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神界天书 > 《神界天书》第六百五十一章 恐怖密室

  “你这臭乞丐怎敢栖居于我凉家墙角之下,莫不是想尝尝鞭笞的滋味?!”
  呵斥的声音再次传来。
  张浪顾不得回想方才的神界天书,慌忙收起心神,抬头看向前方。
  只见身前站着个束发家丁,他穿着身青色长袍,胸前绣着个“凉”字,神态间尽显飞扬跋扈之意。
  “凉家?”
  张浪愣了一下,神色不由得古怪起来,心想自己该不会这么倒霉吧,刚在七彩灵山坑死了凉家两兄弟,就阴差阳错的逃到了凉家,也太戏剧性了吧。
  “少装糊涂!这神凰界中有谁不知道我们名剑凉家?!”
  束发家丁趾高气扬的看向张浪,叉起腰来,得意洋洋道:“就连那七彩灵山的青门老祖,都与我们凉家有些关系呢!”
  “青门老祖?”
  张浪眉毛一挑,他早就猜测凉家应该和七彩灵山的青门剑道有些关系,否则凉木三兄弟完全没有必要拜入青门学习剑法。
  “怎么,你没听说过么?”
  束发家丁就像看土鳖似的看向张浪,耀武扬威道:“我们凉家老祖曾经可是青门老祖的追随者,也就等同于青门老祖就是我们凉家的老祖。”
  “呃……”
  张浪怔了一下,伸手挠了挠头,神色古怪道:“那你们凉家的老祖,不就是青门老祖的一个随从么……”
  “那又如何?!”
  束发家丁瞪了张浪一眼,道:“凉家老祖跟了青门老祖几百年,早就把青门老祖的一身剑法学了个七七八八,若是真个论起剑道来,恐怕七彩灵山的那青门门主都不如我们凉家的几个老前辈呢!”
  “原来如此……”
  张浪点了点头,随即想起凉金、凉木两人凄惨的死法,顿时不想再继续和这束发家丁闲聊下去,免得被凉家抓去泄愤。
  于是,张浪便拱了拱手,低声下气道:“抱歉,昨夜大雨连绵,我实在无处避雨,这才借居凉家墙下,脏了凉家的墙角,望道友恕罪。”
  “道友?谁跟你是道友!”
  束发家丁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随口喝骂道:“快滚快滚,若是再让我看见你,我就让你挨上一百鞭!”
  “是。”
  张浪忍气吞声的点头离去,他并不想招惹是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尽快离开这里为妙。
  不过,就在他刚迈开腿,还没走出几步之时,身后的束发家丁忽然叫住了张浪。
  “等等!”
  束发家丁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快步走向张浪,若有所思的盯着张浪打量了一会儿,问道:“你是从哪来的乞丐,为什么我从未见过你?”
  “嗯?”
  张浪皱了下眉头,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该不会自己坑死凉家两兄弟的事情被发现了吧?!
  想到这里,张浪心中惶恐,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老子在问你话,听到了吗?!”
  束发家丁故作凶狠,瞪着眼伸手“啪”的扇了张浪一巴掌,再次问道:“你是从哪来的?!”
  张浪平白无故挨了一巴掌,心里“噌”的蹿出一股怒火,不过这股怒火很快就消退了,被他的惶恐压了下去。
  眼下身处于凉家府外,张浪不想节外生枝,于是便快速思索了一下,信口胡驺道:“我不是这里的乞丐,是北蛮的难民,逃荒至此,故而看起来狼狈不堪,与乞丐无异。”
  张浪在七彩灵山听说过“北蛮妖族”的事情,便想着北蛮必定是兵荒马乱之地,若说是从那里逃出来的难民,估计也没有人会怀疑。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北蛮九成都是妖兽,但也有许多土生土长的修者,只不过那些修者都被妖族视为食物,能逃的全都逃走了,逃不掉的统统变成了妖族的腹中之食。
  “啧啧啧,原来是从北蛮逃出来的难民,怪不得这般模样。”
  束发家丁饶有兴趣的盯着张浪看了一会儿,随即忽然神秘兮兮的凑到张浪身前,轻声道:“我现在给你一个一飞冲天的机会,让你走进凉家的大门,当个凉家的奴才,以此来攀上凉家的高枝,你觉得如何?”
  “啥玩意?让我在凉家当奴才?”
  张浪愣了一下,眼珠子瞪得滚圆,心想自己身为洪荒神,就算再不济也不至于沦落到当奴才的地步吧?!
  更别提是在凉家了,虽然凉金、凉石是心甘情愿的当“挡箭牌”,但谁知道凉家的强者们怎么想?
  若是凉家的强者们把所有罪责都归咎到张浪头上,那他不就是自投虎穴,找死吗?!
  “怎么?不当奴才你还想当凉家的家主不成?”
  束发家丁顿时露出愠怒之色,指着张浪的鼻子,脸色阴沉道:“你这乞丐难民莫要不知好歹,你弄脏了凉家的墙角,就要付出代价,要么留在凉家当奴才,要么……”
  “我就一刀把你砍死!”
  铛!
  束发家丁骤然拔出了腰间长剑,耀眼的剑芒刺的张浪猛地哆嗦一下,差点拔腿就逃。
  “我……我……我……”
  张浪憋得面红耳赤,他心中惶恐,无比抗拒“奴才”和“凉家”这两个词汇,但他却始终说不出来拒绝的话,完全被束发家丁手中的剑芒吓到了。
  即使,张浪知道就算站着让束发家丁砍,束发家丁也绝对伤不了他,但张浪还是怕,怕到不能自已。
  束发家丁看到张浪惶恐不安的怯懦模样,顿时透出些许得意之色,他还以为是自己的气场太过强大,才把张浪吓成这样。
  于是,束发家丁再度靠近张浪几分,瞪大了眼睛,拔剑问道:“我再问你一遍,是当奴才,还是死?!”
  张浪被锋锐的剑芒吓得肝胆俱裂,当即后退几步,差点腿一软摔在地上。
  幸好,这时张浪急中生智,找了个借口,苦着脸道:“我……我只是个体弱多病的难民乞丐,如何……如何能进入凉家的大门!”
  “无妨,我会举荐你。”束发家丁斩钉截铁道:“只要你愿意留在凉家当奴才,那么一切都不是问题。”
  “我……”
  张浪心中郁闷,刚想再说些什么,却看到了束发家丁那凶狠的眼神,顿时把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
  “行了,就这么定了,跟我走吧,我带你去见四小姐!”
  束发家丁也懒得和张浪磨蹭下去了,直接替张浪做了决定,极为粗暴的一把抓住张浪胳膊,转身便向凉家走去。
  张浪不敢反抗,只能面如死灰的跟在束发家丁身后,心想这下子彻底完了,刚出狼穴又入虎口,还没从曹梅风的恐吓中缓过劲来,就又落到了凉家的手中。
  要是凉家不知道凉金与凉木的事情还好,可若是知道了,那自己岂不是凶多吉少了么?
  不行,就算现在委曲求全的跟着束发家丁进了凉家,以后也一定要找个机会逃走才行,总之不能把小命搭在这里。
  心中想着,张浪轻声叹了口气,忐忑不安的跟在束发家丁身后,不断猜测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
  几息后,束发家丁带着张浪走到较为靠后的一座凉家府邸前。
  束发家丁推开大门,前腿迈进去,探头望了望,见忙碌的奴才、仆人们并没有关注这里,这才小心翼翼的带着张浪一路小跑,迅速穿过了前院。
  张浪有些无语,心想这货怎么鬼鬼祟祟的,看上去不像是引荐自己的家丁,倒像是来凉家偷东西的贼。
  几息后,束发家丁带着张浪东拐西拐,最后来到了一堵爬满藤蔓的石墙前面。
  “呃……您……带我来这里干嘛?”张浪愕然道,心想不是说带自己见什么四小姐么?怎么最后把自己带到了一堵墙前面?
  莫非这堵墙就是凉家四小姐不成?!
  张浪盯着面前的墙看了又看,不禁满腹疑惑,心想凉家的家主到底是何方高人,竟然将一堵墙视作千金小姐。
  咔,咔!
  束发家丁并没有理会张浪,而是伸手在墙上的两块石砖中间抠了两下,石墙上顿时显化出一道暗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了,露出里面一方黑漆漆的空间。
  原来,这堵石墙里面别有洞天,藏着一间密室。
  密室内充斥着暴烈的肃杀之气,更有一股股血腥气息蔓延在空中,似乎是一方恐怖的人间炼狱。
  “咕咚。”
  张浪不禁咽了口唾沫。
  石墙后面的密室解开了张浪心中的疑惑,却加深了他的恐惧,让他愈发不安,手心里早已捏满了冷汗。
  这间密室是干什么用的,束发家丁为什么要把自己带到这里?
  而束发家丁口中的四小姐……又究竟是何方神圣?!
  该不会,四小姐是个凶残的剑道高手,要在这里对自己施加私刑吧?!
  张浪想着想着就打了个寒颤,他惊恐不安,额头上的汗珠如雨般滑了下来。
  可是,就在张浪转头看向束发家丁时,却发现束发家丁同样在打着哆嗦,甚至表现的比张浪还要害怕。
  束发家丁的两条腿都在剧烈颤抖,抖得就像筛糠一样。
  砰!
  这时,束发家丁一把将张浪推入了密室里。
  张浪猝不及防的摔了个趔趄,下意识扶住墙壁站稳身子,看了眼黑漆漆的密室后,转身就要逃离,却突然被黑暗中的一柄长剑抵住了后心。
  张浪顿时滞住了,哆哆嗦嗦的一动不敢动,连头都不敢回。
  密室外,束发家丁当即跪在地上,朝着黑暗的密室拜了几拜,诚惶诚恐道:“四小姐,我……我给您找来了练剑的奴才,他……他是北蛮的难民,家无老小,就算死了也没人知道,您……您可以重新开始练剑了!”
  “你放屁!”
  张浪大惊失色,暗想原来这密室里是个拿人练剑的疯子,慌忙驳斥道:“我是上有七十岁老母,中有十七岁妻子,下有七岁孩儿,我万万不能死啊!”
  “哦?”
  原来持剑抵着张浪后心的人是个女子,她的声音清脆而又好听。
  女子似乎笑了笑,若有所思道:“若真是如你所说,你妻子十七岁,你孩子七岁,那么你妻子十岁便为你生了孩子,你做了此等禽兽之事,我是不是该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呢?”
  “不不不,我说错了!”
  张浪大惊失色,慌忙改口解释道:“我说的是二十七岁妻子,二十七岁!!您别杀我,我真的不能死!”
  “有何不能死?”身后女子饶有兴趣道。
  “我……我是七彩灵山的弟子,我若死了,七,七彩灵山的高人,就……就会下山寻仇!”
  张浪吓得快哭出来了,他口不择言,竟然把七彩灵山扯了出来,谁让他失了忆,来了神凰界这么多天,却只知道个七彩灵山呢?!
  “无妨,七彩灵山若是派人来问,我们便装作没见过你即可。”
  语罢,一个容貌姣好的女子缓缓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她手中捏着长剑,顺着张浪的衣衫划了一圈,割开一道长长的口子,最终从后心划到了胸膛之上,轻轻点着张浪胸口,扭头看向束发家丁,笑问道:“你说,对吗?”
  “对对对!”
  束发家丁连忙慌忙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诚惶诚恐道:“小人这一路上都很谨慎,始终掩着这个剑奴的容貌,没让任何人看清他的模样。”
  “嗯。”
  女子点了点头,淡淡的丢下一句,道:“行了,你退下吧。”
  “是!”
  束发家丁转身飞也似的逃离此地。
  石墙上的暗门“砰”的一声关了个严丝合缝,密室再度陷入纯粹的黑暗之中,只剩下张浪“噗通、噗通”的心跳声。
  “怎么,你很怕么?”
  女子似乎转过了头,凑到了张浪身前,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飘入张浪鼻中,但张浪却丝毫不敢乱动。
  因为,女子手中的长剑从张浪的胸膛上挪到了张浪的脖颈上。
  张浪能感觉到脖颈上剑刃的冰冷,似乎随时都能割开自己的喉咙。
  “姑娘,你别杀我,我是好人,我真的是好人……”张浪颤抖道。
  “咯咯咯……”
  女子忽然笑了起来,笑声犹如银铃般清脆动人。
  笑了几声后,女子忽然把长剑扔到了地上,几步远离了张浪,问道:“谁说我要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