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逆乱诸天 > 《逆乱诸天》63. 今日穿来改历史

  只是偶尔,胤禛竟还有点不习惯。
  莫非我天生有些贱骨头?
  胤禛自嘲一笑。
  朝堂上,太子胤礽二度被废,失势已是必然。但圣天子仍未明确立储。
  帝位之争如火如荼。
  前日,年妃次兄川陕总督年羹尧私下来拜访。
  年羹尧位高权重,之前虽因姻亲之事与胤禛亲近,但一直若即若离,始终不愿绑死在胤禛这辆战车上。此刻却明确向胤禛表示归附之意。
  更负荆请罪,主动为之前与三皇子胤祉门下与九皇子胤禟牵扯之事解释并道歉。
  ——即便九皇子的亲信是自己主动贴上来,那也不该见。
  向来自恃功高,而颇有几分妄自尊大的年羹尧如此谦逊反省,姿态低到了尘埃里。
  这不是对胤禛的忠心与看重,还能是什么?
  胤禛心中大悦,立刻宽言抚慰。
  自此却看所有年家人都顺眼许多。
  ……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康熙帝病逝于北郊畅春园,遗命胤禛继承皇位。
  诸事纷杂。
  陈石身为胤禛侧妃,身体素来不好,却不愿被人说不遵礼仪,强撑身体下了病榻,按宗室要求完成哭泣,举哀,行礼、磕头,无休无止。
  当夜,陈石于守灵时便晕厥过去,气若游丝。
  急请太医把脉,说是向来体虚又操劳太过,若不安心休养,定然死在灵堂。
  陈石服下参汤仍欲硬撑,只说不愿让胤禛为难,但一下榻就再次晕倒在地。身边丫鬟近侍无不泪珠滚滚。
  胤禛得报,命内待及乌喇那拉氏代去看望,皆言年妃形销骨立。
  胤禛亦知其“体素羸弱”,终下旨免她参于大丧。
  陈石得旨,病中仍挣扎拜谢皇恩,只言自身不孝,望削减位份以赎己过。
  胤禛得暗报后,眼神终柔和数分。
  陈石房中,霜月神情淡淡。
  终得宁神静养,陈石垂眸掩去眼中冷色。
  历史上,年妃便是因为即将生产时遇上康熙的大丧期,明明分娩在即,却不得不无止境的举哀,磕头,行礼,终致难产。幼子福沛出生即亡,或者说,在腹中已被折腾成死胎。
  年妃的身体就此一落千丈。
  命都没了,还说其它?
  ……
  胤禛正式登基后,帝号雍正。
  按例分封后宫。
  乌喇那拉氏根红苗正,自是正牌皇后。
  陈石被封年妃,与齐妃李氏并列。
  年贵妃?那是另一个世界的发展轨迹。
  对于这种用腹中孩子与自身健康换来的高贵封号,陈石表示绝不羡慕。
  他想要的东西,从来只会亲手去拿。
  轻抚手边仅一岁多的次子福惠头顶细柔的小软毛,陈石微垂双眸下眼神如冰:自此开始,历史已开始改变。
  但就算将这个世界变得面目全非又如何?与其屈就本心完成任务,倒不如在一世过得风风光光,活得称心如意。
  ……
  为分化瓦解诸皇子集团,雍正下旨欲将十四皇子胤禵从西北军前召回。
  胤禵临行前,有神秘黑衣说客来劝,言曰,胤禵至京后必然军权被夺,非囚则死。
  “十四皇子莫非忘了圣天子遗诏的‘十’‘于’之疑。”
  胤禵向来是直肠子,气愤愤的解释,“四哥应知,我向来绝无此心。”
  黑衣人冷笑,“你有没有这个念头不重要。重要的是,坐在那张位置上的人对你到底怎么想。”
  胤禵踌躇再三,终于暂缓返京。
  雍正大怒,连发数道圣旨催促。胤禵越发谨慎,广结恩于西北军内。只是称病不走。
  胤禵虽然不爱读书,但至少听过宋高宗与岳飞那十八道金牌的故事,
  雍正欲以逆反之罪举兵征伐胤禵,手下心腹苦劝。
  彼时雍正刚继位不足一年,钱粮皆不足,天下思定。
  剿灭倒不如怀柔,以免逼得胤禵行险一搏,举兵谋反,那就真正天下大乱了。
  等多两三年,待得雍正钱多粮足之日,自可慢慢将她拿捏。
  雍正在御书房内踱了半个时辰,还是决定忍下这口气。按谋臣之言,雍正派使者厚币甘辞,抚慰胤禵。
  朝内,雍正晋封八皇子胤禩为廉亲王。
  同时,任命胤禩为总理事务大臣的计划暂缓。
  九皇子胤禟无根无底,在郭络罗氏的泪眼中被发配到青海西大通。
  临行前,有神秘黑衣来客与胤禟同至胤禩府中。
  胤禩自此谦虚低调,停止争取总理事务大臣职务的谋划,又暗自联络其他各皇子。
  雍正亦有所觉,手下暗子频动。
  各类消息传入陈石耳中,他只是嘴角微勾。
  一切,才刚开始。
  ……
  鉴于之前康熙帝时期诸皇子互相倾轧,内耗不断的局面,雍正元年八月,他宣布秘密立储法。
  雍正将心中继承人的名字写好,与御笔《夏日泛舟诗》轴一起放入匣中,置于乾清宫“正大光明”匾后。
  将来皇帝驾崩后,众宣诏大臣自匣中共同拆启传位诏书,确立新君。
  又有相应密旨藏在内府,以备核对。
  众臣子皆言圣天子英明。
  次年,噶尔丹之侄策妄阿拉布坦支持青海和硕特部首领罗卜藏丹津纠集二十万人进攻西宁反清,雍正命年羹尧、岳钟琪率兵讨伐。
  大胜。
  青海完全归入清朝版图。
  归来后,年羹尧毫不贪恋军权,小意谨慎。坚辞不受大将军与一等公的赏赐。对雍正的夸赞只说是圣天子庇佑,自己仅为随附其尾的一员小兵而已。
  朝中众人皆惊叹他深藏不露的擦鞋功力。
  雍正帝明面上板脸斥责,私底下却龙心大悦。
  时隆科多炙手可热,兼任吏部尚书、步军统领、兼理藩院,赐太子太保衔,更被雍正尊称为“舅舅”。
  已告老的年遐龄因嫡孙年熙出继一事约隆科多饮茶。
  清静无人的花园内,年遐龄拈着黑棋笑道:“若当今天子亦为隆公子侄辈,则我等臣子该如何定与隆公往来之辈分?”
  茶杯倾倒,青碧的茶水汩汩洒落花梨木桌上。
  同样一头白发的隆科多满身冷汗,继而脸色变得惨白。
  “老夫……老夫……”
  “现在做什么都迟了。”年遐龄笑眯眯,“你难道还不知道圣上的性情?”
  仰天无声长叹,隆科多恶狠狠瞪着年遐龄,“不管你们做什么,都算我一个。”
  全族老小数百口,为了他们的身家性命,便是将老天捅出个窟窿,隆科多也已丝毫顾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