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异形烈狱 > 《异形烈狱》392

  八盘山归云寨地势险要,在尚元仲及夫人的妥善经营下,几千庄户不说丰衣足食温饱还过得去,在兵荒马乱条件下也算得上世外桃源,辽帮几次大规模进犯中原都未染指,也是“八仙”栖身之所。
  翌日凌晨,“八仙”护着谢氏母子三人到了八盘山归云寨尚元仲的堂屋。尚元仲的妻子马氏与众人见礼,吩咐众庄客为“八仙”、谢氏母子烧水做饭。尚元仲从腰间葫芦内倒出金疮药为燕叔达伤口敷上,樊云童为燕叔达包扎。
  谢氏四顾找寻夫君燕伯正,疯了似的询问:“伯正!伯正!伯正!-----元仲、叔达,伯正!伯正呢?”
  燕叔达捶胸顿足泣不成声:“大哥——大哥——他——”
  谢氏风魔似的追问:“你大哥,怎么了,说!说!你倒是说呀!”
  燕叔达自怨自艾:“都怪我!都怪我!没有保护好大哥!”
  谢氏仍抱着一丝希望大声逼问:“我问你,你大哥哪去了?哪去了?”
  燕叔达呜咽着:“大哥——大哥——没了”。
  谢氏闻之万箭穿心悲痛欲绝,倏地瘫倒在地。马氏、“何仙姑”柳七娘匆匆为谢氏抢救,尚元仲等众侠客围在一边。燕雷嚎啕大哭“爹——爹,我要爹----”。燕云呼唤着:“娘!娘!醒醒,醒醒---”。柳七娘略通中医以点穴法救治谢氏,片刻苏醒过来。马氏吩咐三五个丫鬟婆子将谢氏抬进内室,与柳七娘、燕云、燕风跟着进去。
  尚元仲悲愤交加一掌将八仙桌打得粉碎:“金铧绒!狗官!洒家寻着,非剥了你的皮!”又引咎自责“唉!我等八兄弟行侠仗义,在江湖也勉强算个人物,面对番兵四处烧杀却这般无能!”
  老二“曹国舅”钱卓通劝道:“大哥,不必自责,就算我等真是神仙,也仅仅八人之力与辽寇一国之兵匹敌,也是寡不敌众”。
  柳七娘从内室走出来。尚元仲询问:“七妹,燕大嫂怎样”?
  柳七娘答道:“燕大嫂泣涕如雨寻死觅活,尚大嫂和我劝了好一会儿,刚停下来。她伤心过度又经过一夜劳顿,身体虚弱,需要慢慢调理”。
  尚元仲:“走,咱们一起看看”,与众侠客走进后室。
  谢氏躺在床上,面色憔悴,双目红肿。床头立着燕云、燕风。丫鬟婆子见尚元仲等进来闪在一旁。
  尚元仲道:“大嫂,节哀。伯正大哥的仇我们一定要报”咬牙切齿“洒家非挖出狗官靳铧绒的心祭奠大哥的亡灵”!
  谢氏呜咽着:“元仲!元仲!为什么救我!为什么救我!你们就不能好好让我陪我夫君而去”说罢脑袋撞击着床头。马氏、柳七娘赶快去拉。
  三侠燕叔达是个火爆脾气厉声道:“不要拉她!叫她去了就是,放着云儿、风儿不管,看看我大哥怪不怪她”!
  谢氏被三侠燕叔达一番话骂清醒了,稳稳神“三叔,你大哥临终说了些什么?”
  燕叔达:“大哥说‘不要为我报仇,杀胡虏!卫国再保家,告诉——云儿、风儿,云儿---’没说完”。
  谢氏细细品味着燕伯正的临终遗言,对燕云、燕风说“你俩!记住!记住你爹说的话”!
  燕云、燕风哽咽着:“不要为爹报仇,杀胡虏!卫国再保家”。
  谢氏又对燕叔达等众侠说:“这是你伯正大哥的临终遗言”。谢氏也是出身官宦人家,明白夫君遗言的意思及引深的意思,孩子们经不起折腾了,不能因为为夫君报仇再使尚元仲家败人亡。
  众侠客沉默不语。
  谢氏重复道:“叔叔们,记着,记着伯正的遗言”!一种祈望的眼神望着众侠。
  众侠客沉忍者满腔仇恨勉强道:“知道,知道”。
  马氏对谢氏道:“姐姐,这就对了。把云儿、风儿抚养成人,那才对得起伯正大哥。从今个起,归云寨就是你的家,我吃啥,你娘仨就吃啥,吃穿用度都包在妹妹身上,不是妹妹我夸口,莫说你娘仨,就是三十个吃一百年也供得起。我那不争气儿女读书不上心,云儿、风儿一来正好与他们作伴儿帮帮我那不成器的东西”。
  自此谢氏母子在归云寨尚家安顿下来,马氏给谢氏母子腾出一大所院子,三间宽敞的瓦房,吃穿用度自是马氏派庄客送到。燕云、燕风与尚元仲的儿子尚杌、尚权、女儿尚飞燕一起习文练武。尚杌十一岁、尚权九岁、尚飞燕八岁,双日习文,单日练武,习文的老师是马氏以前请的老举人华老师,习武的是“八仙”轮流教授,“八仙”的江湖走动自然少了许多。
  三侠“张果老”燕叔达修养半个多月伤势痊愈,在四侠“汉钟离”陆行德、八侠“蓝采和”樊云童陪伴下回定州图正县打探,燕家庄早已成为废墟,仇家靳铧绒也不知去向;来到定州,街头巷尾谈论着“图正大捷”:御弟令公梁城郡王开封府尹赵光义于奉旨巡检边陲军务正碰上辽寇犯境,指挥定州刺史兼兵马都监李玮栋于癸亥年乙丑月亥丑日打破辽寇于图正县杀敌八千。燕叔达暗忖,癸亥年乙丑月亥丑日不就是腊月十八吗,正是辽寇践踏燕家庄的日子。三侠燕叔达、四侠陆行德、八侠樊云童回到归云庄把打探的消息告知尚元仲及众侠客。尚元仲思量道:“腊月十八,或许我等刚杀出燕家庄定州兵马才赶过去杀了辽寇措手不及”。七侠柳七娘气愤:“辽寇屠杀燕家庄时,定州官兵躲哪去了!害得伯正大哥及燕家几百口人丢了性命”。
  谢氏母子住所,谢氏居住西厢房,燕云、燕风居住东厢房。堂屋供着燕伯正灵位,谢氏、燕云、燕风每天一大早都要焚香祭拜。每早燕云对着父亲的牌位跪拜,父亲生前音容笑貌浮现眼前——手把手教燕云写字、练武艺,朱老先生、燕刚、燕召、燕虎、燕业遭辽寇杀戮的一幕幕犹有在目,内心血海深仇翻江倒海汹涌澎湃,复仇复仇犹如一把利刃扎的坚硬柔软的心一滴滴往下淌血。
  燕云虽然刻苦但资质平平,习文学武都不如尚权、燕风、尚杌、尚飞燕,平日里没少受“八仙”、华老师的训斥。
  两个月后。尚家后花园,“八仙”检验燕氏兄弟、尚家兄弟的武艺。尚权、燕风、尚杌各自练了一趟拳、一路剑术。尚飞燕也在一边观看。
  “铁拐李”尚元仲不甚满意“拳如流星、眼似电、气要沉、力要顺、功要纯。动如涛、静如岳、起如猿、落如鹊、立如鸡、站如松、转如轮、折如弓、轻如叶、重如铁、缓如鹰、快如风。你看看,学的什么样子!尚杌那招‘白鹤晾翅’拖泥带水,还不如老母鸡!平日里竟是贪玩、偷懒!”说着操起鞭子朝尚杌就是几鞭子。
  “何仙姑”柳七娘急忙上前拦住“大哥!大哥!息怒。才几天,孩子们学成这样可以了,不能操之过急呀”!
  尚元仲怒气难消道:“操之过急!操之过急!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就这样下去,再练一百年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继续鞭打长子尚杌。尚杌不住地哭泣、躲闪。
  柳七娘看看劝不住大哥便转移话题:“燕云,还有燕云没演练呢!”随即招呼燕云“云儿,云儿!来来,争口气,让尚大叔瞧瞧”。
  燕云端起架势,出拳踢腿,练了十二三式,接下来一招比一招缓慢,边想边练,练到十九式停住了,再也想不起后边的套路招式。把尚元仲气得火冒三丈,举起鞭子边打边骂“不成器的东西,两个月!两个月!一套小花拳三十六式的一半都还记不住,简直是头呆猪!今天再让你长长记性!”。燕云木头木脑呆立那,不躲、不哭,两个月下来天天要挨打受罚,习以为常了。
  柳七娘本是好意,叫燕云演练小花拳,转移尚元仲对尚杌的惩罚,没想到弄巧成拙,急中失智,燕云比尚权、燕风、尚杌差的还远,尚元仲更是怒气冲天。柳七娘上前挡住燕云,尚元仲的鞭子抽打在柳七娘身上。
  尚元仲收住鞭子道:“七妹!七妹!这么娇惯他,你是在害他,害他呀!”。
  柳七娘道:“大哥。三十六式小花拳是妹妹教云儿的,云儿没学好,作师父的理应代罚”。
  尚元仲怒气难消:“你!你!----”,把鞭子摔在地上竟自走了。
  尚权、燕风沾沾自喜。
  燕风幸灾乐祸:“燕云!呆猪,把尚大叔气成什么样子了!天天受罚挨打,就是不长记性,不长记性!”。
  柳七娘教训燕风道:“做弟弟的,怎么能耻笑哥哥!滚,滚!”。
  “张果老”燕叔达道:“练得不好,就该耻笑,要想不让弟弟耻笑就得争口气!云儿,记住没!”。
  木讷的燕云不知声。燕风在三叔燕叔达的说到下,更加趾高气扬,朝燕云伴着鬼脸“呆猪!呆猪!”。
  尚权也跟着叫“燕云呆猪!呆猪!”。
  燕风:“尚权,咱们不跟他这呆猪玩儿,练功去”。
  柳七娘埋怨燕叔达:“三哥,怎么能这么教孩子呢”!
  燕叔达不服气:“就得这么教!有句什么话,劝将不如激将”。
  燕云痴痴看着争执柳七娘、燕叔达问“七姑,三叔。我的剑法还没练呢,尚大叔不看了”?
  燕叔达没好气的说:“看!看你怎么挨打!一边练去”转头对尚权、燕风、尚杌说“你们好好练,过一会儿我再看,练不好就别吃饭”!说罢和“六仙”走出花园。
  燕云从兵器架拿起一柄木剑到花园一处角落练习,不一会儿又忘了后边的动作。尚飞燕蹦蹦跳跳过来“云哥,又忘了!再使劲儿想,使劲儿想”。
  燕云道:“我已经使劲儿想了,可还是记不起来”。
  尚飞燕“你问问大哥(尚杌)、二哥(尚权)、风哥(燕风)”。
  “不。还是等着你爹打我吧”。
  “打你,也不是坏事儿”。
  “是罗,我笨,总是学不会”。
  “不是!你挨打的功夫比大哥、二哥、燕风都强,二哥、风哥,我爹还没打呢就先哭了,大哥挨打也哭,可你不哭。我爹不该叫你呆猪,应该叫你猪屁股,不怕疼。云哥也教教我,以后我爹打我也不怕疼、也不会哭了”。
  尚飞燕六岁,童言无忌。燕云听着总是像在挖苦,不应声,练的出汗解开上衣领子,露出了脖颈上挂的“祥云麒麟银锁”。飞燕望着银锁很是喜爱,伸手拽,燕云转着圈躲闪。飞燕抢不着哭着骂着“呜呜,猪屁股!猪屁股!滚出去,天天住我家的、吃我家的、穿我家的,要不是我爹收留你,还在街头要饭呢!一个破锁当宝贝,滚出去,滚出去!”。远处的尚权、燕风看见跑过来。燕风气势汹汹推着燕云“呆猪,大叔打你,就拿飞燕出气,是不是!是不是”!尚权也上前推搡燕云“你个呆猪,还干欺负我妹妹,有种的欺负我”!飞燕看看来了帮手更神气活现冲着燕云连打带踢,燕云摔倒在地,飞燕趁势一把拽下燕云的银锁兴高采烈“是我的了,是我的了!”。
  “兔崽子!又不好好练功”,尚元仲骂着跑过来。燕风抢先告状“大叔!大叔。你打燕云,燕云就欺负飞燕妹妹”又对燕云说“我非告诉娘不可,你就等着挨揍吧”!燕云爬起来不吭声。
  飞燕拿着银锁向尚元仲显摆“爹,你看多好看,给我戴上”。
  尚元仲伸手取过银锁问“哪来的”?
  “燕云的”。
  “怎么在你手里”?
  “我拿过来的吗”!
  “是你抢的”!
  “怎么了?他吃咱家的、住咱家的、穿咱家的、他都是咱家的,拿他一个破锁算的什么”!
  飞燕是尚元仲与马氏小女儿,视为掌上明珠,习文练武也无多少要求,颇为娇惯。今日飞燕一番蛮横不讲理的话语把尚元仲直眉怒目痛斥道“混账玩意儿!再说剥了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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