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世子殿下你坑我 > 《世子殿下你坑我》第三百三十三章 东市
每年的交换游学为期三月,三个月主要是分别在彼此学院学习,最后刚好赶上年终大考,各个学院考试的时间不一样,但是前后都在十一月左右,然后就给孩子们放年假了。
  
  别看这假放的早,一来大秦不像我们现在,他是没有暑假的,再加上那时候的交通不发达,有的学子回家的路程就要两月之久。
  
  正式开始在天京大学学习,要等到各地的游学团都到了之后才会开始,所以这段世间最先到的辽东武备院的学子,是很清闲的。
  
  赢夫本来是准备等杨瑞泽一来就召见他的,可是正巧赶上这段时间长江以南大雨连下了一个月,汛期从入夏就没消退过,每日各处送来的折子就够他头大的了,一时之间也顾不上见孩子。
  
  正巧赶上锦衣卫来报,说是蜀王的弟子出山了,如今正随长安书院一道来天京游学,也就准备等这个叫李淳的来了之后,一起见了就是。
  
  天京城的靠山王府其实一直是留着的,而且有专人打理,甚至连靠山王府那块牌匾都没换,这是赢夫的态度,不过杨凌霄不领这份情罢了,自然也不会允许杨瑞泽回去住。
  
  可是杨瑞泽对于这个从没见过的爷爷,却有着无限的敬仰,从小就是听着他的故事长大的,无论是谁提起他,都是那种衷心佩服的神情,年幼的杨瑞泽更是对他有着无限的幻想,自然也想看看这父亲与爷爷曾经住过的地方。
  
  薛青是个能闲得住的,坐在那发呆就能一整天,却是宠着杨瑞泽,三说五说的,就答应了杨瑞泽带他来看看。
  
  其实回到天京城,他也是感慨万分,这个地方也承载着他的青春,之前把游学团送到天京大学之后,他也进城与于大熊见过一面,二人喝了顿酒。
  
  如今的于大熊已经不像从前那样清闲,太子卫不再是贤侄了,虽然还没立太子,但是大秦已经有了两位皇子,一位是皇后所出的大皇子,另一位是夏贵妃所出的,还在襁褓之中的二皇子。
  
  立储是早晚的事儿,于大熊的太子卫副统领的副字已经摘了,如今是太子卫统领大将,手下管着三千太子卫,本身就忙得很。
  
  再加上京中应酬多,于满开年级大了又不愿意多出面,所以他这个于家独子分身乏术,也不能像从前与薛青杨凌霄在一起时,三人终日闲逛潇洒了。
  
  薛青也是理解,见了一次之后就也没有去找过他,来天京起他统共也就进过三次天京城,一次就是刚来,第二次是去找于满开,第三次就是现在带杨瑞泽来看看靠山王府了。
  
  他虽然憨了些,但也不是全傻,他知道上次那件事最后虽然不了了之,但是赢夫定然不高兴,他也给于大熊惹了不小的麻烦,这事儿到最后虽然没有下文了,但是皇上完全无视他这个人的态度也是在警告他。
  
  带着杨瑞泽走在街上,俩人很是低调,这小子长的不似杨凌霄那般贵气,反倒有些痞气,不过二人走在街上的模样,一个胖子带着个小孩,倒是像极了当年张云龙带着杨凌霄在湖东那般。
  
  在靠山王府外走了一圈,倒是也没看出什么特别,不由大为失望的杨瑞泽耷拉着一张脸,惹得薛青忍不住发笑。
  
  要是他能早一年来,其实还能见见他姑姑,杨遥嫁给秦博远后,自然是住在天京了,不过年初秦博远外放为官,杨遥就随他去了江南。
  
  看出来这孩子觉得无聊的薛青,身手拍了拍他的脑袋,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道:“叔带你逛东市去。”
  
  孩子的眼中又放出光芒,一边在薛青身边蹦蹦跳跳,一边高兴的问着:“是爹总说怎么好怎么好的那个东市吗?”
  
  薛青不由苦笑,你爹说的好可能不是你想的那个好,这都是偶尔在杨凌霄家喝酒,媳妇孩子都在他也不好张口闭口春风楼,所以就说东市好,热闹,好玩的多。
  
  可实际上谁都知道,咱这位从十几岁在春风楼玩到二十岁的王爷,说的是那。
  
  来到东市口,春风楼一如当年那般,杨瑞泽指着它道:“叔?咱去那吧!我老听我爹说那!”
  
  脚下一个踉跄,薛青差点原地摔个狗吃屎,目瞪口呆的看着杨瑞泽道:“他跟你说的?”
  
  杨瑞泽摇摇头:“有一次他跟欧阳叔叔闲聊的时候说的。”
  
  薛青这才点点头,看来那会儿是几位娘娘都不在,瞅了瞅春风楼,又瞅了瞅杨瑞泽,心道还真是家学渊源啊,五六岁就知道往青楼跑了,那将来还了得?
  
  扒拉了一下他的小脑袋,薛青道:“那地方不好玩,长大了再带你去,咱先逛逛这东市,你看那边有卖冰酪的,叔带你吃冰酪去。”
  
  “天京城也有冰酪?”杨瑞泽高兴的望去,见果然是冰酪,蹦着跳着就跑了过去,路上又被旁边的虫鸟店吸引,趴在那里看了起来。
  
  孩子的注意力总是很容易分散,薛青摇摇头跟上,趴在鸟笼前的杨凌霄伸出手指,却被店主赶紧伸手拦着:“哎呦喂!少爷少爷!碰不得碰不得,这海东青凶得很,您使这个。”
  
  说着递过来一个小碗一双筷子,碗里是细细的肉条,杨凌霄在辽东就玩过鹰,王府养的也有,所以轻车熟路的接过来,夹起肉条一边喂一边问:“熬好了吗?”
  
  “呦?”店家一笑:“少爷真是真人不露相啊,别看年岁不大懂行的很,还没呢,咱也不会这个,这不就是抓来了让您这高人来训吗,我们平头老百姓哪会儿这个。”
  
  “拉倒吧。”一个声音传来,只见张一木走来,撇着嘴说道:“这市场上啊,哪只鸟都买得,偏偏这只鸟买不得。”
  
  说着张一木看了看薛青,抱拳道:“薛将军。”
  
  薛青记不起这是哪一号人物,但是所为伸手不打笑脸人,也就点了点头当做是回应了。
  
  张一木弯下腰,看了看那海东青后,瞅了瞅老板道:“你这海东青,卖了多少次了?”
  
  店家脸色一变,愣了一下道:“这.....客官,你这话从何说起?小人这鸟自然是第一次卖啊。”
  
  “哦?”张一木挑了挑眉毛道:“我怎么记得,你这只鸟,三年前就在这卖过一次。”
  
  “对头,我也记得嘞。”一个矮个子的黑胖子也凑了过来,正式绍兴,与张一木对视一眼,然后看着店老板道:“三年前,卖给过仇尚书的公子一次,后来这鸟熬的差不多了,可是却自己就飞走了。”
  
  “随后,你这些年又分别在金陵,长安,广州,长沙,成都各卖过一次,每次都是这只海东青,每次都是两千两的白菜价,我说你一只鸟捞了几万两了还不收手?”
  
  “不止呢。”绍兴继续道:“他这摊位,每只鸟都比寻常店里贵了一倍,偏偏这只万金难求的海东青便宜些,不少人看上了却买不起,他就拿话激人家,结果人家就在这随便买个鸟,少则十两八两,多则一百两八十两,反正都有得赚。”
  
  “哎呀。”张一木叹了一声:“还真是排骨肘子也要吃,下水也得炖,一点都不剩呢。”
  
  摊主见二人这般一唱一和的把自己那点底子全点破了,楞在那里一时说不出话来,情急之下恼羞成怒的抄起一根棍子恶狠狠的道:“你们俩找事是吧?”
  
  “唉?”二人同时伸手拦着,一撩衣摆,动作一模一样,露出腰间的令牌,上面赫然写着锦衣卫三个字。
  
  摊主顿时傻了,手里的棍子赶紧一扔,看着俩人,哭丧着一张脸不知说什么好。
  
  “仇尚书的儿子可是记恨了好多年呢,去年外放为官的时候还来锦衣卫问查到没,本来这种小案子是轮不到咱锦衣卫管的,可是谁让人家是仇尚书儿子呢,你说,是不是?”张一木一边笑一边挑着眉毛道。
  
  绍兴也是附和道:“是啊,这天子脚下贵人多,咱这差事也真是不好干,屁大的案子追了三四年。”
  
  那摊主却是心领神会,二人一口一个屁大的案子,让他瞬间脑子活络了许多,赶紧就在怀里一阵摩挲,把银票捏成一团在手里,然后上去拉着张一木的手道:“这位爷,冤枉啊,,您肯定是认错人了,小的这卖买第一次来天京城啊。”
  
  张一木感受着手中的银票团,不由点了点头道:“嗯,仔细看确实长得不太像,许是我俩认错了吧。”
  
  说着还看了看绍兴,绍兴也是配合的点点头:“再查查再查查,我看那边好像还有一家卖鸟的。”
  
  甭说店家了,那薛青都看明白了,杨瑞泽年纪小,可是却也看懂了,不由有些目瞪口呆,扭脸望着薛青道:“叔?还能这样呢?”
  
  薛青皱着眉头扒拉了一下他的脑袋,拉着他就走,张一木与绍兴赶紧跟上道:“薛将军,别走啊,这是小世子吧?”
  
  薛青没好气的看着俩人道:“你俩一点好的也不教!”
  
  杨瑞泽却饶有兴趣的问道:“叔,这俩位是?”
  
  “嘿嘿。”张一木笑着做了个揖道:“好说,世子殿下,在下张一木。”
  
  杨瑞泽愣了一下,想了想指着他道:“你是跟子梅叔叔一起去过西域的那个张一木?子梅叔叔经常提起你!”
  
  张一木笑了笑道:“我也多年未见子梅兄了,有机会一定去辽东见上一面。”
  
  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可是把陈子梅骂的够惨,要不是这厮直接跑去辽东了,他何苦在这锦衣卫领着个闲差。
  
  杨瑞又扭头望向绍兴问道:“这位叔叔是?”
  
  绍兴笑着点点头道:“在下绍兴,早年间与王爷一道在凌山府待过。”
  
  杨瑞泽又愣了一下,这个名字他竟然也有印象,指着绍兴道:“你就是跟我爹一起在凌山府开过客栈的绍兴叔叔?我娘也提过你!对了她就说你是个小黑胖子,哈哈哈。”
  
  这小子话说的其实不是很合适,毕竟对方是长辈,不过童言无忌再加上他身份尊贵,所以绍兴也不回在乎,只是点头称是,他自然也知道这位的娘亲就是当年红鸾阁的那个小侍女。
  
  当年他还对晓晓动过心呢,想着世子殿下与若兰,他与晓晓,能有一段美好的主仆对主仆的恋爱,结果没成想最后咱这位世子殿下全收了。
  
  薛青看几人还在这叙上旧了,不由皱了皱眉头道:“你俩也是,头次见孩子就不教个好。”
  
  虽然二人他都不算熟悉,有其是绍兴,但是刚才一番介绍,自知与人交际本就少的薛青,自然也知道这二人能算半个自己人。
  
  “哎呦,薛将军啊,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啊。”张一木不由苦笑道。
  
  绍兴也是不由点头,这些他自然是想不出来的,都是张一木的注意,二人一个仗着皇上的面子,一个仗着王地藏的面子,又都没什么争权夺利的心,在锦衣卫虽然是个小小的百户,可是谁也不敢惹,反而这些油头大的差事会分给他们一些。
  
  “那也不能这样啊。”薛青皱了皱眉头:“好好的差事交给你们,查的明明白白了,结果收了钱就不抓人了?”
  
  张一木摇了摇头道:“薛将军啊,咱锦衣卫办案你还不知道吗,该抓的人咱还能不抓吗?这事儿本就不归咱锦衣卫管,该是报给天京府衙门的,可是天京府衙门那个办案能力,肯定抓不到人,苦主也都是有钱人,再一个熬鹰鹰飞了,都当是自己没熬好,报案的人本来就少,也就那仇奉尚,非觉着自己被骗了,本来咱都每当个事儿,结果锦衣卫随便一查,发现还真是这样。”
  
  “是啊。”绍兴在一旁搭话道:“这人要真是罪大恶极,咱也就抓了,可是这事儿不大,也不该锦衣卫管,就是帮着仇公子查的,他自己都几年没问过这事儿了,如今人都不在天京,苦主都不在,我们给谁抓人啊?就是抓到天京府衙门也没法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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