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黑暗的苏醒 > 《黑暗的苏醒》79、希格斯玻色子

  瑞士西北部,与德、法两国的交界处,耸立着一座长360公里,东北至西南走向的大山,叫侏罗山。侏罗山由石灰岩构成,主峰日内峰海拔达1718米。山中伏流与地下洞穴遍布,还不时能见到从地层下汩汩涌出的温泉。
  侏罗山的名称由来是否与侏罗纪有关,没人深究,但在这座大山底下100米深处的一条环形隧道里,藏着世界上规模最大、能量最高的粒子加速器--由欧洲核子研究中心建立的总周长为27千米的大型强子对撞机(LHC)之事,却有许多人知晓。
  通过LHC,人类找出了地球上的希格斯玻色子,这种宇宙大爆炸时期就已经存在的微粒。因为它,粒子才有了质量,从而创造出了世界上的万事万物。
  中国春秋时期的道家学派创始人老子,就曾在他论著的《道德经》中提出“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哲学概念,如果将现代科学与古典哲学放在并行的轨道上作比较,希格斯波色子或许能给看作是“三生万物”里的那个“三”。
  它也被称为“上帝之子”,因为如果不是它在宇宙大爆炸时形成希格斯场,支撑起膨胀的宇宙,宇宙很快就会坍缩回奇点状态,那么无论是天体还是生命,都不可能形成并延续到今天。
  现代宇宙学认为,宇宙中能见的一切都由粒子构成,但这些只占到了宇宙整体结构的4%,余下的96%都属于不发光物质与暗能量,它们给统称为暗物质。
  太空是否有边际,人类无法确定,所以只能用“无边无际”来形容。在这种宏大中,只要存在生命,大概都会对暗物质感兴趣,希望尽可能多地揭开它们神秘的面纱。因为唯一有助于降低恐惧心理的途径,就是加深了解,一无所知的事物究竟是敌是友,是敌的话又将带来多大危害,可能宇宙中智慧最高的生物体也没法说清。于是乎,“知道”就是对付暗物质最好的武器,用来形容暗物质最贴切的词汇,是黑暗。
  LHC所在隧道的一间小办公室里,瞿兆迪把两只脚搁在桌子上,吊儿郎当地玩弄手里一只玻璃瓶。瓶子里装有一块发亮的,米粒大小的芯片,正是那夜在大兴安岭上,鸟人给他的萤火虫腹部掉落的东西。
  办公室的金属门叫人从外面推开,跑进来一个满头红发,脸上长雀斑的白人青年,一进门就用夹生的欧式英语说:“你这个混蛋,竟然连这里都找来了!”
  瞿兆迪脑袋从椅背上往后仰,倒着看那红发青年,嘻笑着说:“这专属于我的光辉英文名,到现在你都还念念不忘呢,也不枉当年在斯坦福时,让你跟着你老板我花天酒鬼混四年。”
  红发青年名叫安道夫.卡尔福斯基,是日内瓦本地人,与瞿兆迪在斯坦福同了四年学。安道夫出生于日内瓦的普通工人家庭,家里虽然不穷,但也不富,要想像瞿兆迪那样用源源不断的金钱享受生活,他可做不到,所以一上大一,就和这位中国上海来的败家子结成了酒肉死党,从此跟着他吃香喝辣。
  大学毕业后,安道夫回到瑞士,进入欧洲核子研究中心做了一名计算机硬件维护员。与瞿兆迪分开后,他最多只是从新闻里听到他的消息,两人私底下没再怎么联络。
  最后一次,也是最具轰动性的新闻说,瞿兆迪为揭发他老子谋杀了他老娘,跳进黄浦江里淹死了,本该吃惊的安道夫不仅一点没觉得难过,还啃着薯片搂着啤酒瓶哈哈大笑,就像在看肥皂剧。
  大笑不是因为他对那位酒肉老友冷酷无情,巴不得他早点上西天,而是就瞿兆迪那种天不怕地不怕,只要有本事,连天都能个戳个窟窿眼的性格,干出这种震惊世界的大事绝对有可能,干完后他也肯定死不了。
  跳江?中国的新闻媒体恐怕还不知道吧?这小子哪怕大冬天跳进日内瓦湖,也能在冰下游好几个来回。要真有一了百了的雄心壮志,他干嘛不干脆利落地一刀拉了脖子,或者一枪崩了脑门儿?
  “混蛋,快说你要我干什么?八号监控室有一台主机出了点故障,我得马上赶过去呢!”安道夫粗野地和他大学里的衣食父母打招呼,bastard仿佛真成了瞿兆迪的英文名。
  “干什么?干拯救全人类,欺骗外星人的大事,就说你帮不帮我吧。”瞿兆迪把玻璃瓶放到桌上,用穿着大皮鞋的脚拨到安道夫面前。
  正常情况下,听了这话安道夫该一笑了之,实际他却毫无开玩笑的意思,反而既惊恐又惊疑地问:“你这个家伙!你不会真见到了那些东西吧?”
  “切!废话!”瞿兆迪的手往空中一挥,像是赶蚊子,“在斯坦福那间杜文博士呆过的天体物理实验室里,我不给你看了暗示他对宇宙暗物质做研究的记录吗?要不是他天真地相信了我老爹,又透露给他什么光磁技术,我那没人性的老子哪有本事召来黑母,又通过黑母从世界人民身上狂捞地球国难财?安道夫我告诉你,我把他的钱当沙子似的往外撒,不能给叫做奢侈败家,只能说是还钱,把他坑蒙拐骗的钱以消费形式还给社会。”
  “你这个无耻下流的混蛋,为什么总能给自己干的坏事找出高尚的理由?”安道夫哭笑不得。
  瞿兆迪两眼望天花板,懒洋洋摇着椅子,“废话少说,我这举世无双的聪明脑瓜也有遇到困难的时候,比如现在。这困难只有你能解决,你可不要错过这项荣誉。说不定一百年后,你会像柯南道尔笔下的华生那样给后人牢记呢。”
  安道夫抓抓脑袋上的红发,嘿嘿傻笑着问:“我为啥不能当福尔摩斯呢?”
  瞿兆迪一听就大笑,差点仰面从椅子上翻过去,“就凭你?脑瓜子就像根实心白萝卜,有哪点能比得上福尔摩斯?再说你要做了福尔摩斯,那把你老板我往哪儿搁?”
  安道夫一脸的痴痴呆呆,证明瞿兆迪没贬低他,点点头说:“好吧,我就做华生好了,可你还是没告诉我,要干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