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之前小溪与佳树哭得累了，心中却莫名的畅快通透。草草吃了点东西，便靠在最近的市图书馆角落里，微微打了个盹。
谁料到，一睁眼，便发现眼前出现了一个陌生的黑袍小女孩，女孩面色苍白，双目凝窒。
而小溪所处之地……这古怪的深灰色空间……
“深眠症？”拜无孔无入的电视宣传所致，小溪脱口而出这个名词。
那么眼前的这个小女孩，便是神秘的深眠世界的使者，诱导人签定契约的存在吗？
黑袍女孩歪歪头，想了想，以一种古怪的机械音缓缓道：“你要这么形容，倒也不算错。”
“我不会出售自己的时间。”小溪瞧着她，目光很坚定。
心中暗暗苦笑，如果可以选择，比起出售，她倒想购买更多的时间用来学习。可惜，她没有这个财力，这件事本身也不可能。
黑袍女孩摇摇头，“你与她们那些人的契约不同。除了出售之外，可以选择购买。”
瞧着小溪惊讶的眼神，她木然道，“这是投资。我将五年额外的自由时间提前交给你，另外给你一百万启动资金，供你发展。相应代价便是，你成功之后，将赚得的金额总额转交百分之五十给我。如果当你三十岁时，仍不能偿还所有订金或予以对等的补偿，余下的三十年寿命则将全部作为抵押给我。”
“这算是提前透支未来的人生么？”小溪捏着自己的耳垂，仔细思索。
“不，这只是给你更充裕的时间与基金，让你完成自己的梦想。”黑袍女孩面容苍白淡漠，“虽然不能给你一颗传说中的后悔药，我却能给你重新开始的机会。”
不过数息，小溪便已做出决断。但在回复之前，她忽然问道：“佳树也可以有这个机会吗？”
“可以。”黑袍女孩深深看了她一眼，“只要她愿意。”
小溪于是笑了，“那我们签订契约吧。”
“你必不会后悔。”便是说着含意应为鼓励般的话，黑袍女孩冰冷的机械音依旧毫无波动，“那么，额外的自由时间选择在这里抑或外界？”
“当然是现实。”小溪笑得清秀而端庄，“放心，身为潜力股，我必不会让你的投资赔本。”
黑袍女孩，“……”
嗯，看到这一颗颗洒下的种子如此有活力，真是件让人欣慰的事。
……
似乎还有另外的东西存在，除了她之外。
仿佛有些熟悉。
绚丽的苍穹下，化为流光穿行的叶身形微微停了停。
回头望去，一切仍如往常。
挨挨擦擦的气泡随生随灭。意念至处，深灰色空间仍在慢慢扩大。
或许是本世界的身体刚刚苏醒不久，与灵魂的磨合产生的错觉吧。
叶拢了扰黑袍上的兜帽，抿了抿毫无血色的嘴唇，再度身化流光消失。
……
陈石望着气泡与气泡之间，如发丝般纤细而远远延伸出去的淡银色痕迹微微皱了皱眉。
残留下来的气息，什么时候变成了两条？
是声东击西，还是巧合？
将更多灵魂力凝聚在眼中，留神细看，便见一条痕迹极微弱，却是纯粹的纯银色。
而另一条，淡银色中则带着浅浅的淡蓝。过得久了，更冒出淡淡的黑气。
“貌似，事情比他想象中的更复杂一点。”
陈石停在了一个五彩斑斓的气泡顶上，眼前是一望无垠的幻丽世界。
他淡淡扬了扬眉。
……
C城，幸福小区，407房间
“小骨，我入睡后，可有预料外的事情发生？”
陈石淡淡睁开眼睛，一双眼睛漆黑平静，没有半分初醒的迷茫与迟疑。
电脑屏幕上的人脸图像闪了闪，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放心吧，主人，一切都很正常。除了隔壁的曦岩哥哥最近老是加班，都快一个星期没回家啦。”
陈石平静的应了一声，道，“不错，小骨，你做得很棒。”
“啊啊啊，真开心！”笑脸荡出了两弯新月，乐得见牙不见眼，“主人称赞小骨了，小骨真开心！小骨果然是最棒哒！”
刀锋似乎被小骨的声音吵到，挂着它的专用购物袋摇着脑袋站了起来，瞧见陈石看过来的视线，立刻精神一振，凑过来就在陈石腿上挨挨蹭蹭。
小骨哇哇大叫起来，“刀锋真是狡猾，比小骨我还会无底线卖萌讨主人欢心！快离开，让我来！”
陈石：“……”
这个人工智能连它自己都黑了，它清楚这点吗？
“对了，主人，有件事情，您得注意一下。”小骨与刀锋在谁更得主人欢心这件事上争斗了片刻，突然想起了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