹木公子,我们鬼王就是想请你去喝喝茶,聊聊天,尽一尽地主之谊。”落头氏甩了甩已经湿透的头发,解释道。
  “那真是不好意思,时间有点紧,这茶要不改天再喝?”禹木嬉皮笑脸地回道。
  “鬼王的邀请,怕是耽误不得,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落头氏耐着性子劝道。
  “每次都婆婆妈妈的,要你何用!”刀劳鬼不再理会落头氏,飞身向着禹木攻来。
  “先礼后兵,还真是讲究人。”禹木夸赞道。
  油纸伞向上一抛,雷切之魂提在手中,禹木笑着问道:“一场风雨,没有落雷相伴成什么样子?”
  看到禹木手中的薄刀,落头氏眼睛突然猛地睁大,点点雨水落在身上似乎有一种麻麻的感觉。
  “老刀快撤!”
  刀劳鬼一直觉得落头氏一天到晚婆婆妈妈、磨磨唧唧的,这会儿又让自己撤退,忍不住回身骂道:“放什么屁呢?鬼王的事儿还没办呢,撤个鬼!”
  阴雨之中,落头氏已经不见了踪影,刀劳鬼一个人恶狠狠地盯着禹木,威胁道:“在我这风雨大阵中,你已经无路可逃,识相的,自断双腿,我就姑且让你活着去见鬼王。”
  “你就不好奇为什么落头氏会让你撤退么?”禹木将雷切之魂抗在肩上,慢慢问道。
  “他?他就是个打探消息的,胆子比蚂蚁还小,见人家抽刀就开始跑路,我管他呢!”
  “其实你还真该听他的话,赶紧撤退。”禹木此话一出,周身已经开始泛起雷光。
  “吓唬谁呢!我刀劳鬼怎么说也是鬼王坐下的战斗成员,你以为两句话就能吓退我?”
  刀劳鬼其实也已经感受到雨水中蕴含地微弱电流,但是对它来说,这种程度的电流简直就是挠痒痒,根本不必理会。
  “你说这风雨大阵是你的对么?”
  “哼,自然是我的,只要有我刀劳鬼在的地方,必会风雨大作。”刀劳鬼不可一世地说道,“我一出手,便是天地变色!”
  “那你还真是找错了对手。”禹木双手握刀,雷切之魂指天,稳稳将刀向前斩去。
  这一刀,朴实无华,就像是简单地练习挥刀一样。
  “你根本就不会使刀?”刀劳鬼嘲笑道,“合着是个花架子,这么个花瓶就把那个长脖子怪吓跑了,真是笑死人了!”
  刀劳鬼狂笑之时,天空突然传来阵阵闷雷声。
  笑声戛然而止,刀劳鬼喃喃道:“不可能,风雨大阵是不会引来雷电的,这幽冥界也根本没有雷电存在……”
  “风雨雷斩。”
  禹木轻喝之时,道道雷击,从眼前一路劈向刀劳鬼。
  刀劳鬼和落头氏不同,是个不折不扣的杀手,它们心中只有杀戮,对待这种恶鬼,禹木通常也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雷切之魂反手握紧,禹木闪身冲向刀劳鬼。
  “一字横斩!”
  一刀下去,风雨渐停,刀劳鬼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死在这么个少年手里。
  灵魂渐渐消散,最后扔道出一句:“鬼王不会放过你的,我等你下来……”
  高空之上,有了雨水加成的夜叉行动迅猛,堕天费了不少劲儿也没能将他拿下。
  随着刀劳鬼的逝去,雨水一听,夜叉立时觉得行动有些迟缓,一个不留神,就被堕天抓到了空子。
  “你很能跑是么?”
  堕天将鬼羽剑留在空中,翻身后跃,和刀劳鬼拉开了一些距离。
  “千羽列兵!”
  鬼羽剑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千,上千吧鬼羽剑布在夜叉头顶,遮天蔽日。
  “鬼杀天降!”
  一声令下,密密麻麻的鬼羽剑疯狂向下刺去。
  夜叉左避右闪,快速挥舞着手中的三叉戟。
  “咔!”
  精钢所铸的三叉戟一声脆响,直接被鬼羽剑斩断。
  夜叉失了武器,双臂挡在身前,但是哪儿挡得住这万千鬼剑?
  “啊!”
  一声惨叫,夜叉无力地向着地面落去。
  听到上边的惨叫声,禹木懒散地抬头一瞧。
  “我靠!堕天你要搞谋杀吗!”
  这么一大批利剑从来而降,禹木一时之间也没反应过来。
  眼看圣洁中透着诡异的鬼羽剑已经刺到眼前,禹木已经想好了遗言:堕天,你个王八蛋!
  “轰!”
  夜叉重重砸在地上,空中千把鬼羽剑却是没再下落。
  堕天飞到禹木跟前,笑道:“你刚才是不是在骂我?”
  利剑已在咽喉,禹木尬笑道:“哪儿敢……”
  一个响指,鬼羽剑化作片片羽毛飞出了身后。
  拉起倒在地上的禹木,堕天眯着眼笑道:“再敢骂我,下次我可不敢保证这剑还会不会停下了。”
  “你也是的,至于搞这么大动静么?”禹木叹了口气,埋怨道,“也不怕真把我穿成马蜂窝。”
  “你还说!要不是顾及你,我早就把他废了,用得着等到现在?”堕天噘着嘴,一脸傲娇。
  “是,是我影响堕大小姐发挥了。”
  禹木拍了拍身上的土,走到前边还在泛着烟尘的大坑前,咳嗽了几声,挥手将尘土驱散。
  大坑里的夜叉满身都是剑伤,眼睛里只有眼白,身子一动不动。
  “下手真狠,我看这家伙醒来的可能性不大了,走吧。”
  “是啊,走不上路,今天晚上怕是救不回你的奕莺姑娘了。”堕天背着手独自向山上走去。
  “什么叫我的奕莺,明明是九歌的人好么,我这不是顺手救一下么?”禹木跟在她身后喊道。
  两个人来到这幽冥界,先是被虚耗盯上,抓走了小食靴鬼;又被判官和黑白无常盯上,要抓他们治罪;后来,莫名其妙又冒出来拘魂鬼几人,稀里糊涂和无常干了起来;这会儿,几只恶鬼又要把他们抓到鬼王面前。
  一想到这些事儿,禹木就头大,他不知道这些势力背后到底都在打着什么算盘,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瓜葛,他只想安安生生替九歌救走奕莺,回到人间界和婉儿他们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