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帮忙把这些人押上警车送到湾仔警署......”
“辉仔，你跟车回去，马上报告张sir，叫他派人来.......”
“我要将周伟生办公室里所有的文件带回警署......”
“另外，尽快派人封锁周伟生的别墅......”
周伟生死了，不代表事情结束，反而刚刚开始。
“不好意思，周伟生办公室的资料你们O记恐怕不能带走。”
五名西装笔挺，右胸挂着警员证的警察走了进来。
随着五人出现在姜天的视线，他立刻认出其中一人，正是维奇。
“商业罪案调查科?”认出维奇，姜天自然猜到了他们的身份，问道。
不等维奇开口，当先领头的人说道。
“我是商业罪案调查科警司，黄文彬......
“周伟生同我们调查的一件洗黑钱案有关......所以，资料你们O记不能带走，必须交给我们。”
姜天摇了摇头，郑重其事的说道。
“不可能，这件案子我们追查了许久......而且周伟生很可能同三合会有关......
“商业罪案调查科无权阻止我们O记......黄sir，恕我不能答应。”
黄文彬想不到一个小小的见习督察敢顶撞自己，神色一僵，冷哼一声，大声呵斥道。
“This is an order，这是命令，无需征求你的同意......”
“你现在可以带着嫌疑犯回湾仔，剩下的事情由我们商业罪案调查科接手。”
胡蕙中见气氛很僵，拉了拉姜天，小声说道。
“姜sir，资料先给商业罪案调查科，等回去让张sir申请一份资料就好，没必要闹得太僵。”
姜天眼珠子一转，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听你的，帮我把嫌疑犯送上车......”
“那两名鬼佬伤得比较重，需要直接送到湾仔公立医院的羁押病房......”
说到这里，姜天回头扫了一眼O记B组的探员。
“我会让志琮跟着你......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完，不等胡蕙中张嘴，姜天一马当先走出律师行。
反正最重要的软盘已经到手，那些资料对他来说可有可无。
况且，他的确有一件事要办，抢在商业罪案调查科之前搜查周伟生的别墅，确保软盘只有一份。
林永泰、司徒文安、叶辉、朱日隆紧跟其后。
胡蕙中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这脾气真够爆的，说走就走，一点面子都不给黄文彬，人家好歹是个警司。
黄文彬懒得搭理一个小小的见习督察，走了更好，省的自己麻烦。
胡蕙中陪同黄文彬，快步走进周伟生的办公室。
此时的房间一片狼藉，到处布满了子弹孔，一粒粒子弹镶在天花板、地板、墙壁中。
一套国外进口的组合沙发被打的稀巴烂，哪里还有原本的样子。
地板上满地瓷器或者玻璃的碎片，走路时都要小心翼翼，一不注意碎片很可能扎穿鞋底。
“你们这是开了多少枪？”胡蕙中立即好奇的扭头冲旁边的王志淙，问道。
王志淙耸了耸肩膀，他也不清楚，只是随身携带的六个弹巢全空了。
瞧着现场乱糟糟的环境，黄文彬顿时皱起眉头，眸子闪过一道凌厉的冷芒，他看到了躺在地上死去不久的周伟生。
“维奇，你去联系总部，叫他们多派一些人来......我们几个恐怕搬不完律师行的文件。”
维奇正在为一言不合就走的姜天头疼，突然听到黄文彬叫自己，略微慌张的说道。
“好的，我立刻打电话。”
律师行的电话很多，维奇随意找了一部打回商业罪案调查科喊人。
黄文彬蹲到地上，瞅着死不瞑目的周伟生，眼底深处寒芒四射。
胡蕙中和王志淙领着几名军装警员，将晕死过去的白人鬼佬和黑人鬼佬抬出办公室。
等救护车来了直接送往湾仔公立医院的羁押病房。
“你们几个出去到处查一下......封锁律师行所有的房间......避免其他警员乱闯。”
听到长官的命令，三名商业罪案调查科警员点了点头，转身走出房间。
霎时间，办公室内仅剩黄文彬一人。
趁此机会，他伸出双手不停在周伟生的身上乱摸，似乎再找什么东西。
手绢、钱夹、手表、钢笔、车钥匙、一些零钱、
接着，黄文彬开始翻找办公桌的抽屉，同样一无所获。
这时维奇走了进来，说道：“黄sir，办妥了，总部马上派人过来。”
“维奇，帮忙找一下看办公室有没有暗格。”黄文彬头也不回，沿着墙壁摸索，寻找是否有隐藏的保险箱。
至于光明正大摆在角落的保险箱，黄文彬看都不看。
根据以往经验，里面肯定都是普通的商业文件，没有任何价值。
长官吩咐，维奇当然不敢怠慢，开始帮忙寻找办公室内的暗格。
两人翻遍整间办公室，无半点暗格的踪迹。
黄文彬狠狠一拳锤在墙壁上暗骂：“王八蛋，你到底把东西藏哪了。”
无奈之下，他走到角落的保险箱，对维奇说道：“维奇，贴上封条，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开启保险箱。”
“明白！”维奇掏出一张红色的胶带，黏在保险箱上。
商业罪案调查科，一共有白、黄、红，三种便携式胶带，分别代表普通、重要、非常重要。
红色胶带表示，只有警司或者警司以上的长官在场才能打开。
其他人擅自打开，隶属窥探机密，根据警务条例，凡是偷窃警方机密者，可直接立案控告，上报最高法院。
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黄文彬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刚才O记的那个小督察好像走的太爽快。
先前还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
“不好！”
黄炳文猛然惊醒，上了那小子当，办公室找不到，不代表周伟生的家里也找不到。
“维奇，通知总部的人，不要来律师行，直接去周伟生的别墅跟我汇合......”
“另外，你们四个守住律师行，等我回来。”
说完，黄文彬匆忙的跑出房间，中途不小心撞到了王志淙的肩膀，顺便瞪了对方一眼。
王志淙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又没惹他，干嘛瞪自己。
胡蕙中则若有所思，他多少了解一些姜天的性格。
一个性格强势的人忽然退走，必然不是怕了黄文彬，说明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做。
显然，此刻的黄文彬发现了姜天的意图，才会匆匆忙忙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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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钟前，天茂大厦地下停车场，两辆汽车飞快驶出。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姜天拿出手机，开始拨打张国沾的手机号码。
嘟嘟嘟......
响了七八声后，手机通了，不等张国沾说话，姜天急切的抢先说道。
“张sir，是我姜天......我有重要事情汇报......”
听到姜天迫切的语气，张国沾皱起眉头，这小子每次汇报重要事情，准没好事。
“说吧，到底什么事？”
姜天不假思索的说道：“张sir，周伟生死了......”
只要案子能破，周伟生的死活对于张国沾来说，不算什么大事。
但接下来的话，张国沾眉头瞬间皱成川字。
“还有，商业罪案调查科突然插手......为首的是警司黄文彬......”
“张sir，商业罪案调查科跟你打过招呼吗？”
张国沾想都不想，脱口说道：“没有......”
“没有吗？”
汽车内，姜天握着手机念念自语，紧接着神色不由大变，猛地说道。
“张sir不对劲，商业罪案调查科为什么会知道我们O记今晚的行动......”
张国沾目光闪烁，似乎在回忆某些事情，最后摇头，肯定的说道。
“不可能，今晚的行动属于绝对保密，只有我、黄sir、梁sir，三个人清楚......”
说到这里，张国沾停了一下，语气严厉的问道。
“难道你怀疑梁sir？”
他自动排除自己和黄柄耀。
张国沾很清楚，自己没和任何人说过O记今晚的行动。
黄柄耀同样不可能这么做。
剩下的梁智鸿，张国沾十分了解对方的性格，他不是那样的人。
“不，我不是怀疑梁sir.......我是怀疑黄文彬......”
见姜天的怀疑对象是黄文彬，张国沾立时来了兴趣，问道：“有什么根据？”
“我之前听周望晴周督察提起过......最近商业罪案调查科好像也在调查周伟生......”
“会不会是我们接触这件案子的时候，惊动了商业罪案调查科......”
“黄文斌派人跟踪我们O记？”
警队不同部门，互相派人跟踪的事情时有发生，原因大多是不愿分享情报。
或者，两个不同部门同时调查一起案子。
O记、重案组，扫毒组，商业罪案调查科，他们面对的案子有很多跟三合会有关。
普遍职能重叠。
比如，O记秘密追查布线的某个社团人士，偏偏参与到一起金铺劫案。
O记出面知会重案组，好说话的或许给一点面子。
不好说话的，反而会跟踪O记。
一旦发现金铺劫案的嫌疑人，他们会毫不犹豫的上前抓人，根本不顾忌O记。
重案组的职责就是抓捕金铺劫案的嫌疑犯。
哪怕O记上报给总部，双方只会扯皮，最后不了了之。
所以，姜天才会第一时间怀疑，商业罪案调查科通过CIB情报科了解到天茂大厦枪击案的情况，进而跟踪O记，有了今晚的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