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大明屠魔录 > 《大明屠魔录》第114章 来者不善

  第二天一大早,陆离就被一阵吵闹声闹醒了。
  正月初八是约定俗成的开工日,各行各业的的人们一般都选择在今天开工做生意。分宜县的粮行、茶商、布行等大商行纷纷开业;码头上也开始忙碌起来,离家铺子对面的顺丰车马行的门面已经被馋嘴帮拿下,改成了韵达车马行的总部;
  韵达的掌柜董和尚就坐在车马行的大堂之中,他面前的方桌上面摆着几色茶点,还有刚刚从离家铺子买来的一大碗卤煮,里面是小妹特地给他加的几块肥肠,汤面上飘着一层厚厚的油,吃得董和尚满头冒汗。
  为了早上正常开工,董和尚前天晚上起就住在了店里;现在的生活来之不易,他知道如何去珍惜。
  世界上最珍贵的两个词,一个叫认真,一个叫执着;认真的人改变自己,执着的人改变了命运。
  有了馋嘴帮,董和尚才有了现在富足的生活,才有了读书的可能;自从他当上了分宜县唯一的韵达车马行的掌柜之后,媒人几乎踏破了他家那个破院子的门槛;可是,无一例外的,都被他拒绝了。
  大好时光,是用读书的!只要读好了书,参加了科举,才能够光大董家门楣,到时候便是娶上八九房姨太太也不是梦想。
  他吃完早点,巡视了一遍车马行中那些账房、伙计的状态,满意地点了点头。
  总算是几天的幸苦准备没有白干,一切都井井有条,没有辜负陆帮主和阿飞副帮主对自己的期望。接下来就都是自己的读书时间了,董和尚拿起桌上的一本《大学》正要翻开来看看,却听到外面有人群喧哗起来,隐隐约约地还有人在叫着“和尚!和尚!”
  这必然是有帮中的老兄弟来找自己了,除了他们之外,整个分宜城上上下下,谁见了自己不尊称一句“董掌柜”。
  董和尚放下书,笑嘻嘻地走了出去,正要看看是哪位老弟兄来找自己,眼前的景象却让他说不出话来。
  只见街对面的的离家铺子门口,竟然黑压压的站着二十来位身着灰色衲衣的僧人。领头的一人身形胖大,长得满脸的络腮胡子,手持一柄伏魔铲。
  这些僧人在离家铺子前站成两排,双手合十,刚好把离家铺子的大门口堵了个结结实实。
  “好胆!在分宜县城,竟然还有秃驴敢来找我们馋嘴帮的麻烦?”董和尚大怒,但他是个谋定而后动之人,只是暗中吩咐好车马行的弟兄,只等那边打起来就一起围殴这些秃驴。
  看到眼前这些和尚,陆离便知道他们为何到此。
  只是金粟禅寺的惨案虽说与自己颇有些关联,但是胡媚娘的事情本就没有什么人知道;在外人看来,自己顶多就是凶案的发现者而已,犯得着佛门的人如此兴师动众,堵门问罪?
  “哎呀,你们这些和尚!上门来化缘也就算了,把门堵了算是怎么回事?赶紧让开!不然老娘就不客气了!”
  因为书院还在休沐,金粟禅寺又出了事情的缘故,离家铺子书院路的分店现在还没有开张做生意;因此胖婶也在这边帮忙,她见到这些和尚挡在了门口,妨碍了生意,开始发飙。她这人是典型的欺软怕硬的人,对面不过是一帮和尚,胖婶也乐得在陆离面前表现一下。
  她见那些和尚不为所动,忙叫了几个伙计,推推搡搡,就要把这些和尚推开。
  只是这些和尚地盘扎实,脚下功夫不错,几个伙计哪儿推得动这些武者。
  陆离远远见了,正要喝止;胖婶却端了盆冷水出来,一声呐喊,就把水朝着那领头的和尚泼了过去。
  陆离大惊,本就因为金粟禅寺的事情,觉得有所愧疚,若是这盆水泼了过去,恐怕结怨更深。
  领头的和尚见到水朝他迎面扑来,手上禅杖一顿,深深地插入了门口的青石板之中;那盆水到了他的身前,却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挡住,没有丝毫泼到了他的身上。
  “罡气外放,是宗师境的高手!”
  陆离瞳孔一缩,赶忙走了出去,高声叫道:“大师,可是来找陆某的?”
  胖婶吃那胖大和尚一吓,正跌跌撞撞地往后退,见到陆离出来,好似见到救星似的,大声骂道:“你们这些野和尚,不好好呆在庙里念经,却到这儿来捣乱,小心我们报官抓你们!”
  胖大和尚双眼圆睁,抽出伏魔铲随手把店门口的一块泰山石扫成了两截;高声喝道:“陆离,洒家是金粟禅寺的新任方丈,特地来找你问询我佛门弟子遭遇屠杀之事!你赶紧出来,随我去寺里走一趟吧!”
  陆离脸色发青,也不知道佛门是怎么考虑的,竟然会派了这么一个莽货来查如此大案。而且此人一过来便砸了自家店铺的大门,完全没有给自己留丝毫面子。
  后面赶过来的蔡珞更是怒喝一声,骂道:“秃驴,你要找我们帮主,须得客客气气,过来就砸门,想必是不想离开这儿了!”
  他把话说完,伸手一挥;身旁跑出一大堆的帮众、伙计,个个都手持棍棒,站在了这些和尚的对面。
  街道的另一边,董和尚见到蔡珞挥手,也是一声呐喊,有口哨声此起彼伏,整个码头至少有四分之三的苦力都拿着家伙什冲了过来,把这些和尚团团围住。
  那和尚却也不惧,对着陆离道:“洒家是伏魔而来,陆离你若是要动手,便是魔头;洒家便捉了你回去交差,若你不是魔头,便乖乖地随着我走,金粟禅寺是佛门的地方,断不会冤枉了你!”
  陆离听出了这和尚的色厉内茬,心中对这和尚的观感又有了些许改观;别看和尚长相鲁莽,只凭这句话,就知道他是粗中有细,心有机杼之人。
  他岂能被和尚简单的一句话套住,笑道:“大师,你要问我金粟禅寺的事情,须得诚心敬意,否则,我又何必搭理你?更何况,我也正想要问问你们,为何我父亲的遗体会出现在你们的寺庙之内,佛门能否给我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