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隋末之草根崛起 > 《隋末之草根崛起》第三百二十八章 攻打长寿

  巴蜀兵的目无军纪气坏了赵琦,新到此地,且有强敌在外,如果弄的民怨沸腾,岂不是自寻死路?
  赵琦因收到李靖的再三嘱托,与刘勋过程中很是小心,并未私自处置,而是将士兵违反军纪的情况告知刘勋,并细说利害。
  刘勋毕竟与普通士兵不同,深知众怒难犯,真惹恼了长寿官民,自己这些人绝讨不到好,便下令约束士兵,士兵也有所收敛。结果没几天,在一些前隋老兵油子的鼓动下,复旧如初,甚至变本加厉,尤其一些被打砸抢的商户,更是苦不堪言,此举让赵琦大为火光,却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将情况奏报李靖。
  李靖收到奏报顿感头疼,平定巴蜀过程中,他是深知巴蜀人的脾气。
  巴蜀人有个特点,好斗,好内斗!哪怕是同宗,哪怕是同为蛮族,照样会拼个你死我活。但巴蜀人还有个特点,团结,非常团结!他们自己怎么打都没事,外人别来,一旦外人来了,他们立刻一致对外,昔日生死仇敌也可化为同生共死的兄弟。
  分化、拉拢、瓦解,在别处屡试不爽,在巴蜀这里却收效甚微,可以说,平定巴蜀让李孝恭、李靖费劲了心血。
  现在怎么办?杀一儆百?眼下却不是时候,自练兵到现在快一年的时间了,将士多有厌战,此时再采取强力手段,绝非良策,这也就是取下江陵后,李孝恭允许将士劫掠城内,无非就是安抚将士情绪,还是李靖觉得不妥,再三劝阻才让李孝恭改了主意。
  思之再三,李孝恭派他的亲卫头领前往长寿,命刘勋务必约束士兵,不得袭扰百姓。
  李孝恭毕竟是皇亲,刘勋不敢怠慢,再三表示,会遵从将令。
  李孝恭亲卫头领走后,刘勋心里对赵琦大为不满,屁大点儿事值得你告状?民心?狗屁!有军队就有民心!李世民还有屠城之举呢,怎么没人对他说三道四?怎么到我这里,手下士兵抢点东西就天塌了一般?说白了,不还是人家嘴大,怎么说怎么是吗!
  赵琦知道刘勋对自己不满,但为大局着想,不得不亲自摆酒向刘勋致歉,刘勋虽然火气消了一些,心里仍旧不忿。
  至新柳军杀奔长寿,二人再次发生争执。
  赵琦建议在大洪山设伏,被刘勋严词拒绝,其一,赵郡王李孝恭、行军总管李靖给二人的命令是固守长寿,不得贪功冒进。其二,将士新到此地,对地形不熟,不宜草率行事。其三,眼下天气寒冷,野外设伏时机不妥。如此,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皆无,你设哪门子伏?
  赵琦被训的面红耳赤,火气腾的就窜上脑门,他也是刀头舔血的武将,也有脾气,自从到了长寿,却一忍再忍,一让再让,现在被训的跟孙子似的,哪受得了?赵琦紧要牙关,手就放到了腰刀上!
  刘勋眯了眯眼,怎么,你赵琦还敢动手不成?
  赵琦攥紧了刀把,还是把火往下压了压,转身出了屋子,还是那句话,为大局着想!
  刘勋见状,不由冷哼一声。
  设伏之事就此作罢。
  结果等了两天,斥候回报说新柳军到清腾后便停止不前,而且向大洪山派了大批斥候。
  刘勋更加得意,怎么样,说着了吧,你当新柳军是傻子不成?真去设伏,白白挨冻不说,还可能被人家打个出其不意。
  赵琦虽然看不惯刘勋小人得志的嘴脸,却也不得不暗道侥幸。
  第五天,新柳军姗姗来迟,二人登上城楼向外观看。
  凌敬等人率兵在城外六七里远扎下大营。按照事先安排,此次扎营比以往要复杂、细致,由于天气寒冷,凌敬甚至特意吩咐,在士兵营帐挖掘地龙取暖。
  当天,新柳军并未发起进攻,第二天,还是按兵不动。直到晚上亥时,凌敬才吩咐攻城。
  此次攻城从北、东、南三个方向同时发起。
  刘勋、赵琦刚刚睡着,便听见城外隆隆战鼓,不待护卫招呼,二人便不约而同的披挂整齐,来到北城头。
  城外,距离护城河大约三十步远,新柳军一字排开上百架抛石车,三十架左右为一队轮流发射。
  碗大的石块呼啸着飞向城头、城墙,刘勋、赵琦也不得不躲避着飞溅的石块,这时,属下来报,东、南两个城门也遭到攻击。
  刘勋收起平日的散漫,一脸严肃的喝道:“传令各处城门,包括西门,密切注意敌军动向,有懈怠者,军法从事!”
  “是!”传令兵接令而走。
  刘勋又对身边护卫说道:“你二人立刻前往军营,各率二百人巡视城内,发现不轨者格杀勿论!”
  二人同声应道:“是!”
  见刘勋安排的滴水不漏,赵琦心中恼恨倒少了许多,此人却非酒囊饭袋,总管还是有识人之明。
  半个时辰过去,新柳军的抛石车仍未停歇,刘勋下令还击。
  城上抛石车、床弩同时发动,新柳军逐步后退,撤至射程外,却并未退兵。
  刘勋不由皱了皱眉,新柳军用心很是歹毒啊!
  按照情报,隋县新柳军可是歇了好几个月了,而且他们的衣甲、冬装都是统一制式,据说非常结实耐寒。
  可他手下将士不同,衣甲都是自备,冬装单薄不说,更是少的可怜!前些日子占据江陵,李孝恭、李靖下令在城内大肆采购了一番,发放给将士,但那不过是杯水车薪,大部分底层士兵都还单着呢!
  刘勋环顾左右,眼见很多士兵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不由心底冒起一股寒气,这样下去如何是好?
  赵琦也发现情况不妙,道:“刘将军,笼几堆火吧,这样下去,士兵如何受得了?”
  刘勋脸色严峻的点了点头,“眼下只能如此了。”
  北城门外,牛秀喝干碗里热汤,擦了擦嘴,只觉浑身上下热乎乎的。
  “准备进攻!”
  士兵们听到命令也纷纷放下碗,一个个面带轻松,他们对这棉衣、棉裤、棉鞋、棉帽实在太喜欢了,既轻快又耐寒,再来上一碗热汤,舒坦极了。
  此次进攻却不似先前了,事先准备的沾满油脂、松香、硫磺之类易燃物的石块被抬了上来,一声令下,碗口大的石块被点燃后,带着火光飞向城头、城墙。
  转瞬间,长寿北城门便烟雾弥漫,而这烟雾仿佛信号,东门、南门也相继遭到火攻。
  偶有射程远的石块砸到城门内不远的房屋,很快便燃起大火,空气中也弥漫着刺鼻的气味。
  城上城下顿时大乱,刘勋指挥人下去灭火,又命赵琦在此地指挥全力反击,他则亲自赶往其他两处城门。
  赵琦不敢怠慢,一声令下,床弩、抛石车齐齐发动。
  此刻的士兵也顾不得抱怨天气的寒冷和衣着的单薄,顶着飞溅的石块开始反击。
  仅仅反击了两轮,城外新柳军再次后撤,退至射程以外。
  城上将士一个个气的火冒三丈,哪有这么折腾人的!
  夜色朦胧,视线很差,赵琦看不清护城河对岸的情况,心下十分纠结,如此下去,己方必然士气受挫,可若出城迎战,又恐中了埋伏。
  如此又过了半个多时辰,城上士兵早没力气叫骂了,一个个缩着脖子靠近火堆烤火取暖,而新柳军仍未进攻。
  赵琦愈发烦躁,攻也不攻,退也不退,就这么干耗着,简直是岂有此理!
  这时,刘勋匆匆返回。
  赵琦急忙迎了上去,“刘将军,其他城门情况如何?”
  刘勋额头见汗,显然也是马不停蹄,“与此地差不多。”
  “唉,这可怎么办,刘将军,让弟兄们换班吧。”赵琦提出建议。
  刘勋点了点头,“我正有此意,各处城门留五百人足矣。”
  “五百人是不少了点,刘将军,眼下正是枯水期,要防备敌军趁机填埋护城河啊!”
  刘勋沉吟了下,道:“好,那各处就留一千人吧。”
  随后,刘勋传下命令,士兵们纷纷下了城墙回归军营。
  士兵们走后不久,时间已经到了子时,新柳军再次发起攻击,留守的赵琦立刻下令还击。
  这一次,新柳军居然没退,双方你来我往,就在这夜色中展开了远战。
  半个时辰过去,新柳军攻击愈发猛烈,也开始了护城河的填埋。
  抬眼望去,护城河岸边密密麻麻全是洞屋车,赵琦顿时叫苦不迭,这是要强攻?